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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百萬級慶祝

  陳靈珊旁的男子突然開口,對張亞奇笑道,“張會長,最近聽聞你們南大有組織師生訪問早稻田大學,慶應大學和東京大學,要簽個什么合作交流協議,feec這邊可以和他們進行雙通道聯系嘛,南大在日本的留學生不少,日本過來的交流學生也很多,你們可以和一些日資跨國企業由此進行深層次聯系,最后將人才輸入,打入到他們內部。這些日資企業可是有很多模式和資料可供我們中國企業家學習借鑒。”

  去年張亞奇成為feec俱樂部的南大分會會長,就和TEG方碰過面,是以相互之間也是打過交道。張亞奇知道這人叫王鐵,家里是搞貿易出身的,在北京那邊自有一個圈子,此時不確定是否對方搶先發難,針對他而來。

  王鐵開口說話,清華這邊聲音也就相形小下去,配合得相當默契。

  張亞奇夷然笑道,“其實我們一直都有和在日本的留學生校友會相聯系,有些學生在那邊生活得很艱苦,不能融入當地,我們也聯系了在日本有產業的一些校友,盡可能的對國內留學生提供援助,東京大學里有個南大同濟會,日本第一私立慶應大學里也有我們南大出身,現在在日本進修,學術界很有名望的教授擔任留學生部縂長。我們校友里面有相當一部分日本留學回來,將經驗和技術用于在國內開拓事業的人才,像是我們現在的醫學院院長,就曾經是笹川衛生獎的獲得者。我們南大出去的留學生,最終也會通過各種方式,回饋母校,以及國內事業。”

  一番對話,張亞奇回答得是甚為得體,沒有給對方可趁之機。更表現出這種榮譽感,和回饋母校的作風,并非只有清華才具備南大仍然有相同的水準,思想覺悟并不亞于對方。

  王鐵點點頭,目光自然而然巡弋到他身旁的蘇燦,道,“剛才遇到你和靈珊認識,聽到你正讀大一,我還嚇了一跳,南大什么時候有這么年輕的會員了?”

  眾人聽聞,立時將目光放蘇燦身上,同時有一陣低聲的窸窣聲。

  王鐵停了停,又續道,“哪像我們,俱樂部那邊大多都是看了好幾年的老臉了,新進的人大多都是早畢業的,現在在外工作生活的,在校的都很少了。看來,我們還是要適時的補充新鮮血液的好,要不然未來很多老臉孔都打光了,以后這條路上后力不濟就蕭條了。”

  王鐵看年紀也不過二十七八,但畢竟在清華廝混了七八年有余,說話以老臉孔自居,頗有分集體榮譽感,畢竟他對這所大學的依戀程度,也是的確很深刻的。

  有人借此冷言說道,“這畢竟是企業家協會,會員不一定都是成功的,但是你必須有點子,有創業,是CEO,現在還沒有成功,但將來一定會成功。所以TEG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的,嚴格來看,我估計現在在校的本科生,都沒這個資格加入,這不是那些普通協會一樣的組織。”

  這話來自清華那方,言下之意,相比起來,南大將一個大一的學生加入到這種企業家圈子里面,實在太過兒戲。完全在亂搞。

  而很多人對此認同,也顯然因為蘇燦這么年輕,讓他們大感意外。要知道現場很多人成功,被校際俱樂部認同加入,都是在離校多年以后了,是經過了很多滄桑經歷和打拼的,方能獲得被這個圈子認同的殊榮。雖說南大的feec和清華TEG之間有距離,但是畢竟都是校友價值在中國體現的樣本,是中國創業潮的縮影。如此一番比較,這些都從千軍萬馬中殺出血路來的人心里多少有點不平衡。

  就在這眾人目光落在蘇燦身上之際,眾人卻發現...他在走神。

  蘇燦的確在走神。此刻峰會場合金碧輝煌,中央舞臺不住有魔術和各種演出,周遭紅色帷幔內里的雅座中觥籌交錯,西裝革履,禮服珠光寶氣的人們,那些努力保持笑容的老臉或者年輕的面孔,相互之間寒暄而熱情的交際,音樂聲和人群的窸窣聲交錯不絕。

