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大日本帝國皇軍一脈,但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南云忠一大將,卻是日本澳洲方面軍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心里的一根刺兒,而且是刺在眼中,扎進肉里,拔不掉、摘不去的那種。
每每想起南云忠一,伊藤大將的心里就極端的不舒服,平心而論,若是與聯合艦隊前任司令官山本五十六相比,雖然都是海軍的人,他寧愿與山本打交道,而不是與南云忠一。
如果現任的聯合艦隊司令官是山本五十六,肯定不會像南云忠一那樣,不顧大局,抱著一己之私、派系之見,坐視帝國陸軍士兵,任由支那獨立師航空兵的轟炸,而橫尸遍野,現在的伊藤大將對南云忠一,不僅僅是討厭那么簡單了,簡直到了痛恨的程度。
“砰砰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敲響,聲音不大,但卻是很急促。
“嗯?”伊藤大將的眉毛豎起來,自己嚴厲的吩咐過,一應軍務都交給參謀長芥川少將處理,任何事都不能打擾自己,怎么還有人來敲門?
大概是敲了幾下,屋◎長◎風◎文◎學,w@ww.c⊥fwx.ne≌t內沒有反應,敲門人輕聲喊道:“總司令官,我是芥川,有大本營的緊要電報!”
“呼!”伊藤大將吐出一口氣,也就是芥川敲門,換做是其他人。自己肯定不會有好顏色,正焦頭爛額著呢。煩!大嘴巴子上去都是有的,“進來吧!”他不悅的喊道。
芥川參謀長推門而入。目光先是睨了伊藤大將一眼,見上司臉色不予,情知司令官現在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把方面軍的軍務都推給了自己,最忌別人打擾,但自己手里拿的電報,非比尋常,是大本營總參謀部和海軍軍令部聯合發來的,不打擾也不成。
“總司令官。剛剛接到大本營總參謀部和海軍軍令部的緊急電報,請您過目!”芥川參謀長趕緊長話短說,遞上電報。
伊藤大將臉色木然的接過電報,看了幾眼,嘴角浮上一絲冷笑,說道:“哼哼!海軍部總算舍得,讓南云忠一的聯合艦隊,加入到澳洲戰場了,不嫌為時過晚嗎?”
“聯合艦隊配屬帝國澳洲方面軍作戰。卻有獨立的指揮權,總參謀部有沒有搞錯,就南云忠一那個德行,我指揮得動嗎?協商。跟南云忠一這個滿腦袋僵硬教條的家伙協商,對牛彈琴,簡直是一封不明所以、不倫不類的電報!”
看完電報。伊藤大將內心的怒火,頓時爆發出來。大發牢騷,聯合艦隊配屬澳洲方面軍作戰。自己卻對聯合艦隊沒有指揮權,還談什么協商,更何況,兩個人見面兒就是火星子亂蹦,協商,可笑之極!
伊藤大將憤怒了,憤怒得憔悴的臉色,都紫紅起來,呼呼喘粗氣,大本營的電報,簡直對自己是個侮辱,自己跟南云忠一兩個人之間,就是拴不到一個槽子上的叫驢,見面兒就掐,還讓自己跟他協商決定澳洲戰場上的一應事宜,真他娘的!
“總司令官,您也不必要氣憤,依職部看來,這份電報來得很是及時,至少有一個好處,方面軍司令部可以調動聯合艦隊的艦載機!”芥川參謀長把伊藤大將的反應,都看在眼里,生怕他憤怒之下,失去冷靜,急忙進言到。
“嗯?”伊藤大將眼珠子轉動幾下,看著自己的參謀長,貌似神情一動,說道:“名義上可以,但依南云忠一的德行,他的艦載機我調得動嗎?”
芥川參謀長接著說道:“總司令官,您不需要調動聯合艦隊的艦載機,加入到陸地戰場上,只需要把帝汶海和阿拉弗拉海空域的防務,交給聯合艦隊就成,如此,方面軍航空兵司令部的作戰飛機,就可以抽出身來,不是等于加強了陸地戰場皇軍的空中力量嗎,我想,南云大將也沒理由拒絕吧!”
“有道理!”伊藤大將的臉色,頓時松弛下來,夸贊到:“芥川君,還是你考慮問題周密啊,唉,自打從麥克唐奈山區戰場返回之后,我一直心亂如麻,無心戰事,方面軍司令部的事情,多虧了你在支撐,芥川君,辛苦了!”
伊藤大將也真夠放得下身段的,竟然給芥川參謀長深深的一鞠躬,表示對這位忠心耿耿部下的感謝之情。
芥川參謀長大為感動,急忙還禮,繼續進言到:“總司令官,這幾天職部一直在考慮,就目前的澳洲戰場現狀而言,東路和西路戰場,暫時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唯獨中路戰場,自從皇軍從麥克唐奈山區北撤之后,日益危機,支那獨立師部隊攻勢兇猛,大有不打到澳洲北部,不擺手的架勢!”
