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爺,你說那個女警不會懷疑我了吧?”距離被抄舞?T個茶室的雅間里,有人問道。
問話的就是那個小飯店的老板。而對面坐著被稱為海爺的赫然就是剛才在他飯店用餐的那個老食客。不知道兩人怎么一會兒都跑到這里來了。
“慌什么?”那個海爺輕斥一聲,看起來倒是頗有些威嚴:“你啥也沒干,她能查到什么?就算他感覺到點什么,也查不到任何東西。再過一陣子,你就先離開一段時間,她能查你什么?”
“是,我就安排一下,”那個老板道。
“不要慌!”海爺道:“你就是個開飯店的老板,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了,這么多年,我從來沒讓你做過什么危險的事情,你害怕什么?”
“多謝海爺!”那老板答了一句,又道:“這一次真不湊巧,本來那個叫周龍的準備通知樓上的,可是沒次想到忽然冒出來個醫生,非但搶了他的步話機,還把周龍他們幾個都抓了。”
“周龍?一個醫生?”海爺有些疑惑道:“什么醫生有這么厲害?那個周龍的身手可不簡單,居然栽在他手里?”
“是啊,說起來,您多半也聽說過,這個醫生現在可是有名得很呢。”那個飯店老板道。
“哦,什么醫生這么有名?”
“就是那個張揚,現在是海城禁毒大使呢。聽說還有軍方背景…”
“哦,是他?”飯店老板還沒說完,就被海爺打斷:“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聽說上次作為維和部隊的醫療隊領隊去南美執行任務,是個很有膽色的人物。”
“確實很厲害地!”那老板回想起張揚在自己店里舉手投足間就制服那幾個看場子地。包括被海爺說得很厲害地那個周龍。不禁又補充了一句:“周龍完全不是對手。”
海爺似乎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才到:“這個張揚我也了解過。聽說他并不真是軍方地人。只是個什么職工醫院地副院長而已。再說就算他有軍方背景。可周龍還是在部隊做過教官地呢。怎么會像你說地那樣完全不是對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飯店老板道:“反正看當時地情景。那個周龍完全不是他地對手。”
海爺搖搖頭。似乎還是沒有能想明白。卻也沒有再繼續深究。一時那雅室里橫死安靜。
過了片刻。那個飯店老板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海爺。這一次。胖猴栽了。不會咬你出來吧?”
“不會!”海爺似乎很自信:“胖猴雖然不算聰明。卻是個明白人。咬我他半點好處都沒有。他現在再怎么坦白。政府也不會饒過他。他不如用自己地命頂了我地名頭。至少我會照顧他家里人地。”
“除了胖猴和周龍以外就沒人見過我了。”海爺又繼續道:“胖子賣我沒好處,周龍也沒有,這個人雖然未必和我一條心,但我們互相利用,他也算是個講義氣的人。再說他也不真知道我的底細,即便他要咬我,也說不出啥有價值的東西來。”
“那就好!”飯店老板道。
“哎!”海爺忽然嘆了口氣道:“警察那邊我雖然并不怕,但是這一次我的損失也不小,那個姓馬的又在趁機活動,這一次,怕是杜老大要傾向于他了。”
“您是說那個馬爺?”
“他一個馬夫算是什么馬爺了?”海爺似乎對那個姓馬的很有些不滿,語氣有些憤然,不過很顯然,他現在在和姓馬的爭斗中落了下風。
“杜老大不是一向賞識海爺的嗎?怎么這一次…”
“那也沒辦法?”海爺嘆了口氣道:“這一次我們總是栽了,損失那么多貨不說,現在總要老實一陣子,免得被警方盯住。杜老大當然不滿意了。”
聽說那個馬夫倒是最近做得順風順水的,也不管什么嚴打、禁毒月什么的,頂風作案,居然也沒有翻船。好像最近還策劃什么大行動,可惜我的人探聽不出來倒底是什么行動。
“不過我猜這家伙是想在海城弄貨,我就不明白了,海城的貨一向都是杜老大控制的,他一個馬夫能從哪里弄貨呢,要是別的渠道,想跳過杜老大,杜老大能敢?”那海爺想著又說。
“這海城市的貨自然是從外面進來的,而現在,貨源顯然控制在杜老大手里呢。要說海城市手里有這東西的,除了那些老大,估計也就是政府手里有了!。”飯店老板道。
“政府?”海爺聽了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有些不確定地道:“他一個馬夫有這膽子?”
