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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 前傾的木偶

第一百一十章前傾的木偶  唐嫵的家在雪海逸居的復式別墅b區,內部縱深很大,再加上又是低密度住宅,所以這里面越加幽靜,遠處河邊水帶旁的地鐵拖成一條線移動過去,偶爾一兩只飛鳥飛翻,這些遠景都沒有聲音。只有身邊車道上時不時呼嘯遠去的轎車碾過地上葉子噼啪的干脆聲響。

  剛才上樓之前蘇燦就看到停了好幾輛車在下面,兩臺帕薩特,一臺奧迪,一臺奔馳,其中也有凱迪拉克和沃爾沃這樣的牌子。小高層復式建筑只有六層,唐嫵的家則是五六兩層的復式住宅。

  在此之前,蘇燦對唐嫵家的印象僅僅是停留在夏海市司法局的那個小區,那里留下了對兩人來說很美好的回憶,雖然現在夏海已經成了過去,但那個時候放了學一起做飯一起看書的日子,當時總覺得會那樣一直持續。

  而當時夏海的那年放學獨處的日子,估計兩人也想不到,三年后蘇燦會重新踏足在上海唐嫵的新居。

  唐嫵摁了門鈴,沒過多久穆璇開了門,看到唐嫵,又看到蘇燦,點點頭,眼睛里沒有任何異樣的笑道,“來了啊。”

  穆璇系著圍裙,穿著一件修身棉毛衣,是一條及膝裙,挽起袖子,看樣子是在廚房做事,旋兒溫和的說,“下午課很多吧,你和蘇燦是怎么過來的,坐地鐵?本來是想讓李嵐開車來接你們的,你不是堅持不需要嗎。”

  說著這么一句話,穆璇的目光卻注視在自己身上,已經透露了許多信息,至少穆璇對蘇燦在南大的表現,是有一定知道的。

  蘇燦并沒有在學校里開他那臺賓利車,這個舉措讓她對蘇燦此舉顯然是比較欣賞的,有那樣的家底背景,但是仍然在學校進修充電,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這樣的隱忍和低調。

  穆璇親自為兩人開門,那張一貫在她臉上看得到的冰霜面容多了一些微笑,這份微笑帶著些唐嫵影子的明艷,讓蘇燦心情自然好上許多。

  在開門之前,蘇燦隱約聽到和玄關相隔的客廳傳來說話聲和笑聲,而開門到穆璇說話的當兒,這樣的聲音立時就小了下去,窸窸窣窣,明顯壓下來的聲響。蘇燦心想自己估計也成了一個受人爭議的人物,在晚宴那晚開著豪車殺到,而又在這之后因為衛丁丁等人事件迫不得已和張岳之父在大庭廣眾下對立,這件事不用說也會被好事者傳得遠遠的。

  恐怕在一些人眼睛里,多少就有點認為自己張狂不羈了。

  想想看就連李嵐這種唐父公司副總都有所耳聞,那在兩家家族企業那些白領金領精英圈子里還不沸反盈天,都大睜著眼盯著這邊的熱鬧呢。

  進門的玄關就有一股大氣,大理石地磚透著明亮的光,玄關巖壁般的質樸墻面前方有一個小平臺,上面擱著一尊褐色質地的精致佛像,佛像盤腿閉目,端莊。背景是紅桃實木屏風,立時給人一種清新靜目的感官。

  在這種環境下,客廳里傳來的騷動并不影響蘇燦觀察唐嫵家在上海分居的環境,他對兩家人那些三姑六婆或者公司企業骨干私下里討論他什么,是怎么討論,對他有什么看法并不感興趣,與之相比他更有點貪婪和好奇的打量唐嫵的新家,這有一種尋幽探秘的刺激。有關唐嫵的一切都能夠從心底的激起他這種刺激感,譬如第一次深深的嗅聞唐嫵身體的體香。

