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辰之死,轟動整個太安城。
這是近半年來,第一位名家之死!
混沌裂縫讓三方之戰,迅速進入白熱化,人們的目光,自然落在日益復雜的局勢上。許多高手也紛紛回到部族,參加戰爭,太安城沉寂了很長時間。但是隨著一些地方的局勢逐漸穩定,藍天龍等高手的不斷回歸,太安城重新恢復往日的風采。
龐辰死了!對方是個新人!兩拳!
現場觀看整個過程的魔族們竭盡所能地向別人描述那兩拳的霸道和恐怖,花寧小姐和十招之約,成為整場挑戰最大的笑話。
這場挑戰的蜃影,迅速熱賣,太安人沉寂良久的熱情,陡然迸發出來!
新人戰勝名家,有多少年沒有出現了?
隨著規矩的不斷完善,像這樣的越級挑戰,越來越難看到。沒有人關心龐辰為什么要挑戰左莫,他們只知道,龐辰死在一個新人手上!
新人!
但是很快,人們便驚訝地發現,到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個新人叫什么。
于是人們紛紛開始挖掘起來。
屠夫衛營,以一百屠三千盜匪,半途救下陶興一行,以一擊破對方夜王叉,轟然數百綠夜叉…
愈發神秘!
許多勢力此時也注意到,這個橫空出世的新人。
太安城,仿佛復蘇過來。
※※※※※※※※※※※※※※※※※※※※※※※※※※※※※※
“什么?龐辰死了?”步亙手上的酒杯啪地捏得粉碎。
“是!”手下連忙放出一段蜃影。
步亙盯著蜃影,一動不動,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
蜃影完美地把整個過程回放,不需要費力步亙就能清晰地捕捉到每個細節。霸道絕倫的一拳,便是蜃影外的步亙,也覺得心悸神搖。
“我們低估了他。”步亙忽然道,他直起身體,臉色重新恢復平靜。
當年龐辰與漆雕雨那一戰,他見過那段蜃影。漆雕雨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是龐辰能夠在他手上抵擋三十招,實力絕對可以踏入一流之列。而且龐辰這些年明顯有著不小的進步,在最后關頭突破,可依然被對方一拳轟殺。
這個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對方就像突然冒出來一般,他們查到現在,依然沒有查到對方的來歷。
這令步亙感到有些不安。
個人武力步亙反而不擔心,從他的角度,那一拳的霸道絕倫的確令人心折。但是若對方沒有什么來歷,那他有很多種方法能夠除掉對方。
這里是太安城,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
“阿扎格,聽說你前段時間吃鱉了?”一個大漢哈哈大笑,言語間充滿調侃。
阿扎格也不生氣,笑道:“遇到一個極厲害的修者戰將,不是一般的厲害啊,戰部明明比我差一大截,卻能跟我打個平手。要是戰部差不多,我估計就吃不消了。”
“這么厲害?”大漢有些訝異:“你阿扎格可是我們星羅族三大戰將之一,你都不是對手?”
阿扎格苦笑,攤了攤手:“真的不是對手。”
大漢更上驚訝更濃,他知道阿扎格在這種問題上是絕對不會開玩笑,沉吟片刻道:“你覺得畢山比他如何?”
畢山是星羅族三大戰之首,一生未嘗敗績。
“不如。”阿扎格搖頭。
大漢面色凝重起來:“難道是四大的弟子?懸空寺出了個江哲,最近把冷山界給占了,現在不少人在聯合,準備把冷山界奪回來。”
“不是四大門派弟子,我問過他,他們是云海界的。聽他的語氣,他們對四大,非常不喜歡。”阿扎格外粗內細,見微知著:“他們之所以攻占中倉界,好像就是沖著通往這邊的混沌裂縫來的。”
“難道他們想染指魔界?”大漢臉色微變,身邊有一個強大的對手,誰能不警惕?
“不像。”阿扎格想了想道:“從我和他們的接觸來看,他們和四大不一樣,對魔族并不排斥。而且他們人不多,連中倉界,他們想穩定下來也得花段時間。他們想要混沌裂縫,似乎有某種目的。”
“你打算怎么辦?”大漢臉色微松。
“結盟!”阿扎格很干脆道:“這樣厲害的戰將,成為敵人太可怕了,還是成為朋友的好,哪怕付出一定的代價,也值得。”
“嗯,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的確。”大漢頷首道。
“畢山他們的進度怎么樣了?”阿扎格問。
“不是很順利。”大漢搖頭,面露憂色:“他們遇到了麻煩,公冶小容的名頭雖然不如江哲那么響亮,只不過缺乏一場大勝而已。畢山連續吃了兩個虧,好在損失不大。畢山現在準備聯手妖族,不過,妖族的那支戰部戰將太年輕,而且還是個女人!”
