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第三十七師團師團長兼香港總督,保利加文中將,有理由感到窩囊,橫掃太平洋,將美國人打得屁滾尿流的大日本帝國皇軍,本來是在亞洲地面兒上,可以橫著走的角色,怎么到了這可惡的支那魔鬼面前,就得夾起尾巴,低聲下氣的裝三孫子?
讓保利加文中將,痛苦的還不僅僅是這一點,那種命運被帝國失地操縱在手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看看香港這個地方,彈丸之地,遠離本土,一旦發生戰事,增援都來不及,再看看,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包括飲水,都控制在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部隊的手里。
萬一哪天,這個支那魔鬼不高興,一句話,切斷供應香港活命的所有血管兒,自己這個總督,大概也得渴死、餓死,還有四萬多名帝國士兵呢!
換位思考,換做是保利加文中將自己,絕對會這么干的,至于香港的幾百萬市民,不在考慮之列,所以,不刺激對面的獨立師廣州警備區部隊,是上策,就連皇軍的巡邏隊,在邊境線上,遇到獨立師廣州警備區巡邏隊的時候,中將閣下也硬性規定,必須自己的士兵,要先打招呼,而且,還要滿臉笑容!
在面向廣州方向,保利加文中將,甚至連過多的部隊,都沒有放,只是草草的拉了一道鐵絲網,低矮得連一支兔子,都毫不費力的跳過來,更大的作用,是顯示分界線。他是想做個姿態,給對面的廣州警備區司令官田尚喜少將看,我們大日本帝國,駐守在香港的部隊,絕對是安分守己的好日本人!
當然,背地里下的功夫,絕不含糊,畢業于東京帝國陸軍大學的保利加文中將,對于構筑防御體系,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方式。在新界面向廣州方向,隱蔽的構筑了三道防御工事,將戰斗力最強的海軍陸戰隊三個聯隊,加上第三十七師團的一個旅團,兩萬余人的兵力,配置在防線上,這些部隊,大白天絕不會露面。
而且,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線。就修筑在人口眾多的居民區中間,原來的居民。在皇軍的刺刀下,統統成為了人質,他們的家,幾乎都成了火力點和掩蔽部,每個院落、每戶民居,都被巧妙的改造成了隱蔽工事,地下,有暗道相連,可以很方便的調動兵力。
從與廣州接壤的邊境線羅湖橋、新屋嶺一線。至圩田、錦頭村、鳳園、園嶺、汀角一帶,全部化為軍事禁區,在軍事禁區范圍內,實行比其他地區更加嚴格的軍事管制手段,所有的居民,都詳細的登記造冊,并實行連坐制度。出入仔細的登記,居民的日常生活,都控制在日軍憲兵的手里。
所以,面對廣州方向的新界一帶。貌似日軍的防衛,十分的薄弱,擺出一副不設防的架勢,實則,日軍第三十七師團所有的殺招,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利爪和尖牙,都隱藏起來,關鍵的時候,會惡狠狠的咬上致命的一口!
除此之外,保利加文中將,骨子里,還有那么一股瘋狂的勁頭兒,他知道,守著獨立師這個隨時都可能撲過來的猛虎,自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即便是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進攻香港的那一天,他也絕不會束手就擒,把一個完好無損的香港,交到帝國死敵的手里。
在他的參謀部里,有一份詳細的爆破計劃,香港三島所有涉及到民生、經濟等重要目標,都在破壞的范圍之內,即使是第三十七師團,全體玉碎于香港,香港也會變成遍地瓦礫的一片廢墟,讓幾百萬香港市民,一起陪葬。
對于這些,因為日軍嚴密封鎖消息,獨立師的情報機構,所知道的情報,并不是很多,或者說,不是十分想詳細,但是,唐秋離已經預料到這一點,提前派特戰支隊和廣州警備區部隊潛入香港,就是為了防止日本人,來怎么瘋狂的一手,不過,對于日軍軍事禁區內的情報,他暫時還沒有料到!
至于保利加文中將的快樂,來源于他的一種愛好,中將閣下自稱為“雅趣!”就是搜集各種古玩和字畫,尤其是中國古代的文物,對于花花綠綠的鈔票,中將閣下自認為品格“高潔”,持鄙視的態度,認為那是俗不可耐的東西,所以,別跟保利中將談錢,否則,你會很難看,當然,真金白銀不在此列!
