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阿福!」
阿羅白了一眼沈昆,皺眉道:「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從前天開始,黃金血族封鎖了所有的出海港口,陸地騎兵也全軍戒嚴我還親眼看到,姬若雨率領殘兵敗將進入東碼頭,三百余艘黃金炮艇,只剩下了一百七十多艘,海軍士兵更是丟盔卸甲,雜亂無章,分明是被敵軍打破了膽,再也不敢登船迎戰了!」
「這還有一份元君小姐的情報,你自己看吧!」
沈昆看不懂如此專業的軍事地圖,詫異地抬起頭「美女,這張地圖能說明什么?」
阿羅沉默了片刻。
「聽到阿福打敗了姬若雨,你是不是覺得,那死胖子是靠運氣取勝的?」
沈昆點點頭,阿羅卻搖了搖頭,「不是,這張海戰地圖我研究了十幾遍,黃金血族的高級將領們更是秘密研究了三天三夜,我們的結論都是一句話…此戰,沒有任何運氣成分,阿福獲勝,憑的是遠勝姬若雨十幾倍的戰略頭腦!」
「什么!?」沈昆再次吃驚。
「地圖給我!」
聽到阿羅如此評價,昔日大趙軍神李牧走身體里分離出來,展開地圖看了一陣,他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沈昆,我是陸軍將領,但也懂得海戰」李牧望著地圖沉吟道:「僅以海戰能力再論,姬若雨的大局觀差了一些,但在局部海戰中指揮得當,反映迅速,是一個難得的戰役級將領!而我,臨陣指揮與姬若雨在伯仲之間,但可以縱觀全局,決勝于戰陣之外,可稱之為戰爭級的將領!,「那阿福呢?」沈昆追問道。
「阿福」李牧指著地圖上的幾條行軍路線,嘆道:「從反擊戰打響的那一刻開始,阿福就算準了姬若雨的每一步計劃,處處牽著姬若雨的鼻子走,一環扣一環,逼她將自己的軍隊送入死地別人打仗是在控制自己的軍隊,可阿福卻是在控制敵軍,用兵隨心所欲,調動敵軍如同臂使,這樣的阿福,是支配級的!」
「不錯!,阿羅點點頭,「元君小姐拿到了黃金血族的密會記錄,會上,姬若雨已經精神失常,交代的戰敗原因也只有一句話――第三艘戰艦被擊沉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必須撤退了,可是敵軍總是出現在她必須營救的那一點,她不斷地調兵支援,可是調動多少戰艦,就被敵軍吃掉多少戰艦!敵人那十幾艘殘破戰艦,就像一只魚餌,勾的她明知道前面是一條死路,可還是不得不撞上去!」
頓了頓,「會議結束之后,黃金血族沒有追究姬若雨的責任,但她自己請辭了依我看,她是被阿福打殘了,打怕了,再也沒有信心統領艦隊出海了!」
「姬若雨,黃金海軍戰神,被阿福打的不敢再出海了!?」
沈昆一宇一頓,錯愕地望著阿羅,「美女,有點夸張了嗎?」
「一點也不夸張!」李牧接過話來,「想一想姬若雨的處境,戰陣之上,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敵人的計算之中,她的每一次調兵都是敵人有意為之,打到最后,心里明明白白自己是怎么輸的,卻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戰局,心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幾萬條人命,全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死」嘆了口氣,「這就是支配級的壓力,有幾個將領能承受這種壓力!?」沈昆不說話了。
「然后呢?,他沉悶地問道。
「東海大戰之后,姬若雨自我囚禁,黃金血族不得不放棄了東海!」阿羅的語氣也有些沉重,「而天盟歡慶三日,阿福晉升為天盟東九州戰線的督軍副帥,海軍大都督」
「好吧,我家阿福也能影響九州命運了!」沈昆摸了摸光頭,心里怪怪的。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推開窗子一看,公輸玄帶著幾十個衣冠楚楚的大人物走了過來,昔日凌云千羽的兩大掌門,張元和羅翰赫然就在其中。
看了眼這兩個老對手,阿羅低頭走了出去,不過臨走前收走了剛才的軍事地圖,示意自己回去調查阿福突然崛起的秘密。
目送阿羅離開,沈昆笑瞇瞇地站了起來,「哎呦,公輸老爺子,還有張掌門,羅掌門,今天怎么有空大駕光臨了?」
「你認識我們?」羅翰和張元并沒有認出易容之后的沈昆。
「兩位掌門名動九州,傳說之下問羅張,我哪能不認識呢?」
沈昆笑瞇瞇地兩手攤開,可是他的話聽在羅張二人耳中,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昔日的兩大掌門,已經淪落為今日的夜家走狗,凌云干羽的剩余弟子也成了夜家的士兵,可沈昆還一口一個“掌門”這不是罵人嗎!?