  現在他正坐在中國名校校友會企業家圈子里面,每個人都神態各異,說話嘴唇上下開合,偶爾飛濺幾粒唾沫星子,探討著未來他們的宏圖大計。隨后便是王鐵說完,陳靈珊把他看著,眼睛水盈。在這之后便是其余人都注目在他身上,顯然是發現了蘇燦的走神。而后就是他右側的張亞奇伸出手肘,捅了他一下。

  這一切映入他的眼睛里面,卻產生出一種剝離感,仿佛自己只是以一個先知者的身份,俯瞰著這些人的生活,他們未來可能會成為中國聲名鵲起的人物,而他也許在這里橫插一只手,未來就會不一樣了。

  這是他前世一個在大學昏昏踵踵,不知不覺在三點一線的生活中晃過四年,而后的人生持續悲劇的人可以想象的嗎?這種奇異的感覺,讓蘇燦意識到,他是真正憑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改變命運的航道,直至現在突破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和層次。

  蘇燦被張亞奇捅了捅,回過神來,但是外表卻明顯和眾人的氣氛不相符。

  眾人忍住笑謔之意。心里的評價再低一截。

  王鐵一看蘇燦這模樣,旋即笑道,“不知道蘇燦學弟在大學學的是什么。靈珊說你們的高中同學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啊。”

  “金融管理。是嗎,也許吧。我對高中同學的印象也很深刻。”蘇燦看了他身旁的陳靈珊一眼,陳靈珊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

  王鐵點頭,“金融管理學光是學習理論的東西到頭來只能算一個空架子,這里面包羅萬象,要用到實踐上創立自己的生意,可不容易。創業都是很困難的,并非想當然就能成功,你應該多向你的會長前輩們多學習歷練。”

  嚴格來說,能夠一并在場的大家都應該屬于平輩,即便蘇燦是新進會員,對他的指導也應該是陳廣這樣俱樂部的老前輩來進行,王鐵這番越俎代庖帶著指點的跟蘇燦說話,也有點貶低南大的意思。這讓張亞奇等人臉色也就沉了下去,敢情對方這一轉槍,目的打到蘇燦身上啊。

  但張亞奇也注意到千萬友社交網絡的杜科卻松了一口氣,大概他心里面所擔憂的東西,因為張亞奇這個臉色,而暫時擱下了。因為在他看來,要是張亞奇真有底氣,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明顯不高興的。

  蘇燦看了身邊南大眾人,又對王鐵謙遜的點頭道,“是,學長師兄們都是我的學習對象,加入feec,也是想和大家一同交流融資投資心得。”

  眾人都聽出味來了,這是王鐵拿蘇燦在上眼藥,是為了什么?明顯似乎是眾人中比較耀眼的陳靈珊,敢情這是在打壓對手啊。而明顯雙方不是一個數量級,王鐵倚老賣老,蘇燦只是一年級學生,無論是資歷還是創業經驗,都淺薄不堪,在王鐵面前只有謙恭的位置。

  陳靈珊盯了王鐵一眼,眼神里掠過一絲不快。王鐵朝她眨了眨眼,又拍了拍沙發的表面,喃喃自語道,“主辦方的這沙發太硬了,坐得我腰酸背痛的,不舒服。”

  陳靈珊躊躇片刻,心里面有著激烈的矛盾爭斗,但這不過是短短瞬間的事情,下一刻她將自己身后的靠枕取出,塞王鐵腰后面,動作溫柔,但是那雙透徹的眸子明顯多出了不滿。

  此舉引得清華一方很是羨艷吃味。恐怕要是平常聚會,都會哄笑出聲來。

  王鐵一臉舒坦享受的靠著靠枕,對陳靈珊咄咄逼人的目光視而不見,灑然對蘇燦一笑,有些得寸進尺的味道說,“融資?我的建議是,你們現在最好不要去想那么多,要開始創業和公司,第一步不是獲得資金,而是找到一個很好的創意,一個idea,然后是一個團隊,一種盈利模式,然后是執行,取得初步成效,最后才是資金。這才是最難得一步。投資家都不是什么大好人,哪怕頂著天使投資人光環的人,相信我,他們絕對都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天使。有可能你辛辛苦苦策劃了兩三年的東西,拿到他們面前,他們只可能用兩個字來回復你,知道是哪兩個字嗎?”

