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唐果的瞬間雖然多少降低了少許許默前沖的速度,但剛才那橙色碎片一瞬間爆發的沖擊力絲毫不比全速奔馳的法拉利低上多少,短短的五六米寬非機動車道根本無法給許默提供足夠的緩沖距離,環抱著唐果的他依舊如翻滾的炮彈般砸向人行道邊的青石條。
周圍的人群不約而同發出陣陣驚叫,許默在飛車之下救人絕對稱得上是奇跡,但如果以這種速度撞在路邊的青石條上,恐怕又將是一起慘劇的發生。
身體雖然在連續翻滾,許默卻還沒有從那種時間減速的奇特狀態下完全退出,對即將面臨的危險更是清楚無比,甚至還從翻滾的距離中迅速計算出了接下來即將撞在青石條上的人是誰。
是唐果!
雖然許默不敢完全肯定這個判斷,但如果中途沒有任何緩沖物的話,唐果先一步接受撞擊的幾率絕對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路邊的條石不會移動,但因為堅硬的材質和尖銳的棱角,一旦高速撞上,后果可能比車禍還為慘烈,如果唐果一旦撞在上面,恐怕骨折都算是輕傷,萬一撞到頭部致命處,直接死亡都是有可能的!
自己全力救下的唐果,絕不能在最后關頭前功盡棄!
許默一手抱住唐果后背,另一只手盡可能的護住她的后腦,將她的頭部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胸口,頭頂也用自己的臉頰緊緊遮擋,盡可能的保證她的頭部沒有任何一處外露。與此同時,絲毫不吝惜精神力的連續發動了異能“溫柔之觸”,一路軟化著兩人即將滾過的地面,雖然不敢保證會完全抵消撞擊傷害,但他只能靠這樣將傷害盡可能的減到最低。
異能“溫柔之觸”可以軟化以許默為中心兩米范圍內的一切非生物體,這是許默第一顆獲得的末日碎片,也是目前他鍛煉的最為純熟的能力,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證瞬發的百分之九十成功率。
就是這曾經幾次救過許默性命的異能,這次的實際效果卻似乎并不那么理想,因為只是最低級并沒有強化過的一級碎片,“溫柔之觸”目前只能做到類似橡膠級別的軟化程度,如果是作用在厚度相對較小的單薄物體上,倒是可以得到比較滿意的效果,但隨著作用物體的逐漸增厚,這種效果也會迅速降低。
這就如橡膠輪胎比要橡膠片更難彎折一樣,被軟化得有少許彈性的柏油路面背靠著堅實的大地,能夠吸收的緩沖極為有限。即便在異能的作用下,許默也并沒有感覺到身上不斷傳來的撞擊疼痛減輕多少,這樣下去,恐怕撞擊路邊條石的沖擊也不是唐果這小丫頭單薄的身體所能承受的。
還有一個辦法!
留給許默的考慮時間已經不多,他只能選擇孤注一擲,左手用力抱緊唐果后背的同時,右手的“惡魔之手”驟然閃現,向下猛然扣住地面!
鋼鐵般堅硬的指尖裝甲在地面上拖出近半米長的火花,摩擦響起一陣令人倒牙的聲響,許默的翻滾終于停止,但前沖的身形卻沒有得到多少減緩,慣性依舊帶著他和唐果急速向路邊滑去。
許默的后背重重撞在人行道路邊的長條石上,巨大的撞擊力就連一旁公交站點等車的人們都可以感覺到腳下的地面猛然一顫,那種肉體與石塊對撞的聲音聽起來都讓人感覺身體上下無一不痛。
發生這樣的車禍,以國人的習慣是不可能不過來看熱鬧的。
很快以許默為圓心,周圍聚集起了大量的圍觀人群,不少熱心人拿出電話撥打了110和120報警以及叫急救車,但可能是怕承擔不必要的責任,并沒有什么人敢于上前扶起許默和唐果,只是圍觀著兩人不斷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只看到這個男孩突然從路對面沖過來,眼看就要兩人都撞上,然后突然眼睛一花,兩人就都在路這邊了…”
“我也眼睛突然花了一下,不過這男孩還真是好人,現在肯這樣舍己救人的人可不多了…”
“剛才那輛肇事車的車牌號有人看到了嗎?趕緊報警!”
“上哪看去?剛才那輛車根本就沒有車牌號!不過我倒是認得那輛車的車型是法拉利458,四百五十多萬的跑車!”
“沒車牌也能在路上跑?他就不怕交警查他嗎?”
“你火星來的吧?能買得起幾百萬跑車的人,還能怕交警查?都是他媽特權階級,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撞了也就是賠點錢的事…”
周圍人群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這起車禍,而作為當事人的許默躺在地上卻聽得一清二楚。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昏過去,剛才的撞擊只給他的后背增添了一條不到十公分的瘀傷,除了內臟感到少許輕微震蕩外,他的傷勢連輕傷都算不上!
這并不是因為許默的運氣好,或是得益于他被強化后的體質,而是他在最后撞擊關頭,抱著賭一把的心理強行發動了激活后還從未用過的異能——“不動如山”!
很幸運,許默賭贏了,雖然過程有些生澀,但還是在撞擊發生之前成功發動了“不動如山”,也正是這一曾經被他認為無比雞肋的能力在這最后時刻發揮了難以想像的關鍵作用。
事實證明,雖然“不動如山”在發動時完全限制了許默的行動能力,但為他帶來的防御加成卻是相當驚人的,這種絲毫不亞于被時速七十公里摩托車迎面撞擊的巨大沖擊力,實際反應到許默身上的傷害卻只相當于一根粗木棍的全力一擊。
與此同時,其附帶的降低疼痛感能力更是讓許默感覺只是被人在后背上狠狠踹了一腳,疼痛但還不至于傷筋動骨。
盡管如此,許默卻依舊雙眼緊閉躺在地上繼續裝昏,畢竟在外人看來受那么重的傷,馬上就活蹦亂跳的站起來,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
被許默緊緊護在懷里的唐果在地上滾得如一個小土人,但除了受到極大驚嚇外,卻奇跡般的連點油皮都沒有擦破。她從地上爬起來后呆呆的看了身邊的許默片刻,這才突然回想起剛才的整個過程,推了許默幾下見沒有反應,突然撲在許默身上哇的號啕大哭起來。
“許默,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能陪我玩的人,你不能就這么死了啊!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快起來!我叫你快起來!”
原來這丫頭只是那自己當玩具啊…
聽著唐果近乎于耍無賴的哭喊,許默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任憑唐果如何推搡,就是不給她一點反應,甚至連呼吸都刻意的慢慢減弱,做出快要咽氣的假象。
誰讓這丫頭剛才拿他當傻子耍著玩,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報復,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放過她?
其實許默的偽裝非常假,有哪個快要咽氣的人能像他這么面色紅潤的?任何人只要稍微細心一點就能看出問題,但唐果本來就是沒經歷過什么事情的小孩子,再加上親身經歷整個車禍慌了手腳,整個腦子已經完全亂了,再明顯的細節她也無法注意到了。
唐果見推不醒許默,坐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淚,雙眼緊閉仿佛下定決心,突然一只手捏住許默的下巴,另一只手捏住許默的鼻子,用力深吸一口氣,對準許默的嘴唇迅速俯下身去!
你們還真是實在,我不說要票,你們還真的不投啊?趕緊投票,不然就不讓唐果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