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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副官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大一會兒,戰損統計報表,就抵到佐藤的面前,“指揮官,各艦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問題不大,我們的三艘航母,損傷的情況嚴重一些,艦載機全部被摧毀,”副官表情沉重的說道。
佐藤呼的站起來,他最害怕的就是航空母艦出問題,艦載機炸成一團團火球的情況,他已經看見了,不報任何期望,“影響動力系統和航行能力嗎?”他急切的問道,一臉害怕的表情,如果三艘心尖寶貝兒出問題了,他不等大本營殺頭,自己就剖開肚子,反正是一死,自己動手到顯得悲壯一些,也能有個好名聲,不至于連累家人。
副官搖搖頭,繼續說道:“甲板設施損毀嚴重一些,不影響動力系統和航行能力,請指揮官放心,還有,各艦人員傷亡大一些,平均減員五分之一,再有,我們的彈藥不多了,”佐藤無力的擺擺手,制止了副官的話,沒有一個好消息。
彈藥不多,可該死的支那人戰斗機,就在艦隊上空盤旋著,不進行火力防空,軍艦那不是成了活靶子了嗎?雖然戰斗機無法擊沉軍艦,可架不住不間斷的襲擊,如果那種可怕的燃燒炸彈,直接扔到軍艦上,尤其是三艘航母上,光是大火,就能將軍艦燒沉沒。
再堅持一個多小時,到了仰光之后,就可以補充彈藥了,伊藤咬著牙命令道““命令各艦,繼續保持防空火力,將其他崗位的水兵,盡量調到炮位上去。要保持防空火力不間斷,我們再也經受不起打擊了,”最后一句話,是嘆息著說的,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樂一琴還有大殺招在等著他。
副官剛要走,佐藤忽地想起一件事來,當時就腦門兒冒出冷汗,“快說,運兵船損失如何?”他緊張的都有些發抖了。如果剛才支那戰斗機的那陣瘋狂掃射,是針對運兵船上,增援一個戰場的步兵來的,自己同樣活不了。
副官被佐藤死人一樣的臉色,嚇了一大跳,急忙說道:“指揮官,請您放心。運兵船隊沒有遭到支那戰斗機的任何攻擊,除了被燒傷極少一部分士兵之外,沒有損失,”佐藤長長出了一口氣,在這個灰暗的中午。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不是運兵船上的日軍步兵,被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保佑,而逃過這一劫,樂一琴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戰斗機突襲日軍艦隊。低空進入,很少配備自衛武器的水兵,對戰斗機威脅不大。而那近百艘運兵船上的萬日軍步兵,手里的家伙可是齊全的。
什么九二式重機槍,歪把子輕機槍,再加上幾萬只三八大蓋兒,要是齊射,對低空突入的戰斗機。威脅太大,不被達成篩子眼兒那才怪呢?咱們才不去觸那個霉頭呢。反正轟炸機編隊,就是給小鬼子運兵船準備的,讓他們去對付好了。
坐了十幾天船的日軍步兵,悶得屁都變味兒了,目睹了兩場海空大戰,算是開了眼界了,從天而降的火雨,著實然日軍步兵驚慌失措一陣子,又看到二百多架支那戰斗機猛撲過來,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這下完了,支那人的飛機,在咱們船上一過,不知道要有多少伙伴,提前回去見天皇陛下了?”
白擔心一場,支那人戰斗機,就跟睜眼瞎似的,光照顧著帝國的軍艦,完全忽略了幾萬大日本帝國能征善戰、不怕死的陸軍勇士,運兵船到成了被遺忘的角落,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日軍步兵憤憤不平,瞪大眼珠子,看著帝艦冒起濃煙和大火,一個個搖頭咂舌,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后,唧唧喳喳的耳語起來,“我說土橋君,支那飛機是不是跟帝國的軍艦有仇啊?怎么光是打他們,不打咱們呢?哼,支那飛機要是敢來,我的步槍可不是吃素的!”
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字咋寫的家伙,一臉狂妄,土橋是上過戰場的,打的是英國人,多少明白些這里面的道道,橫了這家伙一眼,沒有說話,心里暗想,“真他媽的是個四六不懂的棒槌,豬頭一個,就你那步槍,在戰斗機面前,燒火棍都不如,一個俯沖下來,你小子就成了一堆碎肉了!”
