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上空,一場震驚世界的空中大決戰,對日本人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石原莞爾剖腹自殺,并沒有澆滅裕仁天皇心頭的怒火,這從回來,裕仁對支持石原莞爾那個派系的打壓,就可以看出來,隨后的幾天時間里,大本營先后有六名大將被解職,轉為預備役。
細心的日本人發現,這六位軍界大佬,當初都是力挺石原莞爾接替總參謀長職務的人,現在,被打入冷宮,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這輩子就算是到頭了,隨即,天皇陛下發布命令,閉門思過的前大本營總參謀長,閑院宮載仁親王,官復原職,繼續執掌總參謀部大權。
而關于天皇陛下那一聲冷哼,有很多種版本,在日本軍界流傳,最靠譜的是,天皇陛下并不想要了石原莞爾的命,只不過,這家伙自殺的時機不對,本土遭到支那戰斗機的襲擊,對國民信心和軍界的士氣打擊,本來就夠大的了。
而代理總參謀長自殺身亡,無異于雪上加霜,給本來就驚疑不定的民心和士氣,帶來又一次打擊,這也是天皇陛下,遷怒于支持石原一系大佬,痛下殺手的主要原因,日本人感嘆,石原莞爾這家伙,連死都不會趕時候,否則,能進靖國神社不說,還鬧個玉碎的美名,也不至于牽連甚多,倒下一片。
國外的媒體,對于中日之間空軍大決戰的評論,以美國的《華盛頓郵報》最為精彩,“綜上所述,通過中國東海上空的一場慘烈空中大搏殺,亞洲空中力量的霸主,已經異位,日本不可避免的滑落到第二的位置,而中國國民政府副委員長唐秋離將軍,以無可置疑的戰績。擊敗日本人,華麗登場,從此之后,亞洲的天空。是中國人的天下。”
堂而皇之的評論之中,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說不清《華盛頓郵報》的這篇精彩評論,是別有用心還是有感而發,亦或是哀嘆中國人無法遏制的崛起,反正是在日本人滴血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讓日本人痛上加痛,痛不欲生,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激起日本人的仇恨心理,讓日本人的注意力,始終盯在中國人身上,而忽略在東南亞存在的美國人。
航空兵在東海上空大捷的報告。送到在仰光前線的師長唐秋離手里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后,看完報告。唐秋離震驚的幾乎跳起來,嘴巴張得老大,都能塞進一個雞蛋,讓身旁的劉心蘭一陣驚慌,以為他突然犯了邪風,急忙喊道:“副師長,您快來看看,師長這是怎么了?”
唐秋急忙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唐秋離這才回過神兒。忍不住哀嘆到,“秋生哥,樂一琴和劉粹剛這倆人簡直是妖孽呀!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對于干掉幾百架日軍戰斗機,成功轟炸沖繩島,唐秋離都不覺得意外,這原本就是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花了大力氣,調集航空兵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兵力,再打不出這樣的戰績,唐秋離還真是看走眼了。
讓他絕對吃驚和意外的是,這倆惹禍的祖宗,竟然打到了日本本土,大大的刺激,按理說,唐秋離該為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喝彩加表彰,發獎金和晉升軍銜,都是理所當然,自從甲午戰爭之后,只有日本人打咱中國人的份兒。
而且,還堵在家門口打,被欺負了一百多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哪有找到日本人的家門口去打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樂一琴和劉粹剛,開了先河,絕對是前無古人,給中國人長臉又爭氣,兩人也是出名了。
可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此舉的直接影響和后果,在于兩方面,一是,從此之后,日本人接受了教訓,再也不敢打中國人的主意,這樣倒好了,唐秋離樂得清靜,埋頭增加實力,第二點,是唐秋離所擔心的,日本人更加瘋狂,傾舉國之力,跟瘋狗似的,專門對付自己。
唐秋離倒是不怕,來了打就是了,可會影響他以后的戰略構想,說白了吧,怕美國人和日本人不互相掐起來,而按照唐秋離對日本這個民族的了解,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原因很簡單,打得還不夠疼,沒有打得日本人徹底服輸。
不過,想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日本人是不會有大動作的,要躲在角落里,舔傷口、恢復元氣,看來,是總攻仰光的時候了,讓日本人再長長記性,省得好了傷疤忘了疼,唉,這倆惹禍精到日本人的家門口打了一架,自己還是要早作準備。
唐秋離在部署總攻仰光戰役計劃的同時,給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發去一道命令,“師航空兵樂、劉兩位指揮官,接到命令之時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仰光戰役前線指揮部,有重要任務當面布置,順便提醒一下,央東的簡易野戰機場,可以起降小型偵察機。”
這一天多來,樂一琴和劉粹剛兩人,被這巨大的勝利刺激的,就跟在云彩里飄似的,走道兒都有打橫的趨勢,飛行員們看向兩人的目光,就倆字兒“崇拜!”是值得崇拜,有誰能夠在一天之內,干掉小鬼子幾百架飛機,只有咱們的兩位指揮官啊!
