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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 夢醒了,心傷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夢醒了,心傷了  余漢謀在廣東的勢力,已經被全部解決,他停留在粵北的七萬多人馬,處在馬朝陽兵團五個野戰旅,常風直屬兵團四個野戰旅的包圍之中,而且,今天晚上參加慶功宴會的,余漢謀留在廣州的心腹,被一窩端,余漢謀束手就擒的消息,短時間之內,不會走漏。

  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以最少的流血代價,一舉根除余漢謀在廣東省經營多年的勢力,僅僅是一夜之間,廣東省就換了主人,見到唐秋離離開大廳,已經一舉完成解決余漢謀親衛團任務的山虎,急忙跟了上來,他的主要職責,還是負責師長的人身安全,這一點,山虎什么時候都不會忘記。

  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四名特衛持槍警戒,山虎以為這里看押著余漢謀,才會是這樣規模的警戒,唐秋離卻遲疑了,似乎不大敢推開這扇門,山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思一會兒,唐秋離推門進去,山虎緊跟著進來。

  房間里燈火通明,除了楊克天之外,還有四名荷槍實彈的特衛,楊克天迎過來,低低的說道:“師長,”唐秋離略一點頭,楊克天的聲音,驚醒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子,猛的抬起頭,山虎如同遭到雷擊一般,瞪大眼睛,倒退兩步,一把抓住唐秋離的手臂,“小秋,是小玲?”這個鐵打的漢子,聲音竟然控制不住的顫抖,楊克天更是奇怪,怎么師長和黃大隊長,見到這個女子,都是這樣的反應啊?

  唐秋離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山虎沒有得到回答。剛要再問,卻看到他眼中的迷茫和傷感,還有悠遠的回憶,這間屋子里,除了唐秋離和山虎之外,都沒有見過小玲,兒山虎和他們兩人。是從小長大的伙伴,是一路走過的生死兄弟。更是見證了在東北白石山區,小玲不知所蹤那個夜晚,唐秋離枯坐空墳前,一夜白頭的傷心經歷。

  所以,山虎心里的震撼。甚至要超過唐秋離,不為別的,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小玲,不是像,而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玲。就站在唐秋離和山虎面前,可小玲看著小秋和自己的目光,分明是迷茫和不知所措,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山虎揉揉眼睛。一步上前,嗓音暗啞的問道:“你究竟是誰?”劉心蘭被這兩個男人的目光,幾乎嚇呆了,她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鐵塔般的黑大漢,鬼魅般的出現在眼前,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幾乎讓她窒息。

  而且。這個黑大漢的眼里,冒著碧幽幽的光。兩手顫抖,似乎比她還緊張,“我是劉心蘭,怎么了?”劉心蘭嗓音發顫的回答道,“你真的叫劉心蘭?”山虎逼問一句,燈光下,山虎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伸手似乎要抓住劉心蘭的肩頭,又猛醒般縮了回來。

  劉心蘭更加迷惑,這個黑大漢,怎么對自己的名字這么感興趣?但她還是肯定的點點頭,山虎晃晃腦袋,像是要把劉心蘭的影子,從腦海里驅除出去一樣,轉臉看向唐秋離,此時的唐秋離,幾乎沒有了思維,可山虎分明看到,在他的目光之中,有太多的失望,那是一種不甘心的失望,是希望破滅之后,更加痛苦的失望。

  “好了,克天,你護送劉小姐回家,還有,啟用最高級的保衛措施,務必確保劉小姐的安全,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唐秋離似乎耗盡了全部的精力一般,說不出的疲憊,嗓音干澀的說道,楊克天響亮的回答道:“是師長,保證完成任務。”

  這事兒透著奇怪,自從師長和黃大隊長進來之后,一系列失常的表現,尤其是師長看著這個劉心蘭的眼神,太復雜了,楊克天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人的目光之中,會包含這么多的情緒和心思,希望、失望、回憶、傷感,悲傷等等,幾乎在目光之中,交替出現,現在,師長又安排了最高等級的安保措施,這個叫劉心蘭的女子,身份不那么簡單啊。

  說完這些話,唐秋離似乎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搖晃一下,山虎一把扶住他,做到沙發上,楊克天非常客氣的說道:“劉小姐,請吧,”劉心蘭轉過身來,面對著唐秋離,臉色忽然漲得通紅,大聲問道:“唐副委員長,我有一件事,希望您給個明確的答復,您把我的表叔怎么樣了?”

