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所說的喂鯊魚,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丟掉海里面,比如黑道上一般說“把人沉到江里面喂魚”。南洋這個地方,熱帶海域,深海處是有一片片的鯊群,一丟下血腥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會蜂擁而上,把人撕咬成碎片。
南洋的黑道,軍閥對付敵人,說喂鯊魚,就真的是喂鯊魚,不講半點假話。
唐門不算黑道,已經算是軍閥了。說話尤其是要講信用。
所以說,現在李冷丹,黃語青這兩個女人把司徒光一掀翻在地捆綁起來,聽見了王超的吩咐,拖起人就走,一邊走,還一邊用耳麥不知道吩咐哪里的隊伍:“準備船只快艇到七里海,今天那里有沒有鯊群?”
很顯然,這并不是嚇唬人,而是來真的了。
“王超!你來真的!我要見唐紫塵!先等一下!”司徒月看見兩個女戰士把司徒光真的拖了出去,臉色終于變了,再也不是那種有恃無恐淡淡的不在乎,而是眼睛之中閃過憤怒凌厲的火焰。
“司徒月小姐,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講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算數的。我說喂鯊魚就喂鯊魚,要是喂了鱷魚,喂了章魚,都不算數。”王超眼睛里面沒有絲毫的動容,把司徒月凌厲憤怒的眼光當作無視。
王超這樣身份說出來的話,自然要算數。
說把司徒光喂鯊魚,要是被鱷魚吃掉了,那以后在唐門之中,還有什么威信存在?
畢竟,唐門這么大,有南洋唐門,英國唐門,德國唐門,法國唐門,南美唐門,北美唐門,非洲唐門,中東唐門。這些領導人,該怎么看他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雖然說,德國唐門的領導人燕妮,是唐紫塵的心腹,唐紫塵也直接統帥著非洲唐門的幾大雇傭軍,但其它的唐門領導人,也都是趙光榮那樣元老級的人物,對王超這個新人,心里肯定是不屑的。
就算他現在統領南洋唐門,也是依靠他自己的名氣,還有唐紫塵壓著,召開墾親大會把兩個老人趙光榮,林世鋒的軍權剝奪了。才得以勉強掌控局面。
“那么,就希望你先通知一下唐紫塵!如果唐紫塵也同意的行為,就是今天你把我喂了鯊魚,也無話可說。我倒是想看看,唐紫塵是否真的想為你這個新人玩火。置唐門的基業于不顧。我今天說了,岐伯暗殺你,也只是個意外,”
司徒月說完之后,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這點事情我倒是還能做主的,不用通知紫塵。”王超揮了揮手,“拖出去吧。”
“你這個小白臉,你敢!你敢擅作主張!我要見唐紫塵!你不過是一個打拳的下九流,靠了點崇信,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雖然司徒光在劇痛之中,仍舊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感覺到要喂鯊魚的他,立刻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
但是叫得再厲害,也沒有用,王超的嫡系龍蛇部隊可不會聽他的話。
這只王超一手訓練出來,要媲美俄羅斯阿爾法,美國終結者,中國長風,利劍部隊的頂尖戰士武裝,在沒有唐紫塵的命令下,就只聽王超一人的命令。
“王超師傅…”
就在這時,呂老祿上前了一步,欲言又止,似乎是要勸阻一下。他們比武雖然輸掉了,但仍舊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是美國華人武術界的名家拳師,深深知道洪門致公黨司徒家的威力,司徒月,司徒光兩人是司徒家年輕一輩的重要人物,要是死掉了,他們也難以脫關系。
“幾位,你們既然已經認輸了,就是我們唐門的管家。至于你們在美國的產業,我們唐門會盡快處理掉,家人也會在兩之內,接到南洋。安家費也少不了你們的。”
王超把手一伸,止住了呂老祿的說話。
要是就這樣讓幾個知名武術家,丟棄產業家人,當唐門的管家,顯然不怎么現實。就算能把他們留下來,心散了也沒有什么用,王超現在把他們的產業處理掉,接家人到南洋,可以說,他們就真真正正為唐門當管家了。
唐門的實力,通過各種關系,把五六個人的家人帶出美國,那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王超這一揮住話頭,呂老祿也退了一步,臉上顯現出猶豫,過了小半會和其它的武術家對望一眼,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他們顯然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他們不是沒有骨氣。
是因為比武之前就說好了,簽了合同。武術家,講究的是一個千金一諾,而且現在他們就想反悔,幾十桿g36瞄著他們呢,搞不好,也會被去喂鯊魚。
雖然不怕死,但在道理,實力兩方面都站腳不住的時候,這五個大高手也不得不低頭了。
打你不贏,道理也占不住,還能怎么樣?
