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上午,日本東京,天皇皇宮,裕仁天皇正臉色難看的坐在御座上,下面,是兩列剛剛挨完一頓暴訓的文武大臣,其中,挨罵最狠的,是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和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兩人。
裕仁天皇氣得幾乎七竅生煙,那個大和民族的敗類,保利加文在電臺里的一通言論,無異于在全世界人面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自己顏面無光且不說,對大日本帝隊和國民士氣的影響,以及造成的嚴重后果,是無法估量的,還有,那個支那魔鬼,提出來的惡心條件。
想想看,一名堂堂的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將,竟然在電臺里,心甘情愿的為敵人勸降自己的部下,恥辱,大和民族的恥辱,如果那個保利加文就在眼前,天皇陛下會親自動手掐死他,然后,掛在皇宮外面,讓所有的國民來唾棄他,可是,天皇陛下只能想想而已,保利加文已經成了支那魔鬼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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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如果沒有保利加文這個意外的插曲,裕仁天皇最近的心情,是相當舒暢的,帝國發動的太平洋戰爭,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大日本帝國皇軍,在西南太平洋和東太平洋上,攻城略地、連戰連捷,美國人已經被打得閉門不出,就差高掛免戰牌了。
其實,裕仁天皇內心里,還是非常希望美國人來談判,就太平洋面前的局勢,達成一份協議,那樣的話,帝國現有的占領區域,就以條約的形式固定下來,至于像一些陸海軍高級將領們,叫嚷的進攻美國本土,裕仁天皇毫不猶豫的給予訓斥。
自己還沒有和美國這個龐然大物,在他們本土較量的瘋狂想法,日本的國力底蘊,跟美國根本不在一個檔次,把整個太平洋拿到手,裕仁天皇已經非常滿足了,如果真的要進攻美國本土的話,那也得在幾年之后,等到日本國力允許的時候,才能動手,何況,還有一個支那魔鬼唐秋離,那是個比美國人更可怕的心腹大患和對手!
平心而論,大日本帝國皇軍,能在太平洋戰場上,取得如此輝煌的戰績,已經超出了裕仁天皇的心理預期,他很滿足現在的局面,如果沒有唐秋離突然在香港動手,沒有保利加文這個敗類,一九四一年夏季的天皇陛下,會是個難忘的愉快記憶。
現在,好心情沒了,大臣們,該挨罵的罵過了,該挨訓斥的,也沒躲過去,心里這口窩囊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可問題總得解決,裕仁天皇臉色稍微平和一些,說道:“諸位愛卿,香港的陷落,是無法挽回的事情,帝國的軍隊,不會因此而改變既定的戰略方向,那就是,徹底解決西南太平洋上,呂宋島和澳大利亞問題,你們有什么建議和條陳?”
裕仁天皇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香港丟了就丟了,帝國不準備奪回來,軍事方面的事情,身為大本營總參謀長的載仁親王,躲不過去。
載仁親王上前幾步,說道:“天皇陛下,關于呂宋島戰役,目前,帝隊還是按照既定的策略,對麥克阿瑟所部,形成全面壓迫的局勢,但是,迄今為止,美國人還沒有從澳大利亞調集兵力,增援呂宋島的跡象,所以,我個人認為,帝隊,應當適時在呂宋島戰場,發起一場戰役,讓美國人感覺到壓力。”
這是個戰略方向問題,載仁親王說的滴水不漏,可具體到怎么打,大臣和將領們,就出現了不同的意見,陸軍一派主張,采取載仁親王的意見,對呂宋島上的美軍,發起有限度的攻擊,不過,打法調整為,進攻澳大利亞和發起呂宋島戰役,同時進行,陸軍一系的米內光一大將說的更干脆。
“天皇陛下,諸君,以帝國目前在西南太平洋地區的軍事實力,完全有能力同時發起兩場大規模戰役,解決呂宋島上,麥克阿瑟所部美軍,和進攻澳大利亞可同步進行,不過,戰役需要海軍方面的配合,需要海軍出動所有的軍艦,嚴密封鎖美國本土到戰區的交通補給線,以確保帝國陸軍,沒有后顧之憂,”米內光一信心滿滿的說道。
海軍方面,則堅持按照原定的西南太平洋戰役計劃,把澳大利亞的英澳軍,調出澳洲大陸,在呂宋島戰場上全殲,而且,一旦美英澳軍回援澳大利亞,海軍就會在所羅門群島珊瑚海一帶海域,集中殲滅回援的美英澳軍,在帝國海軍全面取得了太平洋地區制海權的情況下,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隨即,爭論圍繞著這兩點,激烈的展開了,其實,這就是以陸海軍那個為主的問題,還是涉及到日本軍界傳統的陸海之爭,陸軍方面的意見,是以在陸地解決美軍為主,海軍方面,力主在海上解決,當然,對于能否利索的解決掉,西南太平洋地區的美軍這個問題,陸海軍兩方面,沒有任何懷疑之處,所爭的,無非就是戰役以哪方面為主的問題。
