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軍參謀長哈巴羅夫斯基少將后面的那些話,巴米揚諾夫中將,氣得樂了,都是些什么腦子啊?
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反撲?虧他們想得出來,是不是被此前中國人的突然襲擊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反坦克武器,給打怕了?放棄既有的陣地,獨立師部隊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兩個師的兵力,向我一個集團軍,十幾萬部隊進行反擊,中國人還沒有那么愚蠢,就不怕被我們十幾萬部隊糾纏住?”
“如果憑借陣地,他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現在嗎,沒有這個機會了,由此也可以判斷得出,這根本不是什么獨立師的精銳部隊,否則,沒有放棄陣地后撤的道理,中國人的意圖,無非是要將部隊收縮回市區,利用城市的復雜地形條件,跟我們打一場巷戰,如他所愿,命令部隊,不要停留,以最快的速度,立即往米努辛斯克方向攻擊前進!”
夜色籠罩下的米努辛斯克,滿城沒有一絲的燈光,只有被厚厚的毯子,遮擋住燈光的獨立師指揮部里,燈火通明,參謀和通訊員們,進出的腳步,都非常急促,電臺室內的“滴滴答答”聲,無不顯示,大戰在即的緊張氣氛。大文學 參謀長趙玉和放下電話,“師長,第一旅和第二旅報告,他們正在撤往第二道防線的途中,沒有蘇軍進行尾隨追擊,不過,蘇軍已經占領了第一道防線,正在往我們的第二道防線快速推進,來得好快啊,看來,蘇軍指揮官判斷,我們是無法承受其攻擊的壓力。被迫放棄陣地!”他分析著說道。
唐秋離淡淡的說道:“即是驕兵,也是疲兵,還有一點,那個巴米揚諾夫中將,判斷我們有退守市區內,打巷戰的意圖,想要快速推進,不給我們準備的機會,命令第二道防線的四個旅部隊,拿出全部的家底兒。大文學給蘇軍以最兇狠的打擊!到了第二道防線,也不怕蘇軍鉆出口袋了!”
看了看手表,唐秋離又問道:“玉和,解決蘇軍炮兵的部隊,到達進攻區域沒有。兩翼迂回的部隊,是否已經完成部署?”
趙玉和回答道:“二十分鐘前。接到第三旅參謀長屈振年的報告。四個團的部隊,已經在蘇軍炮兵外圍,形成攻擊的態勢,在等待師指的命令,兩翼迂回的部隊,均以達到指定位置。按照部署展開,也在等待師指的命令!”
“好!”唐秋離滿意的一笑,說道:“命令屈振年,馬上開始攻擊。兩翼迂回的部隊,繼續等待命令,蘇軍完全還沒有鉆進口袋底兒,等第二道防線打響之后,再出擊也不遲!”
“是,師長,我馬上向部隊傳達命令!”趙玉和剛剛說完,還沒來得及轉身,門外,傳來報告的聲音,“報告師長,第一旅旅長劉弘章,奉命才前線來到,請師長訓示!”嗓門兒頗大,中氣十足,特別強調了“前線”兩字兒,還隱含著不服氣的意思,估計,指揮部里所有的軍官,都能聽得見。
唐秋離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劉弘章,好大的氣勢啊!——到我這示威來了!”他不陰不陽的說道。
轉而,嗓門兒提高,大喝到:“劉弘章——你進來!”
趙玉和遲疑一下,瞧師長的臉色,就十分不善,眉毛都豎起來了,恐怕劉弘章要倒霉,搞不好,這個旅長的位置,說不定被師長一撤到底,自己是否留在這里,必要時,出面轉圜一下?
唐秋離看出來趙玉和的意思,擺擺手,說道:“玉和,忙你的去!”
趙玉和推門兒往出走,見劉弘章全副武裝,昂首挺胸,雄赳赳的站在門口,一臉的不服氣,急得跟他緊著使眼色,見參謀長這副表情,劉弘章就知道,師長正在火頭兒上,心里的那點兒氣勁,先泄了大半兒!
“師長,我來了,您有什么訓示?”劉弘章規規矩矩的敬禮之后,聲調降八度的說道,然后,偷眼打量著唐秋離。大文學 唐秋離頭也沒抬,看著手里的一份電報,就跟眼前沒這個人似的。
劉弘章腦門兒上的汗,當時就下來了,他了解師長的脾氣,越是這樣寡淡,內心的怒氣越勝!
過了幾分鐘,唐秋離放下手里的電報,目光凌厲的看了一眼劉弘章,劉弘章的心里,更加打鼓了!
“怎么,沒有訓示,就不能讓你來師指?”唐秋離語氣淡得跟白開水似的。
劉弘章一肚子的氣,當時就拱上來,“自己在前線打得好好的,一個電話就調回來,還讓交出指揮權,這哪跟哪啊!前方打得正緊,老毛子追著腳后跟兒上來,自己卻一來一往的耽誤工夫!”
