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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野村自殺了

  樂一琴機群返航途中,順手牽羊,將日本東南亞派遣軍航空隊海南島榆林基地,打個稀巴爛,捎帶著干掉了日軍最后一個大隊的十幾架偵察機,所有的防空火力陣地,出了一口悶氣,得意洋洋的返航,師長唐秋離就找上門來兒。

  聽著樂一琴不著邊際的話,唐秋離換個話題,問道:“樂一琴,你如實匯報,機群傷亡如何?日軍的抵抗是否激烈?”

  樂一琴一聽,勁頭兒上來了,那里是在挨著暴訓,完全是一副邀功請賞的架勢,就差點兒眉飛色舞了,“報告師長,我機群無一傷亡,摧毀日軍海南島野戰機場,偵察機十余架,還有,所有的防空火力陣地,小鬼子的抵抗不值得一提,根本沒有在海南島上空,構成有效的防空火力網,我估計,這會野村那個老鬼子,正在欲哭無淚呢!”

  唐秋離沒有過多說什么,“樂一琴,你私自行動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兒,等打完了仰光戰役,咱們再算賬,你聽好了,返航之后,讓飛行員們抓緊休息,明天凌晨還有作戰任務,具體命令等你落地之后,馬上下達。”

  耳機里,就聽見樂一琴狼嚎一般的喊道:“伙計們,抓緊回家,明天還有活兒干!”唐秋離一陣無語,實際上,他非常喜歡樂一琴這種積極求戰的狀態,今天對海南島日軍機場的空襲,誤打誤撞進行了一次火力偵察,大致摸出了海南島日軍守備情況的底細。

  他對使用韓鐵的海軍陸戰隊,攻取海南島的行動,有了新的想法,由此看來,海南島的日軍實力非常薄弱,不堪一擊,攻擊仰光和攻取海南島兩個戰役,是否可以同時進行?而不必等到仰光戰役結束之后。艦隊俘獲日本海軍第三艦隊之后,就是仰光戰役發起之時,不能再拖了,楚天的特戰支隊已經潛伏在仰光十幾天時間。不是長久之計。

  海南島,日軍航空兵榆林基地,航空隊司令部地下指揮所,航空隊參謀長高橋少將,聽到警報解除的信號之后,在十幾個參謀軍官的陪伴下,來到地面。滿眼看去,沖天的大火夾雜著滾滾黑煙,“呼呼”作響的直沖上半空,火光照映下,消防車徒勞的噴著水柱,在熊熊大火面前,顯得可笑。

  機場地面建筑物,損失輕微。可停機坪上,那十幾架已經燒成殘骸的偵察機,跑道上。空地處,橫七豎八的士兵尸體,防空陣地上的斑斑血跡,士兵身上的血窟窿,無一不刺痛高橋的心,大日本帝國東南亞派遣軍航空隊,真的連一架飛機都沒有了,都被支那航空隊給打沒了。

  這個還是在支那機群,沒有使用轟炸機的情況下,否則。高橋參謀長看到的,應該是一片廢墟,而這支由戰斗機組成的獨立師機群,為什么會在沒有轟炸機的情況下,選擇在傍晚進行空襲,是無意的舉動。還是蓄謀的空襲?亦或是一場大規模進攻海南島的前奏?

  以高橋現在的心態和腦水,他無法判斷出事實的真相,只有報告給野村司令官來定奪,這時候,高橋才發現,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野村司令官了,“你們那個見到野村司令官了嗎?”高橋回頭問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參謀。

  一個參謀低聲回答道:“參謀長閣下,在兩個小時前,卑職見到野村司令官,獨自一人,進入辦公室,高橋一下子明白了,兩個小時前,正是接到轟炸機群在南沙群島附近空域,全軍覆沒消息的時候,高橋的內心,對野村的行為,多少有些不滿。

  “無論怎么說,你都是航空隊最高指揮官,外面被支那人的戰斗機打得人仰馬翻,不出來也罷,為了安全起見,可打完之后的爛攤子,你總該出來看一眼吧?很多事情,不是我這個參謀長能做得了主的,躲著也不是個辦法。

  高橋帶著一大群參謀,朝著野村的辦公室走去,到了近前,房門緊閉,里面沒有一點兒聲音,詢問了一下驚魂未定的衛兵,得知野村司令官一直沒有出來,高橋示意參謀們在門口等著,自己上前輕輕敲門,“砰砰砰”,里面一點兒回音都沒有。

  高橋再次敲門,還是沒有動靜,他試著推門,發現房門緊鎖,一種不祥的預感,倏然劃過高橋的心跡,猛撞了一下,房門紋絲未動,他示意那幾個衛兵,過來砸門,大日本帝國武士砸門抄家的本事,那是與生俱來的,娘胎里就帶來的暴力傾向。