“這里太血腥了,謝莉,安排司徒小姐去另外一個地方吧,把這里打掃一下,同時帶這五位去休息一下。胡顏良師傅通知軍醫治療,另外,通知安插在美國的唐門人士,讓他們開始行動,把六位的家人組織起來,一起帶出美國后轉道別的地方來南洋。”
王超指揮得僅僅有條,一個武術練到了最高境界的大宗師,腦子說不上絕頂聰明,但絕對不是笨蛋。
謝莉接到命令后,一個標準的軍人轉身,“五位,請吧。司徒月小姐,請吧。”
呂老祿等人又相互看了看,跟著謝莉的部隊走了出去,同時一隊身穿白大褂的軍醫抬了擔架進來,把被王超按暈過去的胡顏良抬去醫治,同時又有一隊戰士進來清理現場。
一切都行動迅速,完全軍事化,顯現出唐門軍人高超的素質。
王超也不怕呂老祿等人跑,畢竟在南洋,正如嚴元儀對王超說,“來了北京,你是條龍也得給我趴著,是頭虎也得給我蹲著。”南洋的地盤上,王超就是主角,印尼政府軍都敢打硬仗,還怕你區區幾個武術家的小動作?
就算王超自己那么大的武功,到了北京,在圍捕之下,也得走為上。
“王超,你有本事,也把我給喂了鯊魚,我就佩服你!”
在被帶走之前,司徒月狠狠的扭了一下腦袋。
“不急,我是平生不喜歡殺女人,也不喜歡和女人動手,不然的話,就把你和司徒光一起喂鯊魚了。”
王超走上了樓去。
他去換衣服,洗下身體上的血跡腦漿。
“王超,你不得好死!”
一個小時之后,雅加達外海的海洋上,碧海藍天,一片平靜,南洋的海,美麗得令人心碎。但是就在這副美麗的海景之上,卻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大叫。
司徒光此時毫無風度。
的確,很少有人看見船周圍游弋著十幾條鯊魚在血淋淋的搶奪血食的時候,還能保持鎮定,尤其是自己將成為鯊魚口中的食物的時候。
“王超,我服了你了,算你狠,我今天認栽。”
罵了幾句之后,司徒光臉色開始發青,對著抓著自己的李冷丹,黃語青叫著。“你們去對王超說,司徒光今天遇到光棍了,我認栽。”
黃語青絲毫不理會司徒光的話,只是淡淡的對李冷丹道:“查看一下,下面有沒有其它的雜魚,超哥說喂鯊魚,就不能喂別的魚。”
“都是鯊魚。”李冷丹冷冷的道,冰冷美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就好像殺人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那割了血,放下去吧。”
說話之間,她刷刷刷,手持匕首,在司徒光身上割了數刀,鮮血淋漓,隨后猛的舉起這個司徒家重要人物的身體,拋下了海。
在司徒光凄厲的叫喊聲中,夾雜著鯊群的爭奪聲。
黃語青舉起了攝像機,拍攝著這一切。直到無聲無息,才開船離開。
說喂鯊魚,就絕對不喂別的魚。
黃語青,李冷丹這兩個女人,都是在印尼血腥的廝殺中過來的,她們的父母,家人都死在98那場大屠殺之中,現在硬起心腸來,跟妖魔一樣。
王超在一個大浴室里,全身泡在溫暖的水池之中,發出了巨大的吐息聲。
他光潔的皮膚上現在竟然出現了許多塊淤青,還有紫黑色的血塊!那顯然是局部血液壞死造成的淤積。
這是他剛剛比武之中,躲避岐伯的偷襲,而遭到的五位高手的拳腳擊打身體造成的傷害。
呂老祿五個人,都是化勁級別的大拳師,任何一個人的拳勁,都是千百斤以上,就算是身體極強橫如泰森般的人,挨了一拳一腳,也得斃命,所以王超雖然身體強悍,也絕對不好受。
把身體外面的血跡味道都洗干凈之后,王超從水中站起身,擦干了身體,赤身裸體出了浴室來到房間中央,站住了心印樁法的架子。
站定之后,他的腹部首先發出聲音,嗡嗡嗡嗡,就好像是和尚的梵唱,又好像是道士在念經。同時他喉嚨發聲,哼哈,哼哈不停的響。
隨著聲音響起來,他全身的肌肉都松軟了下去,軟綿綿的,但是卻起伏不定,就好像被威風吹拂的波浪一樣!
