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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你不想嫁去周家,那就不要去了!

  可頭疼歸頭疼,在隨后。兩父女還是把那半具尸體似的家伙,留了下來。

  期間,蘇父日常外出狩獵,就只留下女童蘇雯照看著半死不活的家伙,當然,這種照顧,也只是偶爾塞食一些食物、湯水給對方,免得他餓死,其他的,倒是不再有人多管。

  別的不說,要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天天細致的照顧一個昏迷不醒的“尸體”,那也根本不可能。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等女童蘇雯,逐漸轉變向少女時,她漸漸呆在那具“尸體”前的時間,倒也多了起來。

  畢竟蘇家,就只有父女兩人,以往里,活躍的女童。還經常可以在鎮上肆意玩耍,但等她越來越大,那張臉也越來越有令人迷醉的魅力后,蘇雯就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很多心事。

  這種事,似乎也只有向這個一直半死不活的“尸體”傾訴,才最穩妥。

  “十哥哥,怎么辦呢,今天鎮上的兩個男孩子,又為我打架了,他們都要我嫁給他,可我到底該選誰好呢?”羊角辮已經變成了清湯柔水,已滿十三歲的蘇雯,雖然身影依舊嬌小,卻展露出了一絲奇異的魅力。

  對于這個從河里撿到的“拾”哥哥,也實在讓她不好稱呼。

  “其實,我一個也不想選。”十四歲,曾經的嬌小身影,也漸漸有了凹凸的趨勢,這,再次讓曾經的女童,變得多了一惑的青澀韻味,但少女的煩惱,卻與日俱增。

  “十哥哥,你知道么,我好煩,周大人的兒子。非要娶我,父親不同意,他們就不讓父親狩獵,我該怎么辦。”十五歲的年紀,本是花樣燦爛,但越發秀氣逼人的少女,眉宇間的憂色,亦在逐步遞增。

  “十哥哥,還是你最好了,要是你能醒過來多好,一定要幫我打倒欺負父親的那些壞人。”十六歲的蘇雯,已是亭亭玉立,宛如一朵最美艷的花苞,等待著盛開,但在輕輕撫摸了一下床上“尸體”的發梢后,少女仍是只能無奈的嘆息,“就算你醒來,又能怎么樣,連周大人都說了,你連感悟力都沒有,只是和我一樣。是個普通人。”

  “十哥哥,不好了,他們非要逼著我嫁去周家,我該怎么辦,我不想去,可是我也真的不想看著父親被他們欺負,我到底該怎么辦?嗚嗚…”嬌艷的花苞,已經綻放出了絢麗的色彩,但十七歲的蘇雯臉上,卻盡是一片惶恐和無助。

  雖然在父親的極力周旋下,她還能拖上一年兩年,但一兩年之后,她又該怎么辦?

  “十哥哥,我就快要走了,他們又來逼父親了,以后雯雯再也不能照顧你了,…我真的不想走,可是沒辦法。”十八歲,當是人生最璀璨的時刻,十八歲的蘇雯,亦真的是盛開到了極限,一張完美無瑕的俏臉,可謂勾人心魄,但此時,這張臉上,卻盡是讓人肝腸寸斷的苦澀。

  再一次輕輕撫摸床上“尸體”額前的發梢,蘇雯強忍著哭泣的沖動,滴下幾滴豆大的淚水,就轉身向外走去。

  蘇家。主客廳內。

  一名身形微顯佝僂的老年男子,端坐在客廳一側的座椅上,指著身后兩個仆從打扮的青年,捧著兩個修飾精美的玉盒,對前方的蘇父一臉輕蔑的笑道,“定山,難得大人看得起你們家蘇雯,這聘禮,你就收下,不然,老朽可不好回去向大人交代。”…。

  “楊公說笑了,小女現今才十八歲,是不是太小了。”看著對方直逼而來的聘禮,蘇定山心下也窩火的厲害,可是,面對已達大宗師后期的周大人,他也實在無力違抗,可以說,在河灣鎮,周大人就是天。

  只要對方一句話,鎮上就會有無數人為之效命,前幾年,他在委拒對方的意思后。可以說在鎮上幾乎是寸步難行,日常出去狩獵,都經常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意外,當然,這些意外,也往往是人為因素造成的,甚至有幾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這是周大人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要他同意嫁女,但問題是。他真的不想這么委屈自己的女兒,兩父女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他對蘇雯的疼愛,可想而知。

  女兒何止是不喜歡周大人的兒子?那簡直已經到了懼怕厭惡的地步。

  他都不是沒想過離開河灣鎮,但在周大人的監控下,他根本不可能離得開。

  而為今之計,除了繼續拖延,他也是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呵,前年你這么說,大人同意了,去年你還這么說,大人也沒逼你,只是現在,你還這么說,是不是存心戲弄我們周家?”一聽蘇定山的話,楊姓老者倒立刻收斂了笑意,冷哼一聲,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心底下,楊姓老者更是破口大罵,不識抬舉的東西,在河灣鎮,能和周大人攀上關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這蘇定山,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而在隨后,他亦不顧蘇定山的臉色,直接就猛地起身,惡狠狠的道,“事情,就這么定了,七日后,我們周家,會派人前來迎娶蘇雯,你最好不要生什么其他妄念,走!”

