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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再見

  冬天里天黑的要早,日頭早早地西斜,那一抹陽光就沒有暖意,李淑月抱著微微有些涼意的胳膊,看著秦安抱著秦沁,一路落下他長長的影子,一路落下秦沁清脆的笑聲。

  茶樓里孫中炮正在和秦小天爭論,孫炮找到了新的理想,將來要成為一個漫畫家,秦小天卻不屑一顧,他說在臺灣喜歡看漫畫的都是學習成績極差的,考不上高中的,畫漫畫的都是找不到工作的,天天吃方便面的。

  見著秦安這時候才回來,孫炮和秦小天不住嘴地埋怨,天色太暗了,也去不成游戲廳了,再晚點,縣城往表山鎮的公交車就停了。

  秦安領著孫炮和秦小天趕往車站,正好碰著廖瑜下車。

  “廖老師好。”

  三個小男孩都是一副很懂禮貌,尊敬老師的模樣,旁邊注意著豐乳肥臀少婦的路人,也猜想不到在廖瑜眼中,他們一個是正在向大流氓進階的小流氓,一個是考試沒幾次及格,卻連校長都禮讓三分的敗家子拖油瓶,還有一個也讓人頭疼不已,膽大包天敢放蛇,入青蛙嚇老師。

  廖瑜終究忍不住看了錄像帶,里邊那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子,那種知性淡雅的氣質,尤其是開頭那一句“我的小男朋友”,即使明白了只是玩笑話,依然讓廖瑜十分震驚,更讓她驚訝的是錄像帶里的內容,她即使對于這些經濟領域的談話只弄懂了個一知半解,卻也明白了最關鍵的幾點:秦安現在很有錢,秦安有一家公司,秦安的公司投資了紅星電器。

  廖瑜簡直無法相信,只有在電視里,雜志上才能看到的財富誕生神話就這樣發生在她眼前,而對方只是個十三歲的小男孩而已。

  當然,對于廖瑜來說,這些都不怎么重要,震驚之后她也能平靜下為,秦安還是那個秦安,她看到的秦安也只是個普通的初中生…也許算不得普通了,但也沒有太多驚世駭俗地表現。

  廖瑜再次看到秦安,明明知道秦安一邊看黃片,一邊猥褻自已內衣的那一幕沒有出現,但她卻固執地認為,秦安翻了她的貼身衣物,絕對就是耍流氓的行為!肯定使過壞,很流氓的那種!讓她面對秦安有些怯弱地心虛的是,她腦子里那一幕幻想怎么也驅逐不掉,看著他的時候,慌忙避開他的眼神,故作鎮靜地和跟她打招呼的三個學生點頭:“嗯,你們早點回去吧,免得父母擔心,路上注意安全,在車子上不要打鬧。”

  看著廖瑜蹬著高跟鞋“篤篤”走遠,孫炮突然感嘆了一句:“廖老師的奶丄子一定很大,跟漫畫書上畫的一樣大,比女生們的都大。”

  “我猜有這么大!”秦小天雙手畫圓,跟臉盆一樣大了。

  初三的學習是緊張的,期中考試后,隨著學習的氣氛越來越濃,似乎時間也過得特別快,前一陣子還有人在議論期中考試的成績排名,恍惚間學生們就都覺得期中考試的成績單沒有了參考價值,有些人提高的很快,有些人蹉跎不前,七科競賽時全鎮一起的排名,能在鎮上考個什麼名次,誰都沒有底。

  正因為如此,絕大多數有希望進入全鎮排名前一百,甚至前五十的尖子生就開始格外努力,都想在七科競賽里考出個好成績,可以在寒假里,親人前不需要遮遮掩掩,可以討得更多的壓歲錢。

  鎮初中的老師們也是嚴陣以待,這一屆的初三畢業生在他們看來是素質最高的一屆,極有可能讓鎮初中再造輝煌,作為鎮上教育系統資源最偏重的初中,這些年一直被朝南煤礦初中壓著,甚至比不得去年大出風頭的五星中學,這個鄉村初中考了一個縣一中第一,考了一個縣二中第一。

  孫蓀,朱清河,秦安,趙衛國,李浩,甚至進步很快的葉竹瀾,都被當成了重點培育對象,老師們都叮嚀著他們必須代表鎮初中在七科競賽拿下好成績。

  孫蓀的壓力尤其大,她要想保持鎮初中第一的位置,以前只有一個朱清河有威脅,現在卻多了一個秦安,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讓她產生了濃重的危機感,她不能寄希望於七科競賽時秦安的作文再落到廖瑜手里,那是鎮上統一改卷,能夠盡量保持成績真實,公正。

