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內所有人的面前,歐陽寧握住徐碧琳的手低聲輕語著,眼中的深情足以讓任何女孩為之淪陷。
“琳琳,自從一個多月前,我在球場上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影子就已經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中…做我女朋友好嗎?”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生日聚會上會發生如此浪漫的場面,再加上徐碧琳與歐陽寧兩人,一個活潑美麗,一個帥氣溫柔,怎么看都是金童玉女般的絕配,驚異片刻后,幾乎所有人都毫不吝惜的將鼓勵的掌聲送給場內四目相對的兩人。
“切!他還敢再惡心點嗎?這都是九十年代三流言情劇才用的臺詞了…”何商惡狠狠的往嘴里塞著蛋糕,不時的偷眼打量著身邊的許默。
望著場內的徐碧琳含羞點頭,任由歐陽寧將一條精致的白金手鏈為其戴上手腕,隨后與其相擁而吻,許默的胸口仿佛被壓了千斤巨石般難以呼吸,甚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中也是渾然不知。
周圍的人聲和人影都在許默的視線中逐漸模糊消散,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場內擁吻在一起的兩人,還有那仿佛與兩人距離越來越遠的他自己。
“喂!許默,你沒事吧?”見許默情緒有些反常,何商急忙按著他的肩膀將他的視線強行扭轉過來,“冷靜點,你應該知道,感情這東西是不能強求的,青山處處有芳草,留得青山就有柴燒,你明白不?”
“沒事…我沒你想像得那么脆弱。”許默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肩膀上何商的手,悄然無聲的向門外走去。
“等等…”
“什么?”許默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要死最好別自殺,保險公司不賠的。”
冰冷的自來水拍在臉上,沿著鼻翼和臉頰外側緩緩向下流淌,最后在下顎匯聚成一道晶瑩的水線流入洗手池中。
隨手關上水龍頭,許默打開洗手間外間的窗戶,任由干冷的北風從外面吹進,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刮去臉上殘留的水滴,但卻難以帶走不久前映入腦海的那一幕記憶。
這算是失戀嗎?
許默嘴角微微泛起一個極為不自然的苦笑…根本都沒開始戀愛,哪來得失戀?
但自己的心為什么會這么痛呢?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徐碧琳成為了別人的女友而讓自己難以接受嗎?
和徐碧琳相處這么久,其實許默心里比誰都清楚,徐碧琳對自己始終只是當作興趣相同的至交好友,說是鐵哥們兒也不算過分。但自己并不是徐碧琳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生,兩人之間無論相處多久,關系也基本就到此為止了,所以許默也從未真正想過去向她表白。
畢竟朋友二字,不是用來勉強別人的借口。
可是他不明白,徐碧琳從認識到實際與歐陽寧有所來往,最早也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而且甚至在一個星期以前,兩人也僅僅只是點頭之交,為什么會突然兩者之間關系發生了如此突飛猛進的進展?
許默突然有種想給徐碧琳打電話問個究竟的沖動,但拿出電話剛撥了兩位數字,手便停在了半空,沉沉一聲嘆息后持著電話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徐碧琳選擇了歐陽寧,那就該尊重她的決定,對于已經發生的事實去電質問又有什么意義呢?
算算時間已經出來很久了,為了不引起徐碧琳的懷疑,許默關上窗戶正打算離開洗手間,卻突然被洗手間內間傳來的兩個女孩的談話聲吸引住了。
“哎!徐碧琳還真是好運氣,找了那么一個又帥氣又多金的男朋友,我什么時候也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呢?哪怕有她男朋友的一半程度我也知足了…”
“與其浪費時間找你的真命天子,倒不如先將你的體重減到一百一十斤以下現實點,清醒清醒吧!同志!”
“你又打擊我,我這是遺傳,我們家就是這種喝水都長肉的體質,這輩子都不要想一百一十斤了,能低于一百三十斤我都要燒香磕頭了…不過,貓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徐碧琳當初在咱們班雖然也和男生打成一片,但卻從未答應過誰的表白的,就連當初咱們學校的校草都碰了一鼻子灰,怎么換了個學校就轉性了?這個男生雖然不錯,但我覺得似乎還沒咱們的校草帥啊?”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請我吃一次哈根達斯,我就告訴你…”
“算你狠…我認宰了!快說!”
盡管隔著一扇門,兩個女生的談話聲音雖然極力壓低,但這對于聽力極度敏銳的許默來說卻不是什么問題。雖然他已經不打算親自向徐碧琳問起此事的緣由,但既然有人特地送上門來說給他聽,他也不會去裝什么圣人。
“我也是聽琳琳的死黨曉梅說的…大概是在六天前,琳琳自己單獨出去逛街,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兩個流氓,當時雖然周圍也有人路過,卻沒有敢人理會她的呼救,就在兩個流氓正要對她下手時,她的真命天子就出現了,三拳兩腳將流氓趕走,完美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連帶也就成功俘獲了咱們琳琳美女的心了…”
“這…這也太戲劇性了吧?這橋段怎么聽著這么老啊?”
“你這是嫉妒了吧?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看著琳琳的男友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啊!還說!你要死啦!”
原來是這樣,英雄救美,俗套而有效的橋段。
許默的面部肌肉不自覺的輕微抽搐了幾下,似乎在苦笑,又似乎在哀怨,六天前正是自己剛從末日幻境中死里逃生的時刻,誰能想到就是在當天,自己喜歡的女孩卻在這樣一起簡單的意外事件中被歐陽寧奪取了芳心。
自己的人生還真是個好大的杯具…
許默對著鏡子自嘲的笑笑,用袖子胡亂抹了幾把殘留在臉上的水滴,推門離開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還沒走出幾米遠,一陣嘈雜的爭執聲突然從包廂的方向傳來,許默本以為只是哪個包廂的客人喝高在耍酒瘋,畢竟這在飯店里面也是非常常見的場面。但很快便聽到一聲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同時還有好幾個女孩驚恐的尖叫聲傳來,他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徐碧琳那個包廂出了事,心頭猛然一緊,立刻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剛到包廂所在的走廊,許默便立刻聞到一股混雜在酒氣中的濃重血腥味,心中暗道不好,撥開前方瑟瑟發抖的女服務員,果然看到就在包廂門口正對的休息小廳中有兩伙人正在對峙。
其中一方正是徐碧琳原校的朋友以及本校的那些同學,而另一方卻是一伙大約八九個的精壯青年。
雖然在人數上遠遠多于對方,但在場的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徐碧琳這邊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實力上都要遠遠弱于另外的那伙青年,而且場內唯一一個受傷的也是徐碧琳這邊的一名男生。
“我才離開不到十分鐘,怎么會鬧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許默皺著眉頭走到何商身邊詢問道。
何商向地上那位滿頭是血的仁兄輕輕努努嘴,低聲道:“還能是怎么回事?多明顯啊,有人挑釁,有人忍不住仗義出手,然后學藝不精了唄…”
“你這解釋也太武俠了…”
何商的解釋雖然含糊,但也基本說清楚了現場的基本狀況,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是對方先進行的挑釁,出手傷人也是對方,自己包廂這邊并沒有任何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