“唉!我正是為此而夙夜焦慮!”伊藤大將嘆息一聲,說道:“但苦思數日,卻無破解之策,中路反擊戰沒有達成目的,對整個澳洲決戰都帶來極大的不利影響!芥川君,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多日來,伊藤大將啥事兒不管,芥川少將實際上已經干了澳洲方面軍司令官的活兒,苦苦支撐著中路戰場的局面,自然之道情況有多么糟糕,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對此前,伊藤大將把陸續從北美戰場到達的部隊,全部投入到中部戰場上的做法,很是不滿,這叫什么,叫逐次增兵,乃為兵家大忌,支那人的老祖宗都說過。
芥川參謀長也想對上司提出自己的建議,但恰逢伊藤大將情緒極端糟糕,處于崩潰和暴走邊緣的時候,此時進言,殊為不智,現在,上司詢問了,機會便來了。
芥川參謀長整理一下思路,緩緩的說道:“總司令官,依職部看來,聯合艦隊的艦載機,承擔去澳洲北部空中防衛任務之后,您便可以命令航空兵司令官岡崎中將,將作戰飛機全部投入到中部戰場上,以求取得最大的制空權,將戰線穩固在現有的區域!”
“而后,將陸續從北美戰場到達澳洲的部隊,集結于澳洲東海岸的芒特莫洛伊港口,不再逐次用于投入到戰場防御上,用大本營補充的第二批意式裝備武裝部隊,三十余萬人的兵力,可以用作一個重量級的反擊兵團,更是一支奇兵!”
“在適當的時機,對中路之支那獨立師部隊,進行全線反擊,改變目前被動防御的局面,芒特莫洛伊的位置,正好直插中部戰場,久戰力疲的支那獨立師部隊的后背,當然,這僅僅是職部的個人意見,供總司令官參考!”
說完,芥川參謀長一臉恭敬的看著伊藤大將,在他侃侃而談的時候,伊藤大將閉塞多日,混亂不堪的思維,就逐步打開和理順了,芥川參謀長為自己,展開了一幅澳洲中部戰場新的畫卷,讓自己看到了反敗為勝的希望,三十多萬裝備了意式重武器的皇軍部隊,突然從支那獨立師部隊背后殺出,嗯!…哈哈哈!
“芥川君,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伊藤大將毫不掩飾對部下的稱贊,說道:“好,就按照你剛才的建議去辦吧,另外,以帝國澳洲方面軍司令部的名義,給南云忠一發電報,從即日起,澳洲北部之帝汶海、阿拉弗拉海空域的防衛任務,就全部交由聯合艦隊執行!”
“同時給岡崎下達命令,調回全部的作戰飛機,加強對中路戰場制空權的爭奪,在電報里要加上這么幾句話,如果西南太平洋戰區方向上的支那獨立師陸基機群,再次出現在澳洲大陸北部,對帝國陸軍部隊進行轟炸,聯合艦隊司令官南云忠一大將,自己去跟大本營解釋!”
多日來,伊藤大將焦慮不安,痛苦無助的心,因為大本營的一封電報,參謀長芥川少將的一席話,而頓時變得如同拋掉千斤巨石般的輕松,整個人都似乎換了一種精神頭兒,就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芥川君,這幾天我都食不甘味,正好,陪我一起吃午飯吧!”伊藤大將欣賞的看著部下說道,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芥川參謀長的欣賞和器重,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跟自己共進午餐的。
“總司令官有命,職部豈敢不遵從!”芥川參謀長的內心里,也是歡愉非常,上司解開了心結,自己的意圖又暢通無阻的進行,在總司令官的心目之中,地位更加有分量,他豈能不高興?
澳洲北部達爾文港,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錨地之一,艦隊旗艦“長門號”上,司令官南云忠一大將,正在召開由各支艦隊司令官和參謀長參加的軍事會議,會議的內容,也是圍繞著大本營總參謀部和海軍軍令部的一封電報而展開的,電報的內容,與伊藤大將看到的完全一致。
南云忠一大將的心里,比伊藤大將還要不痛快,聯合艦隊怎么就成了配屬給澳洲方面軍作戰呢,豈不是說,自己成了伊藤那個混蛋的直接下屬,這叫什么事兒?
莫名其妙嗎,海軍軍令部是不是昏了頭,來了這么一道荒謬的命令,心里不痛快是不痛快,大本營總參謀部的命令,可以忽略,甚至違抗,但海軍軍令部的命令,卻是自己不能、也不敢不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