聽見下面的文武大臣們,又開始吵做一團,裕仁天皇的腦袋,當時就大了,以自己半神之體的智慧,怎么就弄不明白,帝國的陸軍和海軍,跟兩頭叫驢似的,就不能拴在一個槽子上,見到點兒草料就掐架,雖然這符合自己互相制衡的帝王之術,可遇到問題就必得爭個高下,也夠自己心煩的。
幸虧,在帝國拓展海外領土的大問題上,陸海軍的目標是一致的,沒有絲毫的沖突,否則,自己的霸業,非得壞在這些窩里斗的家伙們身上不可,裕仁天皇知道,就這樣吵下去,沒個結果,又到了自己出場,做仲裁人的角色了。
裕仁天皇低喝一聲,“夠了,朕意已決,陸軍方面繼續執行呂宋島戰役計劃,將英澳軍調出澳洲大陸,海軍方面,著手準備海上的殲滅戰,散會,你們幾個留一下!”
其他的文武大臣們,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只有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外務大臣西多良輔等幾個人,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要討論的,是事關機密的大事兒,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裕仁天皇,等著陛下發話。
裕仁天皇皺了一下眉頭,慢條斯理的說道:“關于玉碎在香港的一萬多名帝國士兵遺體的問題,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那個該死的支那魔鬼唐秋離,竟然用帝國將士的亡靈,來做文章,我想想就恨不得殺了他!”
外務大臣西多良輔,先開口了,他扶了一下金絲眼鏡,說道:“陛下,臣以為,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的條件,我們不得不接受,此事,經過其可以渲染和擴大之后,已經弄得世人皆知,尤其是國內的民眾,無不紛紛談論此事,如果拒絕,對民心和士氣,都是個極大的打擊,特別是出了保利加文這樣的民族敗類之后。”
“如果因為那個支那魔鬼的條件,過于苛刻,而遺棄陣亡士兵的尸體,恐怕,對帝國接下來的大業,非常不利,因此,臣以為,我們必須答應他的條件。”
西多良輔的話,說得夠明白了,唐秋離就是想借此事,狠狠的敲我們大日本帝國一筆,不答應很容易,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由此而產生的嚴重后果,可比答應唐秋離的條件,要厲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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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仁天皇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氣,他心疼啊,那個卑鄙無恥的支那魔鬼唐秋離,已經把事情弄到無法回旋的余地,不答應,對軍心、士氣,是個極大的打擊,特別是,帝國的軍隊還在西南太平洋戰場上,與美國人對戰,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之所以作戰勇敢,悍不畏死,憑借的,就是對自己近乎迷信的忠誠。
一旦士兵們知道,在海外戰死之后,骨灰回不到本土,可不是個簡單的軍心渙散的問題,這種影響,會像病毒一樣,悄無聲息的侵蝕士兵的戰斗意志,動搖他們的信念,接下來,仗還怎么打?
可那個卑鄙無恥的支那魔鬼,提出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每具陣亡士兵的尸體,要支付十兩黃金,也就是說,帝國的國庫,要為此掏出十幾萬兩的黃金,能不讓自己割肉似的心疼嗎,為了支付太平洋戰爭巨額的軍費,國庫都快見底兒了,這十幾萬兩黃金,能要了帝國和自己的老命!
可恨的是,唐秋離對外宣稱,歸還帝國戰死士兵的遺體,卻通過其他渠道,提出這樣的條件,拒絕,后果自己心里清楚,答應,又要大出血,進退兩難,裕仁天皇的心里,百爪撓心,在那沉吟不決。
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卻霍然起身,大聲說道:“天皇陛下,臣不同意西多君的看法,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戰死沙場,那是生命的歸宿,他們的玉碎,是為了大日本帝國的未來,我個人認為,國民會理解陛下的苦衷的!”
裕仁天皇對兩個大臣的建議,未置可否,卻把目光,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御弟載仁親王的身上,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詭計多端,也許,會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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