  擺下一句話,楊姓老者就踏步向外走去。

  待他走出大廳,一眼掃到。正猶猶豫豫的站在廳外回廊上的蘇雯后,楊姓老者猛地一怔,才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少夫人,臨近你我兩家的喜日,最好還是不要一直愁眉苦臉的好。”

  話語落地,也不再去看蘇雯的臉色,楊姓老者這才直直向著院外走去。

  而隨他前來的兩名仆從,亦在放下了聘禮后,快速隨著他一起離開了蘇家。

  也幾乎是同時,大廳內,立刻響起一聲啪的悶聲,似乎是什么事物受到了偌大的撞擊。

  “父親!”聽到那聲響,蘇雯雖然臉上依舊凄苦無比,不過還是身子一震,急急就向廳內行去,隨后就見到蘇定山身側的一張木桌,直直被拍成了一團碎屑。

  而此時的蘇丁山,更是氣得怒發沖冠,連耳根都紅透了。

  不過,等聽到蘇雯緊張的呼叫后,蘇定山這才驀地深吸一口氣,轉而一臉愧疚的看向蘇雯,“雯兒,為父沒用…”

  他真的很想,告訴自己的女兒,不用委屈自己,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說那句話,在一個大宗師面前,他還真是無力違抗。

  “父親,是雯兒對不起您,要不是雯兒,父親這些年,也不會受那些苦難,嗚嗚我嫁去周家就是了…”見到蘇定山一臉的苦澀,蘇雯直接就一下撲到蘇定山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也只是一句話,蘇定山整個人猛的就繃直了身子,但卻是怒的條條青筋凸顯于手臂之外,一口牙齒,更死死咬在一起。

  真的要委屈女兒么?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怎么樣?就算自己拼死一戰,也根本不是周大人的對手,或者說,對方根本就可以像是對待螻蟻一般,隨意擊殺他。…。

  也就在兩父女全都神色悲苦的相擁片刻后,一聲平淡中,帶著一絲淡漠的輕笑,突然就從門外響起。

  “你不想嫁去周家,那就不要去了!”

  一句話,立刻就讓蘇家父女,全都愣在了那里。

  誰?是誰在說話?

  對方的語氣,竟是那樣的孤傲?在對方平淡的聲線下,仿佛周家那位,根本就不是值得人敬畏的大宗師,而是如螻蟻一般?

  這,又如何讓兩父女不震驚?

  要知道周家逼婚這件事,已經成了蘇定山和蘇雯幾年來最大的苦惱,這樣的話,無疑是他們最想聽到的,但他們自己,又根本沒有能力去說。

  而兩人,亦無時無刻不在奢望,能有一個超越大宗師的強者,插手這件事,好拯救他們父女與水火之中,但兩人更知道,那只是奢望。

  可現在,他們竟然真的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如此平淡而又漠然的聲線,這樣平淡的姿態,似乎真的只有那些至強者才能隨意擺出,甚至,那根本就不是刻意擺出來的高傲,而更像是一種自然之極的聲線。

  震驚之下,蘇定山直接就驀地抬頭,向門外看去,隨后,等見到門外,一個長發直垂腰際,精赤著上身,一臉淡淡的笑意,卻微微帶著一絲無奈,還正伸出一只手,扶在門側的青年男子后,他當場就有石化在了那里。

  開什么玩笑,講出剛才那句話的,會是這樣一個似乎連站立,都需要依靠外物支撐的男子?還有…這男子,不是,不是多年前,他們救回來的廢物么?

  剎那之間,蘇定山先前因為聽到那句話而猛然升起的巨大驚喜感,唰的一下,就又像是過山車一般,直直墜入了低谷。

  同時,因為聽到那句話,而猛的轉頭看去的蘇雯,卻是突然就在淚眼蓬松中,綻放出了一絲驚喜,“十哥哥,你?…你醒了?”

  雖然剛才對方那句話,也讓她即震驚又驚喜,可等見到講出這句話的,是一直聽她講述了六年心事的十哥哥后,蘇雯就驀地忘記了周家逼婚的煩惱,甚至忘記了剛才她為什么轉頭,只是狂喜著就從蘇定山的懷中脫離,直直奔向杜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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