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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命不該絕

重生之征戰歲月  重生之征戰歲月。

  馬朝宗為了能一舉拿下土圍子,傾其全部兵力,展開進攻,他又在寨墻的另一側,用輕重機槍打出一個缺口,這樣,就有三個攻擊點。()

  一千三百多馬匪,分成三個攻擊方向,蜂擁著往突破口進攻,這些亦匪亦兵的家伙們,也打紅了眼,按照寧夏馬鴻逵部隊的傳統,最先攻進敵方城鎮或據點的,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有優先挑選財物和女人的權利。

  剩下的特戰分隊的戰士,被迫分到三個方向,抵御敵人的進攻,每個突破口,只有三十多人,壓力劇增,形勢萬分危急,負傷的戰士,也都爬到突破口,拼命的往外射擊。

  輕機槍子彈,早就打沒有了,不時有身負重傷的戰士,拉響身上的手雷,滾進馬匪軍的人堆里,用生命和紛飛的彈片,衛護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兩個分隊長的心,已經麻木,犧牲的戰士太多了,一聲硝煙,就是一個優秀的年輕生命消失,他們接到師長親自趕來增援的電報后,電臺就被打壞了,通訊兵當場犧牲,此后,再也沒有消息。

  只有咬牙苦撐,戰至最后一人,為了身后那些科學家,射擊,不停的射擊,馬匪人真他多,打到一個,后面涌上來一大幫,子彈已經不多了。

  夜色之中,土圍子里外硝煙彌漫,手雷爆炸的火光,不時映照出馬匪們鬼魅一樣的影子。

  唐秋離觀察了一下戰場形勢,把分散的金湯鎮的鄉親們收攏在一起,會這二百來手里拿著原始武器的鄉民,分散攻擊,對上千馬匪來說,沒有多大威脅,反而會造成鄉親們的傷亡。

  把力量集中在一起,攻其一點,打進土圍子里,和特戰分隊一起堅守,興許能撐到天亮,到時再作打算,唐秋離手里的力量,只有這么多,希望馬匪知難而退。

  三十名特別衛隊的戰士,雙手拿著四枚手雷,在唐秋離的命令下,向圍攻土圍子正門的馬匪,發動突然攻擊,一百二十顆手雷,把土圍子正門外面的開闊地,炸成一片火海。

  哪里的馬匪,被這突然打擊,造成了重大傷亡,進入土圍子的道路,被豁然打開。

  鄉民們在特別衛隊的戰士們帶領下,迅速沖進土圍子里面,山虎和唐秋離在隊伍后面斷后,山虎手里的重機槍發出懾人的狂嘯,企圖尾追的馬匪,被打得七零八落,慘叫連連。

  這種時候,受過訓練的戰士進普通鄉民的區別,就明顯看出來,戰士們隨手撿起地上的槍支彈藥,動作如行云流水,毫不遲澀,而鄉民們只顧低頭猛跑。

  短短的距離,就有十幾位鄉民受傷,特別衛隊的戰士犧牲兩人,負傷八人,山虎的左臂,被子彈穿過,不過,不影響戰斗力,唐秋離的后背,被馬刀砍破一道深深的傷口,深可見骨。

  土圍子里面,一片歡呼之聲,師長親自來增援咱們了戰士們士氣大振,一鼓作氣,把突進土圍子的馬匪,全部消滅,隨著唐秋離帶領的非正規援軍的到來,局勢暫時穩定下來。

  馬匪退到了剛才進攻的出發地,重新調整部署,沒有罷手的意思,馬朝宗已經被巨大的失利刺激得失去理智,被手下的鮮血染紅了眼睛,就是剛才的這一次進攻,自己又丟了三百多弟兄。

  來的援軍人數不多,而且沒有重武器,馬朝宗咬牙切齒,一次普通的獵獲行動,幾乎折損了一半兒人馬,自從領兵以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馬朝宗的眼里,已經不是一堆白花花的大洋,而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絕不能放過這些可惡的家伙們,當然,女人不能殺,需要在她們的上,發泄自己和手下的邪火。

  兩個特戰分隊長,見到唐秋離,就像見到久違的親人,悲喜交加,臉上是悲憤和慚愧的神色,眼中的淚珠,抑制不住的流淌下來,竟然聲音哽咽起來。

  唐秋離心里一沉,對于兩個久經戰陣的軍人來說,見慣了生死離別、血與火,只有身邊的戰友,出現重大的傷亡,才會讓他們如此失態。

  剛才的一場血戰,他們又失去了五十多個戰友,可以這樣說,在陜西一個默默無名的鹽堿灘,兩個特戰分隊,三百多名精銳的獨立師戰士,有二百多人血染荒灘,被打殘了編制。

  唐秋離知道傷亡不小,他暫時還不知道,傷亡數字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中,環顧還在冒著裊裊余煙的戰場,看著默默整理武器,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堅定和親切的戰士們,身上的斑斑血跡,累累傷痕,見證了剛才的生與死的搏斗。

