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師師長唐秋離,籌劃已久的收復東北、奪取遠東、攻占朝鮮半島的大戰役,即將拉開帷幕,航空兵作為先于其他部隊出擊的部隊,師指的命令里,只要求一點,掌握戰區的制空權,至于如何打,還是按照唐秋離的一貫作風,不擅長的領域——放權,由航空兵的兩員大將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確定。
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倒是沒有什么壓力,北方戰區,集中了獨立師航空兵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戰力,相比之下,日軍的空中戰力,就薄弱得多,因此,他們兩個在制定計劃的時候,給航空兵部隊的任務加了碼,借此戰的機會,徹底摧毀遠東地區、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的日軍陸基航空兵軍力。
在六月上旬,北平軍事會議結束之后,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就進駐到了山東半島,統籌指揮航空兵所有的參戰部隊,老兄弟加老戰友,天各一方的獨自負責一個飛行集團的指揮,多年之后,再次有了并肩作戰的機會,心情自然是相當的機動和興奮。
東方的天際,依稀可見黎明的曙光,青島海空軍基地地面指揮所里,看著機場上,一片忙碌緊張的氣氛,樂一琴對默默不語,但眼中閃著負責情緒的劉粹剛說道:“粹剛,我帶隊升空指揮,地面指揮就是都交給你了,師長命令你擔任戰區航空兵指揮官,說起來,我還是你的部下呢!”
劉粹剛一笑,他明白老兄弟的想法,是在安慰自己,便說道:“一琴,我知道你的意思。自從在外古戰場跟老毛子空軍一場惡斗,丟了一條胳膊,再也沒法兒駕機翱翔藍天之后,這幾年已經習慣了,你放心帶隊升空吧。地面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什么部下上司的!——你樂一琴是個肯屈居人下的主兒!”
樂一琴咧嘴笑了,他對劉粹剛現在的精神狀態,很是欣慰,老兄弟雖然再也不能夠駕駛戰機,但雄風依舊。豪氣不減當年,“粹剛,說實話啊,有時候我真是嫉妒你,在北方整天能夠指揮空戰,天天有仗打。哪像我,在南方閑得聊,都憋出病來了!”
劉粹剛樂得前仰后合,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兄弟,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南方戰區。這兩年來,的確沒有什么空戰發生,難怪他得知北方即將有大戰的消息之后,樂得一連給發了幾封電報,剛要開口調笑幾句,北方飛行集團參謀長董寧軒上校,推門進來,“正好兩位指揮官都在,剛剛接到艦隊艦載機指揮官唐云飛上校的電報!”他手里拿著一封電報說道。
劉粹剛問道:“電報都說了些什么?”
“是關于艦載機部隊和咱們陸基航空兵的作戰分工以及互相聯絡的問題,唐指揮官還建議。艦載機部隊統一劃歸戰役航空兵指揮部指揮!”董寧軒簡潔的回答道。
樂一琴“撲哧”樂了,“唐云飛這小子,幾年沒見,都當上艦隊艦載機指揮官了,想當初。這小子在我的手下,當一名見習飛行員的時候,我可沒少收拾他!不過,那是按照師長的命令辦事兒,說實話,這小子的身上,有著師長那股子狠勁兒,是個好兵!粹剛,你的意見呢?”樂一琴的話風一轉,問劉粹剛到。
按照師指的戰役分工,陸基航空兵部隊,負責轟炸日軍的陸基機場,迎戰日軍的陸基機群,艦隊艦載機部隊,負責掩護登陸部隊搶灘登陸,為登陸部隊提供火力支援,另外,警戒有可能出現在戰場上的日軍艦載機群,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日軍艦隊還都在太平洋上,跟美軍艦隊糾纏呢!
所以,航空兵和艦載機擔負的任務,各自不同,有統一指揮的必要嗎?劉粹剛也樂了,說道:“一琴,云飛這小子,在你手下呆了不長時間,就調到艦隊去了,怎么也學會了你的狡猾啊?還不明白嗎,云飛的意思啊,是想讓艦載機部隊,參與對日軍陸基戰斗機的空戰之中,就掩護登陸部隊的那點兒任務,不夠他的胃口!”
樂一琴撇撇嘴,不大贊同劉粹剛的話,“參謀長,給唐云飛指揮官回電,同意他的請求,艦載機部隊納入戰役空中指揮部作戰序列,但是,強調一點,艦隊艦載機還是以掩護登陸部隊為主!”劉粹剛看了看樂一琴,然后說道。
“這就對了嗎,不給那小子點兒肉吃,他能善罷甘休?”樂一琴表示贊同。
劉粹剛問董寧軒道:“參謀長,雷達監視范圍內的日軍機場,有什么異常舉動沒有?特戰支隊各個指引小組,是否部到位?”
