李濟深頗為責怪地看著安毅:“你有這么多本事竟然一直瞞著我,嘿嘿!我還以為你一直很信任我呢。”
“不不!長官,千萬別誤會,我是擔心因此而被分配到軍需后勤部門才瞞著所有人的,請長官原諒!其實…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長輩,我尊重您敬服您,時時銘記您的教誨,這次要不是劉歭長官的信讓晚輩深受感動,晚輩非常愿意聽從您的調遣,只是劉歭長官挺難的,接下一個二師全是官,沒有幾個老兵,晚輩看完他的信,聽完胡樹森長官和蔣鼎文長官推心置腹的話,才最后決定去二師的。說來慚愧,晚輩一個小小的學員能得到這么多師長的器重提攜,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晚輩哪里還敢挑肥揀瘦驕傲自滿?每次想起師長們的關愛和期待,晚輩心里就誠惶誠恐的,不敢有一絲的松懈怠慢!”
安毅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李濟深欣慰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我以前和你說過,我與歐先生相交多年,情同手足,這次的事你不要責怪他,這些秘密我問了他就不能不告訴我,你放心吧,我也會保守秘密的,唉…后生可畏啊!我真不知道你這腦瓜里還有多少東西沒倒出來。”
“差不多空了。”
安毅老實回答,竟引來李濟深和歐耀庭的一陣大笑。
歐耀庭想了想說道:“小毅,其實我很不希望你上前線,你的價值遠遠沒有得到充分體現,你的創造力和靈性是我平生僅見,要是能有個安定的環境,你一定能大有作為,你留在后方要比你去打仗貢獻更大。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你的副校長也不止一次告訴我不要阻礙你的發展,他說你這樣的人才無論到哪兒都能成就一番事業,我深表贊同!有件事我得向你道歉,楚兒寫給你的信全讓我那小舅子截留了,他是怕你比他強,怕你以后成了我歐耀庭的女婿,他就沒什么利益了,我已經給他應得的一筆錢讓他離開我的公司,成蛇成龍看他自己的造化。現在楚兒也知道了這件事,她覺得自己誤解了你,感到很對不起你,幾次想要向你道歉都沒機會,等會兒你去看看她吧,她還不知道你要參加北伐的事,最好…你也別告訴她,她沒有兄弟姐妹,敏感而脆弱…”
安毅點點頭站起來:“遵命!長官,沒事屬下出去了。”
李濟深聽到安毅又在一口一個屬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歐耀庭眼里的神色卻極為復雜,說不清楚是欣賞、擔憂、期待還是內疚。
安毅走出門外,順手帶上房門,輕輕拉著葉秘書到一旁低聲聊了一會兒,隨即感激地向他一笑,便走向不時望過來的歐楚兒身邊,看到和歐楚兒待在一起的幾個女孩似乎是女師大的學生,安毅禮貌地向大家問好,在一片嬌笑聲中輕輕對歐楚兒說道:“咱們出去散散步吧?”
歐楚兒聞言心花怒放,高興地摟著安毅的手臂與羨慕的女伴們再見,安毅極不自在地低聲哀求:
“我的姑奶奶,請別這么親熱好嗎?你一個淑女就不怕別人誤會?”
“我喜歡!我就喜歡!誰不愿看別看,哼!”
歐楚兒自豪地揚起粉色下巴,天鵝般的脖子高高挺起,開領的麥色西式長裙將她挺拔的胸脯凸顯出美妙的曲線,宛若凝脂般的皮膚以及那淡淡的處子幽香,讓安毅心跳加速,情懷蕩漾,不得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望向一側,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下走入后花園。走下兩級臺階,歐楚兒因為要顧及長裙松開手,安毅這才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不知不覺又再偷偷地伸手挖耳朵了。
“小毅哥,我誤會你了,都是我那可惡的舅舅搗的鬼,他把我寫給你的信全都壓在文件柜里,我恨死他了!那天我爸把他叫來臭罵了一通,我媽也氣得哭了,當即把他趕出家門不許他再進我們家一步。我還聽到我爸跟我媽說,舅舅在短短的七個月時間里,居然貪污了八大商行七萬多塊錢,要不是看在我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的份兒上,我爸真會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去。”
歐楚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安毅無所謂地笑了笑:“歐小姐,這事過去就算了…”
“不許你再叫我歐小姐!”歐楚兒生氣地拉住安毅。
安毅側過頭,有些奇怪地問道:“那我該怎么稱呼你?”
“叫我名字。”
“楚兒?這…”
“這還差不多。”
歐楚兒高興地摟著安毅的手臂,繼續走在小徑上:“小毅哥,你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我們女師大姐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嗎?大家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之后羨慕死了,好多姐妹都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小毅哥,我看得出來,剛才我那些同學們個個恨不得你邀請散步的不是我而是她們。”
安毅神情夸張地問道:“不會吧?連白馬王子這個詞兒都想得出來,我真服你們了,當初我在街頭流浪的時候,怎么沒人給我獻花啊?”
“你嘴巴怎么那么討厭啊?氣死我了…哎喲…”
“小心!”
歐楚兒的長裙被花枝掛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安毅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小蠻腰:“傷著沒有,我看看…可以松開手了。”
歐楚兒伏在安毅懷里,激動得全身顫抖,早已不記得裙子的一角仍掛在花枝上,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不住跳動,緊緊扣住安毅的脖子,如夢囈般輕輕呢喃:“…抱抱我,小毅哥,抱抱我…”
溫熱的軀體和如蘭的呼吸,讓安毅失去了自控力,他緩緩低下頭,在楚兒的丹唇上深深一吻:
“楚兒,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