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檢察部門隨即介入,最后卻查出該工程是高于真擔任副省長期間批給金鑫工程公司的,更查出金鑫公司的老總和高于真私交甚密,兩人是高中時期的同學。
高于真現在雖然擔任省政協副主席,實際上在大多數人眼里,已經是退到二線,卻沒想到了晚年攤上這么一檔子事,案子已經轉交省紀委,高于真雖然沒有被雙規,但正在協助調查中。
高小蘭這時候這么急著找自己,想來是為了父親的事。
唐逸輕輕嘆口氣,說道:“下午不去林北了。”
李剛嘴唇動了動,就點了點頭,唐書記一向念舊,勸也是無用,至于林北那邊等著同唐書記見面的經濟界人士,也只能再等通知了。
顧占東笑著問:“唐書記有客人?要不要我。。。。”
唐逸擺了擺手:“咱們聊咱們的。”想起高于真,心里異常沉重,怎么也想不到高于真會出事,這么一個一板一眼的干部,卻也不知不覺的觸了礁,難道手中握有權利的人,想不出差錯就真的那么難?權利,有到底是什么?
。。。。
高小蘭無疑有些顯老,衣著整潔干練掩飾不住眼角淡淡的魚尾紋,曾經剛強的女孩已經變成四十出頭的婦人,坐在高小蘭身邊,唐逸有一種強烈的時間流逝感。
一轉眼,自己也老了!唐逸輕輕嘆著氣,親自給高小蘭添了茶水,高小蘭從坐下,就一直局促不安的喝茶水,道現在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小蘭啊,咱們很久沒坐在一起聊天了,想想,在督查室的時候好像就在眼前。”唐逸端著茶杯,感慨的說著,也想起了很多很多。
“馬明宇,那時候和我對著干的是叫馬明宇吧?還有為副主任,叫李成柱?挺能干的那個督察員叫建國?姓什么我忘了。”
高小蘭默默喝著茶,心卻漸漸安定下來,女兒都上高中了,這些年的日子平淡而幸福,但現在聽唐逸念叨著,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正是滿腔熱情充滿激情的年少歲月,而唐逸那時的沖勁道現在還令人印象深刻,十幾年過去了,昔日的同僚已經是高不可攀的人上人,現在的唐逸變得深沉可怕,就算在大院里偶爾遇到他也是遠遠繞開,在他面前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而現在,眼前的唐逸才有點像自己認識的那個唐逸,那個才華橫溢開朗自信的青年。
去接唐寧的路上,唐逸心情都不怎么好,這些年很多事都看穿了看淡了,仿佛沒有什么事能引起自己感情上的波動。但這一次,想起高小蘭在自己面前輕輕哭泣時的摸樣,唐逸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自己好像沒有做錯,但為什么心情低落呢?
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電話,終于還是搖搖頭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有些感覺,是很難說清楚的。
春城高樓大廈越發的多了,玻璃帷幕投射的夕陽金黃極美,寬闊的長街上車流如梭。
當銀色轎車駛過一處十字路口時,唐逸從后視鏡注意到崗亭的幾個正指著自己轎車的車牌說著什么。
唐逸微微一怔,隨即就知道近來自己開這車頻繁了些,數次進出省委大院,想來一些消息靈通人士已經收到了風,尤其是部門,對領導的車牌更是敏感,一些收到消息一點也不奇怪。
搖搖頭,這個社會,潛規則又是何其之多。
默默將車停在幼兒園前停車線前,唐逸看看表,自己又遲到了,轉頭看去,彩虹門前,卻見幾個人好像正在爭吵。
“滾,再不滾我打電話叫人了啊!”清脆動聽的聲音,窈窕多姿的身影。
幾名奇裝異服的少年從唐逸身邊悻悻而過,唐逸快走幾步,卻見彩虹門前一位銀發少女囂張的叉著腰,還是那么的狂野不羈,她總是這樣,前衛靚麗的出格,和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正是曾經叫自己賠錢的那位。
“爸爸!”從銀發少女身后突然冒出一個小腦袋,是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