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舒入獄后,溫諒還是第一次來香積廚,不過看起來這里門庭若市,生意火爆的不行,并沒有因為失去了老板而在青州銷聲匿跡。
當然,溫諒還不知道,齊舒不過是香積廚兩個合伙人中的一個,有另一個人暗中坐鎮,想不火爆都難!
張起云還是戴著一幅眼鏡,站在入口處迎客,看見溫諒呆住了片刻,急忙迎了上來,滿臉陪笑道:“溫少多日沒來了。”
溫諒笑道:“我怕你們給我的菜里吐吐沫…”
張起云尷尬道:“溫少說笑了,快,里面請。”
溫諒走了幾步,扭頭認真的道:“你們不會真的往菜里搞鬼吧?”
張起云冷汗都快要下來了,道:“我等下親自去盯著,溫少放一萬個心!”
包廂內已經坐滿了人,謝言,楊陽,許瑤,紀蘇,小凝,孟珂,任毅,致和,談羽,張松等等,還是元旦晚會的那一幫人馬,不過唯獨少了一個貝米。
貝米那樣的女孩,在與不在,也許除了一個人外,再沒有其他人會在意。
溫諒剛一現身,就有一根香蕉直沖面門而來,他伸手接住,剝了皮咬了一口,道:“任兄,你就是這樣歡迎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嗎?”
任毅跳起來站到凳子上,叫道:“你丫一個逃犯也敢自稱尊貴,有優雅的金發嗎,有嫵媚的大眼嗎,有性感的腹肌嗎?”
溫諒最近少在校園出現,也不知道任毅又迷上了什么玩意,不過聽這個描述,似乎跟大洋馬有點關系,笑道:“吃個飯而已,用不著出賣色相吧?”
劉致和起哄道:“溫哥你擱到古代就是個丫鬟的命,想出賣色相也得有人愿意當這個冤大頭啊,大伙說是不是?”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溫諒憤然道:“我強烈鄙視你們的審美,就哥哥這張臉,放到秦淮河,不說花魁了,至少也是個老鴇級別的吧?”
一群男生頓時笑的前仰后合,尤其任毅都快要捶桌子了,楊陽一臉迷糊的問道:“老鴇是什么?”
寧小凝冷著臉道:“別理他們,那個不是好話。”
楊陽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手在劉致和腰間狠狠的一掐。劉胖子痛不欲生,嚷嚷道:“關我什么事,關我什么事…”
熱鬧一番之后,溫諒坐到許瑤身邊,對隔了幾個位置的謝言點點頭,笑道:“明天要考試了,準備的怎么樣?”
謝言略顯的緊張,臉蛋緋紅,似乎有點不敢去看溫諒,一直低垂著頭。但眉梢間的那許久不見的驚喜,卻怎么也掩藏不住。道:“我真的怕考不好…”
“沒關系,想當初中考的時候,我估計以自己的成績只能去職高混了,沒想到竟然混到了青一中,所以說‘只有考前哭啼啼,才能考后笑瞇瞇’,是一句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啊!”
紀蘇輕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謝言的成績也很差嘍?”
“紀蘇同學你這叫挑撥離間,以后一定要多跟許瑤保持距離,不然要學壞了…嗯。許瑤同學,許瑤同學?”
“啊,怎么?”
許瑤從溫諒進屋開始,一直在盯著他看,自從那次山頂的一吻之后,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更別說單獨相處的機會了,竟是一時走神,沒聽到溫諒剛才的話。
溫諒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道:“別夢游了,你不發飆,我其實挺不習慣的…”
許瑤恍若初醒,疑惑的看看四周,道:“好好的,我發飆做什么?”
孟珂忙打起了小報告,道:“剛才溫諒說你壞話呢!”
“是嗎?”許瑤白了溫諒一眼,眼波輕柔如水,道:“他想說就說好了,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也只有親近如紀蘇寧小凝,才知道自從生日那一晚和溫諒單獨度過之后,許瑤已經改變了太多,常常會一個人靜靜的發呆,傻傻的癡笑,有時候爬在教學樓的欄桿上,俯首看著院中的合歡花,嬌俏的容顏映襯著夕陽的霞光,幾乎凝固了十八歲的少女那無與倫比的美麗。
溫諒對她微微一笑,兩人視線交融,都清晰看到對方眼眸深處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那種感覺,無法言明。
“回到剛才紀蘇提出的問題,按照我的理論呢,謝言成績本來就很好了,但還是害怕考不好,這說明什么?說明她的考試成績只能比平時更好!所以呢,今天不喝酒,”溫諒舉起手中的茶杯,道:“我們以茶代酒,提前恭祝謝言同學考上清華,成為我輩的楷模和榜樣!”