沒錯,沈昆就是在罵他們!
昔日大荒州,羅張二人搶功,下毒,囚禁了沈昆多達一個月之久,更是參與了害死青龍的一戰,仇人見面,他沒有當場動手就已經很克制了!
「呵呵,凌云宗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小兄弟不要再提了!」
羅翰皺了皺眉,裝作沒聽到沈昆的挖苦,可是羅哲就跟在他身邊,一看父親的難堪臉色,這條不遜于姬娜的瘋狗立刻指著沈昆的鼻子大罵,「小子,把你的嘴巴放干凈一點,我父親如今可是黃金血族的鎮邊將軍!」
這條瘋狗還是這么沒有理智啊!沈昆緬懷地笑了笑,「這位是哦,一定是羅哲少爺了,小少爺,我不過是跟你父親打了個招呼,你至于這么激動嗎?淡定,淡定,你可是從掌門繼承人“晉升”為將軍府的小少爺了呢!」
「你個王八蛋,還敢調侃本少爺!?」
羅哲猛地一揮手,身后的十幾個黃金士兵沖了過來,「來人,給我撕爛這個小雜種的嘴巴!」唉,還是老一套,羅哲就沒有一點長進嗎?
面對沖來的十幾個黃巾士兵,沈昆慢條斯理地問道:「老兄們,你們是羅將軍的親兵吧?問一下鎮邊將軍,在黃金血族中是多高的職務?,士兵們愣了一下,夜家本身就是下六家,夜家的家奴,又能有多高的地位?
鎮邊將軍,大概相當于大趙王朝的一個地方駐軍參謀,外將,而且沒有實際軍權。
「你管我爹是什么職務?,羅哲催促士兵們,「馬上給我廢了這個小雜種!」
「小少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什么叫管你爹是什么職務?」沈昆慢吞吞地摸出了宮廷祭酒的令牌,「我也是黃金官員,關心一下地方官員的情況,問一問下屬官吏的職務,有什么問題嗎?,羅哲呆了呆,而沈昆冷眼盯著羅翰,「羅翰,你不再是凌云宗的掌門了,身為我黃金一族的家奴,要懂得尊重上官,尤其是你還有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兒子明白嗎?」
羅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綠,可是看了看沈昆的令牌,再想一想未來女皇對這個小白臉的寵信,他鞠躬施禮,「大人教訓的是,來人,給羅哲張嘴!」
啪,啪!
黃金士兵狠抽羅哲的嘴巴!
看到這場面,帶隊而來的公輸玄和其他人都微微一愣,他們來這里是另有事情的,可是誰也沒想到,一見面沈昆就如此整治羅家父子。
這小子和夜少爺的關系不錯,他犯得上這么收拾夜家的奴才嗎?
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沈昆心中冷笑,他罕見囂張地收拾羅家父子,一是為了給自己出口大荒州的惡氣,更大的原因則是羅家父子投靠了黃金血族,肯定也吃了黃金盛宴!
吃人的人,不能稱之為人,吃自己同胞的血肉,羅家父子百死不能贖罪啊!
「沈督工,羅哲還是個孩子,何必跟他計較呢?」
公輸玄開口打圓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會讓一個沒有理智的羅哲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接下來,公輸玄介紹了跟他而來的十幾個賓客,就如羅張二人,他們都是投靠了黃金血族的各路豪強,雖然在黃金血族內部身份低微,可是往外面一站,絕對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九州各國都得賣個面子!
「他帶來這么多“有面子”的人做什么!?」
沈昆心里有了一點點不好的預感。
只見公輸玄笑道:「沈督工,我請這些朋友過來,沒別的事情,就是朋友們聽說沈督工是奪日樓內最好的鑄造師,奉命熔鑄一百零八根寒冰玄冥鎖,特意來欣賞一下沈督工的手段!」
「哈哈,早聽說沈督工是歐冶劍派的傳人,鑄造術玄妙通神,今天可要開開眼界了!」
「熔鑄寒冰鎖,可是奪日樓工程的重中之重,沈督工完成此項重任,便有大功于黃金血族,說不定馬上就要高升了,哈哈,兄弟們日后還要仰仗你啊!」
很神奇地,大人物們紛紛拍起了馬屁,就連剛被罵過的羅翰也不例外。
他們這是 沈昆恍然想了起來,公輸玄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期限,今天正是最后一天!
沈昆還在擔心阿福的事情,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
更要命的是,他還沒有想出靠近冰玉石的辦法,一百零八根寒冰玄冥鎖,一根都沒打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