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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毀尸滅跡

  怎么可能!自己剛才明明已經將這只手槍踢出十米開外,這個連說話都吃力的少年是怎么把槍撿回來的?

  中年男人滿臉的震驚,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去找尋答案了。

  一簇絢爛的血花由中年男子的眉心處爆開,健碩的身體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轟然落地。

  失去了與中年男子的精神聯系,許默肩上的短刃也重新恢復成原本的黃色碎片滾落在地上,沒有了封堵的傷口立刻鮮血狂涌不止。

  再不做點什么,單是流血都把自己流干了…不過要是死在一堆末日碎片里,那還真是個諷刺。

  假如剛才的戰斗是一場網絡游戲的話,中年男子這個大紅名此刻絕對是給了許默一個大爆,一地十幾枚各種顏色的末日碎片居然讓他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許默現在多少有些明白為什么會有爆同類碎片的能力者出現了,這種一夜暴富的致命誘惑真的很難抵御。

  不得不說許默的運氣不錯,他在中年男子的身上找到了一枚從未被激活過的紅色末日碎片,估計可能是這名男子隨身攜帶準備用來治療嚴重傷勢的保命底牌。既然對方被他一擊爆頭,末日碎片的恢復能力再強也是回天無力,反倒便宜了此刻眼看就要重傷不治的他。

  撿起所有散落的碎片后,許默坐在地上盡可能的恢復著體力,劫后余生的感覺沒有讓他感到任何的興奮,反而陣陣后怕,如果不是借著夜色的掩護暗中放出與自己意念相連“落羽烏鴉”偷偷撿回了手槍,恐怕現在成為尸體的就是他自己了。

  之前在杜常二人的口中,能力者世界的“危機四伏”對許默來說還僅僅只是個遙遠的名詞,現在的他算是真正親身體會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危機四伏”,這種來自同類的危險甚至要遠比末日幻境中的生物更加可怕和殘忍!

  “回避…真的能解決問題嗎?”許默茫然低語,也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自問。

  現在已經鄰近過年,即便是在夜晚,小區里也時常可以聽到一些淘氣孩童放鞭炮的聲響,許默的槍聲在這個特殊時期的天然保護色下倒也沒引起小區居民的關注。不過那名失去碎片強化,身型已經變得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的尸身如何處理,卻是許默不得不面對的嚴重問題。

  說起來許默不是第一次殺人了,當初第一次被綁架時手上便有了黑狼等人的六七條人命,但因為那些人本身是黑幫份子,而且還是在綁架期間在自己的地盤被殺,城南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警察發現那些人的尸體,只能吃這個啞巴虧為許默處理尸體擦屁股。

  可這名中年男子卻不同,從他的行為模式上很明顯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喜歡單獨行動的末日碎片能力者,就如同游戲中的刺客,躲藏在陰影中小心的接近著目標,無論成敗與否一擊即走,不會和任何人協同作戰。這種人死了也是孑然一身,不會有任何同伙擔心牽連自己而前來毀尸滅跡,這種極具技術含量的事情也就只能由許默來完成了。

  處理尸體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一旦處理不好,自己的末日碎片能力者身份很容易被警方順著這具尸體留下的線索給找出來,那才叫真的麻煩。

  許默心中開始暗罵起這倒霉的中年男子,跟了他一路,在哪出手不好,偏偏非得選他家門口,搞得他想一走了之都不可能,要知道警察最先調查的肯定是事發現場的周邊。

  許默用心回憶了一下曾經在電視電影中見到過的毀尸滅跡方法,發現無外乎就是三種,火燒,水淹,土埋。

  可無論是這三種其中哪一種,許默都不可能在家門口的小區里面進行,那實在太明顯了,而且一旦被發現,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可要想把尸體運出去,這本身就是個更加艱巨的任務,四周都是居民區,上路就是主干道,背著個尸體招搖過市,你當路上的巡警都是瞎子?

  媽的!太為難人了!就算是國際級殺人犯親自到場,這也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總不可能將這么大坨一個死人憑空送出去吧?當自己是神仙啊?

  憑空?等等…這個想法未必不可能!

  抬頭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傻呆呆落在頭頂樹枝上一動不動的“落羽烏鴉”,許默嘴角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為了盡可能減少警方可以利用的線索,許默親自動手將中年男子尸身上的衣物剝了個精光,召喚回“落羽烏鴉”停在了尸體的胸口,空間轉移能力緩緩發動,二十秒后隨著一大蓬黑色羽毛的爆開,中年男子那赤條條的尸身已和“落羽烏鴉”一同消失在許默面前,只在地上留下少許重物壓過的痕跡。

  最難處理的尸體已經丟掉,剩下的事情就相當容易做了。

  用“惡魔之手”充當鏟子將地上殘留的血跡的土壤都挖了出來,找了一棵花壇深處的灌木叢下埋好,再用一些枯枝干葉將挖出的坑回填,現場偽造得絕對堪稱完美。

  中年男子的衣服處理也沒費許默太大力氣,剛才做出租車回家時他就注意到小區路邊的一個公共垃圾箱中正在焚燒垃圾,將衣服往火頭上一拋,毀尸滅跡的工作就算徹底完成。

  做完了這一切,“落羽烏鴉”的藍色光點剛好也從高空中自動飛回,許默簡單處理了一下左肩上的血跡,徑直返回家中。

  由于突然遭遇襲擊,許默回到家中時已經比和父母約定的時間晚了足足十五分鐘,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便看到父親許南山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還擺著那條據說已經傳了三代的古董“家法”。

  母親柳淑嫻就坐在許南山的旁邊,心不在焉的打著毛衣,聽到房門想下意識的就想起身,卻被許南山立刻用眼神阻止,猶豫了一下為難的又坐了回去。

  “爸、媽,我回來了。”

  許默本想偷偷摸摸的進門,但一看這三堂會審的架勢,就知道今天這頓家法是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慢慢走進來。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許南山沉聲道。

  “對不起,因為發生了些突發事件,所以路上耽擱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許默表現得態度相當良好,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狡辯都是自找麻煩。

  “哎?小默,你的胳膊怎么了?衣服上哪來這么多血?”柳淑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許默肩上的傷口,立刻緊張的跑了過來。

  “媽,我沒事,今天晚上在飯店,我們一個同學上廁所的時候被一個醉鬼莫名其妙的用酒瓶砸破了頭,我和幾個同學送他去了醫院,當時他的頭靠在我肩上,應該是那時沾上的。”許默立刻說出了早已想好的說詞,反正這件事半真半假,也不容易核實。

  聽許默這么說,柳淑嫻算是松了一口氣,急忙張羅著給許默找干凈衣服。

  不過許南山卻似乎有些懷疑,親自查看了許默的左肩確認無傷,才放下心來,摸摸許默的頭,語重心長道:“你這么做是對的,人命關天,再大的事和人命比起來都是小事。明天記得買點東西去看看你那同學,不過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別讓我們擔心…趕緊去洗澡吧,衣服用塑料袋裝起來,明天起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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