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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聚在嘉信實業專門給張恪準備的辦公室里,主要是關注嘉信實業在發布增發并購方案之后的股價表現,這直接反應投資人對增發并購方案的信心。
下午四點鐘,香港聯合證券交易所結束一天的交易,嘉信實業股價最終以12的漲幅收盤,盤中最多沖到每股6港元的高價。
關鍵是接下來一個月的股價表現,陳信生、孫尚義、葛明德等人多少有些信心不足,張恪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們接下來這三個月將是香港股市在金融風暴之前最瘋狂的三個月,有中資參與或直接控股的紅籌股漲幅接近80。之后市場就會變得遲疑而驚懼,那些極少數嗅到危險的投資人提前出場,絕大多數投資者卻要飽受金融風暴的摧殘。
陳信生、孫尚義等人離開辦公室,張恪站起來,注視著窗外的風景,玻璃窗上凝著水霧,窗外的風景有些模糊,看不清雨絲,但是能聽到窗外的微雨一直未停,心想在即將來襲的金融風暴中,會有多少人傾家蕩產、流浪街頭或者從都市引以為傲的摩天高樓一縱而下了卻不值得期待的人生?自己雖然想極力彌補什么,但是個人的力量太過脆弱了,就連葉臻民也給國內外的主流經濟學家攻擊得體無完膚,只能在自己的職轄范圍之內努力的做些補救。許思凝眸望著這個讓自己日夜牽掛的削瘦背影,此時看起來有些沉重,走過來,輕輕牽住他的手:“怎么了,在想什么?”
“這是一條河…”張恪伸出手指在蒙著水汽上的玻璃上畫出一道明亮的線,映出窗外的高樓大廈與下雨天空的殘缺的畫面,“每個人都在里面撲騰,總是要給河水趕著往下游走…”突然扯到這樣的話題一定讓許思聽了一頭霧水,張恪輕笑起來。“這座城市地欣欣向榮讓許多人流離忘返,即使陰霾的雨天黃昏,這座都市都充滿著異樣的情調,我在思考這座都市繁榮背后的基礎是什么,是堅固的巖石還是輕浮的流沙,當繁榮將頹。這紛擾地蕓蕓眾生相又是怎樣的模樣?”摟過許思輕松的纖腰,讓她嬌軟的身子依在自己的懷里,在她的紅潤的嘴唇上輕輕的吻著,許思地嬌媚神態讓人心蕩魂移,“陪我出去走走,我喜歡這座城市的雨天…”
在一間叫不出名字的小巷子里,巷子拐角臨街挑起一塊雨簾,這大概是張恪看到最小的酒吧。雨簾下擺著兩張高腳圓凳,原木的吧臺就貼著門楣,坐在高腳圓凳上,腳伸出去能接到雨滴,風向正好,張恪與許思坐在高腳圓凳上,嗅著香港春雨的氣息、品嘗著澳大利亞的紅酒。這是一條干凈地沒有多少行人的街巷,可以盡情感受香港雨后黃昏的情調。
“要是海州也有這么一間酒吧,就太好了…”許思感慨的說。
“你倒是想把一切好的東西都搬回海州去,”張恪笑著說,“國人似乎生活都很匆忙,很少有人能悠閑享受下午時光的奢侈,所以,在國內咖啡廳、酒吧就都與奢侈相掛鉤了…”
在這臨街的酒吧,品嘗一杯產自澳大利亞的優質紅酒,只需要二十港幣。比起香港的人均收入,那絕對是與奢侈掛不上鉤的。
陳靜撐著雨傘走過來,走到巷子拐角,雨傘抬了抬,才看見張恪與許思坐在她這些天來習慣坐地高腳圓凳上。
“啊,我也在想雨后的黃昏在這里飲一杯紅酒看著雨絲從紅磚樓的屋頂滑過一定會十分的浪漫,”陳靜撐著雨傘,婷婷玉立的凝眸看著張恪、許思,精致的臉廓上勾勒出盈盈的笑意,“沒想到讓你們倆人捷足先登了…”
“你也在香港?”還是一周前李遠湖到海州視察時。與陳靜見過面,沒想到在香港又遇上,臨街只有兩張高腳圓凳,張恪站起來,讓給陳靜坐。
“到香港有五天了。前天坐車經過這里。看到這家臨街的迷你酒吧,這時候正好沒事。就想著過來坐一坐,沒想到會遇上你們。”陳靜將文件夾放到臨街的吧臺上,將紅色的洋傘息了插到一旁地金屬絲編織的鏤空傘筒里,將落到眼前的一縷卷曲的褐色長發捋至耳后,精致的妝容,眸眼含春,她穿著職業套裙,直腰坐著,胸部高聳、蠻腰纖盈,無端地性感迷人。
雨簾不大,張恪只有端著酒杯依吧臺站在許思與陳靜中間,鼻端嗅著兩個絕美佳人身上傳來不同地幽香,他倒是毫無顧慮的與許思挨近一些,扭過頭,笑著對陳靜說:“你們倆人往這里一坐,這雨后地黃昏的確是額外的有情調…”
雖然是臨街只有兩張高腳圓凳的迷你酒吧,吧臺里花白頭發的店主依然一絲不茍穿著酒保制服,他拿出一杯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擺到陳靜面前,卻對張恪說道:“小伙子,真羨慕你,有兩人如花似玉的女伴,不曉得會羨煞多少路人的目光。想我當年也曾同時交往幾個美人,這的確是旁人羨慕不了的福份…”
“哦,”張恪哈哈一笑,“我有這福份?”
