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特上校當然明白,這個中國人的意思,兩個不明白的部下,已經成了兩具尸體,他完全相信,這個年輕的中國人,說著一口流利英語的叫楚天的上校,取自己的性命,就在眨眼之間,墻上的飛刀,地上,流著殷紅鮮血的尸體,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別亂動!
楚天坦然的坐到餐桌前,夾了一口菜,放到嘴里,仔細的品嘗一下,一臉的滿足,贊不絕口的說道:“不錯,非常不錯,味道好極了,看來,布雷斯特上校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來,請坐,我們好好談一下配合的問題。”
布雷斯特上校艱難的咽下口唾液,藍眼珠兒里,帶著無限的恐懼,就感覺嘴里發苦,一股子冷森森的寒意,瞬間游走遍全身,這個年輕的中國人,殺完兩個人之后,還能坦然的在流血的尸體旁邊兒,品評菜肴的好壞,殺手,天生的冷血殺手。
盡管楚天很是和藹,可在布雷斯特上校看來,比兇神惡煞的面孔,還要可怕,心里哪有一點兒敢于反抗的意思,小命兒都在人家手里攥著呢,哪敢坐啊,顫抖著嗓音問道:“請問楚上校,需要我配合什么?您盡管提出來,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一定照辦!”
楚天心里暗笑“這一手殺雞給猴看,還真有效果,這個布雷斯特,此時恐怕連膽子的都嚇破了,比小鬼子差多了,如果是小鬼子軍官,遇到這樣的情形,肯定會賣弄幾下武士道精神,張牙舞爪的過幾招兒,雖然結果都一樣”楚天的心里,充滿了鄙視。
接著說道:“很好,你的態度。能使你保住一條命,沒什么太為難的事情,只需要你繼續坐在這里,司令部來電報或者是電話。需要你親自答復的,告訴他們,西多一切正常就可以了,我想,這不是很難吧?我更相信,你會做得很好!”
在當然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就算布雷斯特上校不答應配合。他也相信,中人,能有一萬種辦法,讓亞歷山大司令官,確信西多還在自己手里,而付出的代價,當然是自己寶貴的生命了,歐洲的軍人。從來沒有什么誓死不投降的傳統和習慣。
戰場上舉手投降不丟人,保命要緊,何況。還是自認為紳士風度,多過軍人血性的布雷斯特上校,他急忙的回答道:“楚上校,請您放心,我一定配合您,按照您說的做,但是,請您不要傷害我的士兵,我可以命令他們向貴軍投降!”
楚天大感驚異的看著這個貌似風度翩翩的英軍上校,還沒有說話。分隊長從外面進來,對楚天說道:“支隊長,已經安全控制了機要通訊室,留下了兩個報務員,其他的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楚天長長松了一口氣,沒放一槍,一個半小時之內,就控制了英印軍守備部隊指揮官和機要通訊室,西多通往外界的耳目,已經完全落在自己的手里,現在,就是西多打翻了天,亞歷山大也不可能知道,他的退路,已經被切斷。
當然,控制了這里的最高指揮官布雷斯特上校,楚天就不打算通過激烈戰斗的方式,來解決西多的一千七百多名英印軍士兵,但他沒有奢望,那些英國佬和印度兵,能乖乖兒的投降,不過,這個家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楚天對布雷斯特說道:“上校先生,需要你寫出幾分命令,鑒于緬北戰局吃緊,司令官亞歷山大將軍,特派司令部主任作戰參謀斯坦利上校,前來西多檢查備戰情況,各部隊必須無條件的配合,然后,你就可以繼續享用豐盛的晚餐,當然,我會留下幾名軍官陪著你,對了,順便說一下,他們的英語水平,和我一樣的好!”
直屬分隊長對楚天建議到:“支隊長,我們已經控制了預定目標,是否立即通知外圍的野戰部隊,馬上發起攻擊?”
楚天搖搖頭,說道:“霧大,又是在黑夜,能見度極低,如果讓野戰部隊發起攻擊,雖然能拿下西多,可傷亡是避免不了的,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有了這些命令,對付一千多躲在被窩里睡大覺的英印軍士兵,不是什么難事兒!”
分隊長興奮的說道:“對呀,我們全支隊三千多人,對付這些窩囊廢,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們可以這樣,先解決掉外面的哨兵,包圍他們的營房和駐地,等天亮的時候,喊話勸降,再不行的話,就地消滅,也省的增加傷亡,反正是堵在罐兒里的王八,跑不了,支隊長,您看怎么樣?”
