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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民國26年的中國政局

  最讓唐秋離不好辦的事情,就是蔣委員長在信中提出的,讓師去陜西前線,剿滅剛剛結束長征的中央紅軍,這是他唐秋離萬萬不能干的,別說是自己在心理上難以接受,就是部隊這些黨員,在師都擔任著旅、團級別的指揮官。

  自己帶部隊去陜北前線,那不是給中央紅軍送人送槍嗎?到時候,來個整旅的部隊一萬多人,跑到紅軍那邊,這玩笑可就大了。

  可是,在蔣委員長那,老拖著也不是辦法,番號也接受了,裝備也換了,不給人家個滿意的答復,這關過不去。

  還有,自己以后要陸續從國外進口,新式武器和戰略物資,得罪了南京國府,把海關一卡,自己干沒轍,南京這條線不能得罪,他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恰當的辦法,能做到各方面都完美無缺,令各方都滿意的辦法。

  這一時期,國內政局紛亂,可以說,公元一九三六年的中國,是極具變化的一年,在這一年,發生了影響后來中國歷史進程的幾件大事,和在一九三五年末發生的幾件大事一起,構成了中國政局的風云變幻、奇異詭詐,各方勢力,紛紛登場。

  也可以說,日本當局對華北的步步緊逼,強硬態勢,給國內的各派政治勢力提供了政治舞臺,也為他們登臺,提供了合理的理由,而民眾的思想,漸漸歸于抵御外敵的思維上來。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由組織和策劃,在北平舉行了大規模的大學生示威游行,呼吁“停止內戰,一致對外”、“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獲得全國民眾積極響應,全國人民抗日熱情高漲,給實行“攘外必先安內”,“不抵抗政策”的國民政府巨大壓力,史稱“一二、九學生運動”。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中國瓦窯堡會議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這一策略的確立,標志著最高層,已經把戰略目光轉向對付日本人,此舉也為,在爭取民眾心理上贏得先機。

  一九三六年一月,、周恩來、彭德懷等聯名發出《紅軍為愿意同東北軍聯合抗日致東北軍全體將士書》,此書一經公開發表,即贏得了東北軍全體將士的廣泛共鳴,書中所列各項,切中了有失家喪國切膚之痛的,東北軍幾十萬士兵的內心,前線士兵士氣低落,人心厭戰,拖槍投奔紅軍的事件,層出不窮,張學良已經無法控制局勢。

  一九三六年二月,宣布開始東征抗日,由劉志丹率領的紅軍進軍河北、熱河對日軍作戰,準備開赴抗日第一線,卻在向山西推進的過程中,和閻錫山的部隊發生沖突,劉志丹戰死,紅軍撤退。

  紅軍東征,為抗日是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試探國民政府,和國內尤其是華北各地方實力派的真實態度,此次東征,是紅軍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山西閻錫山的地盤上,留下了紅色的種子,在國內民眾面前,又爭得了先機。

  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兩廣事變爆發,陳濟棠、李宗仁在廣州發出通電,痛陳九一八事變后日本軍對中國土地的踐踏,決定率所部北上抗日,收復失地。

  六月二日,致電南京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請求準許粵桂部隊北上,然而不久后,在蔣委員長的分化隔離,金錢收買、高官厚爵等諸多手段的分化瓦解下,兩廣聯軍土崩瓦解。

  兩廣系將領臨陣倒戈、飛行員駕機叛逃,紛紛向南京政府投誠,并對兩廣所謂的“北上抗日”說加以抨擊,“南天王”陳濟棠垮臺,李宗仁也不得不對蔣委員長表態歸順。

  由于,兩廣事變和平解決(尤其是兵不血刃,便使當時叛逆性最強、實力最大而位居國內半的諸省之首——粵桂湘三省伏首聽命),使蔣委員長聲望提高。

  叛逃到中央軍的,原兩廣系空軍駕駛員與將領的表現,也足使他相信“人民眼睛是雪亮的”,亂罵他“親日賣國”的政敵是不得人心的——顯然也使他對“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的正確性,益發堅信不疑。

  解決了南方各省的心腹之患,蔣委員長攜勝利之威,將預備征討兩廣的中央軍各師悉數北調,用來剿共,準備全力對付另一心腹大患,以完成在事實上統一中國的宏愿。

  因為東北軍和西北軍進剿不力,蔣委員長大為不滿,認為張楊二人并未盡力,并準備將張學良的東北軍部隊調到福建,將楊虎城的西北軍調到安徽。

  此時的東北軍,在西北剿共戰場上,連遭敗績,損兵折將,再加上士兵人心厭戰,張學良隨即停止了對紅軍的進攻,與紅軍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就在這時,他又接到了宋哲元的電報,催他去北平赴任,以共商華北大計,應對當前的時局,日本駐北平領事館領事,不斷的提出新要求,弄的宋哲元束手無策,頭疼不已,希望唐副委員長,盡早來北平赴任,共撐危局。

