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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章 陜西兵變

正文三百九十章陜西兵變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給唐秋泉發去電報,特戰支隊負責東北的撤離,自己父母那一邊好說,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說服岳父大人這個倔老頭兒,唐秋離給梅婷出個主意,找老太太前去說項,反正不急著走,有的是時間來妥善安排這件事。()筆趣閣必去  新婚燕爾,唐秋離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家庭生活,梅婷完全放棄了自己的身份,樂此不疲的甘做快樂小妻子,讓唐秋離享盡了yàn福和溫馨。

  他們兩個的足跡,踏遍了秣陵附近的名勝古跡,或深山古剎,或斷碑殘刻,每到一處,唐秋離必探尋一番,流連忘返,抒發懷古思幽之情,梅婷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丈夫,在文史方面,具有很深的造詣,多數古跡,都能娓娓道出出處幾來歷,以及一些軼事。

  幸福而甜蜜的日子,就這樣悄悄溜走,自西安事變后,唐秋離渡過了一段最悠閑,最甜蜜的時光。

  一九三七年二月二日晚十一時許,唐秋離正在和梅婷依偎著,說永遠也說不完的悄悄話,妻子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在自己面前,卻偶有流露小兒女之態,打情罵俏,故作刁蠻,讓唐秋離時時心動不已。

  夜深人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小夫妻,山虎神色緊張的敲門進來,軍事委員會急電,唐秋離接過一看,寥寥數字,“駐守陜西東北軍內部發生巨變,十七路軍動蕩不安,西安局勢危急,請唐副委員長夤夜返回南京,蔣委員長有要事相商。”

  唐秋離沉默不語,呆立良久,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到底還是出問題了,也罷,正好給自己名正言順的介入,提供了一個合理的理由,由獨立師接手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總好過被蔣委員長拆分,曾經的一支獨立軍事力量,消散在血腥的抗日戰場。

兩人向父母辭行,早在山虎急匆匆的過來,就驚動的兩位老人,老爺子還好說,知道軍人的使命,目光中是讓他倆放心的堅毅。筆趣閣  老太太就不行了,離別五年的大女兒,只是在家里住了短短的十幾天,就要離開,這一去,不知何時相見,眼里早就流下來,梅婷也眼睛濕潤。

  梅婷眼睛定定地看著唐秋離,雙手緊張的攪動衣角,目光說不出的復雜,唐秋離也隱約猜出梅婷的心事,只當是小丫頭青澀的朦朧,安慰似的拍了拍梅雪圓潤的肩頭,給她一個兄長般的微笑。

  豈不知,就這幾下輕拍,讓梅雪的心頭,如小鹿般劇撞,幾乎喘不過氣兒來,那種男人的雄渾氣息,瞬間透過衣衫,電流般倏然穿過全身,最終歸于心海,身子為之一顫,美麗的大眼睛異彩連連。

  夜色無邊,江南冬夜的yin云,墨般籠罩著天空,秣陵古鎮漸漸遠去,曾經依稀的燈光,也為夜色淹沒,只有車燈明亮的光,似兩把利劍,劈開這濃濃夜色,照亮前方的路。

  黎明時分,一長溜的車隊,風馳電掣般駛進剛剛蘇醒的南京,驚散了早起的行人,惴惴不安的看著車隊絕塵而去。

  國民政fu軍事委員會大樓,徹夜未眠的蔣委員長和一干大員,掩飾不住臉上的疲憊,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唐秋離的到來,車子剛停穩,委員長侍從官早就在大門外等候。

  見到風塵仆仆的唐秋離,英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都明顯松了一口氣,誰也不愿意和膽大妄為的東北軍打交道,生怕蔣委員長點將到自己頭上,現在,擔事兒的人來了,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蔣委員長示意唐秋離坐下,副官遞給他一封絕密電報,是軍統西安站連夜發過來的,“二月二日晚,東北軍內少壯派將領應德田、苗劍秋、孫鳴九等人,突然發動兵變,槍殺了東北軍六十七軍軍長王以哲,東北軍總部參謀處處長徐方,副處長宋學禮和交通處長蔣斌等要員數人。筆趣閣必去”

  “現西安城內一片魂亂,駐軍各據一方,筑起街壘,全城戒嚴,另有駐外兵力,源源不斷開進城內,零星槍聲,至發報時還在繼續,東北軍內部以及與十七路軍部隊之間,發生多起沖突,城內多處燃起大火,濃煙滾滾。”

  “探其原因,疑是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內部,因為對中央處置張楊二人不滿,就如何行動,內部分歧嚴重,遂釀成兵變,具體原因,正在偵知中,職部會隨時報告最新情報,落款是軍統西安工作站。”