  而唐嫵自然在進門看到蘇燦一副左右打量的樣子就已然明白他的想法,自然的想起在夏海的那段日子。

  唐嫵上前打開鞋柜,取出一雙棉絨拖鞋,遞給蘇燦,然后自己再換上一雙,再將蘇燦的鞋和自己的一起放回柜子里。

  “你們先休息一會,過會吃飯,穆楷竺和張岳都在上面...一起的還有黎叔叔的女兒黎瑩,宋云耕...宋叔叔的兒子宋鵬程,唐嫵你幫媽媽照顧一下。”

  唐嫵的表妹穆楷竺和張岳在都不出奇,然而黎瑩也在?讓蘇唐兩人都愣了愣。

  黎瑩是市發展計劃委員會主任黎嚴的女兒,當初黎瑩在蓉城二十七中讀書的時候,就因為家里面疏于溝通,怠于關心,乃至于黎瑩在一個小挫折上面選擇了走極端,有一次跳樓事件,最后被蘇燦所救,這件事讓黎嚴一家對蘇燦倍加感激。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曾經在一起吃過飯,隨后就讀上大的。而黎家又因為穆老太的關系,和唐穆兩家關系匪淺。之前的唐父晚宴是宴請兩家的親戚朋友,這種場合上面自然不會邀請黎嚴,而今趟新居落成,一頓核心家常宴的形式宴請黎嚴才顯得比較妥帖周到。

  唐嫵家是復式結構,中間挑高,一盞水晶大燈懸吊,看得到二樓的臥室,客廳地板延伸至戶外花園的小亭,從玄關進去就看到客廳坐了一些中年男人,女人們坐在餐廳那頭,唐嫵二姨夫就對兩人笑道,“唐嫵,下課啦。”

  蘇燦注意到張岳的父親張朝陽也在,朝著他看了一眼,繼續和旁人說話,沒有多說什么,相反張岳的母親楊映華卻在餐廳那頭看到蘇燦,就顯得更激動,對旁邊幾個女子說得更為起勁,這里面有唐嫵的三姨,二姨唐楷竺的母親錢瑜,想來張母說得也并不是什么好話,惹得眾人也頻頻朝蘇燦看來。

  唐楷竺倚在二樓走廊欄桿上,擺擺手招呼兩人上去。兩人沿著弧線形的樓梯走向二樓,蘇燦想這樣也好,到避免了和大廳眾人打招呼的尷尬。

  這個時候坐在大廳這邊才有人朝著蘇燦的背影低聲道,“那位...就是唐嫵的朋友?”眼光卻對蘇燦充滿了各種打量。

  看得出近期對這個少年的事情,傳聞有不少啊。

  “老宋家的媳婦,也想看看這個孩子,說到底她的兒子已經是很爭氣的了,宋鵬程不過大三吧,就已經開著跑車去上學了,而這些東西卻不是來自他父母,他在大學時獲得投資,福祿苑連鎖會所就是出自他之手,據說現在自己又開了家貿易公司,和他們家的森川集團遙相呼應,做得很大,還是高校精英俱樂部的成員...老宋家這一兒一女,都能耐挺足啊...什么時候我家那小子,長大后能有這一般的能耐,不要給我惹事,我都起碼多活幾十歲。”

  在這個情況下有人提及宋鵬程,并不是單純的感慨而已。老宋家當年是北洋軍閥血脈,后來輾轉顛沛,才安定下來,這些年下來,家族男性大部分在政壇浮沉,女性親屬不少從商,家業龐大,在國內國外都有企業,算得上國內少有的財富保持了三十年的家族。

  宋云耕有一子一女,女兒高中就被送到了國外,留學深造,不過近期準備返回國內,在國內大學就讀。而其子宋鵬程在大學時代就開啟了自己的事業,虎父無犬子,但宋鵬程從來不想掉入其母為他設下的人生歷程,所以他寧可自己打拼江山,事實證明了他的商業潛力,就讀上交的他被高校精英俱樂部接收,并從中獲得了經商的資源和能量,取得現在的成績,一定程度上這也是對他能力的一種體現。

