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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難得是相聚

  璃保大峽谷通道打開的當晚,獨立師東線作戰集團指揮官兼娘子關守備兵團司令官馮繼武中將,獨立師東南機動兵團司令官馬朝陽少將,就驅車穿過遍地是雷坑、碎石一堆堆的璃保大峽谷,到峽谷北麓去面見師長唐秋離。[].

  本來,唐秋離是要去曼德勒,與兩個兵團司令官會面的,可馮繼武說什么也不同意,雖然說,通道已經打開,可他不敢讓師長冒這個風險,萬一有沒掃除干凈的地雷,偏巧被獨立師老大遇上,那后果絕對是災難性的,在工兵部隊沒有進行第二次掃除的情況下,唐秋離別想離開抹谷去曼德勒。

  為了迎接馮繼武和馬朝陽的到來,唐秋離特意帶著十幾名特衛,和山虎一起,打了不少野味兒,還別說,緬甸中部山林里,野物極多,特衛們又個個是好手,不到一個小時,六只野兔,十幾只山雞,就躺在吉普車的后備箱里。

  本來,在廣西加入特衛的一名隊員建議,山里的野猴子頗多,不如弄上幾只,據這名特衛說,猴子肉是難得的美味,唐秋離毫不猶疑的拒絕了,并大有當場反胃的趨勢,唐少雖然是肉食性動物,每餐無肉不歡,可對于這些人形動物,還是敬而遠之,至于大啖其肉,想想渾身就是一層雞皮疙瘩。

  馮繼武和馬朝陽擠在一輛軍用吉普車上,顛簸在璃保大峽谷的道路上,看著險要的地形,馮繼武暗自咂舌,這樣的地形條件,具有極高的軍事價值,設身處地的想,拿出娘子關守備兵團的任何一個旅,在此據險阻擊,日軍就算是有十幾萬人。要想突破這道防線,沒有幾個月時間,難以辦到,而且。付出的傷亡將會是難以估量的。

  平心而論,馮繼武對于師長的戰略部署,有那么一點兒的反對,既然抹谷一線,集中了獨立師的三個主力兵團,無論是兵力還是重武器,都要超過伊藤所部日軍幾倍以上。打破日軍防線,應該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為何還要東線集團,不遠千里推進,從中南半島東部而來,在曼德勒側后翼插上一刀?

  舍近求遠,浪費時間,這是馮繼武對師指命令的評價。當然,他絕對會毫不猶疑的執行命令,現在。看到璃保大峽谷的地形條件,馮繼武為自己的想法,而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按照自己的設想,即使是在動用航空兵的情況下,強行突破日軍防線,沒有一個月時間,不付出幾萬人傷亡的代價,是根本做不到的。..www...

  出了璃保大峽谷北麓,眼前豁然開朗。夜色下,一頂頂帳篷,錯落有致的排列在平第和山坡上,點點燈火與天上的繁星交相輝映,如果不是不時“轟隆隆”駛過的坦克和軍車,真讓人以為。這是一片野炊的營地。

  在峽谷的出口處,有幾輛吉普車,馮繼武和馬朝陽的車隊剛到,一個魁梧如山的身影迎上來,借著燈光,馮繼武和馬朝陽一眼就看出來是山虎,心頭一熱,山虎在獨立師的地位,在師長眼里的分量,獨立師上到兵團司令官,下到普通士兵,那個心里不清楚。

  山虎立正敬禮,“馮副師長、馬司令官,師部警衛大隊大隊長黃山虎,奉師長命令,前來迎接兩位,”馮繼武急忙還禮,然后,搗了山虎一拳,笑著說道:“黃大隊長,你還跟我來這一套,”山虎說道:“這是規矩,”兩人大笑起來,馬朝陽的軍銜與山虎一樣,都是少將,論資歷,還沒有山虎老,他哪敢承受山虎的敬禮,多少有些不自在。

  寬敞的帳篷里,燈火通明,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熱騰騰、香噴噴的野味兒,都是大號軍用飯盒裝著,海海漫漫的,用唐秋離吩咐劉心蘭的話說,“都是軍人,沒必要弄得那么精細,大口吃肉,那才愜意,”劉心蘭和幾個女軍官,一邊唧唧喳喳的小聲說笑,一邊忙著布置餐桌。

  看著一群人遠遠而來,唐秋離起身出了帳篷,身后是副師長唐秋生、參謀長常風、二十九兵團司令官李洪剛,通訊處長陳峰、參謀處長楊克天等一干高級將領,想來,和馮繼武大約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馮繼武走近,沒等敬禮,就被唐秋離一把拉住。

  說道:“繼武、馬朝陽,你們辛苦了,那場一連幾周的暴雨,夠你們受的,又在曼德勒城外,眼睜睜的看著伊藤帶領殘兵敗將一溜煙似的往南跑,我下令不讓動手,心里夠憋屈的吧!今天,我專門用野味,來招待東線作戰集團的兩位司令官閣下,請入座!”

