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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造紙和印刷(下)

  第七卷第七章造紙和印刷(下)

  “那好,我將獲得受到諸位認可的小說神職,而各位將可以大舉推廣造紙術和印刷術,這將大大推廣這個世界的知識傳播。”安尼恩非常滿意的說著:“二位制造和分化出一點神格和新神職,并不算難事吧?”

  “七天之后,您可以來拿。”薩林密狄有禮貌的說著。

  “那好,我能夠參觀和閱讀你的圖書館嗎?”安尼恩說著:“七天之后,我會正式和你們簽定協議。”

  “可以,知識就是共享的。”薩林密狄說著,它的圖書館又稱“全識圖書館”,總體而言,就是保存它所收集的所有知識、法術、魔法、樂曲和整個多元宇宙的歷史的所在地,這些圖書館是多位知識之神共同分享的——當然,最絕秘的東西不會在這個圖書館中。

  安尼恩非常滿意的消失了,等確定它消失之后,布扎斐卡就把自己不滿流露出來了:“吾主,你為什么要答應這樣的條件呢?”

  “因為這二項技術,對我,甚至對所有知識和魔法之神,都太重要了,有了這個,我們很快就可以晉升到更高的神階中去。布扎斐卡,雖然你眼前吃虧了,但是您以后獲得的會更多。”薩林密狄凝視著自己不遠處的噴泉——這是知識之泉,不但能夠治療,而且能夠回答一個問題。

  “不過,也不能由安尼恩·魯布埃塔殿下完全隨心所欲,你散布一條消息,就說薩弗拉斯權杖,已經在深淵中脫離了安尼恩·魯布埃塔的掌握。”

  “吾主,這是何意?”

  “你以后就會知道,我相信好幾位無比尊貴的殿下,會對這個感興趣呢!”薩林密狄眸光閃動,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隨著安尼恩晉升為中等神力,整個神國開始剝離。自然之野雖然是中立的,但是卻并非完全秩序的,因此,被神力統治的安尼恩的國度,開始自動脫離自然之野,而向著三圣之殿和世外桃源之間運動。

  這種運動并非完全由安尼恩控制,而是其神力背后的原力(中立和秩序二大原力),在安尼恩強大到一定程度后。其神國就自動相互吸引而產生的位面移動,不過,安尼恩雖然大體上中立秩序,但是卻并非完全贊同世外桃源那種以秩序和善良為中心的原力,所以不可能直接與之連接,最后的移動結果,可能停留在邊緣地帶,并且吸取原力而自動誕生新的位面——當然,這是漫長的時間,可能要進行幾千年之久。

  單純遷移。大概有二百年時間就足夠了。在這段時間內,安尼恩不得不花費額外的神力,來維持其神國運動造成的影響。特別是類似地震之類的副作用。

  當然,作為從神的希因卡羅神,也不得不隨之遷移,而且也必須承擔許多責任——神國遷移就算采取最溫和的方法,但是也會造成許多防御上的漏洞,所以必須有神專門負責。

  圣元一百十一年,布索城堡。

  月光從窗口之中透了進來,倒也不是沒有燈光,父親是神,這一百多年來,神力和影響蒸蒸日上。使她的待遇,也隨之一日日提高,不要說普通人家無法享受的蠟燭,就是那些魔法燈,水晶球,又何有吝嗇呢?

  下面徹夜狂歡的聲音,時有優美的音樂傳播而上,赫迪愛璐微笑著,她時而停下了筆。把羊皮紙放在了桌子上,默默的聽著。

  她知道現在演奏的是誰,是希塔爾,他六歲時學習音樂,十四歲就創作出第一首音樂,但是次年,母親病逝,他的名聲不高,但是僅在二十一歲時,在一年內就創作了250余首歌曲,其中不少是精品。