  劉心蘭不是傻子,他被楊克天莫名其妙的帶進這間屋子,周圍幾個全副武裝、滿身殺氣的軍官,全神戒備,任誰都能猜得出來,發生了大事件,過了不一會兒,外面又傳來激烈的槍聲,現在,唐秋離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跟誰他的黑大漢,問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自己的表叔并沒有露面,劉心蘭已經猜測最不好的結局。

  唐秋離愕然,劉心蘭的目光之中帶著恐懼,卻頑強的逼視著他,從她那黑黝黝的眸子里,看出眼底燃燒的那縷倔強的火焰,這一刻的劉心蘭,簡直是個活脫脫的小玲,形象神似,每當唐秋離暴怒或者是失去理智的時候,小玲都用這種倔強的目光看著他,直到他心頭不理智的火焰逐漸消散。

  這一刻,唐秋離的心神又開始迷離,還有心底深處的痛楚,這一刻,他幾乎是在回憶與現實之間穿梭,那種痛徹心扉的痛楚,使他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連同臉上的傷疤,也跟著跳動一下,如同一條暗紅色的蛇,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游動起來。

  實際上,自從第一眼看到劉心蘭,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面孔,如同鋒利的刀子一樣,瞬間劃破了他的心,唐秋離已經被歲月風塵緊密塵封的記憶,潮水般奔涌出來,驚濤駭浪似的,奔涌在他整個身心,那一霎那,他幾乎認為就是小玲,沒錯,就是的。

  可劉心蘭眼中的陌生,讓他意識到,這是一種比夢醒了還要痛苦的失望,失望得讓他麻木而又無法自拔,現在,面對劉心蘭,面對她眼中的那縷倔強,與小玲極其相似的倔強,唐秋離的心里,卻只有痛苦,痛苦的幾乎要呻吟,為什么老天給自己送來一個與小玲一模一樣的人,卻不是她,這讓自己如何自處?如何平靜的塵封記憶。

  “劉小姐,你請回吧,至于余漢謀,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唐秋離輕聲的說道,此時,他有點兒不敢面對劉心蘭,盼望她快些在自己眼前消失,不是內疚,而是他怕自己痛楚和失望得失去理智。

  劉心蘭走了,如同一片飄出唐秋離視野里的云,山虎緊緊拉住唐秋離的手,說道:“小秋,她不是小玲,盡管十分的相似,可她不是,你要振作起來啊,”許久,唐秋離才如同夢游般喃喃的說道:“虎子,我知道她不是小玲,可一模一樣啊,連她剛才與我對視的眼神,都一模一樣,虎子,沒事的,就當是一場夢好了,”可山虎聽出來,他那強制壓抑的語氣,不無擔憂的握緊了他的手。

  房間里的氣氛,壓抑而帶著一絲傷感,唐秋離與山虎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緊握著彼此的手,肩膀挨著肩膀,坐在沙發里,山虎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兒時的伙伴,如今的生死兄弟,這一刻,唐秋離覺得自己非常虛弱,只有山虎厚實的肩膀,是他唯一的依靠。

  滴答的鐘聲,讓人心煩意亂,少卿,唐秋離起身,深深呼出一口胸中的濁氣,說道:“走吧,虎子,處理大廳那些人,今天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梅婷和梅雪,就當是一場夢過去吧,”山虎點頭,隨即有搖搖頭,他的心里也很亂。

  劉心蘭的內心,并不平靜,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表叔下場如何,可從哪個唐副委員長的語氣里,自己表叔的下場不會太妙,余漢謀對劉心蘭以及他的家庭,還是有恩情的,當初,劉心蘭去法國留學,就是余漢謀極力贊成,并資助了全部的費用,自己的表叔,在別人眼里,是個什么樣的人,劉心蘭不去管他,可在自己的心里,表叔還是一個寬厚的長者形象。

  劉心蘭的心里很亂,這個年輕的副委員長,那悲傷的眼神,迷離的神態,像一把刀子一樣,深深刻在她的內心深處,留下永不磨滅的疤痕,盡管她用仇恨來驅除,可他的形象,卻像是雕刻一般,在心里揮之不去,劉心蘭有一種預感,這個抓起自己表叔的男人,恐怕會折磨自己一生一世,并讓自己的生命軌跡,發生無法預知的轉變。

  唐秋離在山虎的陪伴下,到了大廳,那些參加慶功宴會的賓客們,還被扣留在這里,一見到唐秋離出現,人群一陣騷動,都用惶恐、討好而又期待的目光,看著一身黑色西裝,英姿勃發的唐秋離,這個人,掌握著在場所有人的命運,一言決定每個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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