這是他用雷音震蕩骨骼,但是發聲的音節,用上了從巴立明的《秋月禪師注解洗髓經》手抄本上的幾個音節。
小腹喉嚨發聲,片刻之后,王超只覺得全身骨頭里面暖融融的,不是身上的肌肉發熱,而是骨頭里面暖融融,好像骨髓受了烘烤慢慢融化的味道,全身說不出的舒暢!
這和以前用雷音震蕩身體截然不同,用過雷音震蕩之后,骨髓里面是一種堅實,微酸的感覺。而現在的洗髓經音節,卻是暖融融的。
“世人有病痛,只知藥物,不知洗髓換血之道,殊不知是藥三分毒。洗髓經音節,雖不如雷音精進迅猛,卻能春風化雨…”
王超覺得骨骼里面暖融融的之后,收了架子。再看全身上下的淤青,血塊已經消散了很多。
把注意力放到受打擊的部位,王超明顯的感覺到里面的血液流動強勁中帶舒緩。傷勢好了許多。
“難怪那些整天打坐念經的道士和尚,不活動血脈,身上居然都不長痔瘡,也不得腰肌勞損等癥狀,都是在念經之中,用上了勁,全神貫注,音節震蕩了骨髓,達到洗髓換血的地步,一趟經文念下來,骨髓都暖融融的,血液活潑,自然不會生病了。拳法中的三種練法,易筋,易骨,易髓,果然是練髓才是最根本的。也是,人得了白血病絕癥,換骨髓就好了。練髓的精義,實在是太深奧。不過白玉峰注解的洗髓經,里面也有很多錯誤的音節。要是不能分辨情況,強練下去,也不見得有好處。”
秋月禪師白玉峰注解的洗髓經音節之中,王超試驗了一下,也發現了不少錯誤。
也只有王超這樣的人,才能發現錯誤,因為他的敏感度,打破了虛空,透徹骨髓。任何一個音節吐出,骨髓受到細微的震蕩,是酸痛,是暖洋洋,是堅實,還是刺痛,他都能感覺清楚。所以在用洗髓經的音節洗髓換血的時候,他也不盲從白玉峰的注釋,只是憑自己的感覺。舍棄一些不好的,用一些好的。
畢竟,就算是秋月禪師白玉峰這個少林武學的大宗師重生,也不見得就超過了他。
王超從洗髓經的注解中可以看得出來,白玉峰是不如自己的,至少,這個人還沒有達到打破虛空的程度。否則注解洗髓經,就不會出現錯誤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王超對這個古代大宗師的佩服,畢竟王超自己是站立在無數人的基礎上才有成就的,尤其是清末明初那么多武術家名家的共同智慧。而白玉峰是元末的人,武術理論相差了幾百年。
洗髓經和虎豹雷音,都是練髓的,但兩者還是有區別,虎豹雷音就是陳氏太極,剛猛內纏絲,拉筋如絞鋼絲,勇猛精進,練得好,很快出功夫,練得不好,身體損壞。而洗髓經就是楊氏太極,舒緩的抽絲勁,絲毫不用力,不管練得好不好,都有健身去病的效果,對身體絕對無害。
“雖然說歷史考證之中,達摩并不會武功,但如果達摩真的會武功,也不見得就有我強。哎,修佛的人,為什么總成不了釋迦摩尼,因為他們不敢成釋迦摩尼。基督教徒為什么不能出耶穌,因為他們不敢成耶穌。自己都沒有勇氣成神成仙,如何能成神成仙?”
