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把指揮權,移交給前來接受繳獲的日軍軍艦的楚天之后,趕往包圍日軍軍營的部隊,在去另一個分隊的路上,經過一條淺溝的山虎,突然遭到襲擊,這時,跟在后面的幾名戰士,還沒有跳下溝來。網 完全是憑著長期戰場的經驗,與身手的敏捷,山虎就地后仰,眼角的余光,依稀看到一道寒光從身體上方掠過,幾乎是在倒地的同時,緊繃的右腿猛然踢出,寒光應聲而飛,并伴隨著一聲悶哼。
右腿踢出的同時,山虎借著腰力彈起,剛站直身體,迎面一陣疾風襲來,山虎一側頭,一塊兒磚大的石頭,從面門掠過,勁風刮得皮膚一寒,山虎絕不會再給偷襲者第三次機會,他已經看見半坐在溝底,那個偷襲者的身影。
龐大的身軀猛撲過去,左手緊緊抓住偷襲者的手腕,一用力,一塊石頭掉落在沙灘上,山虎的右手,隨即掐向偷襲者的脖子,山虎絕對有把握,一下子擰斷這個家伙的脖子,出乎意料,偷襲者身體一側,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同時,嘴里狠狠罵道:“小鬼子,和你們拼了,別想抓活的。”
山虎一驚,已經撞出的膝蓋,猛地收回,他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很熟悉,只不過在高度緊張的時刻,無法準確判斷出來是哪個,山虎改膝撞為擒拿,右手一翻,將偷襲者壓在身下,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
“虎子叔,是你們嗎?”偷襲者驚喜而又急切的問道,山虎聽出來了,這不正是跳傘之后,下落不明,讓小秋牽腸掛肚的唐云飛嗎,老天爺,怎么在這里撞上了?
“是云飛嗎?”山虎急切的問道,“是我,虎子叔”,真是這個小家伙,山虎松開手,待要細問,唐云飛卻像是一條布袋似的,滑倒在沙灘上,山虎大驚,聽了一下,還有微弱的心跳,只不過是昏迷過去。
這一系列動作,只不過發生在瞬間,山虎抱起唐云飛軟綿綿的身體,幾名戰士才剛剛跳下來,“快,這是跳傘的唐云飛,馬上送到驅逐艦上,立即治療,同時,通報給特戰支隊的唐支隊長,”山虎命令身旁的戰士。
目送幾個戰士背著云飛的身影遠去,山虎獨自一人繼續往前摸去,他很想知道,這個小家伙經歷過什么,怎么會在這里不期而遇?可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驅逐艦醫務室里,唐云飛臉色慘白,肩上的傷口,經過海水的浸泡,呈現不健康的白色,已經發炎,隨隊軍醫已經處理過了,可他還在昏迷之中,楚天一臉擔憂,悄悄的問醫生:“醫生,他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危險?”
軍醫很謹慎的回答道:“楚分隊長,傷員暫時沒有大問題,只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長時間浸泡在海水里,消耗了大量體力,傷口又發炎,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很難控制住傷勢進一步惡化,如果他高燒持續不退,最不好的結果,就是他的胳膊保不住。”
楚天大驚,幾乎是吼著問道:“什么?他可是師長的侄子,我們航空兵部隊的優秀飛行員,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有,只要能在十二小時內,送到我們定邊總醫院,哪里的醫療條件,可以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正常駕駛飛機了,”軍醫略有些遲疑的回答道。
也許,軍醫覺得,這里距離定邊,至少要有上萬公里,十二小時內,根本無法送去定邊,即便是師長的侄子,也是無可奈何,“發報,支隊長,在對馬島上,警衛大隊黃大隊長,意外發現跳傘的飛行員唐云飛的下落,他已經身負重傷,情況不容樂觀。”
“經隨隊軍醫治療后,還在昏迷之中,如不在十二個小時之內,轉送到定邊總醫院,云飛將面臨截肢的危險,請支隊長迅速決定,楚天。”這事兒楚天決定不了,必須上報,他也不想看到,因為耽誤治療,這么一位優秀的飛行員,失去了飛上藍天的機會,這與他是否是師長的侄子無關。
接到楚天電報的唐秋泉,先是一喜,而后是大驚,云飛找到了,他還活著,這是個奇跡,從他跳傘的海域到對馬島,至少有兩百多公里,他是怎么飄到島上的呢?