“干杯!”
“干杯!”
接下來包房內鬧成了一團,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笑玩樂,張起云親自過來,指揮服務員上菜,照應的十分周到,顯然被溫諒剛進門時一番似真似假的話給嚇到了,生怕無事中生出事來,被溫諒捏了把柄借題發揮。
其實溫諒只是跟他開個玩笑,別說齊舒已經身陷囹圄,就是還在顧時同手下做事,也不會有興趣來為難一家小小的飯店。
中途和談羽一起出門去上衛生間,并排放水的時候,想起這幫人中只少了貝米一個,溫諒低聲問道:“又見過貝米嗎?”
談羽搖搖頭,道:“她轉學了,已經沒再聯系了。”
“轉學了?”溫諒還真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劉致和和任毅應該知道,不過他們從沒把貝米當回事,自然不覺得這算多大的事,需要特地跟自己提一提。
“嗯,”談羽嘆了口氣,道:“雖然有時候還會想起以前,但…畢竟都過去了!”
兩人同時抖了抖身子,互相看了看,仰頭哈哈大笑,然后勾搭著肩頭,哼著歌掉頭回去。
吃完了飯,出門的時候謝言有意和溫諒走在最后,許瑤見狀拉著小凝和紀蘇笑嘻嘻的先頭走了。給他們留出空間說話。
溫諒笑道:“明天不要緊張,發揮出正常的水平就可以了,你平時的成績那么好,不會有什么差錯。”
謝言點點頭,下巴都快要碰到了胸口,道:“不過我不想上清華…”
可能因為聲音太小的緣故,溫諒沒有聽清楚,微笑著反問道:“什么?”
謝言停下腳步。仿佛鼓足了勇氣,道:“我,我想考江東大學!”
溫諒愣了愣,想起過年時曾跟謝言有過的那番對話,輕聲道:“謝言,大學對每一個人來說,可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之一,不要沖動,也不要盲目,只有先問問自己。將來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想從事什么樣的工作。然后才能照著這個目標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直至最后的成功。”
“我明白,你現在對將來未必會有清晰的規劃,也未必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我覺得,當清華和江大同時擺在你面前的時候,放棄前者,而選擇后者。未必是一種理性的選擇!”
謝言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許是認識以來,第一次反駁溫諒的話。抬起頭直視著他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睛,道“我想,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女孩的星眸清澈而無邪,但言辭堅定,如同有了亙古的信仰,溫諒沒再說什么話,伸手按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拍了兩下,道:“加油!”
三天的高考很快過去,根據估分的情況,謝言發揮的還算不錯,應該比平時還要高一點點。如果不出大的紕漏,將成為今年青州高考狀元的有力競爭者。
緊接著就是高一高二年級的期末考試,溫諒穩扎穩打的帶學校貓了十天,老老實實的復習,認認真真的做題,最后考出來的成績還不錯。不過年級第一是不用指望了,姬曉玲在被苦苦壓制了一年之后,終于重新登回寶座,據說拿到成績單時差點喜極而泣。
至于程海軍,不知撞了哪門子邪,并沒有因為溫諒的退出而撿回萬年老二的稱號,以一分之差硬是被別人擠到了第三,據說隔天就去了天漏山普方寺拜佛去了。
當最后一天,葉雨婷宣布放暑假的時候,教室里響起了陣陣歡呼,溫諒問起任毅暑假的安排,這小子竟然打起了太極,顧左右而言他,神態緊張中透著期待,好像在醞釀什么大計劃一般。
溫諒略一思忖,應該跟那次孟珂給他出的追求宋婉的主意有關,道:“不說就不說吧,你無義,兄弟我不能無情,衷心祝愿任兄心想事成,旗開得勝。”
任毅感激涕零,一揖到地,道:“云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孟珂捂著臉頰,叫道:“哎呦,哎呦,牙都要酸掉了。”
“孟同學,我個人認為,你很有必要提高一下對傳統文化的認知和敬畏,多么優美而動人的語句,啊,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要死了你,再敢對著我亂窮酸,看我還幫不幫你混進去…”
紀蘇整理好桌子里的書,將暑假需要的功課放到書包里,轉頭看著溫諒,道:“你呢,暑假出門嗎?”
溫諒聳聳肩,道:“不知道,也許宅家里看看書,也許天南地北的跑,看情況吧!”
“要是有空的話,來關山吧,我和媽媽會去陪爸爸一段時間,瑤瑤也要回去住兩個月,你過來了,我們可以一起逛逛街,爬爬山。”
最不忍打破的,莫過于一個女孩的憧憬,可惜的是,有時候,老天總是那么的無情!(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閱讀。)
高一終于結束了!丸子先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