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德斯基少將的冷汗,順著脊梁骨流下來了,冷沁沁、涼嗖嗖,透著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將渾身的血液凍凝固,一種無名的恐懼,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我的上帝啊!包圍圈內的中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了救援他們,獨立師部隊竟然動用了傘兵,那么,隨之而來的,還會是什么?”
瓦西德斯基少將有一種預感,自己這次為圍殲計劃,要失敗了,而且,弄不好,自己反倒會被獨立師的援軍給反包圍,在當時的二戰戰場上,歐洲戰場出現傘兵,不算是什么驚世駭俗之舉,而在亞洲戰場上,出現傘兵的幾率,低的可憐,尤其是中國人的傘兵,因此,從天而降的傘兵,給了他巨大的沖擊力!
分出去的一個團步兵和兩個特務營的兵力,就是為了隔斷包圍圈內外的聯系,不能讓中國人兵合一處,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一點,狡猾的獨立師傘兵,空降的地點,距離戰場足有十多公里,等部隊趕到的時候,恐怕獨立師的傘兵們,都將已經落地,并做好看了戰斗準備?
如果獨立師的援兵,繼續到達,憑著現在的兵力,沒有和中國人硬拼的本錢,自己的其他部隊,最快也要在三天之后,第一批部隊才能趕到這里,實際上,隨著獨立師傘兵的到來,包圍戰,已經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大文學 被包圍的獨立師小股部隊,很快就能突圍出去,如果——,如果沒有華西列夫斯基司令員的嚴令,務必救出空軍遠東前進指揮部司令員喬納索夫上將,此刻撤圍。避免與獨立師增援部隊正面硬拼,不被反包圍,才是上策。
可是,軍令如山,自己接到的是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眼看著目標就在眼前,如果撤退,怎么向華西列夫斯基大將交代,到時候。大文學恐怕自己都無法善了。
瓦西德斯基少將再也不能采取消耗的戰術了,“命令,裝甲車營繼續炮擊,二十分鐘后,掩護第179團。所有的部族武裝沖鋒,準備進攻!”他嘶吼著命令道。這是拼勁全力一搏。唯有在獨立師的后續援兵,到達之前,突破面前的陣地,哪怕是搶回喬納索夫上將支離破碎的尸體,也算能交差了!
蘇軍的炮擊,又開始了。不過,此刻楚天的心情,是極度放松的,傘兵團到了。有了外部的接應,陣地上的壓力,就會減少很多,楚天還知道,這不過是第一批援兵,隨后,還有大批的援兵到達。
蘇軍的炮擊停止,五十多輛裝甲車,掩護著蘇軍士兵和部族武裝,開始了最兇猛的進攻,楚天眼睛盯著越來越近的裝甲車,命令道:“放過裝甲車,專打后面的步兵,各分隊,用集束手雷,解決裝甲車!”
激烈的戰斗開始了,不過,瓦西德斯基少將,顯然高估了部族武裝的戰斗力,他以為,在自己部隊士兵的帶動下,這些部族武裝就會勇敢起來,結果卻令他非常失望。
大概了第一次沖鋒的時候,特戰隊員彈彈要命的精準射擊,還在這些部族武裝分子的內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沖鋒開始的時候,就落后蘇軍士兵幾步,等到被子彈打穿了幾個人的腦袋之后,這些部族武裝分子,再也不肯跟著沖鋒,如果沒有后面督戰隊黑洞洞的槍口,他們肯定是掉頭就往回跑!
結果是,沖在最前面的,反倒是蘇軍士兵,成了特戰隊員們射擊的活靶子,蘇軍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這一次,特戰隊員們,不再是單發射擊,而是以兇猛的火力,將蘇軍士兵和裝甲車之間的聯系切斷。大文學 五十多輛裝甲車,被集束手雷,炸毀了二十多輛,剩下的,掉頭就撤回去,隨之而來的,是蘇軍步兵的撤退,蘇軍的第二次進攻,又被擊退了,陣地前,留下熊熊燃燒、冒著黑煙的裝甲車殘骸,橫七豎八的蘇軍士兵尸體,這一戰,特戰支隊出現了傷亡。
打到將近中午的時候,增援的直屬兵團第十一旅第一團,終于趕到了戰場,跳下卡車和戰馬的戰士們,連一口氣兒都沒喘,馬上就投入了戰斗,其中的一個營,攻擊包圍圈外圍的蘇軍和部族武裝,兩個營的兵力,如同一把尖刀般,剖開蘇軍的包圍圈,與特戰支隊會合。
瓦西德斯基少將哀嘆一聲,大勢已去,自己手里一多半兒的兵力,分出去對付獨立師的傘兵,戰斗打得非常激烈,雙方死死的咬在一起,就是現在想撤出戰斗,對不可能了,現在,獨立師又來了一個團的援兵,這仗還能打嗎?
