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獨立師部隊大規模調動,北上南下,忙得不亦樂乎,幾十萬部隊的大規模調動,涉及到五個兵團二十個旅,大批的武器裝備,需要的運輸車輛和調度,運輸路線的安排,后勤保障等方面,極為復雜和繁瑣,可謂是千頭萬緒。
幸好,按照師長唐秋離的命令,這二十個旅的部隊,不必攜帶重裝備和裝甲車輛,組成輕裝步兵旅,大大的減輕了后勤部門的壓力,后勤部長周玉山,又是個精干的行家里手,才使各部隊以最短的時間,得以開赴戰區。
獨立師部隊一番大動作,讓龜縮在新加坡一帶的伊藤嚴三郎惶恐不安,以為唐秋離要對自己下最后的死手,一天幾封電報,向本土求援,求援的目的只有一個,派出船只,接派遣軍余部回本土,至于援兵嗎,伊藤早就斷了這念想。
后來,見到云集于吉隆坡一線的獨立師部隊,并沒有掐死自己的動作,亂顫的小心肝兒,才一點點兒放回肚子里,膽戰心驚、猜疑不定的看著獨立師部隊在哪忙活,并嚴厲約束部下,不得有任何挑釁的舉動,一個字,“忍”,幸好,日本人慣于做忍者神龜,對于伊藤總司令官的命令,到沒有多少抵觸情緒。
同樣的動作,看得美軍東南亞及南太平洋地區總司令官,麥克阿瑟將軍眼花繚亂,他猜不出這個中國人,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一個海南島,幾萬名日本人嗎,犯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大動干戈的?唐秋離不是瘋了,就是精力過剩?
這些,都不是麥克阿瑟最以關心的問題,那個中國人愛折騰,就任由他折騰吧,可把十幾萬日本人,攆到自己的家門口。又不繼續打了,反而把大批部隊北調,這是麥克阿瑟絕對不能容忍的,也是他最為擔心和恐懼的。
把十幾萬受傷的虎狼之師。隨時都可以暴起傷人的日軍士兵,放到眼前,任隨都不能睡安穩覺,老奸巨猾的麥克阿瑟,更是如此,整天提心吊膽,自打日本人在馬六甲海峽至安達曼海一線。遭到一系列慘敗之后,他和日本人的聯系已經中斷。
倒不是麥克阿瑟主動放棄這條線,而是日本人再也不想與自己打交道了,參謀長史迪威與唐秋離修好,雖然換來他一封情真意切的電報,可依照麥克阿瑟的思維習慣,慣于使用陰謀詭計的本性判斷,這一封電報。未必能對美國人在南太平洋地區的安全,帶來多大的實際意義。
既然采納了史迪威的建議,放棄腳踩兩只船的做法。最好的結局就是,日本人的軍事力量,在東南亞及南太平洋地區徹底消失,日本人北唐秋離完全消滅,死干凈才合了他的心意,退而求其次,這是麥克阿瑟無法選擇的情況下,將美國人利益最大化的想法。
可如今,無情的事實,再次打碎了他的美好幻想。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攆得日本人屁滾尿流的獨立師部隊,在推進至吉隆坡一線之后,腳步戛然而止,不打了,采取了和日軍對峙的態勢。接到情報的麥克阿瑟,先是一呆,隨即暴怒起來。
全然沒有了紳士風度,美國將軍的風采,潑婦一般,當著幾十名部下的面兒,破口大罵唐秋離,砸碎了一件古董之后,麥克阿瑟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留下一干部下,面面相覷。
麥克阿瑟的鬧心程度,是誰也無法理解的,玩來玩去兒,把十幾萬侵略成性、翻臉不認人的日本兵,玩兒到自己家門口來了,被唐秋離打得遍體鱗傷的日本人,會不會更加兇殘、更加失去理智,甚或是孤注一擲?答案是肯定的。
麥克阿瑟絕不認為,對唐秋離無可奈何的日本人,不會對自己動手,與日本人打交道多年,美國人雖然沒有吃虧,可也深知日本人的秉性,他們的眼睛和注意力,都盯在別人家的好東西上,遇到強硬的對不過,就會把目光轉移到弱勢目標身上。
很不幸,麥克阿瑟認為,就目前的實力而言,自己就是那個弱勢目標,換句話說,是好欺負的主兒,麥克阿瑟除了極端的恐懼之外,還有惱羞成怒的成分在里邊,他認為,中國人不講信義,沒有履行同盟事互助協議的義務,有禍水東引的嫌疑,這是他的對部下說的話。
實際上,麥克阿瑟十分肯定的認為,唐秋離就是在做這樣卑鄙的事情,再給唐秋離的電報里,披露了他真實的想法,“盟軍東南亞及南太平洋戰區副總司令官唐秋離將軍勛鑒,仰光之戰,將軍之部隊,取得輝煌戰績,我本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十分的高興,為盟軍在戰場上取得的勝利兒歡呼。”
“但是,將軍的部隊,推進至吉隆坡之后,突然停止前進,而使十余萬窮兇極惡的日軍士兵,得以茍活與新加坡一帶,這是本人十分疑惑之處,中國有句俗語叫除惡務盡,不知將軍此時的做法,是否在姑息養奸,留有后患?我以盟軍戰區第一副總司令官的名義,敦促將軍,立即攻擊新加坡一線的日軍,以使東南亞地區局勢,早日恢復平靜!”
