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反應非常敏捷,一聞到刺鼻的氣味,就知道不好,立刻閉上了眼睛,同時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了個金蟬脫殼的身法,把衣服向上一扯,包裹住了頭。
懶驢臥道!
驢打滾!
他的身體直挺挺臥倒在地面,隨后飛快滾動,在雪地中間把身上的石灰粉滾掉了很多。直滾了七八圈后,身體碰到了巷子內側的墻壁。
吧嗒一下,整個人仿佛猴子一樣團身蹦起五尺來高。手掌向上一抓,立刻抓到了一條居民白天晾衣服的竹篙。
竹篙長三米,有彈性,尾粗頭細,正如一桿大槍。
王超一手把竹篙提在手中,另一手把粘有石灰粉的衣服甩了出去。隨后雙手握篙子,掂量兩下,立刻感覺出比較乘手,也不說二話,腰腿起伏,好像跨了一匹奔馬。以竹篙當槍,手臂一抖,整條竹篙子好像出動的毒蛇,疾點最先沖過來的那個持著砍刀人的咽喉。
借助沖勢,三米長的竹篙前探,一下刺中了五米開外那個人的咽喉。
輕微的喉骨破裂之聲響起,被刺中的這個人腳步一軟,胸腔里面發出咕咕的聲音,歪斜著倒了下去。
他的喉管骨節被這一下點碎了。
王超自學拳來,抖了兩年大桿子,力量非常大。而且扎得非常精確,雖然沒有到達點死玻璃上的蒼蠅,玻璃不碎的境界。但是在五米之外,扎人咽喉,那是肯定可以百發百中,不會失手。
此時,生死關頭,命懸一線,王超也不顧的殺人不殺人的猶豫了。
況且他已經見識過死人,槍戰,打斗,已經把那一點顧慮都消磨掉了。一狠心腸,戰意勃發,殺意翻騰,頭腦精神提起來,和一頭炸了毛的野獸沒有兩樣,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清晰的傳遞進他的耳朵。
竹篙再點,閃電般的扎出三下,砰砰砰!三個人的眼珠子被扎穿,紫葡萄似的掛在臉上,血流滿面。這樣的傷勢,不是那種專門受過訓練的一流戰士,根本受不了。
這三個人并不是一流戰士,也沒有三國演義里面夏侯敦箭射中了眼睛,把眼球拔出來吃掉再戰的悍勇,眼球被扎破,立刻倒了下去。
這時候王超眼睛已經適應了巷子里面的微弱的雪光,看清楚了眼前沖過來的是些什么人。
一個個摸約不到三十歲的男子,個個都外套黑色的小皮馬甲,一律小平頭,緊身牛仔褲。
王超一瞬間扎倒了四個人,自己手都有些發麻,畢竟這不是扎沙包,而是扎人。
一瞬間的眼神里,王超也看到了這些人神態有些畏懼,整體后退了兩三步,但是下一刻仍舊沖了上來。
這顯然已經不是一見血腥場面腿肚轉筋,身體無力,恨不得爹娘多生出兩條腿來的小混混了。
這么清一色的砍刀隊,敢殺敢拼,不畏懼的素質,簡直可以媲美舊社會上海灘的斧頭幫了。
被二三十人用砍刀堵在巷子里面追殺,撒石灰粉迷眼睛,這是電視里面黑幫盛行港臺才會出現的情景。
王超卻也沒有料到,在治安良好的內地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而且還落到了自己頭上。
這里總算是S省的省會城市,雖然一些雜亂的地區市場有小流氓,小混混出沒,但都是小打小鬧,拿鐵棍,木棒什么的,而且多半是用氣勢嚇人,不敢鬧出人命和傷殘。警察車一來,立刻作鳥獸散。
但是為圍追堵截王超的這二三十人顯然和那些小混混有天壤之別,不是像小流氓那么一窩蜂一團糟的沖上來,一開始上來就顯得身手敏捷,進退有度。
王超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步法,和身體的敏捷度,場地空闊,打二十來個赤手空拳的小混混沒有問題。
而且就算是對方拿了棍棒,只要一窩蜂亂糟糟,沒有章法,一樣能夠戰勝。
但要是對方不亂,站定了陣型,圍迫上來,而且看到血腥場面不害怕,不逃跑。那么王超要把他們全部放倒,自己身體要挨上很多棍棒,受傷那是免不了的。
要是對方拿了刀,那情況又大不一樣。人體畢竟脆弱,挨上幾棍子和挨上幾刀的區別只要有腦子的人能區別得出來。
所以王超在第一時間就抓到了武器在手,絕對不敢赤手空拳和二三十個訓練有素的砍人隊伍對拼。
情況十分危險!雖然倚仗著自己的敏捷,躲脫了第一波灑石灰的攻擊,并且抓到乘手的武器在手,點倒了四個人。但是前面還有十幾個,后面巷口也有十幾個追了上來,只要兩方一合,拼著被王超刺倒幾個人,也可以把他亂刀分尸!看見同伴被打死不逃跑的人是最危險的,這樣的人,可以稱為戰士了。
歷史上,有多少能打的高手,連第一波灑石灰都逃不過去。王超吸取前人的經驗教訓,躲過了這劫,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啊!”身上氣息膨脹,王超舌綻春雷,身體疾沖,竹篙抖成了一條直線,人隨這條線,朝著前面十幾個人中央猛烈的扎去。
他瞬間權衡形勢,當下的局面,要把這些人全部打倒,那是非常不現實。
要是場地開闊,一馬平川,并且手上不是竹篙,而是家里面的那桿大槍,王超非常有信心做一場以一挑三十的舉動,但是現在只能拼命殺出一條血路,跑出巷子,只要上了大路,那海闊天空,以他的腿功,沒有人能追得上。
啪!竹篙的性能畢竟沒有大槍的十分之一堅韌和有彈性,一連又扎瞎了三只眼睛后,終于被人抓住,狠狠幾刀,砍成了竹刷子。
他的竹篙非常陰狠,專扎眼睛咽喉,但是人實在太多,場地不寬闊,不好游走進擊,長兵器難以施展開。
就在竹篙斷裂的一剎那,剩下的八九把刀好像剁肉一般,朝王超身上招呼。
與此同時,后面十幾人也沖了上來,離他只有十幾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