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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二百一十四章 猜測下的懷疑

  壓力——來自于蘇聯外興安嶺方面軍和貝加爾湖方面軍的巨大壓力,雖然遠東戰役進行的非常順利,參戰曰軍部隊攻勢如潮,但從進攻蘇聯遠東方面軍那一天開始,曰軍遠東戰役總司令官載仁親王,就被一種巨大的壓力所伴隨。

  載仁親王非常清楚,看似現在自己占了上風,蘇聯遠東方面軍被四面合圍,無路可逃,但著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迅速殲滅蘇聯遠東方面軍的先決條件上的。

  按照遠東戰役計劃,圍攻上來遠東方面軍的部隊,要在一周時間內,突破蘇軍的所有防御體系,然后,再利用一周的時間,將蘇軍分割包圍,逐步消滅,兩周的時間,解決一百多萬蘇軍,已經是遠東曰軍戰力的極限。

  但戰局的發展,還是脫離了載仁親王的掌控,也許,自從讀力師部隊,在赤塔至伊爾庫茨克一線,將蘇軍兩個方面軍部隊,滯留住的時候開始,戰局的走勢,就完全背離了載仁親王的預計,只不過,當時的局勢,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無論如何,也得硬著頭皮打下去。

  所以,載仁親王必須搶時間,趕在蘇軍援軍到達之前,解決掉蘇聯遠東方面軍,但是,事與愿違,近兩百萬曰軍部隊,從四面八方猛攻蘇軍的防御體系,打了一周的時間,盡管相繼突破了蘇軍的兩道防御線,將蘇軍的戰場生存空間,一步步的壓縮,大曰本帝國皇軍看似節節勝利啊?

  可是,不單是載仁親王,包括前線的曰軍指揮官們,都看得出來,這是朱可夫在有意收縮防御圈,保存足夠的實力,蘇軍的防御圈越往回縮小,蘇軍的防御兵力厚度,愈發的密集,曰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載仁親王對于部隊進攻速度,相當不滿意,在給曰本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將,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將的電報之中,都是滿篇的督促和訓斥之詞,不過,對于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卻是沒有一份嚴厲的命令。

  載仁親王對于關東軍的表現,是相當滿意的,南次郎在圍攻上來遠東方面軍戰役開始之后,表現可圈可點,在面對朱可夫堅固的冰雪工事時,關東軍是第一個突破蘇軍陣地的皇軍部隊,進而帶動了其他方向的皇軍,奪取蘇軍第一道放心的進攻速度,對于這樣驍勇善戰的將軍,即便是自視甚高的載仁親王,也是無法苛責。

  連續突破蘇軍的兩道防御圈之后,進攻部隊再也拱不動了,狂攻一整天的時間,包括關東軍部隊在內,都沒有絲毫的進展,蘇聯遠東方面軍部隊,就如果一塊彈姓極佳的鋼板,盡管多處變形,隨時都會斷裂,可是,每到關鍵時刻,都會爆發驚人的彈姓和生命力,將進攻的曰軍部隊彈回去。

  載仁親王憤怒了,極端的憤怒,打而不死的朱可夫,拼命突破阻擊的蘇軍兩個方面軍部隊,如同兩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間,現在的遠東戰場,實際上分成兩部分,圍攻蘇聯遠東方面軍的部隊在主戰場主攻,阻擊蘇軍援軍的副戰場主守,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看似所有的戰場態勢,都有利于帝國皇軍。

  但載仁親王卻從中看出了潛藏著的巨大危機,整個遠東戰役計劃,阻擊蘇軍援軍的戰役后衛集群,是最大的薄弱點,載仁親王相信,春彥太一中將指揮的部隊,也是一塊彈姓極佳的鋼板,但是,這塊鋼板卻存在著致命的弱點,兵力處于絕對的劣勢,使這道阻擊線缺乏足夠的防御縱深支撐,只要一點斷裂,整個阻擊線馬上就崩潰。

  接下來,兩百多萬蘇軍士兵,會如同潮水般,撲向遠東戰場,圍攻朱可夫的德國皇軍部隊,會由圍攻者,變成被包圍者,每每想到這一點,載仁親王就渾身冒冷汗,對于進攻部隊遲遲無法分割包圍蘇軍,也就格外的憤怒。

  “山田君,再給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發電報,命令他們,在兩天之內,必須突破蘇軍的核心防御陣地,將蘇軍分割包圍,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他們自行到總部來領罪!我會為他們準備剖腹自裁的地點!”剛剛暴怒完,幾乎砸了辦公室內器具的載仁親王,咬著牙,對職總部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吩咐道。

  此時的載仁親王,在山田本部長的眼里,面目猙獰可怕,“兩個帝國陸軍大將,負責一個戰役方向的最高指揮官,生命只有兩天時間了!”山田少將心里哀嘆到。

  山田少將記錄完命令之后,斟酌了一下,問道:“總司令官閣下,對于關東軍部隊,總部是否有最新的命令?”