  不過,過于絢爛的才能,只會帶來嫉妒和不幸,希塔爾在各個方面受到了打壓,他的生活十分清貧,大部分時間靠親戚朋友的接濟度日——直到被赫迪愛璐發現,被發現之后,希塔爾直遷入城堡核心藝術家之列,雖然他仍舊由于過人的才能而受到了排擠,但是豐厚安穩的生活,并沒有使他失去音樂才能,在短暫的三年中,為教會創作了大量的音樂作品,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死神羽翼下的少女”——縹緲的音樂幽遠無際,與寂靜之間,掠過一只輕盈的青雀,黑色而透明的長翼,似乎只是一倏忽,便會使無數過往消逝在時光的煙波浩淼之中,而來往于生死之間的交接,去到了另一個不朽的世間。

  一生都若夢,希塔爾以藝術家的高度敏銳,把握著其中的精要,并且以此獻給安尼恩·魯布埃塔,獻給赫迪愛璐——這是第三篇了,還沒有完成的不朽之作。

  其曲分為三篇,第一篇稱“命運之歌”,其中充滿了作者一生的不得意,一生的惶恐與恐懼,就在那九月的黃昏,為了避免饑餓帶來的疼痛,希塔爾就在傾力自奏,把自己的身心告之憤怒的傾訴,他永遠不能忘記,當他演奏完畢,從無暇的音樂中落下來,感覺到那胃痛的煎熬,卻在那時,那高貴而溫柔的赫迪愛璐,遞來了一只帶著黃油的面包。

  充滿了純粹的歡樂,如此的無有憂愁,那里面有著純白的告白,有著毫無保留的倚賴,有著無需求的信仰。就是這一瞬間的感覺,使他突然之間落下淚來,近三十年來所有的彷徨珈躇,在這一刻都開出花朵,并且以此為中心,誕生出了第二篇篇章,其曲名就是——獻給赫迪愛璐的愛。

  可是赫迪愛璐畢竟是不同的,就如數十百年來,魔法女神七姐妹的傳說一樣,彼此都別無選擇,十余年后,他已經開始衰老,而這時,赫迪愛璐仍舊是那永遠年輕的模樣,仍舊是有著美麗光彩的垂發,仍舊是魅力無限,相比之下,他白發已生,皮膚已衰,與神相比,所謂的愛,不過是區區一瞬間…

  數十年的人生沉淀。結出了洞察生死的水晶,他終于明白,要永遠的保留那些濃烈的日子,以及不朽的感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只將它鎖進自己的音樂,只要音樂不絕,那他的心就永遠不變第三曲,與前二首相比。是一種更加純凈的境界,感慨著人生易老,凡人不過是時間的過客,在此生命衰老的季節中,唯有回憶,用全部的精神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復描摹…

  赫迪愛璐不由嘆息,她站了起來,從窗口向下看去,這座城堡,是建立在盧舍河之邊。無論在什么時候。自有清清如許的盧舍河河水倒映出它的精美。

  此座城堡由這二十年來,人類社會中最偉大的建筑師之一卡可娜所設計和制造,這也是她的不朽之作。整個城堡巧奪天工,又宛如天香微遞的小花。它華美的內部裝飾是眾多能工巧匠的智慧結晶。

  城堡內,連綿數日的慶典,筵席、音樂、舞蹈、飲酒。

  在宴會之上,有著甘藍卷碎肉、小牛肉香腸、洋蔥餅、杏仁餅、”、牛肉絲以乳酪醬調理、牛排、生魚加切片、豬、免、鵝、鴨肉、雞鵝肝、碎肉和米飯包在葡萄葉中烹煮,并且以橄欖油、奶油、蕃茄汁、檸檬汁、什錦香料做成的調味醬…

  只有經過親身感受,才能真正理解和欣賞這樣的繁華。

  可是,凡人有凡人的痛苦,神子也有神子的痛苦,無數的繁華和享受背后。也代表著一旦責任來臨,就必須義無返顧的犧牲和奉獻——赫迪愛璐不再多想,她繼續打開了卷軸,開始繼續書寫著自己作為凡人的最后篇章。