陳靜盈盈一笑,也不忙著否認,看著老人姿勢優雅的倒酒,笑著說:“老伯您現在也能討年輕女孩子喜歡啊!”
老人眉宇明俊,即使滿頭花白短發,也精神抖擻,能在不到三四平方米的臨街店鋪開一間迷你酒吧的人,大概也真是那種性情不羈的人才能做出來,這種男人年輕時總是討女孩子喜歡。
老人搖頭笑著說:“不行了,情之一字太過傷人,我這輩子傷過別人,也傷過自己。感情的事有歡樂、有悲傷,情人總是感慨歡樂的時間太過短暫、總是留下太多悲傷的空間。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情人之間不能專注的去享受這份情感中的歡樂與甜美,要曉得,一份完美的情感只是自己所感受到的那甜蜜、歡樂的一部分而已,至于悲傷什么的,完全忽視掉就可以了…”
“這是什么愛情理論?”陳靜接過紅酒杯,下巴磕在吧臺上,疑惑的問,“很難理解。”
“這位小哥,在你眼里,是位完美的情人,”老人起了談興,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手指著許思,對陳靜說,“在這位美麗的小姐眼里,也是完美的情人,這位小姐難道就可以因為他身邊已經有你相伴就要去遷就另一份勉強的情感嗎?完美的情感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又時不時的會撞車…”
“那老伯您年輕時一定是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吧?”許思俏皮的笑了起來,嫣然一笑的風情端是迷人。
“我在別人心目是否夠完美,我不知道,但是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卻選擇嫁給了別人,我在這里開這么一家迷你酒吧,只是希望她路過時偶爾能停下坐一坐喝一杯酒…有時候是她會與她先生一起在這兩張高張圓凳上坐下來,看一看紅磚樓頂之上的夕陽,我總會專注的享受歡樂的感覺…”老人望著街巷的雨簾,微帶著感慨的語氣說道。
張恪微微一笑,從吧臺的一角幫老人拿過一只玻璃杯,笑著說:“我請老伯你喝杯酒,為了這間在雨后黃昏的完美酒吧…”
又添了一次酒,等巷子里行人漸多起來,張恪付了八杯紅酒的酒錢離開。
科王在香港的分公司要走過兩條街道,張恪與許思漫無目的的在香港的街頭亂逛,便先散步送陳靜回她們公司樓下。
陳靜撐著傘,想起酒吧的老人,嘴笑掖著笑意,眉眼如月的說道:“真是一個有趣的老人…改天有空,我再請你們到那間酒吧坐一坐。”婷婷玉立的她撐著雨傘站在雨中,格外的嬌美。
“好啊…”張恪撐著傘,幫許思擋著雨,看著陳靜轉身往寫字樓走去,猶豫了一會兒,又喊住她。
“啊,不會現在讓我請你們倆吧?”陳靜疑惑的轉過身來,“有什么事情嗎?”
“不該我多嘴多舌的,”張恪腳捻著地,“科王在東南亞的犀利擴張并非沒有埋下危機,有些觀點,相信你們也很難接受,不過我相信提醒科王注意一下現金流與應收款項的問題應該不會被視為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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