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回家之路(二)
唐秋離身邊的小玲,也從沉醉狀態下清醒過來,警覺的看著他,眼閃著警惕的光芒。
腳步聲更近了,唐秋離馬上判斷出,這不是自己的部隊,因為這些人走路雜亂無章,步履沉重,沒有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夜行軍的輕捷和靈動。
要是血手團的戰士就這樣的水準,唐秋離保準把這個大隊長撤職,讓他去基地喂豬。
這些人越走越近,唐秋離一拉小玲,倆人迅捷的藏身到一棵大柳樹后面,人影憧憧,不是十幾個,二十多個人,他們到了柳樹附近,停住腳,隨即蹲下身來,像是要商量什么事兒?
夜靜悄悄,微風,這些人的低低交談聲,清晰地聽得見,一個公鴨嗓子的人問到:“鄭老,你摸準沒?這些可都是當兵的,別他油水沒撈著,把命再搭上”
那個叫鄭老的壓著嗓子回答道:“哥幾個就放心吧,咱早就哨聽好了,他們今個一進屯子,咱就上心了,就那么二十幾個人,要是聚堆住,咱也沒轍,可他們分開住了”。
又一個人問道:“都咋住的?”鄭老說:“仨倆一伙,分到各戶去住的,咱瞄上的,是那個當官兒的,那些當兵的都管他叫啥指揮長,就住在緊把屯子西頭的老劉家。”
公鴨嗓兒又問到:“確實沒有馬弁在外頭守著?”鄭老有點著急,“哥幾個,這是掉腦袋的事兒,咱敢打馬虎眼嗎那個當官的,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他身邊還跟著個小娘兒們,咱親眼看見她打一個包里拿出錢來給老劉頭,說是伙食費”。
還是那個公鴨嗓子,“瞅準了?鄭老答道:“沒錯,都是白花花的現大洋,約莫著得有幾千塊,哥幾個沒看著啊,那小娘兒們長得,那叫一個俊,那身條兒,鼓鼓的,屁股大大的,我猛一打眼,真勾人,好懸沒跑馬,要是讓咱睡一宿,死了都他值得”
躲在柳樹后面的唐秋離和小玲,清楚的聽到這幫家伙,直吞口水的動靜,唐秋離差點憋不住笑,小玲氣得臉色漲紅,就算是在夜里,唐秋離也能感覺到小玲那惱羞成怒的神態。
這些家伙現在是不但要錢,還有人,就地商量起怎么處理這個漂亮的小娘們,七嘴八舌的,有的說,把男的宰了,女的拿回來,哥幾個輪流睡她幾宿,給大伙當老婆怎么樣?
有的說,就睡她一宿,干脆賣到窯子里,還能換不少錢,有的更干脆,這回的份子錢不要了,就要這個小娘們,鄭老平常總愛粘葷腥,他說好,準差不了,估計,這位是個色惡鬼,這幫家伙邊說還邊嘿嘿的yin笑。
最后那個公鴨嗓子說話了:“都他爭啥,我先玩夠了再說,嘗過爺們的滋味,那小娘們還不死心塌地的跟著咱,她離不了了一宿讓她就得四、五次,”看來這個家伙是個頭兒。
小玲早就聽不下去了,要不是唐秋離摁著,早就拔槍打死這些混蛋了,感覺到身邊唐秋離憋不住的笑意,小玲更羞了,可是,拿槍的手,被他緊緊攥著,氣得小玲用另一只手狠狠掐唐秋離的后背,把唐秋離掐的直咧嘴。
接下來,這幫家伙商量著如何下手,唐秋離拉著小玲,在不驚動這幫家伙的情況下,悄悄的回到屯子里。
叫醒山虎他們說:“一會兒大伙看一出好戲,不過,誰也不許動槍,全抓活的,小玲從衛士手里要過一支沖鋒槍,恨恨的提在手上,看來,有這幫家伙好看的。
說來也怪,要是小玲不在他的身邊,就憑這幫家伙說的話,當場就得讓他全都宰嘍,可剛才小玲在身邊,唐秋離忽然又一種惡作劇的念頭,就是想玲那種羞惱的模樣,可能最近心情不錯,童心大起,他也不知道為啥有這種想法。
看到小玲這樣,唐秋離忍著笑,悄悄的對小玲說:“我怎么沒看出有多漂亮呢?咋誰都惦記呢?”氣得小玲追著他打,把山虎他們看得愣頭愣腦的跟著傻笑,這張院長咋忽然變得活潑起來了呢?