成為了大日本帝國駐香港總督,名副其實的土皇帝之后,保利加文中將,才知道自己的“雅趣,”在這個彈丸之地卻富商云集的香港,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兒。
那些只顧悶頭發大財,哪管城頭變換大王旗的香港商人,知道保利中將有這個“雅趣”之后,自然是心領神會,投其所好,要想保住自己的產業和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并繼續能賺錢,就得與香港的新總督,搞好關系,紛紛主動上門,當初,對付英國人額也是如此。
所以,占領香港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保利加文中將的私人小倉庫里,已經堆滿了文物古玩、名人字畫,按照保利中將自己的估計,這些寶貝的價值,足以使自己和子孫三代,可著勁兒花,也花不完,唯一的難題是,如何才能不引起同僚們的嫉妒之心,安全的運回日本。
當然,保利中將也不是見錢眼開,沒有原則的人,自己首先是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將軍,其次,才是有“雅趣”的人,只要是不危害帝國的利益,那些投自己所好的香港商人,可以放心大膽的經營生意,皇軍是不會侵犯他們利益的,至于那些冥頑不靈、不開竅的守財奴,保利中將又無數種辦法,來讓他們知道,香港換了新主子!
對此,保利中將心安理得,一方面,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鎮守一方,另一方面,可以滿足自己的喜好,兩全其美的事情,如果沒有獨立師廣州警備區的部隊,那自己的日子,就是在天堂了!
保利中將,不是沒有過打算,將觸角伸到廣州去,在廣州建立起諜報網,可仔細權衡之后,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獨立師的反間諜機構,讓帝國多少優秀的特工,折戟沉沙,自己不會去觸怒那個支那魔鬼,更不會授人以柄,給唐秋離進攻香港以借口。
因此,對于獨立師大規模調集部隊,云集于香港周邊,保利中將絲毫沒有覺察到,更沒有想到,一場針對香港的戰役,即將拉開帷幕。
七月二十日下午,參加香港戰役的獨立師步兵部隊五個旅,均以到達指定位置,作為二線攻擊部隊的廣州警備區四個旅部隊,也已經在攻擊出發地待命,唯一欠缺的,就是原計劃在十九日到達指定位置的,巴特爾指揮的裝甲部隊四個坦克旅,此時,還在增城一帶隱蔽,再次開進的時間,必須要等到夜幕降臨。
為此,裝甲部隊指揮官,巴特爾少將,給獨立師香港戰役總指揮,師長唐秋離,發來一封電報,說明情況,“師長,我部因為隱蔽行蹤的需要,再次開進的時間,為二十日傍晚六時三十分,到達指定位置的時間,將會是二十日夜里十時左右,如此安排,是否穩妥,請師長批復!”
參謀長趙玉和,看著這封電報,一絲焦慮,浮現在臉上,“師長,裝甲部隊到達指定位置的時間,比原計劃晚了四個半小時,留給巴特爾指揮官的準備時間,只有三個半小時,師長,裝甲部隊投入戰斗,過于倉促,我建議,總攻時間,可否推遲三個小時,改為凌晨五時整?”
唐秋離斷然的說道:“不行,總攻的時間不能推遲,這么多部隊,已經進入攻擊位置,多延遲一分鐘,就多一分暴露我們戰役目的的危險,我相信巴特爾,他會有辦法解決的,將整個進攻計劃,發給他一份,讓他明白事情的緊急性。”
趙玉和還想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可看到師長的臉色,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唐秋離接著說道:“玉和,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香港日軍防御陣地,面對廣州方向,為什么只放如此少量的部隊,這其中,必然有問題,情報處的情報里也提到過,那是日軍設立的軍事禁區。”
“所以,不管日軍在這一線,是否有暗中布置的防御工事,我都必須用裝甲部隊,撕開日軍的防御體系,以日軍現有的裝備水平,不具備反裝甲突擊的能力,這也是我在攻擊城市的時候,使用裝甲部隊的用意,玉和,給山虎去電報,尋找日軍的炮兵陣地,并伺機摧毀之,解除對裝甲部隊的威脅!”
夜幕降臨,空氣之中,彌漫著大戰在即的緊張氣氛,獨立師所有的攻擊部隊,都已經準備就緒,當夜十點整,巴特爾的裝甲部隊,一路風塵,終于在規定的時間,準時到達預定的位置,安排好部隊之后,巴特爾驅車,趕往戰役總指揮部,他要面見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