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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七十四章 眼看就到手的勝利

  朱可夫講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格,簡潔、明了,絕沒有多余的廢話,“同志們,大家都知道,遠東地區對日本關東軍的戰爭,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我們的勝利馬上就要來到,為了確保對日本關東軍最后攻擊的順利,更是為了減少我們戰士的傷亡,我和基爾加寧同志,格雷加里夫,慎重的制定了總攻擊計劃,下面,我就開始宣布作戰部署。。。。。。!”

  朱可夫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遠東方面軍通訊主任希雷格里少將,急匆匆的進來,打斷了朱可夫的話,“司令員同志,有總參謀部的緊急電報,我必須打斷您的會議!”他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和焦急,還有說不出的惶恐。

  朱可夫皺皺眉頭,帶著不悅的臉色,責怪到:“希雷格里同志,有什么緊急命令,不會等到會議結束嗎?還有什么比全殲日本關東軍殘余部隊更重要的事情呢?”

  希雷格里少將沒有申辯,他的臉色如同死人般的難看,只是將電報遞給了朱可夫。

  朱可夫接過電報,只看了一眼,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高大的身體,搖晃幾下,坐在他左側的貝加爾湖方面軍司令員格雷加里夫大將,看出了異樣,急忙問道:“朱可夫同志,總參謀部的電報,是什么內容,您為什么臉色這樣難看,難道,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嗎?”

  底下的眾多蘇軍高級將領們,也看到了他的異樣,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三個巨頭,朱可夫目光有些慌亂的將電報,遞給了他,嗓音干澀得沒有一絲水分。簡單的說了一句,“德國人入侵蘇聯了,戰爭在四月十日拂曉爆發!”

  “什么?”參加會議的蘇軍軍官們,如同聽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噩耗,震得大腦一片空白,他們怎么也不相信,德國人會突然進攻自己的國家,《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才簽署幾年呢,墨跡未干,戰爭就毫無預兆的爆發了?

  可是。貝加爾湖方面軍司令員格雷加里夫大將,接下來的話,無情的擊碎了他們的難以置信,“是的,朱可夫同志的話沒錯。這是總參謀長彼得羅希洛夫元帥,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在遠東地區的所有部隊。馬上回援歐洲方向,這就是電報的全部內容,”格雷加里夫大將的臉色,比朱可夫還要難看很多。

  自己的大部分部隊,都在在布列亞山脈和庫坎山脈之間的平原地帶的南麓出口,堵著關東軍的退路。雖說是穩固的守住了阻擊線,可也是兩面對敵的局面,前面是日本關東軍的拼死突擊,后面要承受日軍增援部隊的進攻。一道命令讓撤離戰場,是能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嗎?

  外興安嶺方面軍司令員基爾加寧大將,拿過電報,仔細的看了一遍,表情木然,臉頰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三個軍事巨頭,木頭似的坐在那兒,腦子里都是一片混亂,這封電報,太突然了,傳來的消息震撼心神,即便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三個軍事巨頭,暫時,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

  下面的數百位蘇軍高級軍官,更是目瞪口呆,滿眼都是茫然和疑惑,臨時會議室內,空氣沉默得幾乎凝固,所有人都感覺呼吸困難,那是一種無邊的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是那個軍官,承受不住這種壓抑,突然站起來,將手里的軍帽,狠狠的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道:“不可能——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誤傳——一定是誤傳!”

  他的嘶吼,打破了凝固的氣氛,數百名蘇軍高級軍官,開始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一個個神情激動,七嘴八舌的,說什么的都有,“會不會是總參謀部搞錯了?”“一個命令,就讓我們撤離戰場,眼看到手的勝利,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就是命令撤離戰場,回援歐洲方向,也沒具體規定,往哪個方向增援,部隊集結地點在哪里,我們怎么集結?”“前線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德國人現在打到哪里了,我們的部隊還在抵抗嗎?都不知道?”

  軍官們的議論,讓朱可夫從無邊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心里嘆息一聲,“軍官們說的對呀,西部戰場情況究竟如何了,我這四百多萬部隊,總該有個具體的增援方向吧?總參謀部的電報里,一句都沒有提到,看來,面對德軍的進攻,西部邊境地區的部隊,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就連負責指揮全蘇聯境內部隊的參謀部,也無法掌握戰場的具體情況,無法為幾百萬回援的部隊,指定一條清晰的戰線,手忙腳亂了,總參謀部從上到下,已經舉止失措,否則,不應該僅僅是簡單的撤離戰場命令,而是各個方面軍的具體集結地點,朱可夫的內心,一陣悲哀!”