“女人?”阿扎格也是一愣。
“嗯,叫木希,倒是出身名門,宮湖木氏,不過太年輕了,我有些擔心。”大漢面色有些不愉,顯然他對于盟友派出這么一個小女孩,感到有些不滿。
阿扎格也有些擔憂,但他還是安慰道:“宮湖木氏可是名門,敢派這么小女孩出來,肯定有不凡之處。”
“希望如此!”大漢苦笑,忽然道:“你對局勢怎么看?”
阿扎格笑了笑:“套用一句俗話,一個新的時代來了。”
“怎么說?”大漢饒有興趣地問。
“天裂之災,把以前被都天血界隔開的妖魔和修者,重新捏在一起。修者妖魔融合的趨勢,已經無法避免。”阿扎格的神情認真。
大漢不以為然地搖頭:“咱們和修者之間的世代血仇,怎么可能融合?”
“妖魔和修者的接觸越來越多,這種融合就無法避免。那么多的混沌裂縫,誰能堵得住?這個漩渦現在越來越大,沒有誰能逃得掉。眼下肯定會打下去,但大伙總有厭倦戰爭的一天,自然就融合了。”阿扎格嘿然道。
大漢難以接受阿扎格的說法,搖頭笑道:“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時間會證明一切。”阿扎格揚了揚眉。
※※※※※※※※※※※※※※※※※※※※※※※※※※※※※※
龜島。
麻凡臉上幾乎皺成一團,苦巴巴的。望著熱火朝天如火如荼的營地,他揉了揉腦門,很想抱怨一句“真是麻煩”,但是話到嘴邊,就吞了回去。
如今他可是一營主將,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隨心所欲。
自從小娘把玄武營交到他手上,他幾乎整個身心都撲在上面。如同海綿般瘋狂地汲取戰將方面的知識,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這上面。
玄武營的實力,也在不斷地提升之中。而且由于龜島在云海界的地位愈發穩定,前來效力的青年才俊也越來越多,整個水平比之前高許多。
除了偶檢視之外,小娘并沒有過問太多玄武營,整個玄武營完全按照麻凡的想法打造的。
玄武營的骨干是天鋒曲,其他成員都是本地的修者。金丹期的修者不少,但是論起戰斗力,比起朱雀營的金丹還是要明顯差不少。最麻煩的是,這些從各個家族投奔而來的修者,他們修煉的功法,使用的法寶都完全不同,里面有禪修有散修有劍修。
麻凡自知自己的戰將水平有限,做事一改以前散漫的個性,前所未有的細致。
因為之前做過戰術核心的緣故,麻凡對小戰術最為擅長,玄武營也十分徹底地貫徹了這點。
他不厭其煩地一個一個修者地編組,為他們設計小范圍的戰術。
玄武營就像個大雜燴,每個小隊的修者種類都不相同,同樣每個小隊的戰術都不相同。很多次,麻凡都覺得自己的玄武營,就像一個打滿了各種補丁的叫花衣。
尤其是他偶爾懷念朱雀營那千劍齊發的犀利快感,只能各種眼紅羨慕。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玄武營修煉量暴增的時候。
玄武營的修煉量是按照朱雀營的標準,修煉量之大,讓許多本地的修者叫苦不迭。不過麻凡是何等奸猾之輩,想在他手下玩花樣,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一座座劍陣,就像一個個滴著血的牢籠,樹立在修煉營的四周。想偷懶?那就進去吧!
麻凡對玄武營看不上眼,但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前來檢視的小娘,反倒是把他大肆夸贊了一番。
當看到魏然他們眼紅的目光,麻凡渾身就像輕了幾分,每每回味的時候,麻凡的心情立即好了許多。
不過中倉界之戰,玄武營雖然也上了,但是在光輝萬丈的朱雀營下面,黯淡無關,這讓他很不爽。
這次麻凡奉命回龜島,是準備鐫刻符陣。
據說龜島的魔紋突破了,金烏營能夠鐫刻更厲害的符陣。感到力量不足的小娘,決定讓玄武營鐫刻符陣。
不過,他們還得等幾天,金烏營手頭上還有一些魔族沒有完成。
麻凡也不著急,回到龜島,他還是感到很親切的。不過他的時間還是放在玄武營的修煉上,中倉界之戰暴露一些問題,他在不斷地調整。
忽然,一只紙鶴飛到麻凡面前。
麻凡沒有拆開紙鶴臉色就變了,這種紙鶴,只會用于警報!
他拆開紙鶴 ——有敵入侵!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