“師長,要是您沒有什么事兒,我回部隊了啊,一萬多人還等著我指揮那!”劉弘章不敢發脾氣,但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絲的火氣。
唐秋離嘴角一挑,說道:“第一旅沒有你劉弘章的指揮,就不會打仗了?依我看那,沒有你,會打得更好,最起碼,戰士們不做無謂的犧牲!”
劉弘章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瞪著眼,目光分毫不讓的與唐秋離對視,氣呼呼的說道:“師長,我知道,您對我命令部隊進行反擊不滿,可那是根據戰場的實際情況而決定的,這么多年來,我劉弘章還從來沒打過沒把握的仗!”
“色愣格河,面對蘇軍多出幾倍的兵力,我們第一旅硬是扛了七天七夜,戰果我也不多說,師長您心里有數,后來的追殲戰,也跟蘇軍沒少交手,就他們那點兒套路,我早就摸清了,沒啥大不了的!”
“師長,我劉弘章是個粗人,說話也不會彎彎繞兒,您不讓我們第一旅趁勢打反擊,那是貽誤戰機,不了解情況下的瞎指揮,就算您再把我調過來,給您當參謀,我也要說,您的命令是不對的!令第一旅措錯失了一次重創老毛子的好機會!”
“哼——哼——哼——!”唐秋離冷笑幾聲,說道:“現在,沒時間跟你爭論誰對誰錯,調過來給我當參謀,我身邊可擱不下你這樣的人才!”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清冷,聽得劉弘章渾身一緊,預感到事情不妙。
可是,師長接下來的話去,卻讓劉弘章幾乎昏過去,“劉弘章,現在宣布對你新的任命,師后勤部野戰醫院,缺個副院長,你馬上到后勤部報道,走馬上任吧!要是不滿意,還有一個位置,師后勤部輜重三團,缺個副營長,兩個位置任選一個,你自己說,去那個地方?”
劉弘章滿頭大汗,剛才鼓起的那點兒怒氣,早就被師長的幾句話,滿頭大汗的乞求到:“師長,我錯了還不行嗎!讓我回第一旅,給我個連長就行,您看我,粗手笨腳的,到野戰醫院,跟殺了我差不多,到后勤部隊,就我這脾氣,我也不是干那個的料兒啊?師長,請您重新考慮!”
這時,參謀長趙玉和推門進來,兩眼一掃,見劉弘章滿頭大汗,唐秋離目光之中,隱含怒氣,就大致猜出了發生什么事情。
劉弘章見趙玉和進來,就如同見到救星似的,急忙說道:“參謀長,你跟師長說說,這不是為難人嗎?讓我去野戰醫院當副院長,還讓我去輜重團當什么副營長!”
趙玉和剛要開口,唐秋離一擺手,制止了他的話,說道:“參謀長,讓參謀處葛處長過來!”
不一會兒,參謀處處長葛振壯,來到辦公室,見到屋內的氣氛,有些怪異,忙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趙玉和,趙玉和微微搖搖頭。
唐秋離說話了,“葛處長,你們參謀處安排一個參謀,拿著師指的委任狀,送劉弘章少將去后勤部輜重第三團二營,擔任副營長一職,特別強調,要即刻赴任!”
葛振壯一愣,什么?少將營長,還是個副的!這在獨立師部隊里,可是頭一份兒啊,見師長的臉色,跟鐵板似的,忙立正到:“是!師長,參謀長馬上執行命令!”然后,一拉劉弘章的衣袖子。
劉弘章有氣無力的敬個禮,霜打的茄子似的說道:“執行師長的命令,馬上去輜重三團報道!”然后,兩人出去了。
看著劉弘章垂頭喪氣的背影,趙玉和擔心的說道:“師長,對劉旅長這樣處理,是不是過于嚴重了些?他可是一員猛將啊!會不會由此而一蹶不振?”
“何況,第一旅正在第二道防線,阻擊幾倍以上蘇軍部隊的進攻,前沿部隊指揮官剛才報告,蘇軍的進攻很猛烈,部隊急需用人之際,能不能讓劉旅長暫代旅長職務,打完這場戰役再說,我怕第一旅參謀長劉成林,擔不起這副重擔!”
唐秋離搖搖頭,說道:“我綜合考慮過,現在打的是陣地阻擊戰,不是第一旅獨當一面兒,還有其他的三個旅嗎,劉成林可以掌握好部隊,玉和,劉弘章打仗打得太順了,沒吃過大虧,養成了老子天下第一的臭毛病,這次,要不是歐陽一山及時來電話,第一旅可能就會毀在剛才的戰斗之中。”
“讓他冷靜一下,有好處,否則,早晚吃大虧,玉和,第二道防線的戰斗,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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