兩人在機場里,興致勃勃的觀看著地勤人員,往戰斗機的機身上,噴涂代表擊落敵機數量的五角星,打眼看去,一排排、一列列的戰斗機,空白機身的很少,按照國際慣例,擊落八架敵機的飛行員,就可以稱為王牌兒飛行員。
在樂一琴和劉粹剛身后,打出了一百多名王牌飛行員,戰爭是造就英雄的舞臺,而英雄就出在自己的部隊,兩人樂得合不攏嘴兒,尤其是劉粹剛,更有揚眉吐氣的感覺,“你樂一琴老兄比我打小鬼子的機會多,這不錯,可我卻打到了小鬼子的家里,這你能比嗎?”
對于劉粹剛的心態,相交多年的樂一琴,了如指掌,不無酸溜溜的說道:“我說粹剛,這是你樂大哥我,發揚風格,甘愿放棄的機會,還不是看你打小鬼子的機會少,心里急得跟貓抓似的,整天央求師長,要跟我調換位置,要不,那輪到你去小鬼子家門口耀武揚威啊?”
劉粹剛還不知道樂一琴的心思,揶揄到:“得了吧,就你,還發揚風格,要是當時你座機里的油夠用,我就算磕頭作揖,你也不會把到嘴兒的肥肉吐出來,當我不明白呀?”
被揭穿了心思,樂一琴老臉毫不變色,說道:“粹剛,部隊現在進行休整,咱倆今天晚上再出去一次?慶祝一下?”劉粹剛急忙擺手說道:“我說老兄,你咋不長記性呢?就上回的事兒,師長知道了,還指不定咋尅咱倆呢?還敢去?”
樂一琴臉色微變,說道:“一高興,把這茬給忘了,不出去也成,咱倆就在指揮部,讓炊事班弄幾個好菜,今晚不醉不歸,”兩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看得機場上的飛行員們,忍不住偷著樂,兩個少將指揮官,還跟十六七的小青年兒似的,也是虹橋機場的一景!
剛回到指揮部,機要參謀進來,“報告兩位指揮官,接到師長緊急命令,”看完唐秋離的電報,樂一琴當時就樂了,說道:“粹剛,怎么樣,師長專門召見咱倆,肯定是好事兒呀,瞧見沒,還提醒咱倆,央東指揮部那,可以駕駛飛機去,是怕咱們旅途勞頓。”
兩人馬上給師長唐秋離,回了電報,“師長,接到命令之后,安排完部隊整訓期間和戰備值班問題的有關事宜,我們立即趕往仰光前線指揮部,”接到兩人的回電,唐秋離微微點頭,“還行,沒有忘乎所以,知道把部隊安排妥當之后才來。”
樂一琴和劉粹剛駕駛的小型偵察機,在央東簡易野戰機場降落之后,馬上趕往師指,航空兵在東海大捷的消息,已經在師指傳開了,師指的參謀和通訊員,見到兩人,都立正敬禮,目光之中,包含著尊敬和崇拜,這讓兩人頗為受用,有些飄飄然。
唐秋離正在前指,翻閱幾份電報,劉心蘭的手里,還拿著幾份,樂一琴和劉粹剛跨進門來,立正敬禮,“報告師長,師航空兵指揮官樂一琴、劉粹剛奉命來到,請師長訓示!”動靜挺大,中氣十足,一看就是打了勝仗的氣勢。
唐秋離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兩位指揮官來了,一路辛苦,請坐吧,心蘭,給咱們的兩位英雄,泡一杯茶,通知炊事班,今天晚上加菜,我要慰勞勞苦功高的大英雄!”
正在興頭上的樂一琴和劉粹剛,沒有聽出師長話里的含義,坐下之后,樂一琴著急的問道:“師長,把我和粹剛召來,又有什么新任務,提前透露一點兒唄?”
唐秋離擺擺手,說道:“先不談這個,對了,慶功宴豈能無酒,不知道你們二位喜歡喝什么酒?粹剛,咱們有一年多沒見了,今晚好好暢飲一番,一琴,你說說,喜歡喝什么酒?”
樂一琴得意的看了劉粹剛一眼,說道:“師長,只要是您安排的慶功宴,喝什么酒都行,聽您的!”唐秋離笑了,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兩位少將指揮官閣下,藍玫瑰酒吧的酒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