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魯巴姆趕了過來。
“你來的正好,聽著,你現在率領船隊封鎖港口,不再允許任何外來船進入,無論是什么船,哪怕是正當的商船也是如此,已經在這里的商人,立刻補償,然后請他們離開。”安尼恩對他并不解釋,直接命令的說:“還有,在月亮城附近莊園內的巴納密,以及布比莎和瑞絲,也隨船到島上來。”
魯巴姆非常奇怪,但是也服從了。
喀法凝視著安尼恩。自從他認識安尼恩以來,覺得他一直很溫和,很理智,但是想到現在,他的眼神冰冷而狂熱,在他來看,似乎已經有點失去理智。這究竟是自己不理解他呢,還是安尼恩已經被巨量的財富所迷惑了呢?
但是出于責任,喀法問著:“殿下,如果停止開墾的話,那我們的糧食呢?”
“全部購買,事實上,這一次瑞恩斯坦船隊過來,滿載的二十條船的糧食和武器,就足夠我們二千人吃上一年了,也足夠我們武裝千人了。”
“是!”既然一切都已經決定,他也只能執行。
到了傍晚時分,喀法已經一切安排好了,田中只有五十人勉強照看,而其它的人等大部分已經集中到了鎮中心,所有的男性奴隸都已經編組,仍舊是五人一組,十人一小隊,五十人一中隊,二百五十人一大隊,全島分成四個大隊。奴隸們的武器還沒有發下來,但是已經開始正規訓練了,教官就是馬格培爵士以及他的部下們,頓時,整個碼頭立刻變成了一個軍營。
而碼頭上的商船,被有禮貌又堅決的告之:島上決定,以后此處就不再允許船只停靠,作為抱歉,今天基本的糧食和水的補給全部免費,請在今天準備完畢,在明天晚上之前必須出航。
如果按照安尼恩的性格,他也不想這樣大量的謀取暴利,但是目前他在他的同盟之中,只能算是一個次要的角色,無論是月亮城,還是精靈族,還是瑞恩斯坦,其力量都遠在他之上,因此他不得不配合他們的行動。
不過,平心而論,他們對他還是保持著善意的,不然憑著安尼恩的實力,也許連分一部分利益也沒有——他們完全可以豪取強奪。
安尼恩覺得,瑞恩斯坦和精靈族似乎走的太近了,而自己之所以能夠獲得這樣的善待,有多少比例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精靈在人類中誕生的棋子呢?而到底精靈族,或者說背后的神,想干些什么呢?
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自己實力的突飛猛進,自然越來越獲得精靈族的優待,隱約之間,自己已經進入了某個強大存在的注意之中,而為了繼續保持這樣的優待,勢必更加迅速的擴大自己的實力,這也為什么自己會同意這樣的暴利計劃的最大原因所在。
安尼恩心中明白,如果自己沒有精靈族以及背后力量的保護,那在清除暗夜面具之后,早就應該受到暗夜面具的反撲和報復了,之所以沒有在自己身上出現,并非暗夜面具的仁慈,而是某種力量——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精靈族對自己的一些保護。
可惜的是,自己培養力量實在太慢了,而且島嶼上只有自己一個是法師,培養二個妹妹成為法師是可以,自己已經不斷的把低級魔法資料一一復制出來,大概一二年之后,就可以把所有四級以下的魔法資料全部復制歸檔,在島嶼上建立一個小型的魔法圖書館,但是就算她們再聰明,也必須有三年以上魔法基礎的學習,而且成為了正式法師之后,還不知道她們能夠走多遠。
也許,可以為她們植入自己的特殊血脈,一種已經被他稱為炎黃龍血的血脈,但是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這種血脈到底會演變成什么,也不知道這種血脈到底怎么樣能夠成功移植到二個妹妹的身上,更不知道成功移植到二個妹妹的身上,會產生什么后果。
因此,這點上,現在只能落到紙上空談而已。
但是,回到了自己木屋之前,他又看到了一個使他覺得有趣的那個紅頭發的少女——那個和海盜在一起的安貝麗,已經失去了記憶的安貝麗。
她正在拿著劍在房屋前的空地上努力的練習著,而教導她的人,就是瑞恩斯坦專門派遣來教導安尼恩劍術的一個騎士——米拉達騎士。
安貝麗失去了記憶,其實是一種腦部受創的后遺癥,這種涉及到大腦的創傷,基本上只有五級以上的神術才可能治療,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為她請來主教級的神職人員為她治療——無論她以前是誰,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仆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安尼恩仍舊可以注意到她以前生活流露出的一些痕跡,事實上,他覺得她像個貴族更像個海盜,而且她的身體明顯是學習過劍術,不過,這其實很有趣,不是嗎?
