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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沒得選擇

歡迎您  自從上次見到這個名叫李翠兒的少婦,潘明良覺得自己心里總是癢的跟貓抓似的難受,一兩天沒見著面,就仿佛害了一場病,眼前都是她纖弱嬌柔的身子,水波婉轉的眼眸,淡綠色的裙擺飄呀飄著,跟招魂一樣勾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

  可不知是李翠兒良家女子的矜持,還是始終過不了倫理道德那一關,這都快一周了,別說登堂入室,采花問柳,就是小手也不曾牽過一下,進度很是緩慢。

  這本不是潘明良的風格,對女人他向來直接,要么用錢砸,要么威逼利誘,但是面對李翠兒,好像遇到了命中的魔星,那些下作手段一點都不想使出來。上次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將氣氛搞的十分曖昧,正要撲上去抱住亂啃的時候,她那個重病在身的丈夫突然犯了病,在隔壁房間大吐特吐,干嘔的聲音很是滲人,李翠兒驚慌之下跑掉了,讓潘明良懊惱的狠拍了幾下墻壁。

  這次還是讓帥哥隆出面,好說歹說,李翠兒才肯跟著一起來溫泉散散心,潘明良一門心思都在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將身邊的美少婦拿下,絲毫沒注意溫諒和雷雨兩人。帥哥隆和板寸男倒也機靈,裝作若無其事跟溫諒擦肩而過,李翠兒卻是一臉羞澀,低垂著頭一言不發,身體因為遇到了外人而略微有點顫抖,真是將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良家本色表露的天衣無縫。

  “大叔,你笑的有點詭異啊…”

  等潘明良等人消失在小道的另一頭,雷雨扭頭看了一眼,饒有興致的道:“你認得他們,對不對?”

  溫諒嚇了一跳。道:“何以見得?”

  雷雨不屑道:“那女的一看見你幾乎都走不動道了,老實說吧,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原來這就是你判斷的依據啊,溫諒啼笑皆非,抬手拍了他腦袋一下。道:“什么叫有一腿,不要侮辱我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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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個女人雖說氣質差了點,但長相好歹也算不錯了,你不要要求太高…”

  “你喜歡你去泡好了,不要扯上我。”

  “大叔,你這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懂嗎?”

  碧水灣依山而建,繞水憑欄,各種綠化和景觀搞的很有特色,除了泡泡溫泉還有其他許多休閑娛樂項目,比如釣魚啊,健身啊。羽毛球網球室啊,還有ktv和小酒吧,當然了,也少不了專為小孩子準備的游藝樂園。更可樂的是,興許是見溫諒出手大方,竟然被服務員隱晦的暗示要不要試試手氣。

  換言之,這里應該還有一座很隱蔽的地下賭場!

  雷雨年紀雖小。可興趣愛好跟成年人沒什么兩樣,不等溫諒回絕,就大大咧咧的說去看看。溫諒自是無可無不可,便帶著他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乘坐專用電梯到了地下負一層。

  這里,又是一個世界!

  金碧輝煌的大廳,噪雜鼎沸的人聲,穿梭在人群中的曼妙女郎,以及各種面孔各種境況的人們,雷雨呵的一聲輕笑,道:“我還以為多大規模呢…”

  溫諒奇道:“聽口氣。你還真去過不少大的?”

  “跟雷方去過葡京、金沙、銀河,這些算不算大?”

  這不開玩笑嗎,澳門頂級的賭場也不過這幾個而已,溫諒一臉黑線,暗罵雷方也真敢帶著他去玩。不是說澳門那邊未成年18歲以下不讓進嗎,雷雨怎么混進去的?也忘了自己跟雷方其實不相上下,老大別說老二了。

  溫諒也懶的去看旁邊服務員按捺不住的鄙夷神色,一定當兩人在吹牛打屁,拉著雷雨的小手,道:“隨便玩玩,瞎講究什么!”

  隨便換了一千塊的籌碼,溫諒和雷雨娛樂性的將不限底的賭具玩了個遍,有輸有贏,有進有出,但整體輸多贏少,不大一會就輸剩下二百了。溫諒看了看表,道:“時間不早了,最后再來一把,輸完走人,怎么樣?”