還在冒著濃煙的日軍軍艦,繼續高速朝著仰光方向急速航行,防空炮火,又開始瘋狂的射擊起來,第二梯隊指揮官一樂,小鬼子被打怕了,這樣好,正合我的心思,看來,應該再加把火,“各機注意,以大隊為單位,依次做出攻擊動作,引誘小鬼子更猛烈的還擊!”他下達命令。
然后,打開與密支那機場指揮塔臺聯絡的頻道,“報告樂指揮官,第二梯隊順利完成任務,已經摧毀了小鬼子剩下的艦載機,另外,我還給小鬼子的軍艦,下了一場瓢潑大火,趁機干掉了不少小鬼子水兵,真過癮!我梯隊無一傷亡。”
在密支那野戰機場剛剛降落不到二十分鐘的樂一琴,連飛行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直接到了指揮塔臺,他不大放心,第二梯隊執行的,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任務,一個不慎,就會出現較大的傷亡,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什么什么?傾盆大火,你說清楚點兒,沒有燒壞小鬼子的軍艦吧?”他擔心這事兒,害怕在師長那里無法交差。
聽完第二梯隊指揮官的解釋之后,樂一琴沒有喜出望外,而是嘆息一聲,說了幾句話,“我服氣了,真他媽的絕,這招兒也能想出來,怎么高手都分配到你的梯隊呢?回來請你和那兩個家伙喝酒!還有,注意觀察小鬼子艦隊的防空火力情況,轟炸機編隊,還在天上飄著呢,都等急了!”
結束通話,樂一琴忍不住哈哈大笑,指揮塔臺的所有人,都看著狀若癲狂的指揮官,面面相覷,樂一琴卻自顧自的感嘆,“絕,真絕了,這仗打得,有點兒意思!”然后,對通訊官說道,“立即叫通師指,我要和師長通話,這樣的好事兒,咱們不能忘了師長。”
屁顛兒、屁顛兒的,有點兒猴子獻寶的意思,非常湊巧啊,又是劉心蘭接的電話,這一次,樂一琴非常客氣,“劉參謀,我是南方飛行集團指揮官樂一琴,麻煩您找一下師長,我有重要情況匯報,”劉心蘭語氣冷淡的回答道:“樂指揮官,您言重了,談不上麻煩,這是我的工作,只要您不找我的麻煩,就算是支持我的工作了,請稍等!”
樂一琴一咧嘴,“得,是把這個小姑奶奶給得罪了,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整天在師長身邊晃的人,那個不是出類拔萃、頗受重視的人物,就這個新上來劉參謀,聽聲音年紀不大吧,能替師長傳達命令,肯定不是平常人呢?”
樂一琴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要是他知道劉心蘭和師長的關系,還不嚇得一身冷汗?等唐秋離的功夫,樂一琴腦袋轉了幾個圈兒,沒等理出頭緒,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師長沉穩的聲音:“樂一琴,你找我什么事情?有好消息告訴我?”
樂一琴大聲回答到:“師長,第二梯隊已經順利完成任務,摧毀了日軍剩余的艦載機,消耗了第三艦隊防空火力絕大部分彈藥,請示師長,轟炸機編隊是否可以進行攻擊?”
就在回答唐秋離問題的時候,樂一琴的腦子一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嘴,要是說出來第二梯隊的奇思妙想,那個狠招兒,師長保證先追問,小鬼子軍艦燒壞了沒?自己又沒有在現場,哪知道具體情況啊?接下來,師長不罵自己是敗家子兒才怪呢!”
就在樂一琴為自己的小花招,暗自慶幸的時候,電話那端,唐秋離忽地笑了,說道:“樂一琴,我已經將突襲日本第三艦隊的指揮權,都交給了你,怎么還來問我請示?轟炸機編隊什么時候攻擊,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啊,你不會是闖禍了吧?”
樂一琴腦門兒上黑線都出來了,他打這個電話,就是想沾沾自喜的報告,第二梯隊那場傾盆大火是如何的有創意,可轉念一想考慮到后果,就臨時找了個借口,但和闖禍是絕對沾不上邊兒的,連忙說道:“師長,我先掛電話了啊,轟炸機編隊有重要情況匯報!”
說完,“吧嗒”,電話撂了,唐秋離握著聽筒,狐疑的說道:“這個樂一琴今天有點兒反常,心蘭,你沒有對他說什么吧?”懷疑的目光,看著似乎憋不住笑的劉心蘭,他的懷疑是有依據的,樂一琴曾經在電話里,熊過劉心蘭。
以他對這丫頭的了解,絕不是個吃虧不吱聲的主兒,給樂一琴顏色看,也很正常,自己在暗地里,不知道吃了她多少記龍爪掐肉手,劉心蘭連忙否認,暗地里一伸舌頭,心道:“這家伙,夠敏銳的,幾句話就聽出了問題,”不過,心里倒是有報復后的小小快感和得意。
安達曼海上空,打得煙火四起,仰光城周邊,卻安靜得不正常,按說,久旱逢甘霖般盼來的援兵,就要到來,而且,陸海空齊全,伊藤應該高興才是,可他看著第三艦隊臨時最高指揮官佐藤少將的電報,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