  馮繼武赫然一笑,足夠了,師長這幾句話,道出了東線作戰集團兩個兵團幾個月來的艱辛,被薩爾溫江大洪水吞沒的戰士,千辛萬苦的趕到曼德勒,眼看著小鬼子在眼皮子底下跑路,卻不讓動手,馮繼武和馬朝陽的內心,不免有些怨氣,理解師長的東南亞戰略,知道要從大局著手。

  可從南撤的日軍身上,割下一大塊肉來,不是什么難事兒,以東線作戰集團的實力,只要愿意,馮繼武自己就能把伊藤和他的二十多萬部隊,留在曼德勒,幾口吃掉,都不用師主力過璃保大峽谷,至于曼德勒城,如同囊中之物,隨時可得。

  馮繼武笑著說道:“既然師長都這么說了,我還有什么辦法,總不成找您吵一架吧?”眾人大笑,李洪剛說道,“馮副師長,你就別抱委屈了,說起來,我們二十九兵團才命不好呢,師長急如星火的把我們調進緬甸,結果是一場硬仗沒有撈著打,想趁熱趕上包德溫礦區之戰,那想到,我們跑丟了鞋,剛到地方,人家唐副師長已經吃完了,一口也沒有給我們二十九兵團留著!”

  馬朝陽可沒有馮繼武這樣放得開,急忙立正說道:“師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一切行動聽指揮!”馮繼武看看馬朝陽,揶揄的接口到:“聽馬司令官這么一說,倒是我馮繼武不大服從命令了?”馬朝陽急的連連擺手又搖頭。

  兩人的表情,引得大家一陣哄堂大笑,快樂的空氣,彌漫在簡陋的帳篷里,除了遠在東北的劉鐵漢,鎮守外蒙古的孫振幫,海軍的唐秋泉和韓鐵,航空兵的樂一琴和劉粹剛,京津地區的袁景豪,淞滬地區的姜雁鳴之外,獨立師所有的主力兵團司令官,都聚集到一起,似乎只有唐秋離出征外蒙古的時候,獨立師眾將在北平聚得這么齊全,一轉眼,已經幾年過去了。

  戎馬倥傯、征戰歲月,難得的是相聚,老友見面,都是軍人,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戰爭,唐秋離也猜到了這一點,在大家落座之后,鄭重其事的宣布,“今天只是敘舊,不談正事兒,捎帶著提前慶祝緬甸戰役進展順利,要是哪位把這變成了討論場,我可是要罰酒的,對了,劉心蘭,你負責監督他們,言軍事者,罰酒三杯!”

  劉心蘭沒有一點兒精神準備,說起來,在座的哪位拿出去,都是威震一方、統兵十數萬的大將軍,能輪到自己這小少尉監督?滿帳篷將星閃耀,劉心蘭和幾個女軍官早就晃花了眼,有些手足無措,唐秋離很突兀的一句話,如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眾將的目光,轉向劉心蘭,馮繼武和李洪剛沒見過劉心蘭,可他們見過小玲啊,而且,非常熟悉,身體一震,看著她的目光,俱是驚訝,恍然間,那個東北女孩的身影,又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眼前,并與這個俏麗的女軍官重疊起來,馮繼武扭頭看著唐秋離。

  滿眼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問道:“師長,她是?”唐秋離也發覺,自己剛才的提議,過于冒失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很自然地說出了這些話,見馮繼武問自己,忙自失的一笑,掩飾自己內心那一閃而過的痛楚,回答道:“哦,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機要參謀劉心蘭少尉,廣州軍事學院的實習學員。”

  又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劉少尉很忠于職守,昨天我請他們幾位喝酒,就挨了一頓批評,用她來監酒,人盡其才,”在李洪剛和馮繼武吃驚的眼神逼視下,劉心蘭的臉蛋兒,紅的發燙,頭低得幾乎抵住高聳的雙峰,不知道說什么好。

  楊克天急忙解圍,“師長,您都下命令了,那個還敢違規,劉少尉,你先去休息吧,”劉心蘭如蒙大赦一般,逃離帳篷,外面的夜風一吹,頭腦清醒不少,仿佛能聽得見自己“嘭嘭”亂跳的心,撫摸一下發燙的臉頰,還沒有從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之中,擺脫出來。

  兩個將軍,看著自己的目光,分明是非常熟悉,但是有非常的吃驚,好像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似的,為什么他們會有這樣的表情,難道,自己是身上,有著他們隱藏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與唐秋離有關,看著夜空的滿天繁星,劉心蘭自語道:“什么事情與我有關呢?”

  此時,劉心蘭的內心,如同繁星一樣紛亂,身后的帳篷里,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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