  宋家和穆家在上的派系相輔相成,聯系也較為緊密,甚至還有人預估過極為出眾的富三代宋鵬程有可能會成為唐家的女婿。人們會有所相傳,總歸是空穴來風,相信這里面,兩家不是沒有考慮過。

  這樣一號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今天在這個家常餐上面,也就讓人不得不將唐嫵的“朋友”拿來和他作對比,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當人們聚集在一起,很多時候不得不進行攀比,這不算是人類的劣根性,相反是人類社會的一種本能。人是群居動物,在群居過程中的參照以及落差所產生的動力,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社會這個大圈子進步的原力。

  所以多少都會將宋鵬程和蘇燦有個衡量,眾人下意識的看向今天和自己兒子過來的杜冰一眼,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漂亮的那種,但是極有氣質,而在她氣質的背后,也忍不住在蘇燦和唐嫵并肩上樓的時候,循目觀察。

  三姨父轉頭對張朝陽笑道,“老張,你可是和蘇燦打過交道的,你也是長輩,怎么,對他有什么看法?”唐嫵三姨父是堅定的挺宋派,讓張朝陽這個被蘇燦沖突過的“長輩”來評價蘇燦,他說出來的能有什么好看法?

  和旁人說話的張朝陽臉色比較沉,看了看唐嫵三姨父,搖搖頭,生硬得道,“我沒看法。”又繼續和人交談。惹得三姨父肥胖的臉笑了笑,下顎的肉抖了抖。

  “蘇燦哥,你來啦,剛才我就打賭了,黎瑩說你不會過來,但我想你怎么可能不會來,這不,我贏了。”

  穆楷竺上前對蘇燦嘿嘿一笑,又對唐嫵做了一個鬼臉,“老姐,這么久不見,你怎么越來越漂亮了,讓人自卑啊。”隨即穆楷竺隨著兩人走入露臺,亭子里坐著兩男一女。

  女生看到蘇燦已經站了起來,正是黎瑩,這個單眼皮的女生沒有蘇燦印象中的素然,穿得倒是很醒目,上身是衛衣,是長筒休閑褲,挺嬌俏壓抑了心頭激動的對蘇燦一笑,“你來了。”

  剛才穆楷竺招呼兩人的時候,她就想探頭出去,不過最終還是坐著,忍住了沒有出去招呼,要是自己和穆楷竺一樣熱情,那未免本末倒置,顯得突兀了。她對蘇燦有著很大的好感,沒辦法,當她站在二十七中教學樓頂樓準備往下跳的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蘇燦出現得太光輝了一點,終于說服讓她心甘情愿的走回到平臺這頭,放棄了跳下去的念想。在這種情況下對蘇燦自然是滿懷感激。

  而坐在凳子上沒有起身的是一個眉目輪廓很好的青年,甚至可以和帥字沾邊了,但是如果和他深入相處,就會讓人知道通過外貌對他評價只會是庸俗的一種表現,他不屬于第一眼看到就給人多么了不起的沖擊印象,但是絕對是越相處越會覺得他心底很深的人。

  宋鵬程是一個內心驕傲的人,所以當穆楷竺迎身出去,黎瑩和張岳都紛紛站起來的時候,他可以面對唐嫵和蘇燦不動分毫的坐著,臉上只是掛著應該有的微笑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他既然都沒有站起身,原本屁股已經離了座的張岳也就坐了回去。

  宋鵬程和蘇燦眼神交匯相對,短短時間又分開來。宋鵬程有些不明白穆楷竺和黎瑩怎么會對蘇燦的到來有這么大反應,但是身邊兩女孩這種反應,乃至于唐嫵對蘇燦的態度,變相刺激了宋鵬程內心的驕傲。

