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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現身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0章現身  一夜無事,并無賊人上門,只是周芷若睡得并不好,一直無法真正沉睡,擔心采花賊找上門來,生怕自己昏睡無覺,著了他的道兒。

  天色放亮時,她方徹底放下心來,倦意頓時如潮水般涌至,她才沉沉入睡。

  柳清泉卻是神采奕奕,睡了一個好覺,是因她對自己大師兄的玉簪與玉鐲極具信心,況且,房門上方的那塊兒玉佩,別有妙用,讓她可以安危入睡。

  見到周芷若滿眼血絲的模樣,柳清泉暗自愧疚,卻也無法,臨行前,大師兄曾有嚴囑,萬不可多匯機密,玉簪已是最大的底線,玉佩的用途則不能多說,免得惹出無窮的麻煩。

  幸好昨天買了些閑書,柳清泉雖不喜歡四書五經,卻喜歡讀那些野史雜聞,洗漱之后,卻客棧的大堂略墊了肚子,便回到雪梅軒,不去打擾周芷若睡覺,津津有味的讀書打發時間。

  待日上半空,過了小半個上午,周芷若醒來,見到屋內大亮,一片寧靜,蟑鳴聲隱隱傳來,柳清泉正坐在窗下的軒案前,手捧書冊,絕美的嬌顏興致盎然。

  柳清泉頗為警醒,聽到有動靜,轉過頭望去,見到一臉睡慵的周芷若坐在榻上,不由笑道:“睡醒了么,周姐姐?”

  周芷若略有幾分臉紅,若是在山上,,可容不得自己這般放縱。

  “什么時辰了?”周芷若靦腆的問,伸手捋了捋黑亮的秀發。

  柳清泉起身,推開窗戶,打量了一下太陽,嬌笑道:“約摸是巳時三刻了吧,再等一會兒,便可吃午膳了!”

  周芷若聽出她的取笑之意,不由笑白了她一眼,商量道:“那咱們先去午膳,再去漱玉齋看看。如何?”

  “還去漱玉齋?!那有什么可看的?”柳清泉頓時無奈的問。

  “蕭師兄的那匹玉馬確實很好,看著振奮精神。”周芷若笑道,一邊掀起錦被,下榻穿鞋。

  柳清泉笑著搖了搖頭,嘆道:“那匹玉馬只是大師兄隨手雕的,并不是什么上品,是賣出去賺錢的,若周姐姐喜歡,等回山時,讓大師兄雕一個給你便是!”

  “當真?!”周芷若正躬腰穿繡鞋。聞言精神頓振,忙起身問道。

  “當真!”柳清泉用力點頭。

  峨嵋派的弟子并非一天到晚地練功,讀書寫字的功課也頗嚴。讀書以明理明智,提高悟性,況且其佛法的領悟,也需極高地學識。

  無論是創派祖師郭襄女俠,還是風陵師太,皆是常識淵博之人。來絕師太雖然略遜一籌,但得益于師父風陵師太的教導,并非僅是武夫,學識不凡,遠勝尋常讀書人。

  周芷若性子文靜。一文一武,便偏好于文,只是身為峨嵋弟子。武功更是必修的功課,自是不容懈怠。

  在漱玉齋見到空山寂雨圖,頓被其中意境所迷,沉醉難以自拔,再見到了青驄踏月玉馬,更是欽佩無加。

  她很難將直撼雷電的蕭師兄與觀瀾居士那位山野奇人想到一起,卻又明明是一個人,她不住的想在腦海中將兩人重合,卻很難做到,糾纏不休,令她頗為苦惱。

  兩人一出了雪梅軒,頓時復成千金小姐與貼身侍女的模樣,周芷若嬌嬌怯怯,扶著柳清泉,蓮步輕移,柔如新柳,這般嬌柔的風礀實在是迷煞了人。

  她們身后,兩名英俊地青年身佩長劍,精芒四射,一看即知是武林高手隨護。

  四人出了平安客棧,到了成都城的繁華街道,尋了兩處賣小吃的,嘗了嘗,大感滿意,吃得很飽。

  即使如此,她們的礀態仍舊透著貴氣,即使是用手捏著放入嘴里,也絲毫沒有粗俗之感。

  一路之上,身后漸漸有了尾隨者,是一些君子好逑的青年男子,而且多數錦衣紈绔,卻也并不上前搭話,僅是跟在她們身后,欣賞著她們動人的風礀。

  這讓柳清泉大是失望,成都城這么多人,應該好壞摻半,怎么都是這般規矩?

