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戰斗進行得很激烈,鬼子的火力,已經把三個洞口都封住了,外圍潛伏的八組戰士,顯然都犧牲了。
各部指揮官顯然意識到,這種被分割狀態很危險,鬼子可以封住其他的洞口,而集中兵力和火力對付一個山洞,各個洞里的戰士們嘗試著突圍,和其他洞里的部隊會合,無奈,鬼子的火力太兇猛,尤其是鬼子的沖鋒槍,在近距離內,子彈如暴雨密集。
其他兩個洞口外,躺滿了戰士們血肉模糊的尸體,連直屬衛隊的戰士,已經犧牲五人,重傷八人,始終沒能沖出洞口。
唐秋離最擔心的就是迫擊炮分隊的戰士們,在洞里,迫擊炮發揮不了作用,他們的火力是最弱的,事實也是如此,鬼子對他們的山洞,攻擊得最兇猛。
唐秋離隱蔽在洞口的巖石后,緊張的注視著戰場的變化,鬼子指揮官不簡單,很快就能發現敵人的薄弱點,并能很快形成攻勢,破其一點,逐點清除。
鬼子士兵的戰術動作非常嫻熟,三人一組,互為犄角,互相掩護,翻滾前進,很快就占領了洞口附近的有利地形,并且鬼子兵在運動中,還能保持射擊狀態,手中沖鋒槍的火力,就沒斷過。
唐秋離身上的汗都下來了,這回碰到硬茬了,恐怕兇多吉少。
要說這股鬼子,還真不簡單。
關東軍最高司令,有感于自滿洲事變以來,和反日武裝作戰,尤其是在和抗聯部隊作戰的過程中,大部隊大規模的圍剿,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說,收效甚微,幾年以來,抗聯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有壯大的趨勢。
滿洲的連綿群山和茫茫森林,是他們的天然屏障,大部隊進剿,抗日武裝一哄而散,躲進無邊的林海之中,使皇軍大部隊就像大象踩螞蟻,有勁兒使不上,無比苦惱。
去年,日本關東軍最高司令官武藤信義的一個侄子武藤永南,從德國留學回來,帶領了全新的作戰理論,就是以小股對小股,以精銳對平庸,武藤信義大感興趣,授意武藤永南組建部隊。
這支部隊的正式番號是,大日本關東軍特種山林作戰隊,隊長武藤永南為大佐軍銜,這可不得了,在日軍編制中,大佐通常擔任聯隊長一職,可見,武藤信義對他的侄子寄予厚望。
武藤特種山林作戰隊,編制為兩千三百人,都是在關東軍全部隊中,挑選出來的優秀士官和士兵,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另外,還在每個小隊中,編有中國人兩名,用作向導,都是抗聯的叛徒或是慣匪,死心塌地的鐵桿漢奸。
武器配備更是精良,以一個小隊為例,編制為三十六人,裝備輕機槍六挺,迫擊炮三門,百式沖鋒槍二十支,狙擊槍四支,火力可謂強悍。
本來他們正在長白山天池一帶的密林中,進行秘密訓練,接到命令后,在新京登上運輸機,連夜空運到南滿西部地區,鬼子為此還專門新建了一個臨時野戰機場。
由此逃脫了特戰分隊的監視,本來武藤信義是用來對付抗聯部隊的,現在,血手團上升為頭號勁敵,武藤信義憑著軍人的直覺斷定,殲滅秋田裝甲聯隊的血手團部隊,還在南滿西部地區。
因此,他提前把武藤山林特種作戰隊投放到戰場,用老鬼子武藤司令官的話說,你們就是我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刺中敵人的心臟,發現敵人,咬住敵人,干掉敵人這就是你們要做的。
武藤在到達指定地區后,甚至都沒有聯系當地駐軍,全隊保持隱蔽狀態,秘密開進山里,以一個漢奸和兩個鬼子為一組,廣布耳目,四處偵聽血手團的蹤跡。
大隊則隱蔽待機,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隨時都會撲上去,給以致命一擊。
唐秋離帶著部隊,轉移到這里的時候,就被一組密探盯上了,他們隱蔽的很巧妙,躲過了特戰支隊的搜索分隊,待確定血手團的宿營地之后,向本部發回情報,武藤帶著鬼子,連夜摸了上來。
本以為是巧妙的偷襲,在對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全殲這股反日武裝,當然,他們不知道,將要偷襲的是血手團一萬多部隊的首腦,認為這只不過是小股反日武裝。
武藤帶著磨練部隊的意圖前來,哪知道,血手團也不是平庸之輩,暗哨布置的很巧妙,鬼子的前鋒部隊同樣也沒能發現,槍聲一響,結果偷襲變成了強攻。