米拉達騎士專精于劍術,雖然這種劍術是王家成員和高貴的騎士家族中流傳,但是這種劍術本質還是相當完美的殺人技巧,是這個世界在殺戮場上經過千錘百煉的結晶。
畢竟這個世界,充滿了戰斗,目前還沒有一個王室一個王國真正能夠享受把殺人劍術變成藝術舞蹈的和平安逸的環境。
看見了安尼恩,正在講解的米拉達騎士并不停止,而是繼續說著。
而安貝麗凝神靜聽。
“聽著,劍術的本身就是殺人,而怎么樣縮小你和敵人的時間和空間,并且抓住人體的死角是相當重要的,不要以任何藉口遠離這點,因為所有偏離殺人正道的武技,無一例外的就在戰場上受到懲罰,這個懲罰,通常是死亡。”
等一段講解完畢,安貝麗和米拉達騎士才向他行禮。
“沒事,你繼續鍛煉,有事我會叫你。”安尼恩說著,他和米拉達騎士走到了木房子里面,安尼恩看著這位起碼有10級的騎士,在他的身上,一種強大的力量在流轉,使米拉達騎士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力量的節奏感。
“她的情況怎么樣?”
“很不錯,雖然說她的一些動作過于華麗而不實用,但是她以前似乎有過戰士的根基,現在糾正也很容易。”
“你認為她能夠達到什么程度?”
“很難說,我認為她再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出于她原來的基礎,現在就可以達到四級戰士的水平,至于她什么時候突破五級戰士而產生斗氣,那就看她的勤奮程度了。”
“哦,那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爵爺,我的責任并非教導她,而是教導您,王子殿下的意思是,讓您至少獲得五級戰士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單純的中低級法師,有著太多的弱點,您有如此好的身體素質,不練習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米拉達騎士,我會保持戰士方面的鍛煉,不過你也知道,身體反應和戰士技巧并非一日可成,我還是必須花費大量的精神在法術上,所以,請你就多包涵了。”
“只要您答應每天堅持半個小時,我就覺得沒有辜負王子交代給我的責任。”米拉達騎士一絲不茍的堅持著說。
“這個當然,米拉達騎士!”安尼恩認真的回答著說,他看著米拉達騎士開始認真的講解劍術的要意,那每一劍每一個動作之中,都有著戰士的風骨和精神——他神色無比專注。
在原本的世界中,人類由于享受著太多的福利和安康,似乎已經很難找到這種深入骨髓的剛毅,米拉達騎士身上的殺氣,已經告訴他,此人是受過多少挫折,忍耐過多少憤怒,在多少次戰斗中受到生死的考驗,才有著這樣的成就。
突然之間,安尼恩對此有些理解了,在生命中,所有的人一開始都是囚犯,而在這個世界中,生死存亡不過是呼吸之間的事情,就算沒有特殊的方法進行磨練心志,生死戰斗的本身就可以使他們獲得特別的成就。
為了榮耀而奮斗,為了偉大而奮斗,為了生命而奮斗,為了權力而奮斗,這些,都不過是表相而已。隨著對這個世界越來越了解,他越來越明白,成就和杰出的基礎,事實上是不分地域和世界而普遍存在的,沒有什么是獨一無二的,沿著不同的道路,都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殊途同歸獲得類似的成就。
想到這里,他凝神觀察著米拉達騎士的劍術,他的神色,同樣變的無比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