  “柳妹妹,錢別花得厲害,少買些東西吧。”周芷若見柳清泉大手大腳,絲毫不知省錢為何物,見到喜歡的,便上前一點,付錢買下,讓她看得心驚膽顫,不由悄聲勸阻。

  “嘻嘻,不這么花錢,怎么能配得上千金小姐的身份呢?”柳清泉嘻嘻低笑,也悄聲回答:“放心罷,師兄的那只玉馬能賣不少地錢,盡管花便是了,過一段日子,讓師兄再雕些東西賣便是!”

  周芷若聽著不由苦笑,卻也無言,回頭看了一眼兩名護衛,右邊的那人背著一個包袱,里面已是裝了不少的東西,好在他武功高強,背在身上仍是輕若無物。

  周芷若雖畫技不高,卻也頗有幾分眼力,況且僅看人們對那幅空山寂雨圖推崇之態,對那只青驄踏月的癡迷,便知那只玉馬確實能賣不少的錢,也無怪乎柳清泉這般大手大腳,買這些東西,怕是連一個零頭也未用上。

  臨行前,柳清泉曾問師兄,這么小小地一只玉馬,到底能賣多少錢,師兄笑著說出的數字,令她目瞪口呆,難以想象。

  如今的她,便像是那一夜暴富之人,恨不得將天下間所有好吃的好玩地盡情買下,根本不把錢當錢看。

  周芷若見柳清泉雙目放光,似是什么都想買的模樣,苦笑不已,知道勸阻不了。

  但她實在蘀蕭師兄心疼,這么多錢如流水般灑了出去,換回的只是一些泥人糖人之類的,太過不值,心思一轉,但輕聲笑道:“與其買這些東西,不如去買一把好劍!”

  柳清泉一聽,大感有理,點頭同意,輕聲笑道:“聽周姐姐的,那咱們便去買一把好劍吧!”

  她扭著嬌軀,對身后的兩名英俊青年擺了擺手,脆聲吩咐:“去打聽打聽。哪里有賣劍的!”

  其神態居高臨下,使氣頤指,帶了幾分嬌縱,與她貼身侍女的神情極為相合。

  “是。”那兩位峨嵋派的高徒扮犬像犬,絲毫沒有高手的威嚴,低頭恭聲答應,讓身后隨著的一眾男子鄙夷不已。

  但也有人暗自羨慕他們的好運。能做這位小姐的護花使者,縱使為奴為仆也值。

  兩位護衛中分出一人,身形略高瘦。氣度不凡,向旁邊的人群打聽賣劍之所,很快便問出,前來恭聲稟報。

  身后地青年男子們見他的模樣,不由恥笑出聲,若是對小姐如此。那還情有可原,但僅是小姐的貼身侍女,何必屈躬卑膝,一幅奴才相,不配當小姐的護衛。

  那護衛回身之際。目光一閃,頓如寒劍橫空,剌入那些口無遮攔之人,令他們不由戛然而止,顯示出一身深厚的內力。

  當他轉過身后,他們方才反應過來,雖氣為之奪,卻不甘心如此,想要破口大罵,卻又顧忌在玉人面前的風度,只能強嗯下這口氣,對這些紈绔子弟而言,珠是難能。

  柔柔弱弱,被柳清泉扶著的周芷若項間戴著一串珍珠,光華流轉,她渀佛站在一團清輝中,直似仙女下凡,令人生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感,如見珠玉在前,自慚形穢。

  她們改道而行,要去一間成都城內最大的兵器坊,想要買幾柄利劍,柳清泉打算送給師姐們做禮物,她們的佩劍,全是尋常貨色,真的遇到神兵利器,定會吃大虧。

  “咦,表妹?”她們正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熱鬧景象,一邊沿著街道右邊走,忽然面前出現一個人,擋在她們跟前。

