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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阿瑟將軍聽見參謀長克萊斯特上校的話,氣的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記耳光,心里暗自罵道:“這是個扶不上墻的家伙,屁大點兒事兒,就心急火燎的,一封澳大利亞的電報,也值得你如同大禍臨頭一般,巴巴大清早的跑來?”
麥克阿瑟將軍滿臉的不愉快,打斷克萊斯特上校的話,大聲訓斥道:“你像個什么樣子?軍人,最要緊的是沉著冷靜,說,電報是什么內容?”
克萊斯特上校,本想一口氣把電報的內容匯報完,可卻中途被總司令官閣下打斷,還挨了劈頭蓋腦的幾句訓斥,急得眼睛冒金星,卻不敢插嘴,聽見將軍問自己,急忙說道:“剛剛接到英澳軍總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的急電,今天凌晨四時三十分,澳大利亞遭到日軍多路進攻,到發報時為止,所有的港口,都在激烈的戰斗之中!”
“啊?”麥克阿瑟將軍的腦袋“轟”的一聲,如同挨了晴天霹靂般的一擊,眼前發黑,愣神足有十幾秒鐘的功夫。
反應過來的時候,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動作,一個箭步竄到克萊斯特上校的跟前,劈手奪過電報,身上披著的軍服,掉在地上,險些絆了他一個跟頭,全然忘記了,剛才還教訓自己的部下,什么叫趁著冷靜。
打開電報,一行行字母如同游動的小蝌蚪,模糊而不清楚,麥克阿瑟將軍擦了擦雙眼,“大英帝國駐澳軍總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急電盟軍西南太平洋戰區總司令官麥克阿瑟將軍,今天凌晨四時三十分,約三十余萬日軍部隊,從不同的方向。攻擊澳大利亞,面前,所有的港口都處在激戰之中。”
“以留駐澳洲的英澳軍兵力,根本無法阻擊大批日軍登陸澳大利亞,現在,我要求,增援呂宋島的十萬英澳軍部隊,立即回援澳大利亞,軍情緊急,我重申一遍。這是不可商量的要求,倘若澳大利亞淪陷于日軍之手,你我以及幾十萬盟軍士兵,將死無葬身之地!”
麥克阿瑟如遭雷擊一般,臉色慘白。半張著嘴,兩眼發直。徹底石化了。電報紙從他的手里悄然滑落。
克萊斯特上校被麥克阿瑟的模樣,嚇壞了,急忙喊道:“總司令官!總司令官!”
麥克阿瑟茫然的著自己的參謀長,眼神空洞而茫然,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問克萊斯特上校:“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克萊斯特上校驚恐的發現。將軍閣下的目光,處于渙散狀態,整個人的精神世界,在這一瞬間垮下來。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做,事實上,到電報的那一刻,自己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有末日來臨的感覺。
“叮鈴鈴!”炮彈箱子上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來,麥克阿瑟和克萊斯特兩個人,都好像是被突然驚醒,嚇了一大跳,麥克阿瑟一下子癱坐在行軍椅子上,電話鈴聲固執的想了幾遍,克萊斯特上校才反應過來。
他顫抖著手,拿起電話,剛聽了一句,急忙捂住電話聽筒,說道:“總司令官,是瓦格納澤中將從馬尼拉打來的電話,要找您通話!”
麥克阿瑟下意識的接過電話,瓦格納澤中將氣急敗壞的聲音,擴大了無數倍傳過來,“麥克阿瑟將軍,晚上瓦格納澤,想必您也接到了費爾南德斯上將的電報,我就不再羅嗦,馬上讓在加萊山區作戰的十萬英澳軍部隊,撤回馬尼拉,我們要回援澳大利亞,希望你不要以任何理由和借口阻撓,否則,造成的所有后果,我會親自向我國政府陳述!”
瓦格納澤中將的話,一點兒都不客氣,也是,換做是誰,攤上這事兒,也無法保持所謂的冷靜,自己率領十萬士兵,大老遠的跑到呂宋島,幫著美國人打仗,結果呢,老窩卻被幾十萬日本兵給掏了,擱誰都急!
澳大利亞的兵力和防務情況,瓦格納澤參謀長心里清楚,不過六萬多正規部隊,要防守那么多的港口,每個港口的兵力,絕對超不過六千人,而且,最精銳的士兵,都跟著自己跑到呂宋島,幫美國人打仗來了,老窩剩下的兵,戰斗力稀松,最可怕的是,除了港口有兵力防守之外,偌大的澳大利亞內陸,只有一些半軍事化的地方武裝在駐守。
換句話說,整個澳大利亞根本就沒有縱深的兵力和防御部署,在三十多萬兇悍的日軍士兵攻擊之下,脆弱得跟個雞蛋殼似的,只需要日本人伸出手指頭輕輕一捅,立刻就蛋黃四溢,破碎得一塌糊涂,我的上帝啊,多么可怕的一幕,瓦格納澤參謀長急得火苗子竄起老高。
他也了解麥克阿瑟此人,是個損人利己、慣于耍陰謀詭計的老手,以種種借口,不顧澳大利亞的安危,把十萬英澳軍留在呂宋島這樣的事兒,他干得出來,所以,瓦格納澤參謀長,已經做好了和麥克阿瑟總司令官撕破臉皮的打算,必要時,他會不顧危險的跑到加萊山區前線,把部隊帶走!