  當初,政治局決定,對外蒙古地區和遠東地區大舉用兵的時候,自己就不十分贊同,無奈,自己遠離權力中心,算不上人微言輕,可也不是能左右政治局決定的人物,尤其是這個決定,還是斯大林同志力主的,誰又能說服他?

  朱可夫的內心,一陣劇痛,這種痛苦,促使他必須盡快做出布置,“同志們,停止不必要的議論吧,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盡快的執行總參謀部的命令,也不是抱怨的時候,事情緊急,來不及和同志們開會研究,我就專斷一下。”

  “我命令,格雷加里夫同志的貝加爾湖方面軍,立即撤出比羅比詹和哈巴羅夫斯克兩地,讓開關東軍撤退的通道,經庫倫往烏拉爾山脈方向轉進,基爾加寧同志的外興安嶺方面軍部隊,馬上撤離戰場,經赤塔、烏拉爾山脈方向,開赴西部戰場,遠東遠東方面軍部隊,繼續保持對日本關東軍的攻勢,于四月十三日脫離戰場,回援西部方向!”

  “至于總參謀部規定的留守東方戰場的部隊,就從遠東方面軍里抽調吧,撤離戰場行動,就從今天晚上開始,散會之后,各個方面軍的同志們回去,抓緊安排部隊行動,各位同志們,還有什么意見嗎?”朱可夫目光炯炯,語氣強硬得跟石塊兒似地,雖然最后的那句話,在征求大家的意見,可誰都聽得出來,毫無商量的余地,而且,朱可夫的部署,無懈可擊。

  四百多萬部隊,倉促撤離戰場,由全線進攻改為全線撤離,完全相反的做法,就好比一輛全速疾馳的汽車,突然掉頭,必然會翻車一樣,貝加爾湖方面軍,讓開口子,急于突圍的日本關東軍,肯定會以為,他們夜以繼日的攻擊行為奏效了,那還考慮過多,逮住機會,還不拼命的奪路而逃!

  兩個方面軍的部隊,毫不拖泥帶水的撤離戰場,遠東方面軍的部隊,繼續進攻,兵力上不成問題,而且,還讓日本關東軍產生錯覺,不至于掉過頭了反咬一口,遠東方面軍的進攻,實際上是在掩護其他兩個方面軍的撤離行動,擔子不算輕,倉促之間,朱可夫沒有手忙腳亂,舉止失措,能做到這樣老練而精細的部署,其軍事素養和指揮能力,可見一斑。

  所有參加會議的軍官,包括另外兩個方面軍司令員,都沒有意見,大變驟起的情況下,能做到這種程度,誰也無可挑剔,也不會把比朱可夫做的更好,軍官們急忙起身,心里沉甸甸的,一臉緊張的離去,這個夜晚,對于他們來說,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震撼和茫然。

  外興安嶺方面軍司令員基爾加寧大將,臨走的時候,猶豫一下,對朱可夫說道:“朱可夫同志,我們是否需要和外蒙古方面軍的華西列夫斯基同志,通報一下情況,或許,我們可以聯合行動,他面對的是中國人唐秋離的部隊,那是個更加難纏和狡猾的對手!”

  朱可夫苦笑一下,回答道:“基爾加寧同志,外蒙古方面軍擔負的,是一個進攻方向,總參謀部應該有專門的電報給華西列夫斯基同志,而且,外蒙古方面軍現在的情況,比我們好很多,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和唐秋離的師部隊交上火,撤離行動,應該沒什么困難。”

  “華西列夫斯基同志,是個經驗豐富的指揮員,他應該有自己的安排和部署,未免要相信他,如果需要未免配合,他會來電報的,您說呢,基爾加寧同志?”

  朱可夫知道,基爾加寧和華西列夫斯基,兩人的私交極好,他是擔心,遠東地區的部隊,都撤離了,就剩下外蒙古方面軍,要面對唐秋離的師和受傷后的日本關東軍,屬于孤軍,獨木難支,吃了大虧,朱可夫的一番話,讓他豁然開朗,是啊,總參謀部再糊涂,也不會忘記這個基本常識的,看來們自己是多慮了!

  “是我多慮了,朱可夫同志!”基爾加寧大將笑著說道,“只希望,外蒙古方面軍的撤離行動,能順利一些,那個中國人,是個難纏的角色!”

  但是,基爾加寧大將卻沒有看到,朱可夫的眼里,那一閃即沒的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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