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太大,當即寫了一封信給鄭世璉。鄭世璉可謂是目前玻璃鏡的最大的買家和受益者,和他是同一戰車上的人。
然后發布了擴招令,這次擴招將招募700名火槍兵,400名長弓兵。擴招后,步兵營的火槍兵數量將達到600人,長弓兵達到300人。
長弓兵在幾次戰斗中都表現出了不錯的戰斗力,最大的用處就是減輕長槍兵的壓力,減少長槍兵的傷亡。
屯地的兵源已經不多,所以這次直接從那批招募來的流民中的選拔。王文岳的第二營還在外剿匪,趙巖并沒有將王文岳召回,而是讓他繼續剿匪。
擴招是為了應對最壞的結果,除了擴招外,物資儲備也是很重要的。趙巖到軍器局巡視了一圈,卻皺著眉頭出來。最大的問題就是火藥不足,庫存只有不到一萬斤。這么點火藥怎么夠用。
這些天運送物資前來換取玻璃鏡的商人高峰期一過,人又變得稀少了許多。畢竟商人運送物資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等他們運送下一批物資過來,估計還得過幾個月。
趙巖查看了一下那些商人運來的物資單子,結果發現單子上沒有一個運硝土來趙家堡的。
近一個月內來趙家堡的商人超過了二十波,運來的東西大多是糧食和鐵料,以至于糧食積攢到了八萬石,鐵料四萬多斤的地步。
馬匹陸續販運來了五千多匹,其中馬駒達到三千多匹。
這些物資,全是用幾兩銀子一面的鏡子換的,其他的東西一點沒有付出,絕對是暴利的存在。
美中不足便是沒有硝土,那些商人好像對這販運硝土沒有一點興致。
“硝土畢竟太重,一萬斤才換一面鏡子,運起來畢竟不夠方便,再加上這是朝廷嚴禁之物,所以只能靠商行四處收購。”趙全向趙巖解釋道。
“加大收購力度,派人到省外去買。另外看看能不能從官軍的火藥庫里直接買。”趙巖想了想說道,幾乎每個州縣都有火藥庫,想要買到這些火藥,自然是要塞點銀子給那些倉大使,讓他們盜賣火藥。
“也只能如此了。”趙全點頭說道,現在趙家財大氣粗,雖然相比那些巨富來說還不算什么,但關鍵是銀子能源源不斷的進賬。
除了購買外,趙巖決定動用土法制硝的方法,土法制硝就是除了在畜欄、廁所、老房子的角落里收集外,還有從尿中提取。
后世那段瘋狂的歷史中,就經常有人有人用這種方法制硝,一個縣城還能生產幾百萬斤。
若是靠趙家這么點人來玩土法制硝,那是絕對滿足不了要求的。但如果擴大呢?可以把方法教給那些商人,讓他們投資點銀子,招點流民來弄。
明末幾百萬,上千萬農民離開自己的家園,所以出現了大量廉價勞動力,就如同趙家招募來的那些流民,一天只有兩頓飽飯,外加中午的一些豆糕就能讓他們干上一天的活。
一萬斤硝土換一面鏡子,完全有不錯的利潤存在。是一種投資小,效益不錯的生財之道。
只是味道難聞一點罷了。
這沒什么,又不是那些商人親自上陣。能吃飽飯,總有流民會干這活。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火,目前還不知道事態會發展得怎么樣,說不定還真要與官軍硬干一場。
所以暫時只能花銀子到處購買了。
最重要的還是火炮,目前趙家堡缺少火炮,只有有火炮,防御體系就完整了。
所以趙巖一頭扎進了軍器局,帶著手下的工匠開始攻關技術難題。
濟南的巡撫府衙內,朱大典正愜意的觀賞著的艷紅的桃花,陽春三月,桃花吐妍,開得無比嬌艷。
突然管家將按察使王振義引進了花園,王振義慌慌張張的跑到朱大典身邊,報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慌張?”朱大典摸了摸飄逸的長須,眼睛依舊盯著那艷紅的桃花。
“登州東路總兵吳安邦來報,登州黃縣趙家起兵造反,于大河與之大戰,吳安邦不敵反賊兵鋒…”
“什么~!”朱大典大驚,連忙轉過身接過王振義手上的書信看了起來,朱大典眉頭微皺,當看到結尾那個‘折損無算’時,眉頭不由皺得更深。
“本官剛平定山東,怎的又有人鬧出妖蛾子,真是豈有此理。”朱大典不由慍怒,問道:“那反賊攻到了何處?”
“這個…下關不知,吳安邦沒有細說。”王振義哪里知道啊!他得到的消息也僅限于此。
“既然有反賊起兵,登州各地州縣怎會沒有急報傳來?”朱大典納悶道。
“大人,鄭世璉與洪永榮等一幫商人在府衙外,說有要事求見大人。”一個衙役跑了進來,向朱大典稟告道。
“不見。”朱大典揮手道,這都什么時候了,登州都鬧出妖蛾子了,哪有心思去見這些商人。
“是,大人。”那名衙役又跑了出去,跑到巡撫衙門口,只見鄭世璉正帶著幾個山東大商在那候著。
“大人說不見。”那衙役說道。
鄭世璉從袖子里拿出二兩銀子,塞到了那名衙役手里,說道:“你去稟告巡撫大人,我等要狀告登州總兵吳安邦縱兵逼良為寇。”
那衙役撇了一眼手中的銀子,點了點頭,換上一副笑臉又進去了。
“大人,外面的那些商人說要狀告登州總兵吳安邦逼良為寇。”衙役進去一報,朱大典楞了楞,怒道:“怎么又是這個吳安邦?”
“大人,此事必然與吳安邦所報有所關聯,可召進府衙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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