王超突然內心深處,升騰出了一種感嘆。
“我之所有現在這樣的成就,還是得益于那一年的長征路。起碼讓我形成了一種氣魄。性格決定一部分的命運。”
感嘆之后,王超換了一件衣服,走下樓來。
他要向唐紫塵說一下自己處理的情況。
之所以把司徒光丟出去喂鯊魚,因為對方破壞了游戲規則,對于破壞游戲規則的人,王超很清楚,不殺了,難以震懾后來。
王超倒是知道在對方的眼里,自己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一個新人,根本不算什么。沒有辦法,霍玲兒的爸爸也是這樣看的。
而且武術再好,在現在火器社會,大家族的眼里,屁都算不上。岐伯這樣的高手,還不是老老實實給司徒家當管家,六個武術名家,也要看司徒家的臉色。廣東三虎張威也要給黑老會的趙均打拳。
現代社會,人對武功的敬畏,降到了最低點。不然也不會出現“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諺語。
本來想連司徒月一起喂鯊魚,但是王超覺得有必要問問唐紫塵。畢竟自己的這個姐姐未婚妻,才是唐門的門主。
王超穿好衣服,驅車來到了海邊別墅的時候,看見唐紫塵正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衣,在沙灘上慢悠悠的赤著腳散步,很是悠閑。
看見王超過來,唐紫塵揚了一頭,笑笑:“小弟你今天好大的本事,居然以一敵六,想當年,我在韓國,以一敵二都吃了很大的虧才拿下崔長白和宮城良田,怎么,那個司徒老頭家偷襲你,你有事情沒有?”
“那不同么,崔長白是韓國第一的武道家,宮城良田也是在日本第三的實戰派。雖然都是化勁,但戰斗力還是有差別的。而且姐姐是一瞬間擊傷他們,一秒鐘的功夫。我和這六個,可是打了很久,自己還受了傷,最后也才拿下一個。”
王超看見唐紫塵知道了這件事,也不隱瞞,隨手捉住了這個姐姐未婚妻的手,并肩走著,“司徒光我喂鯊魚了,司徒月被我關起來了。不知道姐姐想怎么處理?”
唐紫塵笑了笑:“小弟,看來你雖然在武術界的聲望很好,但是在洪門,唐門大勢力幫會社團的圈子里面,威望還低得很啊。這個司徒家的雜魚,都敢暗殺你。”
王超舔了舔嘴唇:“這個我也知道,霍玲兒的父親,還說我是小白臉呢。”
“你現在就是小白臉啊。”唐紫塵嫣然一笑,用手指彈了彈王超的臉蛋,平淡的笑容之中,隱藏著一絲驚艷絕倫的嫵媚清麗氣息。“不過以后這樣的事情少做了,以一敵六,還有用針的高手暗殺,實在太危險了,畢竟你還沒有到真誠如神,可以前知的境界,就算武功再強。也畢竟是血肉之軀,注意力太集中了,難免就有疏漏的地方。真以為自己是達摩,還是張三豐啊。”
王超順勢一下攬住了唐紫塵的腰肢,搖搖頭,很正經,就好像是證明嚴肅的學術問題:“真的,達摩,張三豐也未必有我強。”
“好了,好了。我的小弟是最強的。”唐紫塵仰了仰頭,她和霍玲兒差不多高,比王超要矮一點點。
“司徒月的倚仗應該是她的男友是美國洛克菲勒家族的一個出色的年輕繼承人。而且司徒義想借我們唐門的勢力,來重新召開世界洪門懇親大會,統一所有的洪門。”唐紫塵述說著。
“洛克菲勒家族的繼承人,應該不會娶華人女子吧。我記得好像是哪一個國家的皇室親王要娶平民女子,都不得不被迫放棄了親王的身份。”王超道。
“洛克菲勒那個家族太古老了,規矩也太陳舊了,一個國家太陳舊了,也要革命革新,何況是一個家族。更何況,愛情是盲目的。”
唐紫塵回答著:“不過我們唐門屹立在世界上,不懼怕任何人。也不懼怕任何國家。小弟,他們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姐我會讓行動告訴他們。如果洛克菲勒家族參與,那就讓他成為我們唐門崛起的奠基石吧。這次洪門司徒家,突然來聯合參加武道大會,并且指定要我帶隊,這是一個陰謀。怎么逃得過我的感覺。”
“司徒月讓我親自來處理掉,算是表個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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