  唐秋離想說些什么,卻被一種情緒堵住了胸口,他只能回望黑戰士們欣賞和鼓勵的眼神。

  歐陽教授見到唐秋離,就像黑夜里見到一盞明燈,緊握著他的手,身體顫抖著,面如土色,說不出話來,顯然是驚魂未定,在他六十多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危險的場面,沒有見到過如此慘烈的搏殺。

  土圍子外面,馬匪的輕重機槍有開始狂吼起來,馬朝宗投入了全部兵力,做最后的攻擊,慘烈的戰斗,又開始了。

  在馬匪拼命的攻擊之下,形勢又變得危急起來,鄉民也出現了傷亡,山虎的重機槍,成了整個防線的支柱,哪里危急,山虎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哪里,一次次打退馬匪的進攻。

  馬朝宗顯然是孤注一擲,不踏平這個土圍子,他絕不收手,短兵相接的場面,又一次出現,唐秋離也揮舞著馬刀,投入到肉搏戰中。

  戰到天色微明,土圍子里所有人,已經筋疲力盡,成為強弩之末,唐秋離苦笑著,命運真是捉弄人,不知道還能否頂住馬匪的下一次進攻,難道自己的生命,就要掩埋在這漫漫黃沙,遍地鹽堿的塞外荒灘?

  突然,在馬匪包圍圈的外圍,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還有手榴彈的爆炸聲,伴隨著嘹亮的沖鋒號聲,無數的人影,從四面沖了過來。

  和特戰分隊打了一天一夜,已經是疲憊不堪的馬匪,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徹底打沒了最后一絲勇氣和兇氣,失去斗志,紛紛上馬,慌不擇路,就像被驚散的鴨子,四散奔逃。

  氣焰囂張的馬匪,現在嘗到了被包圍的滋味,逃跑之中,顧不得躲避和掩護,沿途不斷有馬匪被擊中落馬,潰不成軍,馬朝宗只帶著幾名衛士,落荒而逃。

  一個加強團的馬匪,一千八百多人,所剩無幾,逃得性命的,不過兩三百人而已。

  槍聲漸漸停止,解圍的部隊,在有秩序的打掃戰場,看這種樣子和他們身上的軍裝,應該是紅軍的部隊。

  一個高大的身影,健步走進土圍子,朗聲問道:“那位是秋先生?徐海東救援來遲,秋先生受驚了”聲音渾厚有力,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唐秋離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和心儀已久的徐海東將軍見面,而對他親自率隊來救援,更是出乎意料,而且紅軍部隊到來的速度,更讓他吃驚。

  唐秋離迎上前去,徐將軍的眼中精光一閃,濃眉微微聳動一下,顯然是對唐秋離如此年輕,很感意外。

  唐秋離一拱手:“徐將軍,久聞大名,將軍的威名,秋離早有耳聞,只是無緣相見,今日有幸,得見蔣委員長出五十萬大洋,要買項上人頭徐將軍”

  徐海東更是驚訝,此人年紀不大,談吐不俗,絕非等閑之輩,說起國共之間的事情,更是一語道破,而且身上還有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軍人的味道。此人的來歷,絕不一般。

  徐將軍朗聲大笑,透著坦誠和豪邁,顯然是對唐秋離的恭維和馬屁毫不感冒。

  雙方一見面,互相產生了極大的好感,源于兩人都是領兵打仗,廝殺疆場的將軍,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意味。

  從徐海東的話里,知道事情的原委,唐秋離在客棧寫的那封信,經過吳團長,很快送到徐海東將軍的手里,此時,徐將軍正在組織部隊,開展大練兵運動,手上的一個騎兵團,正好在身邊。

  接到信件后,徐將軍感到事情嚴重,一來,吳起、定邊和鹽池一帶,是紅二十五軍的防區,他可知道哪些所謂的馬匪,是些什么貨色,根本就是寧夏馬鴻逵的部隊,自己和他們沒少交過手。

  這幫家伙,手里沾滿了紅軍西路軍戰友的鮮血,平時龜縮在寧夏境內倒也罷了,現在竟然跑到自己的防區來打劫,找機會收拾你們還費事,現在送到嘴邊上來了,不打我就不是徐海東。

  二來,陜北根據地,一直是偏遠落后地區,很少有人來投資,經濟相當困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肯花錢在這貧瘠之地,要是被馬鴻逵的匪軍給消滅了,那可是陜北根據地巨大的損失。

  從哪一方面來說,火速救援都是義不容辭,徐海東馬上集合騎兵團,立即起程,連夜趕往唐秋離在信中所說的地點,作為資深軍人,當然明白救兵如救火的道理。

  一路急行軍,終于在唐秋離獨立師的戰士們,和聯合考察隊,金湯鎮的鄉民,即將陷入滅頂之災的關鍵時刻,神兵天降,一舉解圍。

  天色大亮,唐秋離猛然看到,在土圍子一處墻角哪里,獨立師特戰支隊戰士們的遺體,還帶著滿身的硝煙和血跡,擺滿了一地,他的心猛然劇痛起來,終于明白,兩個分隊長面對他的時候,那種表情說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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