  見唐秋離看完,蔣委員長緩緩的問道:“秋離,你有什么妥善的處理意見?”唐秋離沉默一下。

  蔣委員長心里清楚得很,執行力被自己扣留在南京,楊虎城被自己bi著出國考察,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群龍無首,少壯派定是要和中央動武,以武力bi迫中央釋放張學良。

  主和派不同意動兵,遂由此兵變,說起來,始作俑者是自己,但是,蔣委員長一點兒都不后悔,假若事情重來,他還會如此處置張學良和楊虎城。

  依著蔣委員長的脾氣,先是一紙電令,令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立即放下武器,等候中央派員處理,倘若拒不執行命令,大軍圍上去,就地剿滅了事,西安事變,給蔣委員長的心理yin影太嚴重了。

  現在,陜西的軍隊,歸唐秋離管轄,如何處置,還是由他自己拿主意,再說,西安六項協議墨跡未干,蔣委員長也不愿意背上個背信棄義的罵名,手上多沾鮮血。

  唐秋離抬起頭:“委員長,此次兵變,發生在北方軍分會轄區,理應由秋離處理,我即刻飛往西安,親自去處理此事,有一事,臨去西安之前,我想見張學良一面,不知委員長能否批準?”

  蔣委員長遲疑一下,唐秋離去見張學良做什么?他狐疑的看著唐秋離淡然的臉孔,隨即,爽快的答應了,唐秋離總不能把張學良拐跑吧?

  南京軍人反省院,張學良被扣南京后,一直羈押在這里,唐秋離提著很多的吃食和日常用品,來到這里。

  震懾于唐秋離的身份,這里的看守,壓根連碰一下東西的膽量也沒有,若是平常人等,不把東西里外檢查個遍,那就是玩忽職守。

  見到唐秋離,張學良先是一愣,繼而驚喜萬分,緊緊的拉著他的手,宛若他鄉遇故知,唐秋離把帶來的酒菜擺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與張學良相對而坐,那些看守探頭探腦的往這里瞧。

  唐秋離冷森森的眼神掃過去,真有靜街的效果,霎時間人影全無,張學良苦笑一下,自己平時去個廁所,都有兩個看守緊跟著。

  張學良明顯的消瘦許多,黑漆漆的胡茬,多日未刮的樣子,只有那雙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不見絲毫頹唐。

  唐秋離把西安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張學良一聲長嘆,杯中酒一飲而盡,神情說不出的落寞,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

  隨后,張學良告訴唐秋離,自從東北軍撤退到關內之后,一戰喜峰口,再戰熱河,兩戰皆敗,最后退入陜西,如喪家之犬般,沒有落腳之地。

  自此,覺得東北軍已經成了自己心里上的負擔,既無力帶著他們打回東北老家,收復失地,也沒有辦法帶著他們上戰場打鬼子,更不愿意當炮灰,替他老蔣打內戰,埋骨在異鄉,臨死還背個罵名。

  現在,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叫他如何不痛心疾首,心灰意冷,張學良連飲幾杯,忽然一把抓住唐秋離的手,動情的說道:“秋離弟,念在你我同鄉之宜,兄弟之情,張漢卿無能,把東北軍托付給你,希望你給他們一個好歸宿,保留老爺子的一點兒血脈。”

  說完,離座起身,雙手舉杯,深深一鞠躬,唐秋離動情的握住張學良的手,這是何等的信任與重托,也是他期待的結果,東北軍只有在自己手上,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

  近二十萬背井離鄉,對日本人懷著刻骨深仇的熱血漢子,一旦殺上戰場,何等殺氣凜凜,戰意如虹,那是日本人的噩夢,中國人的振奮。

  他重重的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接過的,是一種完全信賴的重托。

  張學良精神大振,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擔,壓抑許久的包袱,高聲大喊:“拿紙筆來!”一個看守送來紙和筆,卻不肯離去,眼神飄忽,似乎要看到張學良寫些什么?

  唐秋離眼光一掃,看守如遭電擊,心里一寒,縮起脖子,唯唯諾諾的退出,到了院子外面,才透過氣兒來,心里暗呼,這位唐副委員長年紀不大,好重的殺氣,再不知趣,被擰斷脖子都有可能。

  張學良很快就寫好了給東北軍各級將領的信,唐秋離鄭重的拿好,臨出院子的時候,他回頭看了張學良一眼,看到的是殷切的期待,身體還是挺拔,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索。

  唐秋離心里一黯,曾經的英雄,今日的楚囚,后半生的光yin,被日出日落消磨,人生的際遇,莫非天定?

  唐秋離回到軍事委員會,向蔣委員長做了匯報,并取得了對陜西兵變全權處理的權限,得到了中央不再過問此事的承諾,開始著手準備前途莫測的西安之行。

  二月四日上午,唐秋離僅帶新婚妻子梅婷,衛隊長山虎以及衛士十數人,乘專機離開南京,飛赴動亂的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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