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城市的唯一的一家三級甲等醫院,新華醫院一向都是人滿為患,很多科室的號牌都是一早就被搶掛一空。
對于新華醫院,許微微并不會覺得陌生,畢竟她的畢業實習就是在這里進行的。不過今天對于她來說有些不同,因為今天是許微微第一天作為一個正式醫生在這里上班。
今天許微微走進新華醫院的時候心情有些不同往日。雖然似乎只是拿掉了“實習”兩個字,可是許微微卻分明感受道肩膀上的壓力更重了,仿佛少了這兩個字,肩頭的責任就多出許多。
醫學院的同學都以為許微微進新華醫院一定是普外科了,既然她實習在普外,那么進醫院也應該在普外了,大多數情況下也確實如此。不過實際上,許微微這次選擇的卻是急診室。
去急診室是許微微自己申請的,一般來說急診室并不是個醫生們很愿意去的科室,而且通常這種申請也未必會被批準。不過許微微實習期間表現一直很優秀,她的指導老師也很喜歡這個認真努力、基礎扎實、知識全面的女孩,在了解了許微微的想法后,特意替她向急診室做了推薦,這才讓許微微如愿以償。
新華醫院本就繁忙,而急診室就更顯緊張。今天,許微微還不知道的是,她作為一名正式醫生的第一天,將注定成為一個不平凡的開始。
一大早,急診室就病患不斷。作為急診室,醫生通常所要做的就是快速診斷并處理病人的病情。并把一些需要進一步后續處理的病人轉送到相應的科室。
因此,雖然沒有太多的深切治療,也沒有大手術什么的,不過連續處理了一上午的急診還是讓許微微有些累。
許微微的學習成績確實很優秀,不過她畢竟第一次面對這樣緊張地情況,而且許微微平日里也不是個喜歡運動的女孩,相對來說,體力是她的弱項。這么高強度地連續處理病患。讓她覺得有點應付不過來。
不過許微微倒也不至于叫苦,她選擇來急診,一方面是因為能然自己接觸更多的應急處理,另一方面也是想鍛煉自己的體力,因為實習地時候她發現有時候一臺手術會持續很長時間。作為一名主刀的外科醫師,要一直保持良好的狀態也是需要體力支持的。
中午本來大家還能輪流休息一下,可是今天許微微吃過午飯還沒坐上幾分鐘,醫院急診室就忽然一片忙亂了。
先是幾輛輛救護車先后拉著警笛呼嘯而來。一同前來地還有不少同樣拉著警笛地警車。大批全副武裝地警察涌入醫院。
那情景讓許微微稍微愣了一下。便忙起身跑去幫忙去了。
許微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地情況。通常大批持槍警察出現總意味著危險。都會讓人感到緊張。許微微自然也不例外。不過當她看到有人被從救護車上抬下地時候。便忘記了害怕。作為一名醫生。他現在腦子里便只有“病人、傷員”這樣地概念。
“小心!”許微微跑過去地時候就聽到一個女警好心地提醒醫護人員道:“大家小心一些。這些人是危險分子。治療地時候最好要將他們銬起來。不要單獨和他們在一起。任何治療都要在警方監控下進行。”
許微微卻沒有太在意這些。現在她是醫生。這些人是病人。她要做地是做好一個醫生地職責。
人很快被送進去了。由于送來地時候人都已經處于昏迷或者半昏迷狀態了。自然都是先送急救。看了這幾個人地傷。許微微就有些狐疑。看起來都像是燒傷。面積都很大。但是仔細檢查。就發現雖然看著焦黑一片。卻似乎沒有看上去那么嚴重。好像更多地是煙熏地。僅就皮膚灼傷。似乎不應該都這么暈過去了。
許微微檢查了一下,見那個看起來灼傷部位最多的那個似乎還醒著,眼珠還在轉動。便問他道:“這是怎么弄地?怎么會傷成這樣?”“老子怎么知道?”那個家伙果然醒著。這個前后左右都挨了雷劈的家伙就是狙擊手老六,要說他傷的不算輕。半個手掌炸爛了,一手好槍法肯定是毀了。又被劈了幾道雷,混聲上下都是傷。
不過張揚當時含怒出手,這雷劈得急,除了第一個雷準確地劈中了槍管,其它幾道多少都有點偏差,雖然依舊灼傷了他,可是不再雷地中心,震蕩就要小得多,因此他雖然看著傷多,一身衣服都成了煙熏火燎的乞丐裝,可是臟腑受到的震動反而更小。
“你不知道?”許微微有些意外,又問:“是著火了,還是爆炸了?”