  “垃圾。”

  王鐵湊前一步,端起面前的酒喝上一口,“這是對創業者最徹底的打擊。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校級企業家圈子每次都會做這方面的講座,讓獲得投資的成功者來講述經驗技巧。因為這是最關鍵的一步,資金是企業的血液,要是這一步不成功,企業沒有血液,沒有雄厚的內力運作,你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然而你卻不得不做出努力,因為你前期所做的每一個方面,只有到位了,精彩了,才可能讓一個投資方點頭,這才能說明你已經開啟一個新篇章了,也是很不容易的。”

  王鐵一說,眾人都不由得紛紛點頭,雖說這有指指點點的味道,但不可否認都是金玉良言。

  每年有多少創業者因為沒有獲得投資,資金捉襟見肘,而一波一波的死下去?所有人只看到那些成功者的光輝,誰知道他們背后的累累尸骨?

  “受教了,很不錯的經驗。”看到蘇燦一度的點頭,周圍清華人此消彼長的氣焰,陳靈珊心頭掠過一絲難過的感覺,她私下里踩了王鐵一腳,而后在王鐵吃痛咧嘴的當兒,她突然打斷,對蘇燦笑道,“在南大,你過得好嗎?”

  “大學生活就那樣,有什么好不好的。”蘇燦笑道。

  陳靈珊平白感覺蘇燦有股滄桑的味道,這讓她內心很酸,旁邊的王鐵又自告奮勇了,“積極一點,我知道剛進校大一大二的都比較頹廢,要是持續下去,大學就真的頹廢過去了,你將一事無成。敖...”不消說,王鐵又被踩了一腳。

  清華這邊一人到沒有在意這邊王鐵,陳靈珊,蘇燦的三角形式,只是接著王鐵剛才的話道,“的確如此,高校企業家圈應該更多加強這一方面的交流,要將我們TEG成功的方式方法,經驗傳達開來,讓更多的有志創業人企業家獲得幫助。下個月清華有一場創業研討會,我們很多成功校友都會參加,我們可以給你們feec發邀請函。大家共同討論。”

  清華那邊眾人交口稱是。南大這邊眾人臉色就垮了下來,這是什么意思,五岳會盟么,清華要做中國高校創業邦武林盟主,要南大前來朝拜?也太看不起人了一點。

  張亞奇冷不丁說道,“似乎也不僅僅只有你們校友圈才有成功經驗,你們不是圭臬,也不是標準,各家自有各家的方法。我們可以派人來講座,大家共同交流。”

  feec也毫不示弱。

  對方顯然聽出了張亞奇這番話火藥味十足,心想南大脾氣還挺硬,上回吃得癟還不夠?還不肯輕易就范?

  “如果單純的論成功率,規模,影響力,以及地理條件,很明顯我們能夠為企業家提供更大的幫助,要不然你們認為呢?”人群中的杜科攤了攤手,灑然笑道,“我可沒聽說這兩年里面,南大有多少獲得了資金壯大起來的企業...”

  張亞奇淡淡一笑,“杜科,你的千萬友網絡,在美國發展很好啊,今年突破十萬用戶關卡,看來值得慶賀。”

  眾人都心想這個張亞奇好大的膽子,像是瘋狗一樣,竟然還敢攀咬到千萬友創始人的杜科身上。

  果不其然,杜科微笑,“那是當然,我打算邀請很多好朋友在黃浦江郵輪上一起喝酒聊天直到天明的慶祝,但是很抱歉,我們是朋友,但遠遠不算好朋友,你也恐怕不在我的邀請名單。”

  一片嗤笑。

  “去年我們北京有一場聚會,我記得那個時候還在下大雪,你當時說過,我們南大沒有出過真正意義上的企業家?”張亞奇冷聲道。

  “這是你們的遺憾。”杜科撇撇頭,無奈道。

  “今天我想告訴你,你是錯的...我也根本不需要參加你的慶祝,因為我們要忙著慶祝的,是今年在美國突破了百萬用戶的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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