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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被迫求援

  清晨的陽光,溫暖的灑在胡康河谷里,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唐秋離,精神抖擻的走出屋外,西多的槍炮聲,已經徹底消散,這就意味著,亞歷山大的幾萬殘軍,已經被完全合圍在西多一線,這里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自緬北戰役開始,二十余天的布局,到今天,終于收網,戰役的進展,沒有偏離自己預計的軌道,呼吸著胡康河谷清新的空氣,遙望著東印度的方向,唐秋離的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參謀長趙玉和,跟在師長的后面,他能感覺到,師長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錯,從他唇邊那一抹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之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二十多天,追隨在師長左右,親眼見到并親身經歷了,從戰役開始到現在的每一次精心謀劃,料敵先機,預先布局,趙玉和驚嘆于師長那爐火純青的戰役指揮藝術,和他驚人的預見性,自己從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跟隨這樣的統帥,征戰四方,不失為人生的一大幸事。

  陽光、晨風、激戰一夜之后的寧靜,空氣之中,還隱約可聞的硝煙味,這一切,構成了一副奇異的畫面,而自己就是這畫面里,重要的一位人物,這樣奇異的感覺,讓他有些神游天外的飄忽之感,趙玉和正想得出神。

  唐秋離背對著他說道:“玉和,西多的戰況,基本上,已經成了定局,如果不發生極其意外的情況,緬北戰役的收尾之戰,將會在東印度和東巴一線展開,戰役結束之后,將會設立地方管理機構,有沒有興趣兒,做一位地方的軍政長官那?那可是封疆大吏的位置啊!”

  趙玉和心頭一震,師長這是在暗示什么,未來的東印度和東巴地區的地方管理權。師長內心之中,屬意于自己,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師長對即將到來的東印度之戰。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已經將那一片廣袤的土地,劃歸自己的名下。

  這個暗示很誘人,要說趙玉和不動心,那是自欺欺人,那個男人沒有野心,沒有一番建功立業的勃勃雄心。金戈鐵馬、征戰沙場,搏得身前身后名,登上個人權力和名譽的頂峰,這段歷史,有自己濃彩重墨的一筆,想想就令人怦然心動。

  唐秋離沒有聽見趙玉和的回答,奇怪的回頭,看見的。是他溫煦的目光,平靜的眼神,趙玉和微笑著回答道:“師長。玉和不是妄自菲薄,我的心思,不在治理一處地方上,師長,恐怕您的目光,也不僅僅是在東巴和東印度這一塊兒吧?”

  “假使在以后的時間里,沒能追隨師長左右,縱橫馳騁于沙場,跟隨您親手開辟前所未有的偉業,玉和定會遺憾終生。師長,您不會是想換個參謀長吧?”

  最后一句話,趙玉和是半開玩笑似的說出來的,唐秋離明白了他的心思,在唐秋離的內心,東印度和東巴地區的軍政委員會主席一職。趙玉和是最合適的人選,他雖然只在師參謀長的位置上,做了一個月左右,但他的才能,尤其是綜合管理和協調能力,已經充分顯示出來。

  從某一方面來說,他的綜合素質,要超過常風,唐秋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接著說道:“玉和,西多戰局已定,我們也該走了,師指揮部立即前往東印度地區,同時,將師指前往該地區的情況,通報給唐副師長。”

  充滿著挫敗感,心事重重的去找亞歷山大的亞當斯,根本不知道,他最恐懼的對手,已經換了人。

  一見到亞歷山大司令官,亞當斯嚇了一跳,司令官閣下,形容枯槁,兩眼無神,如果不是一身將軍服在身,與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沒什么區別。

  亞歷山大抬起頭,看著一臉憔悴的亞當斯,這一瞬間,兩人竟有同病相憐的感覺,相對無語,兩人都清楚,自己面臨的是什么樣的局面,無力回天、束手就擒,屈辱的向中國人,尤其是自己最痛恨的那個中國人唐秋離投降,似乎是不可解的死局。

  雖然都有這樣的念頭,可誰都不先開口,還是亞當斯打破了沉默,說道:“司令官閣下,我們的處境十分險惡,不瞞您說,就在今天凌晨,沿著胡康河谷尾追我們的獨立師部隊,到達了西多,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已經被包圍在西多這塊狹小的區域之內。”

  “突圍,無論往哪個方向突圍,都沒有了可能,我們失去了全部的坦克和炮兵,彈藥和給養,也不足以支持長期固守,士兵的士氣,已經不能夠發動哪怕是一次有攻擊力的突圍行動,面臨這樣的局面,司令官閣下,我希望您能有一個最穩妥的辦法,挽救我們這支部隊!”

