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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冷言拒絕

  石珂人的酒席上,除了各種豐盛的食物之外,還有一壇壇濃烈的好酒,當然骷髏們都無法享用食物,對于沒有摻雜引魂水的烈酒他們也沒有多大興趣,所以真正被款待的,其實就是阿野和奎安朵蘭兩個人類,很多天沒好好吃飯的他們,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呂巖正在細問丘耳王到底想要他們骷髏幫什么忙,忽然一名魁梧程度不屬于卡頓的石珂人抱著酒壇子闖到他面前:“骷髏首領,我卡加要和你斗酒!”

  呂巖一臉的苦笑,他如何和人類斗酒,將烈酒倒在腦袋頂上?可周圍頭來明顯關注的目光,就連丘耳王也笑而不語,看來斗酒也是石珂人的一項小考驗,其重要程度還真不遜于剛才的力氣比試。

  呂巖看向阿野,阿野連連擺手:“大人,別看我五大三粗,但卻是個半杯倒,這么烈的酒,我…”

  “我來!”奎安朵蘭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壇子,在所有人類和骷髏驚訝的目光中走到呂巖身邊,然后俯下身體在呂巖耳朵邊上小聲說道:“這就算是還你前夜不計安危救我的人情,以后我們兩相不欠。”

  呂巖不禁莞爾,這小丫頭還聽講恩怨分明,卻不知道她怎么沒算自己強行俘虜她的大仇。

  奎安朵蘭當著所有人的面,熟熟練無比的拆掉了酒壇上的封口,然后就這樣將偌大的陶瓷壇口對準了自己的櫻桃小口,倒灌起來。

  只見奎安朵蘭傲人的小胸部挺著,雪白嬌嫩的脖子揚著,兩側彈指可破的小臉蛋一鼓一鼓的,那烈酒就流進了她的嘴里,不一會功夫,整壇酒全部進肚,滴毫不漏。

  一抹唇邊的濕潤,奎安朵蘭紅著臉蛋,對著一干呆如木雞的石珂人得意洋洋的說道:“白云烈,在我們嘯陽可算不上最烈的酒。”然后她伸出芊芊玉指指向卡加:“今天本公主就替呂巖大人斗酒了,你喝多少,我都照單奉陪!”

叫好聲轟然響起,酒中女豪杰的爽氣讓這幫直腸子的石珂人立刻興奮到了極點,一時間喊聲四起,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于耳。卡加也迫不及待的揭開了封口,一邊瞪著奎安朵蘭,一邊猛喝起來  “哈哈,呂巖大人的手下,果然是人才濟濟啊。”丘耳王大笑道。

  “呵呵,一群熱鬧的家伙。”呂巖擺了擺臂骨,對丘耳王:“我們還是繼續把,您剛才說想讓我們骷髏做什么事情?”

  丘耳王看到呂巖斷裂的臂骨,擔心的說道:“呂巖大人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先治療一下?”

  “治療我們骷髏傷只能沖出去和山谷中的怪物廝殺,但現在也不知道那個魔法師走了沒有…”呂巖搖了搖頭:“還是晚些再考慮療傷吧,這點痛不要緊。”

  “好吧,我會叫人密切注意外面的動靜,如果確定安穩下來以后,我立刻安排你們療傷。”

  “嗯,謝謝丘耳王,那么你的故事是?”

  丘耳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石珂人是一個龐大的種族,記得小時候父親說過,我們石珂人的數量有數千萬之多,曾經是大陸的主宰,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災難,石珂人幾乎全部滅絕,特別是大人們幾乎死光,當時只有六歲的我,帶著一群比我更小的石珂人孩子從廢墟上爬了起來,開始重建我們的家園。”

  毀滅數千萬人的大災難,呂巖心中暗嘆,不知道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到我30歲的時候,我終于建起了新的城市,那個稱之為重生堡的城市,我希望它能夠幫助石珂人重新找回輝煌,當時重生堡中有兩系石珂人,一種是人口數達到15萬的綠系石珂人,我們是重生堡的真正主人,還有一系…”說道這里的時候,丘耳王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名字:“褐系石珂人,為數不到3萬。”

  “褐系石珂人比一般石珂人更加野蠻,更加無禮,石祖賜予了他們強壯的體格,卻拿走了他們的智慧,所以在石珂人漫長的歷史中,褐系石珂人一直都是作為低層階級存在。”丘耳王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痛苦:“可憐年輕時候的我為了維持整個種族的統一,對褐系石珂人的鎮壓十分厲害,幾乎把他們全部變成了奴隸。”

  到哪里都少不了鎮壓和反抗,呂巖沒有發表意見,在他看來將褐系石珂人作為奴隸,不算什么不得了的錯誤,任何事情上升到了種群之間的關系,個人的喜好已經左右不了大局了。

  “新城建成的第二年,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錯誤,我帶著8萬石珂人大軍,迫不及待的向著西南面發動了遠征。”丘耳王喝了一大口酒:“我們這才發現世界完全變了,陌生的山河,陌生的人類和動物,陌生的國家,以及陌生的軍隊,所有的一切都和父輩們說的不一樣了,這種變化可能來自于那場毀滅性的大災難。”

  “但你并沒有就此止步對嗎?”