  一個膀大腰圓的衛兵,上去“咣咣”兩腳,房門轟然洞開,高橋一眼就看到,野村司令官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一灘血跡已經凝固,屋子里,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兒,他揮手讓這些參謀們退出去,以后,關上房門,走到辦公桌前。

  大日本帝國東南亞派遣軍航空隊司令官,野村中將自殺了,除了肚子上的一把短刀之外,桌子上,還有一把手槍,司令官的右太陽穴上,一個血窟窿,看來,真正要命的,不是肚子上的短刀,而是太陽穴上那致命的一槍。

  對于野村自殺,高橋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整個航空隊打得精光,敗得很慘,連老巢都被打得稀巴爛,而且,這是第二次老本兒打沒了,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作為航空隊最高指揮官,野村司令官都難辭其咎,無法逃脫大本營的嚴厲處罰。

  高橋眼里帶著悲哀,看著已經是一具冷冰冰尸體的野村,暗自想到:“也許選擇自殺,是最好的辦法,能保留大日本帝人的榮譽,除此之外,別無他途,難道被大本營處以極刑,或者是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渡過余生嗎?”

  高橋甚至都能想象得出,野村司令官自殺的整個過程,先是用自裁之刀,剖開了腹部,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尋求最快的解脫,免除了利刃割斷臟器的痛苦。

  高橋看見,野村的左臂下,壓著一張信紙,他拿起來,是野村的遺書,“天皇陛下及大本營,野村從軍凡二十余年,追隨先輩的腳步,恪盡軍人職守,為大日本帝國稱霸世界,為天皇陛下大東亞圣戰殫精竭慮,雖付出生命亦無悔,也為自己是帝隊的一員,而驕傲自豪。”

  “然,自進駐中南半島戰區以來,遭遇生平未見之強勁對手,以致屢遭敗績,使帝國航空隊精銳之師,盡喪于支那魔鬼唐秋離及其手下悍將樂一琴之手,今孤注一擲,欲以航空隊最后軍力,給支那艦隊以重創,非常不幸,航空隊轟炸機群盡皆玉碎于南中國海上空。”

  “隨即,榆林基地又遭空襲,帝國在海南島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念及此,野村萬念俱灰,無臉茍活于世,只有一死以謝罪,卑職為帝國罪人,雖死也未能贖罪,支那魔鬼唐秋離和其麾下航空隊指揮官樂一琴,實為帝國最危險的敵人,卑職臨死進一言,集中帝國全力,消滅獨立師唐秋離部,否則,大日本帝國在東南亞乃至南太平洋地區,將無立足之地,野村絕筆。”

  看完野村的絕筆信,高橋忍不住淚水連連,心如刀絞,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的,是他的恩人,自己從一個普通的中佐參謀軍官,幾年之內,擢升為航空隊第二號人物,少將參謀長,都是野村君的大力提拔,現在,野村君卻無助的躺在這里,讓高橋情何以堪?

  他走上前去,將辦公桌上的血跡清理掉,又把野村臉上的血跡擦拭干凈,收起手槍,他不想讓其他的軍官,看見野村開槍自殺的事實,對于帝國武士來說,最好的死法,是剖腹自殺,開槍打死自己,會被看做是懦夫的行為,招人鄙視,也不符合帝人的傳統。

  為自己的恩師,盡最后一點兒人事吧!然后,高橋喊進來衛兵,看著蒙上白布,抬出去的野村尸體,高橋的內心,泛起刻骨的仇恨,如果有可能,他會親手撕碎了支那魔鬼唐秋離,和那個幫兇樂一琴,把他們的腦袋放在野村君的墳前,祭奠自己的恩師。

  當然,只是心里發發狠罷了,航空隊全勝時候,都被獨立師南方飛行集團打得灰飛煙滅,現在,手里連幾個飛機輪子都湊不齊,拿什么泄心頭之恨?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善后的問題。

  回到辦公室,高橋命令通訊官,將野村司令官自裁的消息,速報大本營,并隨電報附去他的絕筆信,至于伊藤嚴三郎那個老家伙,高橋采取另外無視的態度,按照作戰序列和隸屬關系,高橋應該將這個消息,首先報告給派遣軍總司令官,航空隊的直接上司伊藤嚴三郎大將。

  可高橋就是不想,也不愿意,然后,他又親自口述電文,發給大本營總參謀部,報告了獨立師艦隊現在的位置,以及自己判斷后,得出的目的和意圖。

  這支獨立師艦隊,是壓死野村司令官的最后一根稻草,高橋不會放過,自己現在無能為力,但他相信,大本營和總參謀部會有辦法,讓獨立師的艦隊,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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