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江笑得開心且豪邁,自從接到為進攻澳洲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支援的任務之后,他一直頭痛不已的,就是作戰飛機起飛距離和滯空時間的問題。(
從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查戈斯群島海空軍基地,到南澳洲沿海一線,距離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近,加掛副油箱的戰機,可以滿足一般意義上的空戰需求,可遇到特殊情況,就非常不利了。
比如今天傍晚時分,對上日軍第十九航空隊的那場空戰,如果在南澳洲有自己的野戰機場,就不會出現,以護航艦隊不足百架的艦載戰斗機,對陣日軍二百多架戰斗機,那種危險的情況了,與第二戰斗機梯隊趕到阿德萊德空域,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差,如果放大到三十分鐘以上呢?
武振江甚至都不敢想,阿德萊德方向護航艦隊的艦載戰斗機群,不說全軍覆沒,也會損失慘重,再好的戰機性能、飛行技術、空戰經驗,也抵消不了戰斗機數量上的差異,最后,甚至都會危及到海面上護航艦隊的安全,那可是兩艘航母啊,如果真的被小鬼子的第十九航空隊給擊沉了,自己。。。。。。
兩腳踏在機場跑道堅實的混凝土上,看著戰機一架接著一架,在身旁呼嘯而落,武振江的內心無比踏實,自己的機群,在南澳洲終于有了一處落腳的地方,相信這僅僅是開始,以后還會有更多的野戰機場。
明晃晃的的燈光下,幾個身影走了過來。武振江迎上去,一名穿著日軍中佐軍裝的年輕人,仔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標識。立正敬禮,朗聲說道:“報告上校,特戰支隊潛入南澳洲第四小組組長朱國忠少校,向您報到,現在,這座機場可以移交給您的部隊了!”
“朱國忠!”武振江內心一動,在艦隊參謀長辛喜國給自己的電報里。提到過這個叫朱國忠的特戰支隊軍官,正是他,指揮拿下了小鬼子的貝里野戰機場。而且,機場保存完好,沒有任何的損毀,馬上就能投入使用。
“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東印度洋巡航區指揮官武振江。向特戰隊員致敬!”武振江端正的回禮。真摯的說道,“多謝你們給我的飛機,找到了一個落腳點,可是解決了大問題啊!”
“呵呵呵!”朱國忠輕聲一笑,回答道:“武指揮官過獎了,這是我們的任務,另外,還有那些小鬼子的俘虜。也一并移交給您的部隊,我們還有其他任務。部隊馬上就要出發!”
隨后到來的東印度洋巡航區的軍官們,接手了塔臺的指揮,武振江看著五十多名特戰隊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轉身走進了指揮塔臺。
武振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查戈斯群島海空軍基地下達命令,“命令,基地立即動用運輸機,將足夠保障四個戰斗機團、兩個轟炸機團的地勤保障部隊,以及相應的物資,連夜運送到南澳洲的貝里機場,必須確保從明天凌晨開始,貝里機場造成投入使用!”
武振江的第二封電報,是發給自己的頂頭上司,南方飛行集團指揮官樂一琴的,“報告指揮官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咱們的飛機在南澳洲有了落腳點,小鬼子第十九航空隊的貝里機場,現在是咱們的機場了,北方飛行集團支援咱們的十個戰斗機團,是不是該給我調過來五個團了,您可是答應過的!”
這一夜,貝里機場徹夜喧囂,來自師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查戈斯群島海空軍基地的大型運輸機,不斷的降落起飛,把一批批的地勤人員、物資、油料和彈藥卸下來,然后,便騰空而起返航,給后來的飛機騰出地方來。
接到武振江電報的樂一琴,笑罵著對參謀長兼作戰部部長何志軍說了一句,“武振江這小子,現在抖起來了,手里掌握著咱們南方飛行集團近四分之一的作戰飛機,還管我要兵,美得他!”
何志軍思索一下,說道:“指揮官,我考慮的是,東印度洋巡航區的部隊,現在主要是為唐副師長進攻澳洲的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屬于單獨的一個作戰方向,并且,未來就要承擔的空戰任務,也會很重,增加幾個飛行團,也是正常!”
“而且我認為,應該向師指提出建議,將東印度洋巡航區部隊的作戰序列,劃歸唐副師長的蘇魯機動兵團臨時指揮,這樣,也便于統一指揮,您沒看嗎,人家武振江已經有自立門戶的意思了!”
樂一琴思考一下,爽快的說道:“成!就按你的意思辦,給師指打報告,以后的澳洲戰場,還真是個的作戰方向!”