再不撤,自己就成了獵物,瓦西德斯基少將轉身跳上一輛裝甲車,命令道:“命令,立即撤出戰斗!部族武裝負責掩護!”
他的算盤打得挺精,讓這些炮灰拖住獨立師的援兵,自己帶著部隊撤退,不過,雖然部族武裝的頭目,不得不聽命于當地的蘇維埃政府,幾乎拿出所有的家底兒,來配合作戰,但并不代表他們心里沒數兒,中國人怎么越打人越多,不是像出發時,那個蘇維埃主席說的那樣,只有區區幾百人而已,自己大概是上這些當官兒的當了。
一聽這個蘇軍少將的命令,明顯是拿自己當炮灰啊,沒等蘇軍士兵先動,部族武裝頭目狂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凄厲的呼哨,哎呦,一萬五六千名部族武裝分子,立時作鳥獸散,撒丫子就跑,比蘇軍士兵可快多了!
不過,想跑可沒那么容易,楚天抓住機會,和第十一旅第一團一起,開始了反擊,把蘇軍和部族武裝,牢牢的糾纏住,幾個小時之后,山虎率領的警衛大隊也趕到了,這支戰斗力和單兵作戰能力,不亞于特戰支隊,武器裝備比野戰部隊還要精良的部隊,如同出籠的猛虎一般,一上來,就兵分兩路。
一路朝著和傘兵團激戰的蘇軍猛打過去,迫擊炮彈,雨點般落下來,本來就和傘兵團打得非常吃力的蘇軍第178團和兩個特務營,立即陷入前后夾擊的境地之中。
另一路,在山虎的指揮下,朝著另一路蘇軍猛撲過來,同樣是迫擊炮怒吼,輕重機槍打得飛沙走石,剩下的二十多輛蘇軍裝甲車,還沒等拉開架勢,火箭筒彈帶著長長的尾焰,呼嘯而來,薄薄的裝甲,根本頂不住火箭彈,帶著火焰的彈頭,輕快的鉆進裝甲車內部,“轟隆——!轟隆。。。。。。!”一陣巨響,蘇軍裝甲車變成一團團燃燒的火球。
瓦西德斯基少將最后可以依仗的重裝備,當時就變成了一堆堆廢鐵,此時再想撤離,連門兒都沒有,帶著絕望的心情,瓦西德斯基少將下達了就地構筑防御工事,固守待援的命令,獵人和獵物的角色,頃刻間倒轉過來,他的內心里,充滿著無奈和對即將到來命運的恐懼。
固守待援,說的好聽,還不如說是沒辦法撤退,被獨立師部隊反包圍來得恰當,自己的部隊士兵,可以聽從命令,雖然手腳哆嗦,面無人色,可也在忙著挖掘戰壕,與其說是執行命令,倒不如說是處于軍人的本能。
但那些部族武裝,那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對于就地修筑工事的命令,壓根兒就不執行,在他們看來,固守待援就是原地等死,可陪著這些蘇軍士兵一起死,那多沒勁呢,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呢!
于是乎,這些部族武裝分子,立即潰不成軍,分成若干股,三個一伙,十幾個人一幫,朝著自認為安全的方向,逃竄而去,也許,他們太過于相信自己是地頭蛇了,卻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對手,是何許人也,是打了半天憋屈仗的獨立師最精銳的特戰支隊,是一群在敵后來去自如,打仗都成了精的兵。
是號稱航空兵拳頭部隊的“獵隼”傘兵團,是樂一琴最得意的殺手锏,是戰斗力和單兵作戰素質,和特戰支隊并駕齊驅的師指警衛大隊,何況,這幫久已渴望上陣殺敵,聞到血腥味就渾身熱血沸騰的漢子,平時呆在師長身邊,遠離戰場,難得的戰斗機會,不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都對不起師長給的這次機會!
指揮他們的,是有著“狂虎”之稱的黃山虎少將,警衛大隊的戰士們,作戰的風格和他們大隊長一樣,兇悍、狂猛!
最普通的,莫過于直屬兵團第十一旅第一團,可也是在無數的戰火硝煙之中,廝殺出來的精銳野戰部隊,打過日本人,打過英國人,打過蘇聯人,豈是這些烏合之眾的部族武裝分子所能望其項背的!
堵住他們逃跑之路的,是無窮無盡的子彈,一排彈雨掃過去,部族武裝分子割倒的高粱稈子一般,一片片的栽倒在地,跑到那個方向,都是呼嘯而來的彈雨,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了半天,還是被打了回來,迫不得已,只能往蘇軍的方向靠攏。
瓦西德斯基少將目睹這樣的情形,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會敗得全軍覆沒,為什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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