接到麥克阿瑟這封帶有強烈責問色彩電報的時候,唐秋離已經準備趕赴海南島,看完電報,唐秋離笑著對唐秋生說道:“秋生哥,這個美國佬兒坐臥不安了,十多萬日軍士兵,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估計,麥克阿瑟就連上廁所,都得有衛兵保護著。”
唐秋生看了看電報,無語的搖搖頭,表情之中,頗多不屑,說道:“美國人是從來不肯吃虧的,占便宜行,對了師長,你準備怎么給麥克阿瑟回電報,不答復是不妥當的,傳揚出去,我們會陷于被動,盡管不怕,可也不如沒有麻煩。”
唐秋離嘲諷的一笑,說道:“求人得有求人的覺悟,你看麥克阿瑟,滿篇都是威脅加恫嚇,最后還拿出那頂不值錢的官帽兒來壓我,不知是他的腦子進水了,還是我看花眼了,他做的了初一,我就能做的了十五,而且,要加倍,連三十都做了。”
他對通訊處長陳峰說道:“陳處長,記錄電文,麥克阿瑟將軍勛鑒,由于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及陸軍援兵,順利通過馬六甲海峽,加入仰光戰場,改變了戰場態勢,致使仰光戰役戰況最為激烈,我獨立師部隊經過連日苦戰,付出重大傷亡代價之后,才得以占領仰光。”
“其后,立即追擊南逃之日軍,又是多次激戰,以部隊現在的士氣和實力,輜重彈藥的消耗程度,已經無力繼續保持進攻態勢,加之我獨立師部隊,自進入中南半島以來,始終處于連續作戰之中,部隊未曾得到休整,部隊處于極端的疲勞狀態。”
“此種情況之下,不可再戰,我本人倒是有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美軍部隊,始終處于養精蓄銳狀態,將軍何不指揮精銳之師,渡海北征,攻擊以是疲憊之兵的日軍部隊,以美軍的裝備水準和士兵的戰斗力,此戰定可大獲全勝,我獨立師部隊,亦可趁機南下,合擊日軍于新加坡城下,會師馬六甲海峽,創造盟軍協同作戰之佳話!此役亦可使將軍之威名,揚名天下,何樂而不為?”
聽完唐秋離口述的電文,唐秋生幾乎笑噴了,說道:“師長,你這是往死里惡心麥克阿瑟呀,不知道這位狡猾的美國將軍,做何感想?”唐秋離只是一句話,“隨他大小便吧,惡心死了更省心!”
看完唐秋離的回電,麥克阿瑟倒是沒被氣死,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心口發熱,嗓子眼兒發甜,“噗”地一口鮮血,噴在空中,眼前發黑,搖晃著一頭栽倒在地,慌得眾軍官大呼小叫,連搖帶晃,好不容易,麥克阿瑟睜開眼睛,就說了一句“魔鬼,讓上帝懲罰那個可惡的中國人吧!”
特戰支隊支隊長楚天上校,即將陪伴自己戀人慕容雪,去廣州軍事學院報道,在住處整理行囊的時候,接到了師長唐秋離的電話,楚天到了師部,唐秋離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楚天,情況有變,你陪著慕容雪廣州之行,恐怕要取消了,特戰支隊出動六個分隊的兵力,隨我去海南島。”
楚天毫不遲疑的回答道:“立即執行師長的命令,特戰支隊參戰分隊,隨時可以出發,”看著楚天堅毅的面孔,唐秋離忽然嘆口氣,說道:“本來,沒有你們特戰支隊的任務,可海南島戰役打的不太理想,地形條件極為復雜,海軍陸戰隊不適應那里的戰場條件,我需要你們的眼睛和耳朵。”
“第一次的浪漫之旅,就這樣無疾而終,我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你卻跟慕容姑娘解釋一下,海南島打完之后,我給你補一個月的長假,此外,我派幾名特衛,護送慕容雪去廣州報道,你大可放心。”
楚天不善于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情感,只是堅定的搖搖頭,表明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唐秋離拍拍楚天的肩頭,沒有再說什么,一九四一年元旦,唐秋離帶著精干的指揮機關,飛赴海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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