  雷雨正玩的開心,不過他也只把這玩意當個娛樂,點點頭道:“走,去壓大小!”

  來到骰寶的臺,雷雨將剩下的籌碼全壓在了小,溫諒突然看到臺子周邊的人群里有一個熟人,竟是市委秘書科的尚縉,也就是溫懷明曾提過的那個酒量過人的小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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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諒只跟尚縉見過幾面,沒什么交情,但聽說他跟白薇姐在談婚論嫁,愛屋及烏,心里先存了幾分好感。尚縉沒看到他,只顧盯著手中的籌碼和眼前的輪盤,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魅惑的女人,兩人挨的極近,從溫諒的方向看過去,甚至能看到女人放在尚縉大腿上的手。

  溫諒皺了皺眉,莊家喊道:“3,5,6,大!”

  “他媽的,又輸了。”

  “哈哈哈,否極泰來,趕緊發財!”

  “啪!”

  尚縉狠狠的砸了一下臺子,臉色鐵青,眼中冒著不甘的怒火。身邊的女子湊到耳邊,低聲浪笑道:“尚科長,手氣不好沒什么,要不先去歇會,讓妹子伺候你舒服舒服。”

  “舒服個屁,去,再找錢六支一萬給我。”

  女子慢慢坐直了身子,沒有吱聲,尚縉急著下注,頭也不扭的催道:“趕緊去啊,磨蹭什么呢!”

  “尚科長,你要再支一萬的話,可就欠了錢哥十萬了…”

  “十萬就十萬,快點去拿!”

  女子又是一笑,這一次卻不見了放浪形骸,反而透著淡淡的譏誚,道:“十萬,對尚科長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或者說,以你的資格,也只夠借支這么多了!”

  尚縉怒而回頭,剛要大發雷霆,卻被女子的表情激了一下,那種賭徒式的狂熱和興奮瞬間斂去,猛然清醒過來。

  “你。你們…”

  女子站起身,當先往內里走去,道:“錢哥在里面等著你呢,來吧!”

  尚縉的臉色由鐵青變得煞白,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這段時間被美色和賭博迷惑了心智,一時變得遲鈍,可到了這一刻,再遲鈍的人也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只要跟著走了進去,等待他的無非是威逼利誘。然后跟他們同流合污,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永遠別想脫身。

  “尚科長,我多說一句,那十萬塊可都有您親筆打下的欠條,還有房里男男女女的那點事。想必不用鬧的滿城皆知了吧?”女子走開幾步,又回頭拋了個媚眼,可往日讓尚縉欲念沖天的姣好面容,卻冷徹了他的骨髓。

  尚縉的額頭淌下汗滴,身體在輕微的顫抖,顯然內心深處正在劇烈的掙扎。女子并不著急,站在遠處。背對著尚縉點燃了一支香煙,紅唇一吐,一串煙圈裊裊升起。

  因為大家都明白,對尚縉而言,他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尚縉頹然站起,剛邁出一只腳,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了胳臂,一回頭看到溫諒,嘴巴登時張大,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溫秘書長的兒子!

  羞慚,惶恐,擔憂,懼怕,各種思緒紛至沓來。讓他的腦海一陣迷茫!

  “溫…”

  溫諒搖搖頭,讓他不要說話,然后掏出手機給安保卿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從最里面的屋子跑出來一個光頭,穿著時下最時髦的小西裝,圓領衫,脖子上套著一根金鏈子,看見女子就問道:“尚縉呢?”

  女子已經有點找不著北,計劃不是應該由自己把尚縉帶進去,然后再揉搓他一番,收為己用的嗎?

  “錢哥,怎么了?那家伙頂不住了,我這就讓他乖乖的過去了。”

  “出事了,他人呢?”