董寧軒回答道:“一切正常,戰區范圍內,咱們的地面雷達站,從三天前,就開始對日軍各個機場,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從各地雷達站報告上了的情況看,日軍航空兵沒有絲毫的覺察,特戰支隊楚支隊長也發來密電,特戰支隊各個指引小組,在今天凌晨,已經部就位,隨時為轟炸機編隊提供轟炸目標的準確方位!空指通訊中心,已經與各個特戰小組建立了電臺聯絡!”
“好!”樂一琴猛地一拍桌子,大叫道,“粹剛,在這么大的戰役之中,咱們航空兵能夠打頭陣,想起來就他娘的痛!師長的手段高明啊,將小鬼子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遠東方向,大的殺招,卻在山東半島,啥叫出其不意啊!——這就是!”
“叮鈴鈴”桌上的一部紅色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來,劉粹剛接起電話,“我是劉粹剛!有什么情況?”
電話那端,傳來聲音,“報告指揮官,首批起飛的轟炸機群和護航的戰斗機群,已經做好了起飛前的一切準備,等待空指的起飛命令!”
放下電話,劉粹剛對樂一琴說道:“老伙計,起飛的時間到了,該你上場了,預祝你旗開得勝,我在青島等著你回來!”
樂一琴滿不在乎的說道:“粹剛,你就預備下好酒好菜吧,就小鬼子那點兒戰斗機,不夠咱們首批機群一口吃的呢!”說著,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然后,樂一琴大步走出空指。
劉粹剛站在指揮平臺前,隔著落地玻璃,看著一架接著一架的戰鷹,迎著噴薄而出的朝陽,兩機編隊,利箭般射向蔚藍的天空,消失在天盡頭,表情既激動又帶著淡淡的失落,“空指人員體進入戰位,各地雷達站的信息實時傳輸到空指總控制室,確保空中編隊在接敵之前的絕對安!”他目光嚴厲著大吼道,似乎在發泄內心的情緒。
劉粹剛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內,空指內的軍官們,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同時內心一陣詫異,互相交換著聲的眼神兒,素來沉靜的指揮官,少有這樣失態啊?
這些年輕的軍官們,誰也法理解,他們的指揮官劉粹剛少將,此刻復雜的心情,也許,只有生死與共的老兄弟樂一琴懂,但此刻的樂一琴,已經駕駛自己的戰鷹,翱翔在藍天之上,劉粹剛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內心復雜的情緒。
晴空萬里,朵朵白云,在六月的天空之中,慵懶的漂浮著,正是一年之中,好的季節,黑壓壓的機群,分為飛行高度不同的編隊,在速飛行,樂一琴環視一下四周,打開了通話器,說道:“注意,我是空中編隊指揮官樂一琴,各轟炸機編隊指揮官,護航戰斗機編隊指揮官,報告你們現在的位置!”
通話器里,接連的傳來各個編隊指揮官的報告聲,樂一琴滿意的一笑,至少到目前為止,轟炸機編隊和戰斗機部隊升空三十多分鐘了,日軍航空兵還沒有任何反應,結束了與各個編隊指揮官的談話,他又打開了與青島地面空指的聯絡,“青島地面空指,我是編隊指揮官樂一琴,請求地面雷達站,提供日軍機場的動向!”
其實,不僅僅是樂一琴的座機,就是所有編隊中隊長以上指揮官的座機里,都裝有“天眼”機載雷達,只不過,這種機載雷達,相對來說,功率比不上地面雷達站的大功率雷達,探測的范圍也有局限性,所以,樂一琴盡管在自己的機載雷達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還是向青島地面空指尋求協助。
青島地面空指指揮塔屋內,揚聲器里傳來樂一琴的聲音,劉粹剛會心的微微一笑,“這家伙,誰說他光知道打打殺殺,一聽說有仗打,什么都不管不顧了?”示意參謀將通話接過來。
劉粹剛對著話筒說道:“老伙計,我是劉粹剛,各地地面雷達站,天候監視日軍機場,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動,編隊可按照預定的航線,繼續飛行!”
樂一琴一聽是劉粹剛的動靜,忍不住樂了,“老伙計,有你在地面指揮,我就放心多了,再有二十分鐘,編隊即進入日軍的防空警戒范圍,空中編隊要開始保持線電沉默了,只有我的命令可以下達到各個編隊,兄弟,有什么情況,隨時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