  這位冀察政務委員會的宋委員長,是被日本人逼得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出頭,去抵擋一陣,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有躲避風頭,搪塞責任的意思,反正你唐秋離是委座欣賞的人,出什么簍子,也埋怨不到我宋哲元的頭上。

  如果又可能,他都想讓出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這個官銜,把這堆爛攤子一推干凈,當然,二十九軍軍長的寶座是萬萬不能讓的。

  從宋哲元的電報里,唐秋離已經能清晰的,把握到宋哲元的意圖和想法,也難怪,誰讓他遇到這么個穿越來的怪物那!

  唐秋離把記憶中的,所有發生和即將發生的大事件,梳理一遍后,心里已經有了清晰的脈絡,并且決定了對付蔣委員長的策略。

  那就是“拖”字訣,利用時間,來換取對自己有利的態勢,拖到西安事變的爆發,到那時候,蔣委員長也不好逼著自己去打紅軍,而自己在華北經營一年多,可以和小鬼子好好較量一番。

  拖,也有學問,別惹惱了蔣委員長,惹得他將師調到別處,或是派來大軍圍剿,倒不是怕和中央軍交手,主要是不想讓日本人看笑話或是撿了大便宜,中日大戰,即將爆發,任何的軍事沖突,都是中國國防力量的損失。

  策略確定下來之后,唐秋離在趕赴北平前,給蔣委員長去了一封長信,在信中,他列舉了師不能馬上趕往陜北,去剿共的主要理由,師的士兵,剛從關外轉進,士兵們思鄉心切,軍心不穩。

  再加上地形不熟,水土不服,很多士兵身患重病,非戰斗減員很大,部隊的戰斗力急劇下降,短時間內,很難開赴剿共戰場,望委員長在華北給師劃分一塊防區。

  以做部隊恢復戰斗力,休養生息之用,另外,準許師單獨從國外進口武器和裝備,以及軍用物資,所需經費,均由師自行解決,不花費一分國家經費,他愿為委員長訓練出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以便將來,在剿共戰場上返回作用,建立奇功。

  他本人,則隨時聽從中央的調遣,堅決執行領袖的命令,終于領袖的意志,以尊從國家和領袖的召喚為己任。

  這幾大碗黃湯灌下去,蔣委員長應該欣然接受,盡管唐秋離很討厭政治,這玩意有點像掏大糞,得先把自己弄臟嘍,否則,你體會不到其中的精髓和奧秘。

  為了應對紛亂的時局,唐秋離不得不做他討厭的營生,以他積淀的歷史知識,應對這些政治問題,游刃有余,只是不屑于做,南京的軍統和中統這幫家伙們,可不是吃干飯的,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在他們的眼里。

  自主從國外進口武器裝備,落在別人眼里,那是天大的肥肉,油水極厚的生意,一轉手,那就是幾十倍的利潤,國內的大小軍閥們,那個手里不有大把的鈔票,那個不是想擴展地盤,都紅著眼睛在招兵買馬,槍支彈藥,在他們眼里可是硬通貨,比真金白銀都有用,有槍就有錢,這是真理。

  要是那個別有用心的家伙,在蔣委員長哪里,進幾句讒言,自己的麻煩可就來了,畢竟部隊剛到華北,立足未穩,還有日本鬼子這個大敵當前,為了打鬼子,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唐秋離在內心里是這么勸慰自己的。

  信件發出去之后,唐秋離耐心的等待著南京的回音,在去北平之前,這些事情必須解決。

  這么多的心事,唐秋離只能憋在心里,包括接受南京政府的改編,要是小玲在身邊,還可以跟她說說委屈,有許多話,和這些老伙計們不能說。

  想到小玲,唐秋離心里一陣酸楚,往日的點點滴滴,紛紛涌上心頭,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和小玲,正在東北的大森林里,躲避著鬼子的追兵,那次的森林逃亡之路,同甘苦的經歷,把他們倆的心,更加緊密的貼在一起。

  唐秋離不敢往下想,他信步走到外面,戰士們刻苦訓練的場面,讓他的心情,稍微舒緩一些。

  南京國府蔣委員長的電報,終于來了,電報里的一項主要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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