“就算有著膽子,他也沒這本事吧?”飯店老板補充道。
,被他們議論的這個叫馬夫的也在思考。馬夫姓馬TT)?馬國清也是海城市販毒的這些人中的一個重要人物,那些散落在街頭小巷販賣冰毒、海洛因的小混混手上的貨很多都是經他之手才轉到城市的各個角落里的。
之所以被海爺稱為馬夫,是因為馬國清原本就是個帶小姐的,也就是平常說的拉皮條的。道上的人也稱為“馬夫”。加上他又恰好姓馬,被海爺他們稱為馬夫也就順理成章了。
馬國清現在真有些猶豫,最近都在嚴打,那幫緝私隊的人發了瘋地到處查,雖然自己倒是沒有遭受到像海爺那樣的損失,但是杜老大出于謹慎,減少了對海城市的出貨量。
馬國清本來想乘著海爺受損,一舉占領更多的地盤。到時候自己控制了海城毒品市場更多的分額,就不愁杜老大不給自己更多的貨了,馬國清相信什么都是憑借實力說話的。
可問題是現在自己手上也沒有貨了,照理,這個時候警方嚴打,他們應該更加小心謹慎才對,就像那個海爺現在做的那樣。
可是馬國清覺得應該逆向思維,別人都不敢做了,那么市場就出現了大缺口,這個時候自己如果干大干一場,這些市場空間豈不都被自己拿下了,那么以后,連杜老大怕也要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馬國清是從最底層的馬仔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信奉的是愛拼才會贏。因此做起事來常常給人膽大妄為的感覺,可是正是他這樣膽大妄為,他才比旁人爬得快,年紀輕輕就成了這一片的老大。
今天戒毒所的那個副所長錢士輝打來了電話,讓他的心又動了起來。
錢士輝這個人早就被他拉下水了,外界以為強制戒毒所和外界隔絕,其實通個消息根本不是什么難事。那些被強制戒毒的家伙里自然有馬國清可以利用的人,很快馬國清就知道這個副所長的種種,根本沒費多少力氣就把他拉下了水。
其實在馬國清看來,這個錢士輝說是被拉下水的都高看他了,他根本是自己盯上來的一只蒼蠅。這種人貪,唯其滿腦子貪欲,才特別好控制。為了一點錢,他就主動向馬國清靠攏了。
馬國清要搞定戒毒所的毒品很簡單,一方面,自己手下有時候會有人被強戒,有了錢士輝就容易通消息,另一方面,錢士輝可以接觸的毒品和管制藥品。雖說戒毒所會查驗數量,可是他們也可以采用掉包之類的辦法把東西弄出來。
不過戒毒所這類藥品也不算多,而錢士輝顯然得了甜頭之后胃口也越來越大了。馬國清雖然一向膽大,卻也覺得錢士輝這樣弄下去,早晚得完蛋。
要想弄掉錢士輝并不太難,可是馬國清搞定了錢士輝這么一條線,就這么放棄了未免有些可惜,繼續用下去又有危險。而今天錢士輝打來的電話給了馬國清一條新的思路,就是再利用錢士輝做一票大的,將他的利益最大化。然后這個人就變得無足輕重了,即便滅了口也不再覺得可惜了。
戒毒所的毒品太少了,而且現在似乎已經被自己調換了大半了。油水已經不多了。不過市局管著的倉庫里,好東西可是不少啊。
每次破獲的大大小小的吸、販毒案件,那些毒品都無一例外的被送到這里。通常到了一定的量,毒品就會被銷毀一批。每次看到那么多毒品被銷毀,馬國清都覺得那簡直太奢侈了,那可都是錢啊!
聽說這一次,按照計劃,在禁毒月即將結束的時候又將集中銷毀一批毒品,以便證明禁毒成果。這說明倉庫里可是又有不少“貨”了,要是能把這些東西弄出來多好啊?
可是倉庫可是戒備森嚴的。
這種地方想要去搶跟找死差不多。所以馬國清曾經想過是不是利用錢士輝的身份騙進去,然后伺機行動。
不過錢士輝貪歸貪,這種明顯不要命的事情他也是不敢做的。所以這事情也就一直拖著。不過現在因為張揚需要去“提貨”,錢士輝就有了想法。
錢士輝這人要說貪那絕對是夠貪、敢貪的。尤其最近他從戒毒所已經弄不出多少“貨”去了,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的錢了。錢士輝一下子覺得自己窮了不少,必須想辦法扭轉一下。于是就把這事情告訴了馬國清。
錢士輝自然不會想到劫毒品庫,他還沒這個膽,他只是想既然張揚他們要提一批貨,就可以讓馬國清想辦法劫了。那樣自己也落點好處。不過他卻沒想到,馬國清現在可是比他還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