“是雷劈的!”老六這會兒手也廢了,一手槍法也跟著被廢了。不過此刻他也無所謂了,就自己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夠槍斃好幾回的了,命都保不住了,手掌不手掌的她也不管了。現在最讓他覺得窩囊地就是自己弄成這樣居然都是被那莫名奇妙地雷給劈的。
“說!你們是什么人,有多少同伙?綁架地目的是什么?”老六剛開口,又有一個聲音插進來問道。卻是正在布置警戒地李玉華見有人醒了,過來訊問。
老六其實在救護車上就醒了,只是不愿面對警察的盤問,又知道以自己現在這樣子沒有機會逃跑,因此干脆裝暈。剛才聽到許微微問自己,他才忍不住開了口,此刻見李玉華過來,便又干脆又閉上眼睛不去理她。
“雷劈的?”許微微以為他在開玩笑,見李玉華在一旁便問道:“警官,這幾個人是怎么傷的?是什么武器弄的嗎?”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許微微問的問題李玉華確實不知道:“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就這樣了。”李玉華說著想起剛才張揚說的手雷,便補充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手雷什么的炸的?”
“你是說老子連手雷都不認識嗎?”老六到了這步田地,也不管那么多了,叫道:“哪有那樣的手雷的?算老子倒霉,被雷給劈了!他奶奶的!”老六說這激動,卻引動了傷處,疼的他吸了口涼氣,他剛才從屋頂上滾落,還摔斷了肋骨。
“沒問你呢!到了現在還那么囂張!”李玉華見他到現在還罵罵咧咧的,便訓斥道。
“好了,送他去做個胸透吧,我看他不止是皮膚灼傷”雖然知道受傷原因有助于判斷傷情,可是不知道也沒辦法,醫生更關心的受了什么傷,以及其嚴重程度。
因為這四個人身份特殊,警方又聯系醫院專門要了一間病房,把傷口經過初步處理的他們送到那里便欲監控。這也算是特事特辦,由于這件事震動不小,警方高層都出動了,事情也就進行得挺順利。
四個人中受傷最重的倒似乎是老四,他是躲在屋角,冷不防背后的墻炸開,被殃及池魚的張揚當時要轟開那堵墻,那個雷威力便大些,結果老四被震飛出去,不但斷了肋骨,而且引起脾臟破裂。
他的急診診斷不是許微微做出的,而是急診室的一個中年醫生,那中年醫生判斷他脾臟破裂后,便安排他去做脾臟摘除手術。因為今天急診比較忙,急診手術室也沒有空,便聯系了普外,到普外去做這個手術。
因為許微微對普外那邊比較熟,因此便讓她去聯系普外去了,并且作為助手進手術室。
這個時候,李玉華便接到了命令要去保護周婭妮,于是她又急忙交代了醫院監控的人物,趕著去執行保護任務去了。
老四被診斷為脾臟破裂,脾臟是人體最大的淋巴器官,是機體最大的免疫器官,主要功能是過濾和儲存血液。脾臟摘除不會威脅生命,但是會影響人體免疫力。不過由于脾臟富于血供,而且質軟而脆,受傷時極易破裂,引起大出血,由此而危及生命,因此不得已的時候,常摘除脾臟來保證生命。現在的老四便是這種情況。
雖然對于警方來說,他們是犯罪嫌疑人,不過進了醫院,便是病人,醫生的職責便是治病就人。
因為老四的脾臟破裂,已經引起大出血,不趕快救治的話,便會危及生命,因此手術很快準備完畢。
脾臟摘除手術不算什么大手術,從老四被推進手術室到完成手術被推回病房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過今天對于許微微來說,真算得上是高強度的了。因此當她完成手術,回急診部去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點微喘了。
做完手術的老四已經在警察的監視下被送回病房去了,這會兒老大、老三也都醒了,因為他們都是要犯,雖然這會兒身體有傷,但是仍然被雙手銬在床架上,一方面防止他們逃跑,同時也防止他們傷害醫護人員。
老大他們看到被全麻了,仍處于昏迷中的老四被推進病房,都是一陣無語。出道這么久,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會栽,可是沒想到會這么慘。
老三看了老大一眼,小聲道:“怎么沒看到老二、老五?不會掛了吧?”
老大搖搖頭卻沒說話,這一次真是栽倒家了,而且栽得莫名其妙,看看荷槍實彈守在門口的警察,老大便道:“希望他們遠走高飛才后,千萬別再一頭撞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