幸好,麥克阿瑟將軍還沒有完全亂了方寸,還能分清楚事情的輕重,他也知道,澳大利亞是自己和幾十萬士兵最后的退路,如果連退路都被日本人給斷了,自己的下場肯定很慘。
鎮定了一下心神,麥克阿瑟盡量保持平靜的說道:“瓦格納澤將軍,這對于我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個噩耗,好的,我會命令英澳軍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馬上撤離加萊山區防線,以最快的速度,回援澳大利亞,必要時,在呂宋島上的所有美軍部隊,也會增援澳大利亞。”
瓦格納澤參謀長,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在最以關鍵的時候,這個老謀深算的麥克阿瑟,還算識大體,連一聲客氣話都沒有說,放下電話,瓦格納澤參謀長,帶著幾個參謀,急如星火的跑到港口,安排船只,同時,給費爾南德斯總司令官發電報,請求英國駐澳特混艦隊,提供護航。
放下電話,麥克阿瑟將軍的心里,痛苦得就跟針扎的一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抽搐,他無法想象,三十多萬日軍士兵,是怎么突然出現在澳大利亞的,還有,為什么事先沒有一點兒預兆?
從到費爾南德斯上將的電報那一刻起,麥克阿瑟就意識到,自己堅持保衛馬尼拉的計劃,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從澳大利亞調兵增援呂宋島,更是一個比豬還愚蠢的決定,日本人的根本目的,不在呂宋島,不在我麥克阿瑟身上,而是在澳大利亞。
只要奪取了澳大利亞,呂宋島就是一塊死地,可自己為什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此時的麥克阿瑟總司令官,腸子都快悔青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不是將呂宋島上的日軍士兵趕下大海,而是如何從呂宋島上脫身,并把二十多萬士兵,安全的撤出呂宋島,到達澳大利亞,此時,他已經有了退意。
麥克阿瑟強打精神,叫過來已經六神無主的克萊斯特上校,吩咐道:“克萊斯特,你馬上趕回馬尼拉,征集所有的船只待命,記住,必須要有能一次性運送我們所有士兵的船只,這個任務,要在兩天之內完成,克拉斯特,這是涉及到我們生命的大事,如果你不能完成,我會親手槍斃你!”
語氣陰森,克拉斯特上校一哆嗦,他從麥克阿瑟總司令官的目光里,到了賭徒般兇狠的光芒,而且,是賭輸之后,拿出所有身家,最后一搏、孤注一擲般絕望的兇狠。
八月二十五日凌晨五點四十分左右,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熟睡的唐秋離驚醒,輕輕的把依偎在自己懷里,小貓一般睡態的梅雪放開,又把她纏在腰上的美腿拿開,躡手躡腳的下地,給還在甜夢之中的梅雪,拉了拉被子,這時,臥室門口,傳來輕輕的呼喊聲,“師長,師長,您的電話!”
唐秋離小心的帶上臥室門,朝著特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名年輕的特衛,一伸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到了客廳,一個值班的少校參謀,已經拿著電話在等著自己。
唐秋離問道:“是哪里來的電話?”
參謀回答道:“報告師長,是趙參謀長從指揮部打過來的,說是有緊急情況報告!”
“哦!”唐秋離略微感到詫異,能讓趙玉和凌晨打過來的電話,一定是發生的重大事情,否則,一般的事情,趙玉和自己就可以處理了,沒必要驚動自己。
驀的,唐秋離腦中靈光一閃,增援呂宋島的英澳軍,前天晚上已經全部上岸,該不是日軍對澳大利亞發起攻擊了吧?按照時間推算,極有可能是這個情況。
接過電話,唐秋離說道:“玉和嗎,我是唐秋離,有什么緊急的事情?”
電話那端,趙玉和語氣之中,帶著興奮的說道:“師長,剛剛接到情報處的情報,在今天凌晨四時三十分,日軍西南太平洋派遣軍,以約三十萬左右的兵力,分成幾路,對澳大利亞發起了進攻!”
唐秋離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他對趙玉和說道:“玉和,立即召集參謀處的所有人員到作戰室,我馬上趕到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