  出來的光頭就是錢六,這家地下賭場的負責人,順著女子的手指看見了尚縉。溫諒早在他出來的時候已經自動閃到了一邊,并沒有被人發現。錢六走過來拉住尚縉的手,滿臉笑容的道:“尚科長,手氣不好是吧,沒關系沒關系,需要多少您說話…小朦,去柜臺再支一萬籌碼過來…”

  先前那個女子應了一聲,腳下卻并沒有動,除非尚縉是個傻子,不然絕對不會再要他們的錢了。尚縉也在迷糊中,不過他在市委混了幾年,察言觀色的功力還是有的,錢六前倨后恭,一定是溫諒剛才的電話起了效果,哪里還敢往這深坑里跳,把牙一咬,裝著了然于胸的姿態,試探著道:“不用了,錢經理,之前那些條子你拿來我看看,具體多少數目,我籌集一下,找個時間給你清了。”

  這是釜底抽薪,先把欠條要回來再說,至于錢當然還是得還,他沒膽子也沒能耐欠賭場這些亡命徒的錢不還。但至少欠條在自己手里,不用承擔那么大的政治風險,影響不到他的事業和前途。

  另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剛才小朦說的房間里的勾當,一定是自己跟她做愛時的場景被偷偷錄了下來,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尚科長說哪里話,我交您這個朋友,談什么錢不錢的。”錢六對小朦擺了擺手,后者快步到里屋拿了一袋東西出來,遞給了尚縉,眼睛不停的打量著他,仿佛才第一天認識這個男人一樣。

  難道他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背景,竟然讓一向心狠手辣的錢六,連到手的鴨子都能放飛了?

  “東西都在這,尚科長你千萬別跟兄弟見外,錢的事一筆勾銷,其他有什么得罪的,也請尚科長別往心里去。”

  尚縉強忍著心跳,打開看了一下,不僅有欠條,還有幾盤錄像帶,果然是被他們偷偷錄了,心中雖然惱怒,可也只能裝糊涂,打了個哈哈,婉拒了錢六出門相送,趕緊離開了這個差點讓他萬劫不復的地方。

  小朦盯著尚縉的背影,疑惑道:“錢哥,怎么回事啊?費了這么大工夫才讓他上鉤,就這樣算了?”

  錢六臉色陰沉,道:“不算還能怎么著,安保卿早不管道上的事了,可剛才卻親自打了個電話給我,里面的分量你還不清楚?”

  “安保卿怎么了,一只褪了毛的豬,沒了牙的老虎,給錢哥你提鞋也不…”

  錢六突然抬手,重重的給了小朦一巴掌,把她打的一個踉蹌,惡狠狠的道:“我有幾斤幾兩,我比你清楚,再tmd嘴上跑火車,說些沒用的廢話,小心自己的舌頭!”

  小朦呆呆的捂著嘴巴,再不敢做聲,她只隱約知道錢六的后面還有一個大老板,也就是碧水灣實際上的后臺,來頭貌似很大,應該不怕安保卿才對,可錢六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錢六其實比小朦更懊惱,選中尚縉做這個釣餌是他們做了詳細評估之后的結論,其他人要么精明過人很難上鉤,要么跟目標人物關系太遠沒利用價值,唯有尚縉剛畢業兩三年,城府不深,事業還處在可上升期,跟目標人物關系不深不淺,不遠不近,塑造性極強。

  可沒想到接近成功的時候,被安保卿突然插進來給攪和了。這沒道理啊,尚縉的社會關系早查的一清二楚,跟安保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正如小朦猜測的那樣,錢六并不怕安保卿,或者說并沒有怕到一個電話,就免了十萬元債務的地步。可想起那人的囑咐,一定要不動聲色的去接近目標人物,寧求無功,不求有過,錢六頓時頭大了三圈,所以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寧可全部放棄,也不肯留下一點把柄。

  溫諒和雷雨隨之開車離開碧水灣,在山間的路口看到了一直等在路邊的尚縉。大切緩緩停下,搖下車窗,尚縉剛想說些感激涕零的話,溫諒淡淡的道:“明天自己去市委遞辭職報告,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尚縉本以為這事就這樣僥幸過去了,溫諒一句話又把他打進了深淵,牙齒不由自主的開始上下打架,嘴唇都浮上了一層青色。

  “我,我,溫諒,你聽我解釋…我知道錯了,我…”

  溫諒嘆了口氣,道:“尚哥,這些話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以后做事先想想白薇姐,不要再這么糊涂了,好自為之吧!”

  車子開出數米,雷雨道:“他要不去辭職怎么辦?”

  “他要是聰明的話,就知道不會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人生總得做出各種各樣的選擇,有些選擇,當你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其實早已經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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