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并不是紙面算數,人多并不一定贏,人少也未必會輸,歷代以少勝多的戰例數不勝數。
然而被以少勝多最多的,莫過于明末的流賊。
明末流賊,經常被比他們少許多倍的官軍剿滅,這在明末基本上處于一個定理。農民軍之所以能復起,主要是因為其存在形式與土匪沒什么區別,只要土匪骨干在,隨時可以拉起一支數量嚇人的大軍。
眼前這群賊寇,與西北農民軍并沒有什么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更弱小,而趙巖所部的三千余青壯,同樣弱小。
趙巖先用車陣穩住己方的烏合之眾,并用銀子激發他們的戰意,防守之機大肆宣揚對方不堪一擊的理論來給己方的烏合之眾壯膽,賊寇第一波攻勢失利后,己方士氣大振,更是對賊寇蔑視。
沖出車陣主動擊賊,卻是靠脅迫的方式讓己方的烏合之眾前進,加上士氣還較為高漲,因此成功發起攻勢。
再用對方大部分軍力都是由饑民組成的弱點,偽造官軍到來的謠言,以此來恐嚇那些饑民。
這個謠言看似可笑,只要聰明人認真一想就會明白官軍并未到來,也未騙過那些賊寇中的主要骨干。
但問題是那些饑民不懂,在古代這個信息塞閉的年代,那些饑民又大多數都是農民,他們除了種地之外,對行軍打仗一點也不了解。
雖然一些饑民不相信,但有一部分饑民相信了,短兵相接時又被趙巖帶著精銳家丁撕開一個口子,更是加快了潰敗的進程。而己方的烏合之眾打順風仗卻是沒有問題。
那邊張字大旗依舊在飄舞著,只見其中的精銳賊寇正大肆砍殺潰敗的饑民,想要阻止潰敗的蔓延。
但組織不嚴密導致他們無法在第一時間穩定軍心,更是無法控制住人數龐大的饑民,盡管連砍了十多個潰逃的饑民,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饑民潰敗。
趙巖騎在馬上,環顧戰場,見大局已定,大聲喝道:“只誅首惡,跪地投降者不殺。”
四周的家丁齊聲大喊:“只誅首惡,跪地投降者不殺!”
四周的人們也開始大喊跪地不殺,那些饑民一個個吃不飽飯,自然比不上趙巖手上的那一千名車夫,以及那些跟著車隊吃了幾天飽飯的流民,跑不掉之下只能跪地乞降。
只是趙巖見著幾個頭綁紅布的家伙,正砍殺著前面潰敗的饑民,不由一陣肉痛,這可都是寶貴的人力啊!
只要俘虜回去,馬上可以組織這些饑民恢復生產,到了明年便能產出糧食。
這念頭一閃而過,便以抬頭看向前方的那面張字大旗上,只見那面大旗動了,開始朝著遠處遁逃。
“殺!”趙巖一拍馬,帶著手下十多個騎馬的家丁向著賊首所在方位沖去。
賊首所在很是顯目,一面‘張’字大旗迎風飄舞不說,而且潰敗的饑民看到那隊人馬都是慌亂的避開。
但潰敗的饑民太多,顯然影響了那群人的行動,見事不可為,逃遁之下開始砍殺擋路的饑民。
趙巖的十幾騎卻是更加靈活,風一般的朝著賊首所在沖去。
賊首的隊伍足有一百多人,有三十多人騎馬,想來就是其中的骨干。趙巖一行卻是十分顯目,兩邊的饑民不敢阻攔,很快被他們發現。
那群賊兵分出十幾騎,朝著趙巖沖來。趙巖緊夾馬腹,快速的將二石硬弓取出,飛快的一箭射出。
‘嗤’的一聲,羽箭直接穿進一名賊騎的腦袋,還真讓趙巖給蒙中了,再次射出一箭,又中一名賊騎的胸口,又蒙中了!