人是活著回來了,卻處于極度的危險之中,從云飛這孩子的性格來說,失去一條胳膊,失去飛上藍天的機會,離開心愛的戰機,比殺了他還要殘酷,也許,這個孩子從此就會一蹶不振,消沉下去,這同樣不是秋泉希望看到的結果。
將這個消息通報給小秋吧,秋泉暗自想到,接到秋泉電報的唐秋離,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他不知道自己將如何面對拖著傷殘之軀的云飛,他才十九歲啊,人生的道路才剛剛開始,不能就這樣斷送云飛的藍天之夢。
該死的十二小時,唐秋離先想到的是,艦隊航空母艦上的艦載機,那是最快的辦法,可是,艦載機只能乘坐一個人,再者,油料也不足以支持飛到青島,跟隨艦隊走?也不行,艦隊最快也得兩天時間,才能到達青島,猛地,他想到了山虎現在對馬島上,繳獲的日軍魚雷快艇,這家伙的速度,要超過軍艦。
對,就這么辦,用魚雷快艇把云飛送到青島,然后,用飛機轉送到定邊,定邊的醫院提前做好準備,飛機一到,馬上進行手術,時間上應該來得及,按照魚雷快艇的航速,至多個小時,就能到達青島。
唐秋離直接把指令發給山虎,對馬島軍港內,兩艘魚雷快艇已經整裝待發,原本攜帶的八枚魚雷,只留下三枚,騰出來的空間,都用來攜帶油料,楚天安排八名特戰隊員跟隨,山虎的命令是,沿途不得與任何日軍軍艦糾纏,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青島,就是勝利。
如墨的夜色中,兩艘魚雷快艇悄悄駛離碼頭,發動機低沉的響聲,被日本海的波濤聲所掩蓋,山虎和楚天,目送魚雷快艇消失在漆黑的海面,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魚雷快艇先是低速航行,直到遠離對馬島,才驟然加速,身形修長的魚雷快艇,就像是被猛抽一鞭子的烈馬,艇首犁開海面,留下長長的尾跡,箭頭般的射向遠方。
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艦隊已經過去了一多半,在青島海軍基地指揮部里的唐秋離,方才覺得心里安定一些,這是個緊張的一夜,艦隊和對馬島都很順利,只有云飛這個意外情況出現,只要時間來得及,這次打劫蘇聯太平洋艦隊的計劃,就是個完美的結局。
天色微亮,東方已經出現魚肚白,對馬島的輪廓,也逐漸呈現在山虎和楚天的眼前,報務員送來一封電報,是秋泉發給山虎的,“虎子,艦隊已經全部通過對馬航道,警衛大隊的任務,勝利完成,辛苦了”
“,總算熬過去了,”山虎一屁股坐到艦長室的椅子上,可以放手大干一場,收拾這些小鬼子了,他看向楚天,這家伙的眼光中,壓抑不住的興奮,也是手心兒癢癢,“命令,各分隊立即進入戰斗狀態,準備給小鬼子上早餐,”山虎命令道。
“大隊長,特戰九分隊有什么戰斗任務?”楚天聽到山虎的命令里,沒有自己分隊的事兒,不由得急了,追著山虎的背影問道,山虎一拍腦袋,呦,把這茬兒忘了,要是不讓楚天打這一仗,這家伙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好,楚天,你們分隊,留下一半人警戒軍艦,其他的戰士,參加攻擊”山虎說道,“是大隊長,特戰第九分隊,保證完成任務,”楚天喜滋滋的立正答道,馬上叫過副分隊長,安排他帶領一部分戰士留守軍艦,他親自帶隊參加攻擊。
副分隊長嘴里嘟囔著:“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誰不想參加戰斗?沒辦法,這是命令,誰讓自己不是分隊長呢,留守的戰士,幾乎都不太樂意,很眼饞的看著其他戰友,跟著分隊長喜滋滋的走下軍艦,那叫一個高興。
按照山虎的估計,戰斗很快就能打響,可等到太陽升起老高,都快曬屁股了,鬼子營地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都死絕了一樣,不但山虎和他身邊的楚天奇怪,所有的戰士們都奇怪,小鬼子搞什么名堂,難道不出操?
等到將近上午九點來鐘,日軍營地里,才傳出來聲音,日語嘰里呱啦喊話聲,牙刷碰到杯子的撞擊聲,甚至還有哼著變調小曲兒的聲音,亂糟糟的活像個豬圈,哪里有一點兒軍營的氣氛。
久經沙場的山虎和楚天,大眼瞪小眼兒,面面相覷,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還真沒遇到過這樣軍紀渙散的小鬼子,莫非是一群來旅游的少爺兵?小鬼子也興這個?
鬧騰一陣子后,從日軍營地里,傳來飯菜的香味,山虎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把他的火氣給拱起來,“老子忙活了一夜,連口熱水都沒喝上,這幫小鬼子倒好,睡到太陽曬屁股,還享受著美味早餐,哪有這個道理,一會兒,就讓你們嘗嘗黃爺爺的花生米,山虎暗自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