依著大家的意思,一通子彈解決得了,唐秋離不答應,說是好久沒這么開心了,拿這幫家伙樂樂,沒辦法,山虎、巴特爾和二十個衛士,按照安排去埋伏了。
唐秋離搖頭晃腦的上下打量小玲,手摸下巴頦直點頭,嘴里還不住的“嘖嘖”有聲兒,一副豬哥嘴臉,氣得小玲直跺腳,扭過臉兒去不搭理他。
下半夜,屯子把西頭的老劉家院子里,潛進二十多個黑影,到了窗前,把一個管子形狀的東西,捅破窗戶紙探進去,火折子一閃,好像點著了,這是往屋里吹呢,約莫有七八分鐘后,其的四個人留在院子里放哨,剩下的,撥開門栓,一股腦的擁進屋子。
油燈點亮了,屋子里傳來一陣出乎意料的驚訝聲,“人哪?鄭老,你他不是一口咬定就在這兒么,人哪,你他說”
屋子里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其實,就怎么大疙瘩地方,多余再費勁兒,可能還不死心吧,還是那個公鴨嗓子反應快,“不好,著道兒了風緊,撤呼”說完,第一個竄出屋子,剩下的,跟頭把式的接著跑出來。
晚了,外面是黑洞洞的槍口,火把照的院子里通亮,這幫家伙當時就傻眼了,愣了一下,公鴨嗓子高喊一聲:“弟兄們,拼了”掄著大刀片子就沖上來。
這幫可憐的家伙,連個火器都沒有,一水的冷兵器,小玲第一個迎上了公鴨嗓子,這丫頭是恨透這幫家伙了,公鴨嗓子一愣神兒,是他漂亮,鄭老沒白話,可惜,無福消受,活命再說。
掄刀照著小玲的頭頂就是一下,幾個衛隊的戰士緊張的舉起槍,被山虎攔住了,他可知道小玲的厲害,小玲纖腰一扭,閃身躲過刀鋒,右拳帶著風聲直奔這小子的太陽穴打去。
這小子一刀走空,剛收住勢子,耳邊風聲傳來,他也是練家子,知道事情不好,雙手收刀,往風聲迎去,胸前門戶大開,小玲不等招數用老,收拳側身,瞧準機會,一個寸腿,正踢在這小子的襠部。
院子里響起一聲不是人動靜的慘嚎,這小子撒手扔刀,倆手捂襠,原地崩起兩尺多高,“吧唧”摔在地上,翻身打滾的長嚎,小玲恨透了這個家伙,這一腳,用足了勁兒,存心把他廢了。
衛隊的戰士們看得一縮脖兒,我的乖乖,都知道指揮長功夫了得,張院長平時不笑不說話,靜靜的,也是有一身的好功夫,出手還這么很辣,沒看出來啊,看向小玲的目光有些異樣。
剩下的這些家伙,早就被衛隊的戰士們放倒了,那個公鴨嗓子的慘叫聲越來越低,光有出氣沒進氣,眼看著就活不成了,小玲這一腳,直接要了他的命。
過去幾個戰士,試試他的呼吸,朝著山虎搖搖頭,其他的戰士直吐舌頭,一個有功夫在身的大老爺們,讓張院長一腳就給結果了性命,指揮長的身邊,藏龍臥虎啊小玲還不解恨,眼帶殺氣,朝著那個鄭老就過去了,這回手里拿著巴特爾的寶刀,被唐秋離一把抱住了,小玲掙扎著到是沒砍死這小子,一刀把他的耳朵給削掉了,這袋馬上成了血葫蘆,疼的不是好聲叫喚,心里還直嘀咕,這那是看著好欺負的小娘們,簡直就是殺神奶奶 接下來一審問,鄭老全交代了,這個鄭老,是這個屯子的一個二流子,平時不務正業,唐秋離他們一進屯子,這小子就上心了,也巧,正好他去老劉家閑逛,知道就倆男女住在這,也看見小玲拿錢了,看了小玲一眼,這小子的魂兒都飛了,渾身上下一陣燥熱,立即就精蟲上腦。
轉身就奔了另一個屯子,那有一家常年放賭局的,附近的人渣、垃圾臭味相投,沒事就聚到這狂喝濫賭,這小子把這事兒一說,這些家伙都覺得難辦,當兵的,都帶著槍,弄不好把命都搭上。
倒是那個放賭局的攛唆這幫家伙去,還說那個叫指揮長的,肯定是日本人重金懸賞捉拿的血手團犯,這要是把他給宰嘍,他身上的大洋落到手兒不算,光是日本人的獎賞,那可夠各位快活一輩子的 這幫家伙動心了,眼前白花花的都是現大洋的影子,天擦黑的時候,這幫家伙就摸過來了,那曾想是這么個結局。
鄭老的話,引起了唐秋離的警覺,一個放賭局的,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軍事內幕,還極力鼓動這幫人渣來暗害自己,按照道理說,不應該啊這個人有問題 他馬上帶著戰士,押著鄭老,包圍了這家的房子,沖進去后,把放賭局的抓住,一開始,這家伙一口咬定是財迷心竅,后來,在山虎和巴特爾的精心幫助下,終于吐了實話。
這家伙是隸屬于關東軍情報本部的特務,幾年前奉命潛伏在這里,利用賭局的身份做掩護,專門刺探抗聯和其他抗日武裝的動向,最近,上司來行動指示,全力偵查有關血手團的一切情報。
這家伙挺長時間沒有啥頭緒,正好,唐秋離返回基地的途,在這宿營,給他送來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