趙巖的馬速很快,射出兩箭已是極限,直接將硬弓收起,拔出腰刀迎向沖來的賊騎,對面的賊騎此時已是膽寒,兩邊都是騎兵,速度較快,已經來不及逃跑,趙巖前方的那名賊騎索性豁了出去,對著趙巖揮刀就砍。
在馬上的趙巖面對這一刀卻是全無懼色,電光火石之間將腦袋往下一壓,手中的長刀拖過。
兩騎轉瞬即分,那名沖到趙巖身邊的賊騎卻突然沖馬上摔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脖子上咕咕流出。
轉眼又碰上一名賊騎,那名賊騎卻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正極力的控制著戰馬想要轉向逃脫,被趙巖一刀拖過,直接摔下馬去。
馬上作戰,只要戰馬達到一定速度,就不需要揮刀,只需長刀拖過即可,趙巖在剛穿越來的半個月里,就曾經練過馬戰的本事。
雖然對馬戰還不算精通,但這個身體卻顯示出了超強的協調性和反應能力,才讓趙巖在剛才的對決中輕松戰勝。
趙巖手下的家丁雖然不甚精通馬戰,卻要比迎來的這幾騎賊兵要高出一些,再加上士氣高漲,折了一人便將那些賊騎消滅。
十幾騎,卻氣勢如虹的向一百多人的賊寇骨干發起沖鋒。
“死開。”趙巖在眾家丁的護衛下怒喝一聲,將一名賊寇的腦袋削飛,策馬朝著賊首沖去。
“媽呀!”前方正在逃跑的賊寇骨干見趙巖勇不可擋,氣勢洶洶的朝他們沖去,立刻四散而逃。
就算是這些賊寇骨干,此刻也是戰心全無,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如同刀子一般撕開賊寇骨干的隊伍,趙巖直取中軍賊首。相隔幾十米,趙巖就已經看到了那個顯目的賊首。
穿著一身大紅衣,頭上戴著副頭盔,胯下騎著一頭戰馬,見到趙巖追上,亂忙丟下步卒逃竄。
趙巖張弓便射,咻的一聲,羽箭直接不知道射哪去了,沒蒙中!
那賊首聽見弓響,馬上便將腰往下一彎,拼命的崔打著胯下的馬匹,一時間跑得更快了。
那賊首所騎的馬匹,卻是賊軍之中速度最快的,一時間就把手下給甩開了。
而其他賊騎則不同,騎的都是劣馬,兩下被趙巖和手下的家丁追上,背對著一一斬落下馬。
趙巖則追著那賊首不放,但他卻慢慢降低了馬速。
胯下的馬匹是趙家花重金所購,頗為神駿。只是剛才猛沖下來,馬力稍顯不足,所以趙巖讓馬兒跑得慢些,遠遠的吊在那慌忙逃竄的賊首后面。
不一會,兩人便脫離了戰場,在平原上追逐起來。
趙巖拿出硬弓,搭上一支羽箭對準那賊首的背后就射了過去,馬上頗為顛簸,手微微一抖,羽箭啪的一聲射在那賊收的頭盔上,直接將那頭盔射穿,卻沒傷到賊首的腦袋。
又射偏了,趙巖頗為懊惱。
那賊首被卻被那一箭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敢著馬狂奔逃竄,趙巖卻是越跟越遠。
懊惱過后,趙巖卻冷靜了下來,看著死命奔逃的賊首,露出了一絲冷笑。
跑得那么快,趕去投胎嗎?
趙巖遠遠的吊在后面,在這平原也不怕把人給跟丟了。
就這樣吊著那賊首跑了兩分鐘,果然不出趙巖所料,那賊首的馬速慢慢的降了下來,他胯下的馬匹剛才死命的跑了一段,這下跑不動了。
就像百米沖刺的速度來長跑一樣,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是絕對不可能跑完全程的。
趙巖正欲崔馬趕上,結果那賊首卻突然停了下來。
“咦~!怎么不跑了?”趙巖心下詫異,謹慎的靠了過去。
只見那賊首停下后,回頭看了一眼趙巖,然后飛快的翻身下馬,直接跪在地上,趙巖一靠近馬上聽見那賊首大喊:“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并不斷的磕著腦袋,頭盔上還插著那支羽箭。
趙巖并為貿然上前,而是離著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那名賊首,不一會,后面的家丁也趕了上來。
幾個人將那賊首團團圍住。
“雙手抱頭。”趙巖喝到。
那賊首見幾個人將他圍住,臉上一片死灰,認命的將手抱到了腦袋上,一把短刀掉了下來,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趙巖哂笑一聲,這家伙果然想耍詐,卻不知趙巖雖然喜歡兵行險招,但對于這種煮熟的鴨子卻是向來不急,寧愿等上一會也要把鴨子徹底煮死,揮手喝道:“帶回去。”
“是,公子。”兩名家丁翻身下馬,將那賊首擒住,用馬匹上的韁繩捆住手腳,其中一個家丁飛快的脫下臭襪子,直接塞進那賊首的嘴巴里,然后將他扔到了馬上。
也許是襪子太臭,那賊首很不安分的哼哼唧唧,在趙巖和幾個家丁的大笑中,一行人向車隊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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