天色微亮,經過查戈斯群島海空軍基地地勤人員的努力,受破壞徹底非常輕微的貝里機場,已經能夠正常投入使用了,忙活了差不多一整夜的武振江,一點兒困意都沒有,倒背著手,滿意的在排列成行的戰斗機前,瞇著眼睛笑。
一名通訊參謀跑過來,“報告指揮官,接到了飛行集團指揮部的命令!”
武振江精神大振,肯定是有作戰任務下達啊,他打開電報一看,卻是另外的內容,“命令,經師指批準,南方飛行集團指揮部研究決定,東印度洋巡航區及其所屬部隊,從即日起,劃歸蘇魯機動兵團的作戰序列,番號變更為該兵團陸基航空隊,由武振江擔任指揮官一職!”
“另,師指同時任命武振江,擔任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指揮部副參謀長一職,全權負責澳洲空戰的一切事宜!”
“升官兒了!可答應給我的五個戰斗機團呢?”武振江不滿意的嘟囔道,聽得那個送電報的參謀,偷笑不止。
“傻笑個啥?”武振江瞪了通訊參謀一眼,說道:“給唐副師長發電報,我航空隊已經完成在貝里機場的一切戰斗準備,隨時聽候命令!”
參謀記錄完,剛要離開,臨時擔任貝里機場警衛任務的直屬兵團第一旅偵察營營長李開智少校,從遠處跑過來,大聲喊道:“武指揮官,我有情況報告!”
對于這位協助特戰支隊第四潛入小組,堪稱完美的拿下來貝里機場的偵察營營長,武振江的印象非常好,便笑著說道:“李營長,什么事兒這么急啊?莫非劉旅長命令你們撤回去?這可不行啊,我的警衛部隊還沒到呢,貝里機場不能唱空城計不是!”
“哪呀!”李開智搖著頭說道,“不是我們旅長來了命令,而是昨天夜里,占領貝里機場的時候,抓的那些小鬼子俘虜,出問題了!您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我來請示如何處理!”
“嗯?”武振江不懂了,“我說李營長,就算是那些個小鬼子俘虜都死光嘍,你也不用這么著急吧?要是那樣倒好了,咱們還省事兒了呢!說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貝里機場的東北角,一個空蕩蕩的大倉庫,成為關押日軍戰俘的臨時牢房,包括日軍第十七航空隊司令官野口少將在內,連同日軍地勤人員和飛行員,三百多人都被關在這里。
這一夜,對于野口少將來說,是地獄般的折磨和痛苦,那些支那士兵,倒是沒工夫搭理自己,也沒有虐殺自己的部下,野口少將現在后悔得都想撞墻。
自己為什么如此的愚蠢,還抱有幻想,傻乎乎的等著好友加同窗第十九航空隊司令官本多少將的機群,在貝里機場降落。
結果,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那么多的支那士兵,頃刻間就解決了一個中隊的機場警衛部隊,自己也稀里糊涂的當了支那士兵的俘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何不把貝里機場徹底破壞掉,與機場共存亡,也好過現在被該死的支那航空兵利用!
整整一夜的時間,野口少將就趴在倉庫的大門,拳頭攥得沒了血色,透過門縫兒,瞪著通紅的眼珠子,看著一架接著一架的師戰斗機,然后是更多的運輸機,降落在自己的機場,痛苦和悔恨,毒蛇般嚙咬著他的內心。
天色微亮之后,野口少將終于決定拼死一搏,他把所有的日軍俘虜召集到一起,惡狠狠的說道:“諸君,我們沒有當場戰死,卻被支那士兵俘虜而暫時茍活,對于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恥辱,現在,本人決定,制造機會沖出倉庫,然后,燒毀和炸毀貝里機場的一切!”
“即便是因此而玉碎,也在所不惜,如果能夠拉著這些該死的支那士兵和飛行員,還有機場上的支那作戰飛機,一起玉碎,那就更加完美了,不知諸君意下如何?”
“當然,我并不強迫,一切全憑自愿,你們有拒絕執行我的命令,以及保存自己生命的權力,也可以向支那士兵告發我剛才的一番話,我絕不阻攔!”
話雖如此,這些日軍俘虜,尤其是那些地勤人員,看到野口少將能吃人的眼神兒,知道如果自己稍微露出不同意或是動搖的表情,立馬就會被這幫瘋子們給生吞活剝嘍。
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反正是所有的日軍俘虜,都無條件的服從了野口少將的命令,一次臨時策劃的暴動,馬上就開始了。