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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山有虎

第四卷似水流年第二百一十五章山有虎  寧夕沒想到竟然是雷方那邊出了差錯,頓時有點惱怒,道:“雷方!”

  “他也是好心,不然我到現在還被你蒙在鼓里。真要傻乎乎的就這樣離開京城,以后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原諒自己?”

  溫諒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人情確實欠的不小,不管雷方究竟是何目的,至少他很領這份情。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歪出了寧夕預先設定的軌道,她本來的打算,是全都瞞著溫諒,讓他安安穩穩的離開京城,其他的事由自己來處理。不過因為雷雨嘴快的緣故,寧夕才臨時決定進行今天凌晨的這次對話,可沒想到越描越黑,竟是被溫諒輕易的揭開了所有面紗。

  既然如此,寧夕也不是矯情的人,當下不再有絲毫隱瞞,將有關楊縱的資料原原本本的說了,正像溫諒說的那樣,不能騙他離開,便不能再有所保留,不然到最后真的會害死他的!

  雷方派了得力的人跟了楊縱快兩個月,發現他的作息十分的規律,除了上班回家,就是在保齡球館和幾個朋友一起打保齡球,偶爾會去看幾場話劇,或者到天橋那片聽聽一個剛剛在老百姓圈里有點小名氣的相聲社團——當然,也只有溫諒知道那位創社的非著名相聲演員會在后世紅到什么程度,不過在96年,他還在為如何靠著相聲這門已經沒落的藝術形態生存下去。

  這樣子的生活是京城許多人的生活寫照,沒有聲色犬馬。沒有紙醉金迷,普普通通的上班,閑閑穩穩的生活,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幾個談的來的朋友,楊縱仿佛紅色子弟里一抹奇怪的藍色,不那么耀眼,也不那么出彩,卻讓人覺得平和而容易親近。

  面對這樣一個人,別說寧夕。就是雷方也有點抓狂,期間還出了不少餿主意,好歹他跟楊縱也是姑表,可想的都是比較陰險毒辣的路子,也算是大義滅親。不過這些路數對外人也許合適,可對楊縱,只會把事情搞的更壞。寧夕只是打算自保,可沒打算在當前的局勢下,給寧家再招來雷家這樣可怕的敵人。

  事情在稍前不久有了轉機。雷方手下有個比較機靈的家伙,屬于干一行愛一行的鉆研型人才。以電影里FBI辦案的專業精神制作了一張活動數據圖,然后以家和單位的連線中點為軸心,以他的大致活動范圍為半徑,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在圓圈內重點標注出現頻率高的地點,然后連成線,尋找關聯點。盯著這張直白明了的圖表看了三天,他突然發現有一個地點在楊縱的日常生活里出現了很多次。雖然他的單位和家里出現的次數更多,但這個地點卻不一樣,看上去不起眼,也不重要,所以這樣的次數,很反常!

  那是一個幾乎游離在他的活動范圍之外的一個咖啡廳,快要出了三環。附近也沒什么大公司和寫字樓,雖說裝潢和品味都過得去,但放在京城根本還不入流。楊縱的生活并不是太講究,可雷家的身份擺在那。一般去的地方不會太差,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這家咖啡廳既不符合他的審美,也不符合他的習慣!

  于是調查開始深入起來,經過五次的近距離跟蹤觀察,楊縱每一次到咖啡廳,都會坐在同一個位置,由同一個女服務員端上一杯坦桑尼亞的peaberry咖啡,坐上十五分鐘后,然后結賬離開,整個過程安靜而平淡,唯一的對話不過是“一杯peaberry”“好的”“您的咖啡”“謝謝”這四句話,或者說四個簡單到了極點的單詞!

  付完帳后,楊縱就會開車離開,直到隔幾天后再來這里,上演同樣的一幕。如果僅僅這樣,也許還發現不了什么問題,但中間有一次,車子在經過咖啡廳的透明玻璃窗時,竟放慢了車速,以蝸牛爬行的速度緩緩的游弋在街道上,甚至不管后面車子高昂的喇叭聲,這與楊縱平時的為人很是不同,所以引起了跟蹤者的注意。

  車內的楊縱搖下了車窗,眼睛隔著咖啡廳的玻璃窗癡癡的望著里面,他的目光盡頭,一個穿著咖啡廳工作服的長發女孩正在點單。

  跟蹤的人不是沒懷疑過楊縱是為了店內的某個女孩而來,不然干嗎每次都找同一個服務員接待?可用盡了各種法子,始終查不到他跟那個女服務員之間有什么曖昧,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為的是另一個從來跟他沒有過交集的女孩!

  “原來如此,”溫諒雙手按在欄桿上,俯身望著回廊下的魚池,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道:“那個女孩的資料拿到沒有?”

  “她叫陸真真,22歲,西川人,家在一個很偏僻貧窮的農村,家里還有五個妹妹和一個剛滿一周歲的弟弟。陸真真從小品學兼優,成績很好,初中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上了縣里的高中,卻因為家庭負擔太重,退學后來到京城打工,前后共做過五份工作。來咖啡店之前,在一家浴場做收銀,因為一個醉酒的客人見她長的不錯,動手動腳起來,鬧的不可收拾,之后辭職。不過有趣的是,那天楊縱正好跟幾個朋友在這家浴池洗澡,而那個醉酒的家伙,也在兩天后因為偷稅漏稅被了起來——這不應該是巧合!”

  “所以,原來這位差點成了圣人的楊公子,還是懂一點權術的!”溫諒的眼睛瞇了起來,道:“既然懂權術,那便沒什么不可商量…”

  “我也是這樣想,有了這個陸真真,跟楊縱就可以談判!”

  至于談什么,溫諒當然明白,無外乎維系一個表面的婚姻形式,聯手應付下雙方的長輩,不過他既然知道了這一切,就不會再讓寧夕去承受這樣的屈辱。

  “談談是可以的,但不是以你的方式,而是以我的方式!”溫諒輕笑道:“不過跟楊縱談之前,我還得想辦法先去見一個人!”

  “誰?”

  “寧虎臣!”

  (這段時間瑣事比較多,我只能盡力保持不斷,不過欠下的丸子都記得,過兩天全部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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