  有實現的,有沒有實現的,有年少青春的綻放里激烈的愛和被愛,有著面對人事皆非時悲哀,時間在流逝,字跡滿滿一卷又一卷。直到她寫下最后一行字。

  “父神啊,雖然我充滿了對未來的惶恐,但是,愿您的旨意成圣,行于天上,也行于大地。”

  而相對于赫迪愛璐的感受,冰冷無情的神國政治規劃卻更是指導著日后數百年甚至無數年。

  “赫迪愛璐,今日你成神,屬于你父創建的藍斯迪神系的一部分,自然要負擔起相應的責任。”

  “神與凡人的關系是相互的,今天以你之名而發明于世的紙張制造和活字印刷,是相當完美的印刷術,脂肪性油墨也可以大大地提高了印刷質量,甚至可以說,自從這二項技術發明,世界就迎接來一個知識的時代。”

  “造紙術制造的同樣一張紙,只是羊皮紙的百分之一價格,同樣,沒有印刷術的存在時,人們抄錄一本書,就必須幾個月時間,但是現在,只要幾天時間,就可以印刷出高質量的數千上萬本書籍——這對世界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而這樣的影響,也不是你,或者我,能夠單獨承擔的,所以我才讓知識諸神共同分享成果,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知識諸神,再怎么樣推演,也無法真正明白知識爆炸的后果,而我今天就必須為你未雨綢繆——知識之神那里獲得的,僅僅是小說神職,但是你不僅僅如此。”

  “你的神職,是小說、報紙、新聞、藍斯迪文字、藍斯迪語言雖然除了小說之外,其它幾項目前都沒有真正神職,但是數百年后,自然會形成這樣的神職——而且,在知識不斷普及之時,小說和報紙將成為人們主要文藝學習和消遣的途徑,潛在影響不可思議。”

  “不過,知識普及必須有一段時間,我估計起碼必須300年后,在識字人口擴大幾倍的情況下,報紙和小說的真正威力才會發揮起來,主宰人類精神世界主要傳播途徑之一,而諸神之戰,本質上就是信仰傳播的問題,因此掌握著主要傳播途徑我們,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勝利。”

  “新大陸的開墾地,由我來主宰,因此我可以盡量幫助你擴大信徒和影響,我來持有刀劍,而你來傳播思想,這才是真正主宰世界的力量。相比之下,坦帕斯雖然開始認識到刀劍并不是唯一,因此提拔嫣紅騎士掌握戰術和戰略,來輔助于它,但是戰術和戰略,終只是刀劍范圍內的事情,和你未來掌握的小說和報紙的威力簡直不可比。”

  “今日,諸神不明白的情況下,我下了引導未來勝利的棋子,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之后,我們將收獲豐厚的果實,但是,無論棋下的再好,具體的勝負還是看短兵相接的戰斗,因此,隨著你的影響和重要性越來越擴大,你受到的威脅也會越來越大,迎接你的,將是連綿無盡的戰斗。”

  “但是,這是我們的命運,神沒有退路,你沒有,我也沒有。”

  圣元一百十一年八月十九日,在布索城堡,無盡的煙火在空中炸開,在天空那諸神星辰的映襯之下,這一團顯得格外燦爛,而在煙火之中,一點星辰從天而降,越來越大,直到城堡上空籠罩著無限的光輝,就在宴會中的人大驚失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之時,赫迪愛璐飛上了天空,她的身體與那點星辰一和,然后就發出了無數點宛若夢幻般美麗的星芒。

  而幾乎同時,知識諸神的遍于大陸的神殿中,下達了一道一模一樣的神喻,那就是由于赫迪愛璐發明了造紙術和印刷術,對未來知識和文明迅速發展打開了大門,因此諸神公開承認她的封神,并且公告于世界。

  而在萬神殿中,一張黃金王座,從無生有,誕生在了諸神王座的最后一端——這時,哪怕是預言之神,也沒有想到,未來的神國和人間,因此進入了輝煌而波瀾麗的時代。

  這和薩弗拉斯權杖在深淵中脫離了安尼恩·魯布埃塔的掌握,產生的歷史影響,幾乎是并駕齊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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