楚天贊許的看了看分隊長,說道:“你小子行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拿出一套作戰方案,有進步,就按照你說的辦,命令所有的分隊,立即潛入西多,分頭包圍英印軍駐地,圍而不攻,還有,派專人去見王、趙、耿三位旅長,通報我們的作戰方案,等待我們的信號,然后再發起攻擊,否則,他們會等得著急!”
西多外圍兩公里處,東南方向的一片叢林里,蘇魯機動兵團第十旅旅長,王毅武少將,不時焦急的看著腕上的夜光表,他的身后,是整裝待發的一個加強團的戰士,靜靜的伏在潮濕的草地上,濃重的霧水,打濕了他們身上的軍衣。
但是,所有的戰士,都一動不動的伏在那里,如同這片叢林原本的景物一樣,就算是以王毅武的老練經驗,不踩到戰士的身上,絕不會發現,這里還潛伏著幾千名中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西多鎮內,還是沒有一點兒槍聲傳來。
王毅武焦急的摘掉鋼盔,心里暗自琢磨“怎么搞的?特戰支隊,已經開始行動了一個多小時,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難道是被這幫英國佬和印度兵給包圍了?”轉念一想“不能啊,以特戰支隊的厲害,號稱全師的頭號精銳,三千多人反被一千多人包圍,那不是笑話嗎,再說,也沒有槍聲啊!”
時間又過去半個多小時,王毅武等得幾乎失去了耐心,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說道:“報告旅長,楚支隊長派人來了,說明鎮內戰斗的情況!”王毅武聽出來了,是旅部的偵察參謀。
他跟著偵察參謀往叢林深處走去,在手電筒的微光下,一個年輕的中尉軍官,正目光平靜的看著他,一身的叢林作戰服,如果沒有這點兒光亮,他就會與黑夜和叢林,融為一體,而且,手里的武器,處于隨時開火狀態。
王毅武心里暗自稱贊“到底是特戰支隊的兵,和自己的兵就是不一樣”他沒有客套,直接問道:“時間很緊,說吧,鎮內是什么情況?楚支隊長有什么命令?”
中尉簡潔而聲音清晰的,把楚天的作戰方案說了一遍,聽完,王毅武半天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中尉,請你轉告楚支隊長,多謝他為我們野戰部隊考慮,我第十旅,堅決打好配合,聽從楚支隊長的安排,還有,一旦攻擊不順利,還請楚支隊長,不要顧及面子,及時發出信號,這么大的一塊兒肥肉,不是一家能吃得了的!”
這句話,就有些不高興的意思了,特戰支隊的中尉,目光一跳,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一句話其他的話也沒有說,只是敬個禮,語氣平靜的說道:“是,王旅長,您的話,我一定帶到,告辭!”隨即,身影在濃霧和夜色里一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毅武皺著眉頭,他感覺出來,楚天的這個部下,心里的一絲不快,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心里絕對不舒服,一個加強團幾千號人,在濕漉漉的叢林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要是能打上一仗,辛苦也值得,可去等來了楚天這樣的通報。
說是命令也可以,畢竟師長命令特戰支隊負責拿下西多,自己和老趙、老耿的部隊,就是配合,可這位楚支隊長,也太那個了,說好聽的,是出于減少傷亡考慮,說不好聽的,就是想表現特戰支隊的厲害之處。
王毅武心里不舒服,若說是搞偷襲、打悶棍這類的活兒,特戰支隊絕對在行,自己心里也服氣,可若是論到打野戰、打攻堅戰,自己的部隊,未必會輸給你楚天的特戰支隊,現在算怎么回事兒嗎?就讓我們三個旅長帶著三個加強團,在這苦等,干的就是打掃戰場的活計,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楚天不會知道,第十旅旅長王毅武內心的想法,隨著命令下達,特戰支隊的所有分隊,都在同一時間,進入西多鎮內,此時,布雷斯特的團部,已經成了楚天的指揮部,分隊長們,拿著布雷斯特親自簽發的命令,各自朝著目標包圍過去。
與進西多的情況差不多,防備松懈的英印軍駐地,門口的幾個哨兵,在還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隊員們解決掉,隨即,部隊進入營區,悄悄的蒙頭大睡的英印軍士兵包圍起來,行動的過程,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情況一個個報告到楚天那里,此時的楚天,才真正的放下心來,西多,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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