  他于是只不過對蘇燦點到即止的淡淡一笑,又轉頭繼續和張岳擺談。

  張岳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要和蘇燦打招呼,畢竟當時在那家茶樓里面蘇燦的表現,讓他是有心想親近的,然而現在宋鵬程這樣的人要跟他說話,光憑他在年輕一輩圈子里的名聲,張岳就不敢有絲毫怠慢。不過幸好蘇燦隨后轉身和黎瑩穆楷竺交談,說得都是一些學校上面的生活和趣事。

  過不久唐嫵二姨錢瑜就上來招呼大家過去吃飯,眾年輕一輩陸續走下,說是家常宴,事實上也不盡然,在廚房忙碌的兩個大廚是宋家旗下餐飲集團專程抽調過來烹飪的,而其余類似穆璇,錢瑜,還有一些預約了要在新居喬遷展露手藝的人,都是在其中做了一兩個自己拿手的好菜,否則要真讓他們做那么多,恐怕都精力有限。

  眾人在寬敞的餐廳坐了兩個桌子,一張是穆家兩老為上賓的圓桌,小輩和男性大多都坐在這一桌上面,而大部分女性則坐在長方桌這邊。

  而今天在場的蘇燦認識的除了穆家兩位老泰山之外,黎瑩的父母黎嚴和趙瑕瑜,也是蘇燦之前打過交道的。其余的是就是穆璇這邊的親戚,相對而言唐父這邊的很少幾乎沒有,其余的估計也就是兩家關系不錯的人,看著宋鵬程的母親杜冰入座,這個女人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多方面是因為她的兒子宋鵬程,會和穆璇家女兒走在一起的傳言。

  蘇燦算是最近因為唐穆兩家默認而進入大家視野里的人,而宋鵬程是公認的年輕一輩佼佼者,兩相對比,又有什么樣的高下?

  雖說老宋家和穆家親上親的設想可能化為泡影是一種遺憾和可惜,但作為老宋家媳婦的杜冰,未嘗就不想借此觀摩觀摩蘇燦這一本尊。

  正準備就坐,黎瑩的父親黎嚴這個時候開口了,對蘇燦道,“蘇燦,你坐我這里,一會和我喝兩杯。”

  眾人都朝著黎嚴看了過去,對黎嚴的身份,乃至于他這種“點名”的方式要蘇燦和他喝酒,不免讓席桌多了一份遐想,這讓杜冰那一慣不會表現出內心的臉色還是平白多了一分訝異。

  宋鵬程也不免多看了蘇燦一眼,他心知這個黎嚴,是母親杜冰想要攻克下來的隘口,某些政策上只要他松一松口那么他們家族那些涉及能源,生物醫藥領域的東西,回旋余地就將更多,可以取得的東西也將更多。

  蘇燦還是在末席坐了下來,“黎叔叔,我還是坐這邊,一會我單獨敬你。”

  原本之前和旁人添油加醋說了不少,鋪陳了不少,現在想要看眾人給蘇燦臉色的張岳的母親瞪大眼睛看著黎父,又看了看黎母,正看到黎母面帶微笑的盯著蘇燦,似乎剛才自己所說的蘇燦那些沒大沒小,絲毫沒有在她心里面留下印跡。不過只要想想也就可以知道,蘇燦是救過他們家女兒的人,人品早已經不需要檢驗,也根本不是旁人說三道四就能夠動搖改變。

  這個小插曲一過,宴席上面氣氛倒也比較輕松,黎嚴還當真沒忘要和蘇燦喝酒的事情,蘇燦也就連忙拿起杯子和黎嚴喝了兩杯,看著自己父親是越喝越高興,黎瑩心頭也是欣喜的。

  蘇燦喝酒不是很強,但看黎嚴的架勢,他是越喝越到位,黎嚴平時看上去挺平和,然而一到酒桌上喝開了,蘇燦也不敢不作陪,眼看著兩瓶過去了,蘇燦已經有點打頭了,唐嫵也就輕輕的拽了拽蘇燦,示意他酒量不好就別再喝下去。

