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待杜志章那邊消息的幾天里,一身充沛精力無處發泄的許默除了每天固定兩小時的八極拳套路練習外,干脆報名參加了諸如籃球、游泳、跑酷、攀巖等一系列運動型的暑期培訓班,早晚有時還會去公園和那些老大爺們打上兩趟太極拳,每天的行程安排得幾乎比一國總統還忙。
不過在這種頻繁且高強度的強迫訓練下,許默對于二級強化后的身體適應性也是與日俱增。盡管在那些培訓班中雖然并不顯山露水,但在短短的一星期內,許默對于所學技能的掌握已經到了足以令人嘆為觀止的程度,并在最后確定學無可學后,以各種借口提前辦理了退班手續。
接下來的幾天,許默暫時放棄了除八極拳以外的其他訓練,開始精心的策劃起另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林亦靜的生日。
之前因為高考在即的關系,許默始終未曾與林亦靜在關系上邁出從朋友到戀人的最后那一步,但這段時間內林亦靜所表現出的體貼和癡纏已經深深的打動了許默的心。因此許默便想借著林亦靜生日這個機會,為她舉辦一場特殊的生日宴會,并在到場的所有同學和朋友面前,當眾向林亦靜提出交往請求。
盡管最初兩人間的關系是由林亦靜率先捅破這層窗戶紙的,但不管怎么說林亦靜始終是個女孩子,即便再怎么通情達理,內心始終還是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在眾人面前親自向她告白的。否則即便當時看似無謂,但當回顧往昔時也始終是個難以彌補的遺憾。
而且另一方面,許默也是想以此來為自己曾經對徐碧琳的那場無果的單戀畫上一個徹底終結的句號。
當眾向林亦靜告白本身就是一件極為高調的事情,因此許默索性也就放開了折騰,不但在商山市最好的飯店“帝王酒家”包下了一個可以容納十桌的近百人的小型宴會廳,還特地訂了九百九十九朵粉色玫瑰和一個七層的生日蛋糕,另外用來渲染氣氛的煙花更是備得如同一個小型的軍火庫。
按照全程陪同許默進行籌備的常紫藤開玩笑的話來說,這要是再多準備個鉆戒,都能直接改成訂婚儀式了。
為了給林亦靜一個驚喜,在此之前許默一直以忙于搬新家為由始終沒有與林亦靜見面。直到六月十七日,也就是林亦靜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在給相關的同學和好友發完邀請短信后,許默才主動給林亦靜打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電話。
“喂…許默?”
或許是這段時間從未接過許默主動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邊的林亦靜語氣明顯有些遲疑。
“嗯,是我,靜靜。”
雖然還未定下名分,但私下里許默早已開始稱呼林亦靜的小名了,說起來這還是當初林亦靜主動提出的,說是直呼姓名感覺好冷漠。
“我剛才剛想著要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居然先打過來了…有點意外。”林亦靜雖然這么說,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埋怨的意味。
事實上,自從她和許默暗中交往以來,無論許默忽視過她多久,也從未聽她抱怨過一句,任何時候的話語中都是帶著那種淡然如水卻又沁人心扉的溫柔。
許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抱歉,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每次想給你主動打過去的時候,你就已經先打過來了…”
“別這么說,其實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那么忙,還總是忍不住想打電話給你。”和以往一樣,林亦靜又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好了,靜靜,咱們不說這個了…”
“嗯。”林亦靜乖巧的應了一聲,遲疑片刻忽然道:“許默,我想跟你說一下明天的事情…”
“我記得的,明天是你的生日嘛!”一想到自己這兩天來近乎完美的安排,許默總有種想迫不及待為林亦靜揭曉的沖動。
“謝謝…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林亦靜似乎沒有許默預想中的欣喜,反而帶上了少許憂傷的語調,輕聲嗚咽道:“本來我是想明天和你一起過這個生日的,但剛才老家那邊來電話,說我爺爺病危了,想見上我們全家一面,所以,我可能現在就要走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意外的突發事件雖然讓許默多少感覺有些失落,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急忙安慰林亦靜道:“沒事的,孝順老人本來就是我們做小輩的應盡的責任…你們全家這次要走多久?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我媽媽正在收拾行李,我爸爸去問火車票的事情了,看樣子可能要在老家那邊住上一段時間了…但我想,最晚到我填寫志愿的時候,也就應該能回來了。”
“哦,那最多也就是二十天,很快的…”
就在這時,許默在電話中隱約聽到了林景天對肖夜雨說起當天火車票售光一類的話,語氣明顯十分焦急,于是隨口向林亦靜問道:“靜靜,你老家是哪里的?”
“江浙省錢塘市…”林亦靜下意識答道。
“知道了,靜靜,你告訴林叔叔和肖阿姨,讓他們收拾好東西在家里等著,我叫人過去接你們…嗯,就這樣吧!”
說完,許默不等電話那邊的林亦靜回話便直接掛線,并緊接著撥通了杜志章的電話。
“哎?許默兄弟,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我正要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了…對了,跟你說一聲,你要翻譯的那些古文都已經翻譯出來了,現在就在我這里,你看看你什么時候來拿?你要是沒時間的話,我派人給你送過去也行。”
許默沒想到杜志章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帶來那古文翻譯的消息,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事先不急…杜哥,現在能不能幫我定三張飛錢塘市的飛機票?如果有車的話,最好也能派一輛過來,我要去接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