  “是的,愚蠢的我啊,被強烈的憤怒和貪婪所驅動,和身穿盔甲的人類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我們擊潰了那些盔甲士兵的主力,但也拼掉了5萬綠系石珂人的精銳。”

  盔甲士兵,難道就是偌丁倫大陸上的正規軍,看來丘耳王口中的這場戰役指的是石珂人和蘭帝國之間的戰役。呂巖問道:“你的對手,是蘭帝國嗎?”

  “呵呵,那個時候,他們還不叫蘭帝國,而是叫做蘭倫鐵流軍團,軍團的首領我還記得,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伙子,有著令所有石珂人汗顏的勇武,他的領軍能力更是神出鬼沒,即使在被我們沖垮了主營的危局下,仍然敢派出一支奇兵死插我們的后方,試圖把我的隊伍也拖進混戰之中。那個小伙子,最后成了蘭帝國的王。”

  “安東尼•蘭巴特。”呂巖輕輕的念出了那個名字,他已經從凱倫瓦爾那里聽過這個名字,蘭帝國的國王。

  “不錯,就是安東尼,我的隊伍最終還是敗在了他手中,向著西面倉惶逃跑,但真正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丘耳王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脫離了蘭倫鐵流軍團的追蹤沒多久,我就看到永生難忘的可怕景象,無邊無際的陰影從西面涌來,然后是整個大地無休止的震動,可怕的山脈如同長了腿一樣從遠處沖來…”

  這就是三十年前那次災難了,呂巖聽懂了,丘耳王經歷了兩次大災難,第一次是他的父母全部死亡,整個世界發生了變化,第二次大災難是骷髏大陸撞擊偌丁倫大陸,將他們困在了魔牙山脈的底部。

  “醒來的時候,我們都被埋在山里,唯一慶幸的是這個山中有許多裂縫,幸存下來的數千石珂人倒不至于被憋死。于是我們不斷的挖洞,試圖逃出去,逃回重生堡。”丘耳王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悲憤,顯然這段記憶讓他很痛苦。

  不用說,重生堡肯定出事了,呂巖心想這事情恐怕還得落在那3萬名褐系石珂人身上。

  果然,丘耳王的憤怒之色愈濃:“誰知道,當三年后我們挖通道路,逃回重生堡的時候,發現褐系石珂人已經造反了,原來第二次大災難發生后,重生堡又派出了一支隊伍來尋找救援我們,于是剩下的綠系石珂人就很少了,褐系石珂人趁機造反,殺死了所有落入他們手中的綠系石珂人。”

  故事到此已經明了,這是兩系石珂人的恩怨。呂巖猜想丘耳王拜托的事情就是推翻褐系石珂人的統治。

  “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我帶著殘余的綠系石珂人躲回了這個山洞中,褐系石珂人不知道我的底細,沒有追進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蘭帝國的魔法師,在魔牙山脈的15條山谷中設置了魔法,讓這些山谷中出現了一種能夠用聲音驅使腐爛生物的怪蟲…”

  呂巖打斷問道:“每當腐爛生物出現時,那種嘶嘶的叫聲,原來是一種怪蟲啊,它們很小嗎?”

  “嗯,非常小,大概就是我們指甲蓋大小,隱藏在山谷深處,不計其數,非常難以防范。”丘耳王搖頭道:“這些年來怪蟲驅使著腐爛生物不斷攻擊我們,導致我們綠系石珂人的活動范圍已經越來越小,如今大部分的山洞都已經廢棄,只留下這最靠近南面的三百米山洞中還是安全的。”

  “對于綠系石珂人的悲慘命運,我深表同情。”呂巖由衷的表示同情,然后再問道:“尊敬的丘耳王,我猜您是想我們骷髏幫助您推翻褐系石珂人的壓迫,重返地面,對嗎?”

  “是的。”丘耳王充滿期望的看著呂巖:“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只有綠系石珂人才是石珂人的正宗,我們不能就這樣像老鼠一樣滅絕在冰冷的大山深處。骷髏強者,呂巖大人,您可以答應我們綠系石珂人的請求嗎?”

  熱鬧的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類都望向呂巖,眼中充滿了期盼,唯一不合場面的是奎安朵蘭,她已經喝多了,兩個臉蛋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只手抱著酒壇,另一只手拍著已經醉倒了卡加:“來來,別裝死,爬起來再給本公主喝一壇。”

  奎安朵蘭的喧鬧反而愈發顯出了大廳內的安靜,骷髏們也都看向呂巖,不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為了恢復綠系石珂人的正統?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呂巖臉上浮起一絲冷笑,在眾目睽睽下搖了搖頭:“恕我不能答應。”

  “咔嚓!”醉倒在桌子上的卡加猛然站了起來,將奎安朵蘭手中的酒壇撞飛,碰在石壁上砸的粉碎,其他的綠系石珂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站了起來,無法理解的憤怒在他們臉上凝聚。

  骷髏們在第一時間靠近了呂巖,拖著傷殘的身體,他們也擺出了大戰一場的姿勢。

  本來親熱無間的如同一家人的石珂人和骷髏們,立刻分成了敬畏鮮明,劍拔弩張的兩派。

“為什么?”丘耳王滿臉的絕望,喃喃的問道  呂巖對石珂人的反應仿若未覺,他只是看著丘耳王驚愕和絕望的臉龐,再一次丟下一顆冷冰冰的重磅炸彈:“因為在我看來,你們綠系石珂人已經死到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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