  唐嫵三姨父卻察顏辨色較強,心里面想著對黎嚴投其所好,這時也就敦促蘇燦,“蘇燦,你要和黎嚴叔叔好好喝,喝高興,你黎叔叔可不常有這么高興的時候啊。”

  蘇燦推卻不過,正要再度舉杯,一直話語很少的穆老太爺終于開口,斥了蘇燦一聲,“你能喝才喝,喝不了就不要勉強,你自己有多少酒量,難道自己不清楚,能喝多少喝多少。”

  眾人連忙稱是,似乎一下轉了口風,蘇燦這杯子舉在原地不是,收回去更不是,上了年紀的人脾氣都比較怪,蘇燦不明白自己哪一點惹得他要出言訓斥了。

  黎嚴將酒杯擱桌上,這才對蘇燦笑著點頭,“那行,到位就可以了,你還在讀書,也該少喝點酒。”

  所有人腦海里都在思索一個問題,錢老爺子親自出言為蘇燦解圍,這究竟代表著什么?

  不了解錢老爺子風格的蘇燦被一股熱血激了一把,自己來唐嫵家晚宴,竟然被小看了?

  什么時候該迂回轉折,什么時候該拿出氣魄,現在就是應該有個選擇的時候。今天就是把自己摞這里,也要在唐嫵面前殺出氣勢,血拼他個片甲不留再說啊,當下蘇燦心頭一橫,戰術重視,但是戰略上卻藐視,淡淡道,“怎么可能喝不了。”

  于是一口飲盡,將杯口對著黎父一側,露出里面空徹到沒有一層酒液的杯底,這才底氣十足的坐下。

  心想上輩子自己好歹說也是在千杯浸泡,經常爛醉如泥引領一代風騷的人物,這輩子不過就是生活習慣好了點,弄得對酒精敏感一點,否則要是上輩子的骨子,還真想看看一斤兩斤白酒放不放得翻你們這一群吆喝者。

  一群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都怔怔的盯著錢老爺子,錢老爺子也是錯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子竟然跟自己倔起來了?

  蘇燦會錯了意,但他這大有氣勢的一舉,還是讓眾人競相附和起來,在場這些在官場商場都有所造詣,酒力功夫自然不俗,都能喝上一盅,漸入狀態。而蘇燦既然抱定了血拼一場,也來者不拒。

  以酒為攻。要打出自己的氣勢啊。

  酒過三巡,聊天的氣氛也就熱烈起來了。

  張朝陽就對蘇燦笑道,“蘇燦啊,張叔叔還沒和你喝上一杯...”

  說話的的確是張朝陽,微笑的也的確是張朝陽,而在此之前,他沒有正面和蘇燦說過一句話,然而這句話這么一說,讓知道張朝陽和蘇燦有過沖突的人,可謂是大跌眼鏡,就連張岳的母親也難以置信,她之前還在對詢問情況的人說起當天的情形,說蘇燦這個孩子怎么怎么不成熟,怎么的沒大沒小,結果在酒席上面,自己男人居然就臨時反戈?

  這讓唐嫵的三姨父都忍不住愣了愣,心里面吧唧吧唧揣摩一番,才回味過來:張朝陽這只老狐貍...

  “你那本雜志,我看過了,辦的不錯,難怪只是新興,就可以在業界有水平,但是還有不足,還要更進一步,當然,這也是在保證你成績的前提上。”張朝陽端著酒杯,頗有指點江山味道的道。和當初在茶樓對蘇燦那番慷慨激昂的打擊,完全是兩個概念。

  蘇燦點點頭,眼睛雖然是飄的,是疼痛的,但腦袋仍然保持著理智,和他碰了一杯,“上次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如果有什么,還希望諒解。”

  張朝陽豪爽的揮揮手,和同時飲盡。蘇燦的雜志在場一些人當初在唐父主持的晚宴上就知道了,當時誰都沒在意過,而隨后這本雜志就可以拍下詹化的晚餐,可謂名聲大噪,誰還會將蘇燦當成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來看待?