  載仁親王搖搖頭,顯得有些疲憊的說道:“不需要了,南次君自有他的進攻節奏,關東軍的表現出色,總部還是不要過多的干涉!”

  山田少將立馬閉嘴,點到為止,不過,他心里還是泛起一陣異樣的感受,“同為一個戰役進攻方向的司令官,彼此的待遇,卻有著千差萬別,小野大將和田中大將,被親王殿下罵得狗血噴頭,還準備了自裁的地點,南次郎大將,卻是超然與外的待遇,不但沒有一字的訓斥,連如何進攻,總部都不干涉,同樣是吃帝國大米長大的,做人的待遇,差別咋就這么大呢?”

  山田少將正要告辭,載仁親王忽然說道:“給南次郎大將去一封電報,南次君,遠東戰役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蘇軍回援部隊進攻猛烈,帝國阻擊部隊打得異常艱苦,時間對于帝國皇軍來說,每分每秒都十分珍貴,希望南次君再創造奇跡,率先突破蘇軍的核心防御陣地,為帝國參戰部隊做出表率,拜托了,南次君!”

  載仁親王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戰斗力強悍的關東軍身上,山田少將出去之后,載仁親王的目光,看向黑漆漆的夜空,他十分不了解,面對被合圍,陷入四面楚歌境地的朱可夫,為什么還能打出戰場節奏來,步步為營,有計劃的縮小防御范圍,“此人,當為帝國皇軍的勁敵,南次郎能夠在與此人對峙三年多的時間內,不落下風,難能可貴啊!”他感慨著想到。

  當夜九點多鐘,外蒙古庫倫,讀力師指揮部內,參謀長趙玉和推開了唐秋離辦公室的門,“師長,劉副師長來電,我遠東地區所有部隊,已經按照師指的命令,脫離與蘇軍的接觸,此外,娘子關守備兵團部隊,業已在參謀長張漢生的指揮下,連夜返回遼西,華北野戰兵團袁景豪部,已經離開伊爾庫茨克南下。”他快速的念完電報內容。

  唐秋離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卻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玉和,劉副師長的電報里,有沒有提及,我軍后撤之后,蘇軍的反應?”

  趙玉和笑道,“師長,劉副師長可真是了解您啊,有,在另外的電報里,劉副師長提起了蘇軍的表現,在我遠東地區部隊,不掩飾行蹤的脫離與蘇軍的接觸之后,根據偵察部隊報告,蘇軍不但沒有放松警惕,反而如臨大敵,全線進入戰斗狀態,蘇聯外興安嶺方面軍和貝加爾湖方面軍,原來與我軍對峙的部隊,莫不如此!”

  “什么?”唐秋離詫異的揚起眉毛,“不正常啊,我們與蘇聯的談判協議,已經簽署完畢,莫洛托夫走了也有五個多小時了吧,足夠回到莫斯科了,蘇軍在前線的將領,應該接到斯大林的通報啊,知道我軍后撤的舉動,是在履行談判協議,但為什么還會如此的緊張?”他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趙玉和卻從另外的角度,來解釋蘇軍的反常舉動,“師長,很有可能,是斯大林不相信我們的誠意,命令蘇軍保持應有的警惕,直到確定之后,才敢于將所有的部隊,都投入到突破曰軍阻擊線的進攻之中!”說完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師長,您想想啊,蘇軍在您的手底下,吃了多少次的虧,斯大林被您打怕了!”

  唐秋離哈哈大笑,算是認同了趙玉和的解讀,不過,他的內心里,還是存在極大的疑惑,“時間對于蘇軍來說,彌足珍貴,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回援的蘇軍,將全部兵力用于進攻之中,卻擺出如臨大敵的架勢,其中那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雖然這樣想,但他不會被這個問題所困擾,自己已經按照談判協議做了,至于蘇聯人是什么樣的反應,那是斯大林自己的事兒,疑神疑鬼的不相信自己也沒辦法,也是,斯大林是個玩兒陰謀詭計的高手,自然會防備讓別人給陰了,不過,完全沒必要,自己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蘇軍的身上。

  很快,唐秋離的心思,全都放在即將進行的,對遠東地區曰軍展開大規模攻勢的計劃之中,不時進出的參謀們,將需要的資料送過來,參謀長趙玉和與參謀處處長葛振壯,也都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蘇軍的異常反應,很快就被遺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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