  孫蓀也意識到秦安在數理化上的優勢,她也越來越多向秦安問學習上的問題,兩個人往往下課了都坐在座位上討論習題。

  "好了,就是這樣。。。。。。借下你的鋼筆。"秦安講解完,準備做自己的習題。

  孫蓀正有些出神地望著秦安,他在講解習題時,會側著臉靠向自己,她可以看到他那張有些削瘦但十分俊秀的側臉,他的鼻息挺拔修長,眼神清澈有神,總是燃燒著一種旺盛的生機,十分有活力,他在講解時,就像新聞聯播的主持人一樣神色平靜,秦安幾乎一成不變,只是簡單純粹地講解習題,不會因為她的提問而流露出半點不耐煩,也不會因為他是解答者而有半點優越感,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緩緩道來,讓人不自禁地跟著他的步驟,一點點地就忘了周圍的一切。

  “我臉上有花?”秦安笑了起來。

  孫蓀臉頰兒洪了,沒有理會他的玩笑,把鋼筆拿給了他,心想自己難道就是書里邊寫的,那些容易被成績優秀的男生吸引的女孩?

  “我才不會喜歡他,他和葉子是一對…他也只是說要和我做朋友,最多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孫蓀捏著圓珠筆,緊緊的用力,暗暗地下著決心,要好好學習,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

  放學后,秦安和孫蓀回家,他要到二中附近的書店挑幾本高中數學教輔,現在秦安的學習精力主要集中在高中的數理化科目上,至于七科競賽,他只差歷史和政治需要補補,但對于這種死記硬背的東西,他覺得考試前一個星期再來次突擊,以他的記憶力,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孫蓀跟著秦安到書店,故國新華書店時,那個售貨員看到秦安明顯有些惱火,卻沒有說什么,她怒哼了一聲,到了下班時間,關門下班。

  “她怎么不沖過來找我賠錢?”秦安奇怪地問道。

  “人家不找你賠,你還不滿意啊?”孫蓀白了他一眼,虧得自己幫他賠了玻璃錢,要不然現在那售貨員又得追自己和秦安跑好幾條街了。

  他還會不會牽著自己的手,躲到黃瓜藤后邊去?黃瓜都枯了啊。。。。。。

  秦安和孫蓀挑完書后,天色已經比較晚了,二中的晚自習都差不多要開始了,秦安送了孫蓀回家,在巷子口轉身,卻看到了一個絕沒有意想到的人。

  “你是跟著我過來的?”秦安笑了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容溫善純良。

  有些凌亂的頭發留長了一點,到了肩頭,眼神依然是不羈而略顯陰郁,單薄的嘴唇抿著,在寒冷的冬季里也隨便地披開校服,里面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露出的衣領口里看不到內衣的痕跡,竟然好似完全不畏懼寒冷。

  陳夭夭還是那副模樣,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看著秦安的笑容卻是皺起了眉頭,誰能料想到這個笑的陽關燦爛,跟一朵向日葵似的少年,居然能夠想出那樣陰損而讓人自尊矜持掃地地招數來欺辱自個?

  “你該不會是想來報仇吧?我可是隨時都帶彈弓的!”秦安掏出他的梨花木彈弓畢竟太重,也不適合每天都背著上學放學。

  他是在想不到陳夭夭有其他主動找自己的理由,在他的猜想中,陳夭夭要么恨他入骨,要么避之不及,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那天我聽到了消息,吳寶華在打聽你的事,你小心點。”陳夭夭抿了抿嘴,聲音變得很冷:“我可不想在想到破解你那鐵彈弓的方法前,你先給吳寶華打斷了手腳。”

  陳夭夭的聲音像是冬日里刮過的冷風,秦安不禁有些覺得背脊骨發寒,原來陳夭夭是這般惦記自己。

  “你還和小混子來往?我說你稍微打扮一下,好歹也算是漂亮的女孩子,整天這副模樣到底怎么回事?看來上次我給你量身定做的新形象你是完全不打算接受啊。”秦安也聽齊軍說過吳寶華出院了,只是現在派出所里吳華德完全被架空了,派出所的實際工作已經是張梁主持了,吳寶華也意識到他老子過氣了,現在低調得很,也沒什么在青山鎮打眼,極少有人看到他。

  陳夭夭一聽就來氣,臉頰兒有點泛紅,瞪大著眼睛,“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聽說你把吳華德的卵蛋踢爆了?”

  秦安差點沒把下巴給驚得掉地上去,女孩子說話如此之粗魯直白,他也是在青山鎮第一次看到,畢竟現在的女孩子可比不得十幾年后身體發育的遠比她們思想要健康成熟的那一代非主流。

  昨天晚上出去吃東西,近一點的豬尾巴要八塊,這不是宰人嗎?我跑遠一點吃,五塊一條,吃著覺得尾巴骨頭有點涼,似乎油炸時沒有炸透,不過反正是鹵過的,我也沒在意,吃了。

  悲劇了,回來就拉肚子了,到了今天下午才舒服點,又上火,牙疼,到了晚上才終于有狀態碼字。(真是倒霉了喝水都塞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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