  隨后眾人說著說道了唐嫵學業的問題,唐嫵三姨父就說唐嫵要多參加一些學校活動,拓寬一下人脈,有空也可以去宋鵬程所在的上交去相處接洽一下,讓宋鵬程多帶著見識更多的東西。

  穆楷竺一直不太滿意自己這個三姨父,覺得他太過趨利。

  也就開口道,“老姐怎么可能沒有人脈,據我所知,南大的feec俱樂部老準備讓我老姐加入進去了,這可是南大最頂級的俱樂部...”

  穆楷竺本身所處的位置就屬于一個高層面,想想穆楷竺所在的圈子就連福布斯四十位,三元稀土控股董事長的兒子都能認識,通過自己的朋友關系,介紹唐嫵進入feec,在背后推波助瀾也屬于平常事。

  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在現場這些人眼睛里可不是學生組織,平心而論,就像是唐嫵三姨父這樣的人,沒準也難以和這里面走出來的高層人物拉上關系。

  這里面現任管理層雖說是在校學生,背景不俗但能量有限,倒還好說。關鍵是在俱樂部的背后,那些在各個領域位置支持著這個俱樂部并以此作為一個團體“幫派”的人,這些人卻是不得不讓人重視的。就連現在發改委的一個副主任,也曾經是南大俱樂部前身組織走出來的,嚴格要說起來,也是這個社團成員之一,只不過每年聚會沒有參加而已。

  “說起feec,我還聽說圣誕節你們俱樂部和上外這邊合辦了一個晚會,結果鬧了個不愉快的事件,這事都傳得沸沸揚揚的...”穆楷竺毫無遮攔的道。

  和蘇燦唐嫵同一個學校的張岳立時不發一語,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他不光知道蘇燦是南大大一最牛班長,也知道蘇燦被趕出feec俱樂部的事情,他身邊恰好就有在俱樂部社團的朋友,對這事的看法是這個蘇燦估計沒戲了,如果沒人和他計較就算了,要真有人要追究他,他吃不了兜著走。張岳沒敢對他那俱樂部的朋友說自己認識蘇燦,而且還算熟。

  這個時候宋鵬程終于開口,“不巧,這件事我知道,不光知道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好像在圣誕晚會上面被趕出去的那個人...好像是叫做...蘇燦?”

  眾人沒有因為宋鵬程的幽默而笑起來,反倒是有點傻眼,穆楷竺瞪了蘇燦半晌,得到確認后,掩嘴一副“原來就是你啊!”的恍然興奮表情,她本身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對這種事發生在蘇燦身上,只有驚奇和興奮。心想自己這個蘇燦哥果然是一個人物,能夠被埃塞克組織和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一并轟出去的人,這輩子還真是第一個,果然不走尋常路。

  穆璇,唐父唐宗元對視一眼,對這么一出倒是很有興趣。

  黎嚴笑道,“我們在黨校進修,從來還沒有說什么不讓人參加的聚會,都是那些輔導員求著我們參加,國學大師的講座,話劇院的表演,這些都是很好的活動。現在的大學,要真搞那么多門門道道,就是山頭主義了。”

  也有人在旁以此喃喃教育現場的幾個年輕一輩,“還是要注意正確的交際,多參加一些活動有助于拓展自身素質...當然成績是最最關鍵重要的。”

  穆楷竺這時興奮的拍了蘇燦肩膀一把,“蘇燦哥,我去跟你們俱樂部那邊說一下,沒關系的。我看好你哦。”

  靠,剛才喝得太過氣魄...撐不住了。

  蘇燦頭暈目眩,伴隨著穆楷竺這一拍,在眾人的視野下。身體像是斷了線木偶一般前傾,這個動作很緩慢,幾乎看不出來。然而下一刻。

  蘇燦倒在了唐嫵家花梨紅木餐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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