即便這樣,血手團的部隊,也處于不利地位,一方面是鬼子人數遠超過自己,另外一方面是鬼子已經占領了有力地形,沖鋒槍也很厲害,部隊又被分割為三塊。
戰斗暫時處于僵持狀態,鬼子攻不進山洞,部隊也突不出去,這樣僵持下去,對自己肯定不利,鬼子要是呼叫援兵,那部隊就插翅難逃了。
唐秋離讓那個幾個戰士去山洞深處,看一看是否有另一個出口,功夫不大,那幾個戰士回來了,帶來了讓人失望的消息,這是一條死胡同,只有這一個出口。
迫擊炮分隊宿營的那個山洞前,戰斗尤為激烈,鬼子傾其大部進行圍攻,秋泉帶領特戰支隊的戰士,幾次想出去救援,都被兇猛的火力給壓了回來,救援的路上,布滿了戰士的遺體。
部隊的傷亡很大,秋泉只好退回來堅守,焦急得心都快燃燒起來。
這邊的唐秋離,指揮直屬衛隊的戰士,用機槍火力對鬼子進行壓制,掩護特戰支隊的救援行動,只是洞口狹小,只能擺開四挺機槍,而洞外就是一片死亡地帶。
鬼子的機槍、迫擊炮打得這里碎石橫飛,硝煙滾滾,火光閃閃,而這火光,更利于外面的鬼子,看清洞里的人員活動,已經有兩組機槍射手陣亡。
但是,火力沒有間斷,前面的戰士犧牲了,后面的戰士馬上補上,盡量給迫擊炮分隊宿營的洞口提供火力支援,使鬼子不敢放開手腳。往洞里進攻。
唐秋離被山虎和巴特爾緊緊抱住,剛才他要帶隊強行沖出去,盡管他心里很清楚,這樣做的結果,幾乎是等于自殺,出去,就會被密集的彈雨打成篩子,但他不能眼看著戰士被消滅,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的心里燃燒著怒火,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占便宜,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也是自己太大意了,一連串的勝利,使自己放松了應有的警惕。
如果部隊不在此處宿營,如果把部隊分在兩處或三處,彼此距離遠一些,如果…沒有那么多如果,現實是殘酷的,過去的不會重新來過。
他親眼看到,一個直屬衛隊的戰士,在用機槍奮力射擊的時候,調整了一下身姿,動作略大了些,馬上就被如飛蝗般的彈雨擊中,渾身迸出朵朵血花,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他抓起一支步槍,追蹤夜色中鬼子槍口的火光,一個又一個鬼子倒在槍口下,在特種支隊的洞口處,同樣的精準射擊,把一個個鬼子干掉,怎耐,鬼子人數太多,又學精了,躲在隱蔽的巖石后面,不露頭,被狙擊的鬼子越來越少。
在洞口的機槍陣地上,忽然落下十幾發迫擊炮彈,猛烈的爆炸,把洞口炸成一片火海,戰士的身體連同機槍,被撕得粉碎,強大的沖擊波,刮起碎石呼嘯飛過。
唐秋離感覺到胳膊一麻,一塊尖銳的碎石,把他的手臂,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滾熱的鮮血,浸濕了衣袖,半個肩膀都是劇痛的感覺。
趁著這面的壓制火力被掉,鬼子們蜂擁到迫擊炮分隊宿營的洞口,眼看著就要沖進去了,唐秋離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重機槍的咆哮,在耳邊劇烈的響起,山虎如一尊戰神般屹立在洞口,黑夜中,一條長長的火舌,飛舞著、跳動著,吞噬著鬼子的軀體。
差點兒把勝利的希望拿到手中的鬼子,被這突然的猛烈打擊止住了沖鋒的腳步,慘叫著紛紛栽倒,就像被強電流擊中身體,劇烈的抽搐著,進而變成了碎塊。
一朵血花,在山虎魁偉的身體上綻放,重機槍聲音未停,子彈依然如狂風暴雨般射向慌了手腳的鬼子,又一朵血花,山虎還是屹立不動,三朵、四朵、五朵,山虎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浸濕。
火光中,山虎如巖石般傲然挺立,銅鈴大眼中,射出瘆人的寒光,重機槍槍口出的火焰,如夜空中綻放的禮花,絢爛奪目。
沖鋒的鬼子被擊退了,在洞口,留下了上百具鬼子尸體,其余的慌忙撤退回原來的位置,受重傷的鬼子,在原地翻滾哀嚎。
山虎背后的巨大彈藥箱,已經空空如也,上萬發子彈,全都被山虎傾瀉出去,一個人,擊退了幾百名鬼子的進攻,“狂虎”可謂神勇無敵壯哉“狂虎”
山虎一聲長笑,如山丘般雄偉的軀體,轟然倒地,槍管在夜色中發出暗紅色光亮的重機槍,依然緊緊握在手中。
唐秋離慘呼一聲,肝膽俱裂,猛地撲到山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