  看著一臉的苦澀和茫然,完全沒有了剛剛接任代理司令官時,那種意氣風發模樣的亞當斯中將,亞歷山大的臉皮,抽動幾下,呼出心中的一口濁氣,說道:“亞當斯,到了現在這樣糟糕的局面,是我們誰也不愿意見到的,你也不必自責。”

  “也許,從我們出兵緬北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那個陰險狡詐的中國人圈套,內閣包括丘吉爾首相,他們都遠在幾萬英里之外,不了解東南亞的實際情況,如果說,要追究責任,我是第一個無法推脫的,而你,亞當斯,畢竟是受命與危難之際,你做所的一切努力,所有的士兵和軍官,都有目共睹。”

  亞當斯的內心,有了很多的感動,但是,這不是他最需要聽到了,如果能安全回到東印度,亞歷山大剛才的這些話,足以讓自己銘記一輩子,可現在,是如何解決面臨的危局,因此,亞歷山大的話,就有些不著邊際,無關痛癢了。

  看了一眼,臉上的憂慮和茫然,絲毫沒有減少的亞當斯,亞歷山大接著說道:“擺脫我們目前被包圍的局面的唯一辦法,就是立即向內閣求援!請求立即派出援兵,打破唐秋離的包圍圈,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避免全軍覆沒的結局。”

  亞當斯一震,眼里希冀的亮光一閃,隨即又暗淡下去,說道:“司令官閣下,您的意見,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是,您也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允許,何況,本土的情況,也不大樂觀,德國人陳兵英吉利海峽,本土的防務,已經是捉襟見肘,國內是不會派來援兵的!”

  亞歷山大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心里暗自想道:“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讓頭腦清晰、思維敏捷的亞當斯,方寸大亂,絕望和束手無策,足以摧毀他所有的信心和勇氣,罷了,自己的辦法,也是死馬權當活馬醫,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幾萬士兵的身家性命著想,就和盤托出吧!”

  亞歷山大的思路,非常清晰的說道:“亞當斯,我們不要指望,國內會遠隔重洋派來部隊,那是不現實的,你別忘記了,我們在東印度地區,還有十幾萬可以調集的部隊,而且,根據這幾天的戰況來看,在西多阻擊我們的唐秋離部隊,兵力不太多,這就是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

  正所謂“當局者迷,”亞歷山大的一番話,驚醒了夢中人亞當斯,他堵塞的思路,豁然開朗起來,對呀,我怎么沒有想到呢?

  西多的獨立師守軍,在極其有利的情況下,并沒有乘勝追擊,就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獨立師的指揮官,害怕離開可以依托的陣地,被我反擊之后,兵力消耗過大,無力固守西多,打了一夜,堅守不出,不是中國人不想乘勝追擊,而是力有不逮。

  目前,唯一可慮的,就是從緬北方向,追擊而來的獨立師部隊,東拒追兵,是目前防務的重點,監視西多的獨立師守軍,一旦東印度方向的援兵一到,兩下合力,打開西多,不是沒有可能,亞當斯的思路一開,頃刻間就形成了一個作戰方案。

  只要能頂住東來的追兵,堅守幾天的時間,就會出現轉機,順利突圍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看著一掃頹唐、躍躍欲試的亞當斯,亞歷山大忍不住又點撥幾句。

  他說道:“如何請求援兵,讓國內和總參謀部的那些高官們,意識到,必須竭盡全力的救援我們,否則,印度地區的局勢,必然會惡化到無法挽回的程度,這是一個很有技巧的問題,讓國內明白,目前的局勢,已經不是取舍的問題了。”

  “亞當斯,我們必須清楚,以唐秋離目前的做法來看,陳兵在東印度邊境地區,這就充分的證明,他的野心或者說,是中國人的野心,并不僅僅在緬北,或者是中南半島,南亞次大陸,就是他染指的下一個目標,這樣陳述理由,我想,內閣和首相閣下,會認真考慮的。”

  亞當斯由衷的佩服了,姜還是老的辣,司令官閣下的幾句話,又有畫龍點睛的效果,如此一來,虛虛實實、危言聳聽的情況,一報到國內,內閣不可能不重視,甚至是雞飛狗跳都說不準,南亞次大陸,那是大英帝國的最后一塊海外領土,絕不能失去。

  內閣有不出援兵的道理?當然沒有,亞當斯恭敬的給亞歷山大敬個軍禮,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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