  她們身后的兩名護衛身形一閃,出現在她們跟前,長劍出鞘,橫在胸前,隔開了那人與兩女。

  柳清泉與周某些若心下俱是大驚,以她人瓣機敏,被人欺到身前,竟未發覺,心中不由凜然戒備。

  待看清擋路之人,兩人俱是心下大好,泛起苦笑不得之感。

  那人一身月白儒衫,手搖錦扇,扇上一幅山水畫,森森然呼之欲出,透出幾分寒氣,他雖然相貌普通平常,氣度卻頗是瀟灑飄逸,極似一位文采風流,光風霽月的佳公子。

  他手腳步輕浮,并不會武功,看來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表妹,怎么會在此見到你?”那人見兩人瞪向自己,不由呵呵一笑,搖了搖紙扇,慢條斯理的笑問。

  兩面三刀女耳邊聽到地,卻是清朗的聲音:“我來扮表哥,別露出馬腳。”

  兩女雖苦笑不得,但在這么多人面前,卻不能不依,只好隨他將戲演下去。

  “表哥?”周芷若柔柔弱弱的問,細細打量著他,似是多年未見。

  柳清泉恨恨瞪了突兀出現的大師兄一眼,對護在身前的脆聲說道:“不要緊,是表少爺。”

  兩名護衛這才撤劍歸鞘,目光仍未放棄警惕,緊緊盯著他,以防他有何異動。

  貝錦儀為了配合蕭月生設計地這一出誘敵之美人計,回到了峨嵋之后,派他們二人到大對鎮等候周芷若與柳清泉,故這兩位峨嵋派的高弟并未見過蕭月生。

  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些公子哥兒們大感氣憤,望向蕭月生地目光似是擇人而噬,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心中恨恨想:“這廝貌不驚人,卻想不到竟是這位仙子玉人的表哥,為何不是自己啊,老天真是不公!”

  蕭月生對這幫人視而不見,打量著周芷若,呵呵笑道:“好久不見,表妹出落得越發俊俏,你要去哪里?”

  “想去兵器坊看看!”周芷若微感羞澀,白玉般的兩頰升上兩團紅云,嬌艷無倫。

  幸好那些公子哥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羞澀動人,否則,定會妒火中燒,再了無法妨耐。

  “嗯,買一柄劍防身,確實應該!”蕭月生唰的一合錦扇,重重敲了一下手心,點頭贊同,笑道:“走,一起看看去,讓表哥蘀你參謀參謀,挑一把好劍!”

  于是一行人去了城中最大的兵器坊,長劍長刀羅陳,光亮不凡,不愧是城里最好的古傳兵器坊。

  蕭月生對這些兵器,卻是嗤之以鼻,自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結果看了一個時辰,那些跟在身后的公子哥兒腿酸腳麻,仍是一把也沒看上,也把掌柜的氣得跳腳。

  蕭月生在這里,顯現了一位文采風流的才子本色,頗有舌戰群儒的風采,口如利箭,箭箭穿兵器掌柜的心。

  便是周芷若也是心中吃驚,沒想到平日里一派溫和沉斂的蕭師兄,與人爭論起來,意是這般鋒利,口才之佳,細數峨嵋派上下,無人可比,她豈能不驚嘆!

  柳清泉聽到倒是津津津有味,只是肚子輕響,發出饑餓的呼喚,看了看天色,轉身對沉靜自若,舌燦蓮花的大師兄招呼道:“表少爺,既然不好,咱們便不買了罷!”

  “嗯,如此貨色,不如不買!”蕭月生毫不厚道的回了一句,點點頭,轉身對微露倦容的表妹道:“表妹,累了吧?咱們回去!”

  身為表妹的周芷若輕點臻首,被柳清泉扶著向外走,看熱鬧之人已是團團圍住兵器坊,見到她步步生蓮,清華逼人,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容她們離開。

  這般一鬧,怕是周芷若所扮的小姐,在成都城內,不出名都難。

  “師兄,你不是不來嘛?”一進了雪梅軒,踏入屋中,柳清泉沖著大師兄發難,嬌聲嗔道。

  周芷若清亮的目光也望向他,當初他拒絕得那般干脆,惹得自己傷心了一番,這會兒怎么又忽然出現了!?

  “我倒是不想來,可師父放不下心,非逼著我來!”蕭月生坐到軒案前,將紗窗推開,輕扇錦扇,攤了攤手,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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